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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宫:滟歌行-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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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女人,然而也晚了。

“可以的,只要你现在收手,郁情尘答应了可以让我带着你们母子出宫过安稳日子的。  ”听到她有所动容,他眸光一亮,伸手抓住粗壮结实的栏杆,然后,当手指触碰到她衣裙的前一秒,他还是迟疑了,放弃了,双手无力的垂下。

“阿尘,可以补救的。”

阿尘,是她小名,自从她进了宫,做了皇妃,皇后,皇太后,就再没有人知道她叫阿尘,只有他敢这么叫她。

“不。。。。。。”她绝望的摇头,  “没有机会了,我杀了她的女儿,她的男人,她的家人,她的一切一切,她是不可能会放过我们母子的。”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会不可能。  ”

她苦笑又冷笑,  “这种事情怎么试,用生死来做赌注吗?子詹,我没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好不容易艰难下定的决心,现在,随着他说的每一句温情话语而渐渐升温,再一次让她心生不忍。

可是,她这次明明是要来送他上路的。

惩罚背叛的人,对她来说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只是这次,却像是中了魔一样,无比痛苦。

鸠毒,白凌。。。。。。这些方法都试过,她不断不断的想像着他死前挣扎的样子,不断不断的被那种痛苦折磨着,明明拼了命的逼自己不要去想,可还是无法控制,它就像是一种己经在她身体里根深蒂固的毒药,拨不去,也抽不走,(橘园。小雨)只能日日夜夜的被折磨。

“阿尘,那不是蠢事,是唯一可以救你们的办法。  ”他做着最后的努力,当看到她脸上神情越来越坚绝的时候,他也渐渐绝望了,彻底绝望。

“救我们?哈,现在她自身难保,你大慨还不知道罢,她疯了,因为孩子死了受不了打激所以疯了,现在留下一个诚王,谅他也起不了什么大风浪,再说,只要有郁情尘在手里,他就永远不可能赢。  ”这就是她恨她,却不能杀了她的原因,不光为了宝玺,还因为,她才是唯一可以控制诚王爷的人。

她脸上冰冷笑意,深深剌痛了他的心。

多说无益,她己经完全被权势,仇恨蒙蔽了双眼,认不清事情的真相。

他轻微的叹息出声,她冷笑,  “为什么叹气?”

“因为太过无耐。”

一句无耐,让两个人都笑了,冷笑,苦笑,大笑。。。。。。

昏暗潮湿的地字内,一轮残月高悬天际,透过狭小的窗户,隐隐洒进月色,薄凉的,促狭的。。。。。。令人觉得窒闷。

无形中,暗藏于空气里的杀气徒然上升,以迅猛的姿态蔓延开来,紧紧逼向面前那人。

过了今晚,一切尘埃落定。

过了今晚,前尘恩怨一笔勾销。

。。。。。。

两个月后,秋意盎然,太医经过汇诊,也终于对太后娘娘的病情下了最后结论。

一句臣该死,彻底的激怒了太后娘娘,没有丝毫预兆的,她如一只暴跳如雷的狮子,让殿里所有人恐惧万分。

“废物,全都是废物。  ”她愤怒的道,气得浑身颤抖。

伏跪在地上的三位太医以额触地,惶恐得不敢抬头,瑟瑟发抖。

宽大袖摆拂过桌而,上面精美的茶盏玉炉应声而落,瞬间摔成千片万片,再没有和复合的机会。

“你们从前不是说只要哀家去清静之地休养一阵就会好吗?怎么现在却说无能为力,你们这些废物,到现在连中什么毒都没查到。”

“娘娘的病来得奇怪,据臣所知,不是毒。  ”一个胆大的道,说话的同时

仍不敢抬头,仿佛上面站着的是吃人的野兽,看一眼就会被她一口吞了。

太后冷笑,也不用宫人掺扶,自己跌跌撞撞的寻摸着下来,像疯子一样把几位太医全都踹倒在地,疯狂的笑出声,“奇怪?查不到疯因就说奇怪,

废物,全都是废物,来人。。。。。。全都拉出去砍了。  ”

几个精壮的禁军迅速进来,将地上三人架起往外拖去,没有一点迟疑。

哀求声与哭喊声弥漫在气氛紧张的殿里,显得更加血腥与恐怖。

没人敢上前求情,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位精良太医就这么死去。

回廊转角处,两个人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十分沉默,良久,为首的那人才说:“我们走罢。”

“袁大人,我们不进去见太后娘娘了吗?”

“不去了。  ”他冷声道,低沉的噪音显得很忧伤。

“那。。。。。。也不去广濪宫了吗?皇后娘娘的病。。。。。。”

袁太医快步往前走着,像是没听到一样,耳边呼呼的风声似乎还夹带着往日同僚们嘶心裂肺的呼声,可是周围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

原来,人做了亏心事真得会有报应的。

“今天不去了,你去广濪宫告诉陈公公,我前些日子给娘娘开的药方,现在是时候了,可以吃了。  ”他吩咐道,脚下一刻不停的往前走,像是迫不急待的要逃离。

面目清秀的内侍站在原地,看着他仓惶逃离的背影,十分疑惑,莫明奇妙的耸耸肩,调头往广濪宫去。

时隔这么久,皇后娘娘病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就终日坐在松树不,看着眼前缤纷落叶出神,坏的时候,也常常被恶梦惊醒,唯一不变的是,她的内心还是极度排斥着皇上,看到他就会大叫像是受到了生命的威胁。

为了不让她情绪激动,每次来,他都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的看一眼,然后离去,仿佛只要看到她的人,他就会觉得安心。

后宫嫔妃之中,也鲜少有人再能激起他的兴趣。

少言寡语的皇上,好像变了个人,时常流露出的哀伤让人心疼不己,心疼。。。。。。这心疼之人大有人在,却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易子昭颓累得倚在织金锦靠上,对底下宫人的话闻若未闻

“皇上,皇上。。。。。。”婉儿连叫几声,才听到他沉沉的声音,  “朕说了,不用人侍寝。  ”

“可是太后娘娘吩咐过,皇上应该早点调整状态,为殇未朝传宗接代才是大事。  ”她语重心常的劝道。

皇后娘娘病情稳定下来后,她便重新回到了皇上身边。

跟着这个男人久了,虽然他时常(橘园。小雨)暴戾任性,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有时候,确实爱得让人心疼。

只是可惜,此生,他将绝无机会得到她,那个他深爱着的女人,己经彻彻底底的死了心,做了疯子苟活于世。

而他,也己变得孤苦无依,至于那个淳黑悬月的夜晚,在幽暗的地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晓,也无从得知,只是。。。。。。太后娘娘却不再是从前那个强大得不被打倒的太后,她强撑了一段时间,终于也倒下了,一病不起。

“传宗接代?”他美丽的唇角牵起一抹笑,笑得无比讽刺,  “太后娘娘病成那样,还能想到这些,真是有心。  “

“太后娘娘是为了皇上好。  ”她小声的道,可以看得出,皇上现在对太后娘娘心存怨恨,然而母子之情,血浓于水,他恨归恨,终究不会认真责怪她。

这就是亲情与爱情的不同。

他冷笑不语,轻轻闭着眸,让人猜不出这个男人真正的心思,只觉得笼罩在他身上的那种淡淡忧伤,为他整个人添了几分迷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拥抱他,温暖他。

婉儿闭了闭眼,以图让自己思维更清醒些,笑着道: “其实,皇上现在一昧苦着自己也不是办法,好歹找个人,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也好啊。”

“哦,那就你罢。  ”他笑着道,缓缓睁开眸,直直向她看过去。

婉儿尴尬得笑笑,脸颊己飞红,  “奴婢怎么行,奴婢等会还要去给皇后娘娘送药去,不过。。。。。。 贤妃娘娘倒是不错的人选。  ”

提到皇后,他便收了玩笑态度,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冷漠的眸子里浮上些暖意,见有转还余地,婉儿忙又接着道:  “皇上,贤妃娘娘是文大人的女儿,理应善待的。。。。。。”

她的话,再一次让他冷笑不己,沉沉的笑意直觉让人浑身发寒,  “婉儿,真看不出你也有这样的政抬头脑,看来,皇后娘娘调教出来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

他的话,半是称赞,半是嘲讽,婉儿站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讪讪的笑着,“奴婢暨越了。”

“你不暨越,只是话多了些。  ”他冷笑着道,缓缓起身向外走去,沉稳的步子,气势十足,分明是一代王者,却也有万千无耐。

“那朕就听你的话,去巴结巴结文大人的千金。  ”他话里讽刺意味十足。婉儿默然低下头,直到他脚步声渐远,她才重新抬起头,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她无耐的叹了口气,或许,一切都己无可挽回。

她随手招了几个宫人吩咐,  “跟过去,好生侍候着。  ”

那晚,皇上留宿贤妃瞧宫,第一次没有去广濪宫看他深爱的女人。

幽黑的空暝里,一处早己被入遗忘的宫殿里传来鸦叫声,声音遥遥传末,仍让入觉得凄励糁人,仿佛是大事前的预警,只是隔得太远,或者是人们睡得太熟,没人听得到。

守宗祠的宫人浑身打了个噤,慢慢靠近同伴,  “大半夜的听到鸦叫,恐怕不是好兆头。  ”

“谁知道呢?宫里最近不太平。  ”他说着,也顺势向他靠了靠,两人背对着背,警戒得观察着曰周情况。

鸦声越来越大,却是从宗祠神殿里传来,他们心下一哂,不约而同的看向一旁闪着昏黄灯光的窗户。

道道黑影闪过,长明灯忽明忽暗,殿里神鸦震翅腾飞的声音,庞大而震憾。

无形中,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牵动着这些神鸦的情绪,它们惊慌,鸣叫,抑或是兴奋,慌乱。

未知的世界里,一切暇想与空间全数过来,将两个宫人吓得撒腿而逃。

“闹鬼了,救命啊!”

“救命啊。。。。。。”  。

更漏三遍,午夜华灯初上,惨淡宫廷月夜。一道浓云遮过,万籁俱寂。

这个夜,整个凰宫都像是睡着了一样,那么静。

翌日情晨,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皇上早朝,太后养病,宗祠神鸦也不再嘶鸣,吓得一夜不敢睡的宫人推门进去看看,一切无异,只是天皇牌位前多了支白玉钗,通透碧玉,洁白无暇。

失职之罪,无人敢禀,直将此事瞒得滴水不透,到傍晚时分,宫人才发现皇后娘娘不见了。

一个疯子能跑哪去呢?

然而奇怪的是,连同三个宫人,舞云,陈仲,福公公,一齐失踪了。

皇上闻言大怒,当下命人四下寻找,消息传到长生殿,太后不顾病中,挣扎着起来,赶到皇上寝宫。

偌大殿里,笼罩着一种风雨欲来前的于静,如数宫人都惊吓得不敢哼声,连一向聪明的婉儿姑娘这一次都闭了口,一言不发。

殿外长长一声太后娘娘到,打破这阵窒闷的气氛,婉儿偷眼觑了殿上一眼,站兢兢走出来禀道:“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

皇上如若不闻,冷冷的坐在那里,动都不动。

太后扶着宫人进来,扑面亟问,  “子昭,皇上人呢?”

易子昭冷冷看她一眼,并没有起身的打算,只是示意宫人搬了把椅子送过去,她到底还是他娘,如今也已盲了,还有什么恩仇化不开呢?

太后娘娘挥开上来劝坐的宫女,摸索着走上殿,直到枯瘦手指摸到熟悉的身子,她的心才稍稍的放了下来,  “子昭,哀家听说那个女人带着宫女逃跑了。  ”

他闭眸不语,轻轻叹了口气。

是的,她还是逃离了,不惜装疯卖傻也要逃离他,难道,她就这么恨他吗?他的心开始微微的痛,一种钝器划过伤口的痛,极慢,却极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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