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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说话的口气十分不在乎,仿佛我就是一个宫女,而不是他的皇后。
心上凌厉一痛,我紧紧握住双手,长长蔻丹深陷进掌心,笑着道:“是呀,贵妃娘娘现在身子金贵,您若想吃本宫等会回去做好了让人给你送过来。”
怡贵妃越过皇上,抬眸看着我,十分推让的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娘娘身子不适,正在静养呢,臣妾怎么好麻烦您呢?”
“不麻烦。”我笑言,说着就站起身来,向夏侯君曜福了福身,“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他冷冷看我一眼,摆摆手,“嗯,去罢!有劳你了。”
我轻笑垂眸,转身离去。
没有一丝留恋,我几乎是逃离般仓皇离去。
出了门,我就跑了起来,拼命的往回跑,什么凤仪庄重,什么明诚皇后,全都不管不顾,我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一股闷气憋在心里,快要把我憋死了,我需要用什么东西公平发泄一下,要不然我真得会窒息而亡。
“娘娘,娘娘……你别跑,小心啊……”香墨担忧的喊着,跟在身后。
“娘娘……”
耳边风声呼呼吹过,我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听到自己咚咚雷人的心跳声,我心底压仰已久的的委屈统统涌了上来,快要将我淹没。
不知不觉间,眼泪己经落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该谨慎些,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该微笑面对,无论冷笑也好,假笑也好,就是不能哭,不能在皇宫内院这么疯狂的发泄自己的感情,如果被人看到的话,明日就又会被传为笑柄。
可我就是不能控制自己,我好像完全疯了,行为不受控制。
提着裙袂,长长婉纱浮于身后,我觉得身上宫装繁复不堪,都是累赘……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我脚下一绊,身子重重向前跌倒。
“啊……”我听见香墨惊惶失措的尖叫声。
我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肚子,才突想想起来肚子里的孩子,我闭上眸,身子落下时,心里一阵绝望。
正当我绝望之时,一双大手从天而降,飞快的将我接于怀里,当一切都静止下来,不再狂乱,不再惊恐,我缓缓睁了眸,看到那张久违的面孔。
是他,易子昭。
他眸峰冰冷如霜,带一丝妖邪,完全没有从前的眷恋与爱意,我心下一惊,慌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他放开我,冷笑,“皇后娘娘好雅兴,居然在宫里练起长跑来了,远远看着,末将还当您在放风筝呢?”
他身上盔甲未脱,换了称谓,显然已以将军自居。
他话里玩笑意味十足,我脸上讪讪的,一阵红一阵白,却终究不能说什么,只道:“谢谢你刚才出手相助。”
他救了我,我不能再恩情仇报了,至少这次应该说谢谢,如果刚才没有他,我怕孩子会出什么意外,那我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不可原谅了。
他冷冷的不语,良久才道:“原来娘娘也会谢人,我还当你的心是块石头呢?”
他话里话外全是恨意,我又怎么能听不出呢?
他在恨我,因为我杀了他的孩子。
“总之谢谢你,本宫先告辞了。”我低着头道,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香墨己经远远的追来了,不能让她看出什么。
见我要走,他冷冷一笑,闪身挡在我身前,“怎么,这就想要走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再也装不下去,抬头看向他道:“那你想怎么样?”
反正我做都做的,现在人己经死了,再也无法挽回不了了。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末将听不懂。”他冷冷的别过目光,十分不屑,好像我的脸上有某种脏东西,让他十分厌恶。
他的轻视让我不由的生怒,突然间,仿佛人人都在轻视我,宫里嫔妃,夏侯君曜,还有他,我坐着母仪天下的位子,却连宫中最小的嫔妃都敢笑话我,我有一种从云端掉到地狱的感觉,极度不适。
“你真的听不懂吗?那为何挡住本宫去路,怎么,你也想来报复本宫,笑话本宫吗?”我冲他凌厉的大喊,将一腔怒火全都出在了他身上。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看着我发疯,良久才说了一句,“我们的账,日后再算。”
说完便转身离去,迅速的拐进另一扇宫门,很快消失不见。
我疑惑不解,他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了,转身再看,原来是香墨追了上来,所以他才走了。
香墨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娘娘,您没事罢?奴婢快担心死了。”
“没事。”我冷冷的道,转身继续向前走。
她跟着我,仍不放心,“娘娘,皇上的心思您还不明白吗?怎么这么容易冲动,沉不住气呢?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我心中一阵冷笑,他的心思,我从来没有明白过。
“回去罢。”我冷冷的道,不想再跟她说什么。
一路上,我都没有再说话,易子昭冰冷的眼神让我记忆犹新,看来,他是真得恨我入骨,想想,也难怪,必竟是至亲骨肉,谁能不疼呢?
听说,他今年己经二十四了,跟夏侯君曜一样大,却还没有成过亲,那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回到中宫,我便招来了碧月。
她福了福身道,“娘娘何事召见……”
我己去了外袍,坐在榻上,冷冷的吩咐道:“上一次你做给皇上的糕点,再做一份送去凤鸣宫。”
碧月笑着道:“娘娘怎么突然想起让奴婢做糕点送去给贵妃娘娘吃呢?”
我淡淡一笑,看向她,眸底峰锐夺人,“因为贵妃娘娘想吃。”
我语声冰凉刺骨,她的身子向后缩了一缩,惊恐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香墨见她愚昧,看不下去,在旁叱道:“娘娘心情不好,你快下去做罢,别在这儿惹娘娘生气了。”
碧月口里应是,惶惶退下。
直到她的身子走远,我才抽回了目光,心底一片沉寂,冷笑,我怎么会亲自做糕点给她们吃呢?妄想。
香墨为我倒了杯茶送过来,“娘娘,喝点茶消消火,怡贵妃不过一时得宠,您何必跟她过不去呢?”
“本宫气得不是她。”我冷冷的道,并未接茶。
香墨讪讪的端了一会,只好先将茶放到我旁边的桌子上,“皇上可能是有苦衷的罢!”
她试图为他辩驳,我冷冷一笑,苦衷?他有苦衷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吗?
“香墨,皇上知道本宫怀孕吗?”我轻问,顺势倚到榻上。
跑了一下午,我也累了。
香墨抬头看着我,十分不解,笑着道:“娘娘怎么会这么问,这么大的事,皇上自然是知道的呀!”
“可本宫总觉得他不知道。”我苦笑着道,语气里充满了落寞与伤心。
香墨轻轻叹了一声,想要安慰我两句,却又不知道从哪开始说,只得道:“娘娘别想太多,一切都会过去的,总有拨开云雾见明月的一天。”
浓浓苦涩蔓延心头,我垂眸一笑,不语。
再坐一会,便有宫女送上几样点心。
“娘娘累了一天了,想必该饿了,这是些小点心,娘娘先吃点,奴裨这就吩咐人备膳去。”香墨道,将那些精致的小点心一一推到我面前。
我淡淡看了一眼,“撤下罢,本宫吃不进去。”
她脸上浮上愁容,苦苦劝道:“娘娘总该吃一点罢,总不吃病怎么好呢?”
碍于旁人,她只能说病,我转眸看了看那送点心的宫女,是上一次从留芳殿带回来的宫女婉儿,从来了到现在,她倒是没有给我添什么麻烦,老老实实的待在宫里做事,我这里人手多,活计少,也没什么重活,吃得也好,奉碌也多,她自然是高兴的。
“蜿儿,来了这么久,可习惯了?”我笑着问。
见我问话,她受宠若惊,连忙回道:“早就习惯了,娘娘这里锦衣玉食的,比留芳殿可好多了。”
“是吗?”我轻笑,睇了个眼色给香墨。
香墨笑着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罢。”
“是。”她躬身应着,转身离去不提。
待她走后,我便问道:“她最近还老实吗?”
香墨努力想了想,回道:“并投什么不安分的,也就是喜欢玩牌,小打小闹的,牙受什么输赢,跟陈公公他们几个一起。”
宫里人聚赌不算什么大事,日子无聊,总得有什么打发一下,可是一个小姑娘好赌就不寻常了,平时,赌的也只是嬷嬷们,鲜少有宫女参赌。
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轻问:“是经常赌吗?”
“奴婢没有往意。”香墨道,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叹一声,将茶盏重新放回去,“回头好好注意她的行踪,禀报于我,另外,你去查查易将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完这话,我又觉得不妥,加了一句,“本宫听说他回来了。”
“现在吗?”她问。
“现在。”我点头道。
她哦了一声,并没看出我神色的不同,转身退下。
我独自倚在榻上小睡,不一会,殿里响起脚步声,我抬眸看了看来人,笑着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精心打扮。”
红泪穿一身桃红宫装款款向我走来,似笑非笑的道:“娘娘你也觉得我漂亮呀?”
我轻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话,只道:“是呀,很漂亮。”
红泪是不丑的,容貌也算是上层,这点我不能否认。
她在我面前站定,高深摸测的看着我道:“娘娘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至少大家说起来,我是从娘娘这里走出去的宫女,容貌过得去,也算是不给娘娘丢人了。”
“走出去?”我疑惑的坐起身来,看着她,“你要去哪?”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并不宫女的服装,而是货真价实的宫装,至少也是有嫔位的妃子才能穿的宫装。
她又是一笑,十分感慨,无比得意的道:“唉呀,我也不知道是交了什么好运,今天太后娘娘居然下旨将我赐给了易将军易公子为妾,这真是天大的福份呀!”
一句话,犹如惊雷过耳般,另我无法接受。
太突然了,怎么会呢?太后娘娘难道己经知道我密密把红泪接进宫了?可就算她知道,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把她指给了易子昭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冷声问道,狭长的凤眼中满是峰茫。
她轻笑不语,缓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我冷眼看着她,正要追问,陈仲匆匆从门外进来,亟声禀道:“娘娘,大事不……”
他话至一半,才看到红泪坐在一旁,有所顾忌的看着我道:“娘娘……刚才太后娘娘下旨把清儿姑娘指给了易公子做妾。”
“这是刚才发生的事吗?为什么没人去禀报本宫?”我拧着眉道,这太不合情理了,太后娘娘就算想把我宫里的人指给易子昭,但终归是我宫里的人,她也应该事先给我打个招呼,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我的人交了出去,这也太欺负人了。
再看看红泪,她仿佛还没意识到这里的危险,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向我炫耀她突然而至的荣贵。
好蠢哪,我心里轻叹一声,转过目光。
陈仲惶惶跪在那里,吓得不敢抬头看我,“本来是要去的,可是太后娘娘说一点小事不用惊扰娘娘散步,还说娘娘一定也觉得这是件橘園黃橘子美事,不会有异议的。”
我心中冷笑,若是别人,我一定没有异议,可是她是红泪,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也是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看着她跳进火坑而不管。
我一挥鸾袖,霍然站起身来,“去长生殿。”
陈仲跪在那里不肯起身,劝道:“娘娘,还是算了罢,太后娘娘己经下旨,就算去了也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