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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执着玉钗,用尖尖的尾端轻轻划过她吹弹可破的脸,笑着道:“这是陈公公刚才从你的枕头下搜到的,但是据本宫所知,这根钗原本是贵妃娘娘之物,两年前,皇上赏赐的生辰贺礼。”
我顿了顿,不再说下去,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她摇着头,十分痛苦的样子,眼泪不住的落下来,嘴里喃喃的道:“娘娘……奴婢真得不知道。”
我淡淡一笑,站起身,“不知道没关系,等一下,本宫亲自带着你去见贵妃娘娘,看看这支钗到底是她赏的,还是你偷的。”
话音刚落,她便一下子扑到我脚边,抱着我的腿求道:“娘娘不要啊,不要,那支钗不是奴婢偷的。”
我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轻言问道:“那……你承认这支钗是你的喽?”
她咬着唇,十分委屈的看着我,“娘娘……”
我目光凛冽的看着她,“是与不是?”
她眸中泪水再次决堤,籁籁落下,死死的闭上眼,点了点头。
我弯下身子,亲自将她扶起来,用帕子为她拭泪,“你在本宫身边这么久,怎么还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是本宫平时的赏赐不够吗?”
她哭着摇了摇头,不敢看我。
我轻笑,轻轻垂下眸,“那你为何还是偷这玉钗?”
她抬着看我,极力忍着硬咽,“不是……不是奴婢偷的。”
我故作惊讶,收回手,“那这么说,这玉钗是贵妃娘娘赏赐的喽?”
这一问,显然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想挽回,己是不可能,只能惊恐得看着我,一屈身,就又跪倒在地,“娘娘……是奴婢一时糊徐,贵妃娘娘说,如果奴婢肯帮她的话,她一让奴婢的哥哥进翰林院为官,全家吃穿不愁,所习奴婢就……求娘娘饶了奴婢罢!”
又一个翰林院,我心里轻笑,萧贵妃仗着父亲在翰林院做掌院,卖官求荣的事她倒是很在行,不过碧月,既然身为太后的人,为了这一点点小利就出卖了自己,这样真是太不理智了
单凭这次的事,我就能一举除掉她,让她再也不能在我身边做太后的奸细,可是……因为她是太后娘娘的人,所以暂时,我还得留着她。
只是苦了香墨,上一次她为我挨了三天饿,这份恩情,我永记在心。
我目光幽远,看着窗棂上映着的簇簇光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让你帮她什么忙?”
碧月哭着道:“贵妃娘娘让奴婢把鹏儿安排进送赏的队伍里,回来时,再暗暗抽走。”
“只有这些吗?”我转眸看她,目光阴晴不定。
她伏在地上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恐慌,“只有这些了娘娘,她只让奴婢做这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奴婢就帮……她做了。”
在不明所以的人看来,这宗交易的确吸引人,难怪碧月会上钩,若换成陈仲的话,我也不敢保证他会不动心。
“起来罢。”良久,我才叹了一声,重新在妆镜前坐下。
碧月怯儒的站起身,退到一边拭泪。
我将那支白玉钗在头上比了比,从镜子里看着她道:“更衣罢,找一件与这玉钗相衬的,今晚本宫要素雅一点。”
如她所说,树大招风,前段时间我己风头太盛,是该收敛一些。不过,收敛不代表隐忍。
宫宴之上,向来都是嫔妃争奇斗艳的好场合,那些平时连龙颜都见不到的失宠妃子,可以称此机会在皇上面前展露风情,有运气好的,也会当晚临幸,从此平步青云,wωw奇書网再拾圣恩。
前赴歆月宫的路上,皇后凤帷走在最前,后边嫔妃的娇子摆成长龙,从东华门一直延伸到歆月宫。
宫娥们敛襟晗首侍轿而行。
香墨、碧月一左一右随侍在旁,陈仲臂挽拂尘走在最前开道。
“落轿……”到了歆月宫,他高声喧落轿,小跑着到我跟前,“娘娘请下轿。”
碧月、香墨随即上前将轿帘掀起,我缓缓从轿子里出来,一身素锦梨花宫装,除了腰问系一段粉红色的腰带,覆之比其重一色的璎珞流苏,身上再无别物,连头饰都不曾带,简单的绾成髻,上面用一支白玉钗妆点。
而与我一起下轿的宫嫔,皆是盛妆出席,看到我却是一身素雅的打扮,她们不禁都低下了头,暗自不安起来,有些甚至还临时吩咐宫人回去拿素色的宫装换上。
我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扶着香墨、碧月进了门。
自从王良人事件事,这些宫嫔也都乖觉了不少,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万事平和,私心里,还是有点得意的。
由宫人引着进了宫门、殿门,转至宫宴,却见太后娘娘己经携了昭阳长公主坐在那里了,我向太后行了礼,长公主亦向我行了礼。
“皇后今天的妆扮清雅得很。”太后娘娘笑着道,拉着我入座。
我依言在她旁边坐了,“母后今天这件银白纹鹤的宫装也十分精致,衬得您皮肤越发白晰,胭脂的颜色也正好,母后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一翻恭维的话后,韦太后开怀大笑,直叹我会说话。
我笑着低下头,趁机躲避昭阳长公主投来的目光,不是怕她,而是懒得理。
接着,其他宫嫔以萧贵妃为首,都己来了,向我和太后行了礼,入座不谈。
我也向太后告辞,坐到自己的凤藻案后,我与太后中间隔着皇后御座,而萧贵妃与我的位子却是相邻的。
从她一进门时,我就往意到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的头顶,我只是轻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兀自坐在那里喝茶,等皇上驾临。
她冷冷得看了我身后的碧月一眼,碧月吓得不敢抬头,瑟瑟的躲在我身后。
萧贵妃抽回目光,终于笑了,端起茶喝了一口,“皇后娘娘今天戴得白玉钗好精致,通透白晰,色泽温润,想来是珍贵无比的。”
我淡淡一笑,并未看她,“是啊,世间独一无二。”
“不知道这钗是娘娘从哪得来的。”她再问,脸上笑意冰冷。
我猝然一笑,转眸看她,“难道萧妃真得不知道吗?本宫还以为你会觉得眼熟呢?”我将钗拨下来递到她眼前。
她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接过去,“果然眼熟,臣妾近日刚好丢了一支钗,而娘娘刚好得了一支,可巧了。”
“是啊,可巧了,要果真是贵妃娘娘丢的那支,那你就拿去罢!”我笑着道,将玉钗放到地上。
萧贵妃眸色黯了几分,隐忍着心中怒火,对我福了福身,“娘娘如此宽宏大亮,臣妾真是感谢万分。”
她弯身从地上拿起玉钗,收进袖笼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碧月。
我微笑着道:“谢就不用了,只要贵妃娘娘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宫自然不会再追究。”
萧贵妃一笑,看着我,“臣妾乐得清闲。”
我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
门外遥遥传来喧到声。
我携众起身,列队两旁,夏侯君曜修长的身影从外进来,穿一件明黄锦袍,头戴宝冠,威风凛凛,气宇不凡,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到我身上,我将头低了低,众人齐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他语声低沉,向太后拱了拱手,“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亦笑着说免礼。
夏侯君曜入了座,一翻祝辞之后,宫乐奏起,舞姬紧接着上场,一时间,眼前酒酢纷纶,糜丽异常,到底是皇家宫宴,自是与民间不同。
多了一分奢侈与华丽,少了一分团圆与祥和。
诚王爷与易子昭都在座,我隔了一道珠帘坐在案后,好像专注的在看舞姬跳舞,然而,我什么都没看,只是睁着眼睛发呆。
过了今天,诚王爷就要回去了,我与他再见面己遥遥无绝期。
“皇后今天怎么这么素?”皇上突然问道,并没看我,端着酒杯专注得盯着舞池。
我回过神来,福身回道:“哦,原戴了一支钗,路上不小已掉了。”
萧贵妃斜眼看过来,听到我的回答后,又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目光。
夏侯君曜笑而不语,而是唤来了身旁宫人,“去将那支霞飞钗拿来。”
福寿恭身领命去了,片刻后回来,将一个锦盒奉到我面前。
我微微一怔,转头看向夏侯君曜。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冷声道:“身为一国之母,太素了有失体统,朕就把这支霞飞钗赏给你。”
“谢皇上赏赐。”我谢了恩,将那锦盒打看,看到里面躺着一支造形别致的水晶钗,大大的钗身,显得十分厚重,气场十足。
霞飞钗,顾名.思义,如朝阳一样骄艳,如飞霞一样灿烂,长长的钗身由纯金铸造,钗身镶嵌着形态各异的水晶,颜色由红、橙、黄、紫、四色组成,展开来,如凤尾,又像天边流霞,所以叫霞飞钗。
我唤来香墨,让她为我戴上,夏侯君曜却倾身过来,什么话都没说,从盒子里将钗取出,亲自为我簪在鬓边。
看到这一幕,香墨识趣的退到一旁,而太后娘娘与萧贵妃同时看过来,似笑非笑。
“到底是皇上眼光好,这只钗显得更合适,戴上它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太后娘娘笑赞,满意的点点头。
我向她颔了颔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萧贵妃附和着道:“是呀,这钗上的红色,刚好与娘娘的腰带相衬。”
我亦向她点了点头,仍然什么都没说,十分谦恭的样子。
原本是想让出些风头,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而更加惹人注意。
阶下众人也纷纷举杯,恭贺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只得端起酒杯扬了扬,算是回礼,脸上笑容讪讪的,觉得有些臊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清冽甘辛的昧道十分刺激,灌肠而过,更觉热气上涌。
夏侯君曜看着我,语气怪异的道:“没想到,娘娘还是好酒量。”
我垂眸轻笑,脸上己经红成一片,“臣妾……今天高兴。”
确实高兴,萧贵妃的麻烦己经解决,虽然兵走险招,但终归也算是摆平了,眼下,又有皇上当着众人亲自簪花,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想必,明天到中宫殿送礼的人会更多了。
他抽回目光,仰头喝了一杯酒,回味着道:“这是西蜀国进贡的酒,精粮纯酿,兑以山泉,喝第一口,并不觉得特别,入口后,先是辛,再是辣,喝进肚子里,如火舌舔过胃壁,酣畅淋漓,后味略甘。
我低头讪笑,红着脸道:“臣妾不懂品酒,只是牛饮罢了!”
他轻笑不语,倒了一杯酒递过来,“再喝一杯,喝完后闭着眼睛细品,就会觉得甜了。”
我怀疑的看着他。
他眸中闪现一丝妖邪,唇角轻扬,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声道:“喝喝看,朕没骗你。”
他己将酒奉到我嘴边,我推让不得,将信将疑的接过酒杯,照着他刚才的样子,一仰而尽,紧紧皱着眉。
口中辛辣刺激的味道久久不散,我用手轻轻压着胸口,强按下欲呕的冲突。
夏侯君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甜吗?”
我紧紧闭着眸,良久才缓过劲来,睁开眼,看到他眸底的笑意,讽刺、戏谑的看着我,再问:“甜吗?”
我眸中情绪瞬间转炽,冷冷的道:“很甜。”
他哈哈大笑起来,引得群臣观望,觉得皇上今天心情不错,于是也都放开来,各自饮酒赏乐不谈。
我将身子移了移,离他远了些。
这个邪恶的男人,居然耍诈戏弄我,而我居然也那么傻相信他,居然相信酒是甜的?真是愚蠢至极的,怨不得遭人嘲笑。
皇上可以笑我,但其他人不敢笑,只是象征性的弯弯嘴角,我冷冷的坐在一旁,气得呼吸不畅,频频喘息。
目光不经意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