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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太后娘娘的事真得不是我做的。 ”
碧月低下头微笑,显得有些无耐, “太后娘娘的心思向来是难懂的,她觉得谁好,谁就好,觉得谁不好谁就不好,就像从前,太后娘娘不喜欢皇后娘娘,所以无论什么事都要归功于她的头上,现在皇后娘娘疯了,想必她心中的恨也渐渐平息了。”
她话里意思很明显,从前有皇后娘娘在前顶着罪名,现在皇后疯了,太后自然不能再追究,那就只有她喽?这样一想,荣妃原本就忐忑的心现在变得更加不安。
“碧月,皇后娘娘经常说你聪明,你帮本宫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躲过这次劫?”她近乎哀求的道,用无助的目光看着她。
碧月谦卑的笑笑, “都是娘娘随口夸奖的,奴婢哪有那么聪明,再说,现在奴婢已经不是皇后娘娘的奴才了,娘娘,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一家人,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让她心中为之一动,有些感慨的垂下目光,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算是给我千倾万倾,给爹爹多大的官,都不会进来的,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奴婢听说过,当初是大司农大人荐娘娘进宫的。 ”碧珠呻吟笑着说,无非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脸上也没有多大反应。
看她冷冷淡淡,像是并不想帮忙,一向心高气傲的荣妃不禁沉下了脸色,恢复到从前的表情,冷笑着道:“碧月,本宫知道,你到现在都还一心向着皇后娘娘的。 ”
碧珠不卑不亢,并没因她的话有什么改变,仍旧笑着道. “娘娘说说这种话,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既然当初奉皇后命来侍候娘娘,就一定好好侍候娘娘,这种吃里趴外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不过娘娘要是不相信奴婢,倒是可以再把奴婢谴回去。”
谴回去,是指谴回内务府,宫里制度,分出去的宫女被谴回,也绝不是回到原来的主子那里,回到内务府后,一时没要人的,会被派给最累最苦的差事,直到再次被分派,或是有人主动讨要。
荣妃是没有心机的人,欺软怕硬,看不出先机,听她话里坚决,于是也害怕起来,留着她,将来至少可以把责任往她身上推,如果走了,可就真得没有人能代替她了。
“本宫也只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就当真了呢?”她笑着道,说着,又亲昵的推了她一把。
碧珠微笑,却不看她, “娘娘显然还是不信任奴婢,不过。。。。。。做奴婢就得侍候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娘娘刚才问我,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决这次的事,有倒是有,就是怕娘娘不肯抛却眼前的荣华富贵。 ”
“什么办法你说啊,只要可行,本宫对这里的一切都可以抛下。 ”她亟亟的道,沉寂的这段时间里,就像是在等死,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会有人从天而降,手拿钢月鸠毒,迫她喝下毒药,背负在身上的沉重罪名,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一种不能掌握自己生死的悲哀与无耐。
碧珠但笑不语,停了半刻才道: “至于办法嘛,那也只是下下策,还有没周密的计划,不能冒然行事,事情还需要从常计议,娘娘安心等着,等奴婢查探好太后娘娘那边情况,真得没办法的时候才可行,不过您要知道,奴婢是真心为娘娘你着想。”
“是是,本宫知道,好碧珠,谢谢你。 ”
“谢什么,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她微微笑着,眸中闪过一些极细极亮的光,荣妃只管盯着她看,却丝毫都看不出其中的异样。
是夜,宫里的夜晚总比别处辉煌了些,也比别处的更凄冷了些。
天上弯弯的一抹月,远远望去,像是一把悬挂天际的匕首,散发出凌利而冰寒的光。
雍荣华贵的女子被小心掺扶着下了轿,粗状木料制成的门用一把铁锁锁着,看到人来,里面慌张跑来一个狱卒开门,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
这显然是一个密秘的行动,狱卒至始至终连句话都不敢说,只管默默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引着几人进了黑暗的门,沿着两面点着火把的通道直往最里面去。
这是天牢,关在这里的犯人都是最高级别的犯人,生着进来,死着出去,无一不是哀嚎着呼唤着,说自己是冤枉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痴狂的笑声,还有嘶哑得让人不忍听的吼声,听得时间久了,狱卒己经不觉得什么,可是初来这三人却不行,仿佛是指甲刮在瓷碗上,一种另人忍不住要咬牙闭眼的声音。
中间的女子拉了拉身了披风,无声的往前走着。
最尽头的牢房里,坐着一位与众不同的犯人,说他不同,因为他是僧人。
四大皆空的人却犯了世俗的罪,听起来似乎有点可笑,可是两人对视的目光却是那么认真,认真的恨着对方。
“你来啦!”牢门内,盘腿而坐的男子率先开了口,语声平静无波。
“是呀,来了。 ”她的语声也十分平静,宽大的风帽下一双空洞的眼睛已经失去了所有光彩,两旁掺扶的宫女小心翼翼的扶着,垂首不语,连呼吸都极力忍着。
狱卒识趣的恭身退下,临去,远远候在一旁的内侍不动声色的从袖中掏出一袋根子塞到他手中。
这边,两个人冷冷对峙,虽然一个看不见,但恨意丝毫不因此而猝减。
女子摆摆手,挥退两个宫女,笑着道. “我没想到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会在这里。 ”
“我也没想到,我们会落得如此地步。 ”
“这是为什么,我相信你心里比我更情楚。 ”她冷冷的道,原来平静的情绪似乎因为他的无所谓而有所改变,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冷笑,保养完好的脸上因几日的折磨也显出了颓废痕迹,腮上新生的青茬胡子为原本儒雅的气质添上了几分男人味,只是她却看不到了。
看了这人几十年的儒雅,一直觉得他太过懦弱,无限的恨与怨夹杂起来,日积月累,终于让她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既然他不要做,那就自她来好了。
她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将从前那些嘲笑她的人统统踩到脚下,然而,在她离成功不远的时候,他却选择了逃离。
于是,她更加恨,恨得好深好深,然楝也爱得无可自拔,
分隔两地,一世一俗,还是纠缠着两个人的灵魂。
“或许你该停手了,你所要的一切都得到了。”他试着说道,目光流连在她脸上,仍是那么怜惜,所以他失败了。
看着这个女人一步步达到自己的目的,看着夏侯家的江山一点点变成韦家的,他开始觉得自己是千古罪人,直到先皇临终前的一封信,他才彻底醒悟,夏侯家的的江山,不会因为坐在上面的那个是他的骨肉就会有所改变,在外人看来,江山还是易主了,被一个女人。
他的话让她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丰韵的身子微微颤动,
“停手?为什么?难道子昭做皇帝你不高兴吗?”
“这跟他是不是我儿子无关,你一直不明自,有些事情(橘园。小雨)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的,从前你在宫中,斗斗无防,可是江山大事是关乎整个朝政皇权,天下百姓的,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所以你十年来一直对付不了小皇帝,所以直到今天才让子昭登上了皇位,可是就算这样,也难逃将来的劫难,如呆现在收手,或许是可以有退路的。 ”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孩子将来被当做纂位者处罚,被后人唾骂。
“所以你就帮助那个女人把我关在那里吗?”她冷笑着道,一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形。
他不语,无言以对。
他确实那么做了,可是他换来的条件是保她们平安无事,只是这些,他永远也不会说,就像他永远都不会说,其实。。。。。。他很爱她。
正因为爱,所以才不愿意看到两败俱伤的结果,也不愿意看到她被仇恨模糊了双眼,跟他至亲的人争斗不停,事情发展到今天,他是有责任的,因为他的逃离,所以她才不停不停的走向深渊,不可自拔,他时常想,如果当初他能留在她身边,劝她,安慰她,是否就能避免今天的情况发生。
见他默认,她的怒火又加重了几分,脸上笑意更冷凉,“没想到,我们这么久的感情居然不及一个小小女子。”
“我帮她,不是为了她本身,而是她所做的事是可以拯救你们母子的。 ”
他的话让她冷笑不已, “拯救?郁情尘那样狠毒的女人,如果将来有机合夺政,你认为她会放过我们吗?”
“会的。 ”他肯定的道,连目光都十分坚定, “她不是狠毒的人。 ”
她冷笑,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很了解她吗?如果你看到她在后宫杀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个子昭的骨肉你就不会那么说了。 ”
说到这里,她越发的气愤,目盲的事情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到结果,可她绝不相信会是天要罚她,一定是她,那个狠毒的女人。
她双手紧紧握起,指甲深陷进肉里。
看到她满心的愤怒,他知道无论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一种无耐的感觉慢慢袭便全身,他颓累的低下头, “你来干什么?送我上路吗?”
他说得凄凉,却是笑着。
她冷笑,笑得十分僵硬,或许根本笑下出来, “你是该上路了,背叛的人是不能原谅的,何况你还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 ”
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明知是火坑,可还是要推他们进去,几十年的感情,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回头想想,突然觉得不值。
他低头苦笑,语声有些寂寥, “阿尘,我们纠缠了这么久,都到现在了,是不是该对彼此说些真心话呢?”
他怕死了会后悔,也怕再也没有机会说。
他凄凉的语声另她脸上愤怒稍减,冷笑着道: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吗?不是都用行动表示了吗?你背叛我,我惩罚你。“
惩罚,听到自己说出这个词时她也有些怔愣,心中冷笑,是惩罚役错,只是不同于以往使性不理,和女人的小脾气,这一次,她要杀了他,以绝后患。
这份聪明,常被人称精明,人说太精明的女人是可怕的,如果还冷血,就更加不可救药,而这些,她都有,有时候她也埋怨上天为什么给她这样的性格,如果她肯将就一点,认命一点,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可是既然做了,就无路可退。
她也不想退。
“或许你可以说一下,从前一直没有机会说的话。”他笑着道,脸上温和的笑意显得有些凄凉,另人同情。
“我没什么好对你说的。”她冷冷的道,将最后一个和好的机会扔到地上,无情踩踏。
“是吗?”他失落的垂下目光。
他脸上落漠的笑容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却只是能让心更苦而己。
“可是我有。”他笑着说。
“什么?”她的态度依然冷淡,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几十年来,第一次说出了心中最想说的一句话,却不是爱你,而是对不起。
一个女人的脆弱,往往只因一句话,一点小事而被勾起,韦太后何其精明,而此刻,她也是个女人,万分脆弱需要男人呵护的女人。
相隔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他说抱歉,她还是哭了 !泪水从眼角滚落,脸上却仍带着笑,凄凉又寂寞。
“对不起有什么用,一句对不起并不能扳回现在不可收拾的局面。 ”她带着哭腔说,要强了一辈子,终于做了一次柔弱的小女人,然而也晚了。
“可以的,只要你现在收手,郁情尘答应了可以让我带着你们母子出宫过安稳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