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在心里细细计较着,紧张得手里冒出冷汗。
“怎么样?想好了吗?”我庸庸懒懒的问道,接一片枫叶在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她们彼此对视一眼,双腿己跪得发麻,确仍不敢开那个口,犹豫不决的看着对方,只等着有谁先开口,为自己免去决择的痛苦。
“夫人,臣妾不知道华阳公主的住处。”文静嫿道,小心翼翼地觑着我神色,生怕我不悦。
我只是淡淡笑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恶,转身再问虞姬儿,“她不知道,那你知道吗?”
“臣妾……”她犹豫着,最后一眼看向文静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姐姐,我们还是说了罢?”文静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可是说了,皇上万一……”
“我相信夫人是不会让这个‘万一’发生的。”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我,期待我给她肯定的答案。
我只是用冰冷的眸锋望定她,并未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橘园。清清^
转而再看旁边疑惑不解的文静嫿,我终于笑了,直觉告诉我,虞姬儿比文静嫿要可怕的多,虽然,我喜欢聪明的女子,却并不喜欢阴险的人,虽然我就是一个阴险的人,可就是不喜欢,也可能是同性相斥罢?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将手中枫叶掷到地上,笑着道:“那要看你们怎么表现了。”
从她们口中,我知道小君颜由奶妈带着,住在一个偏远的宫殿里,易子昭拨出一处院子来供她住,像我一样,奶妈也不许带她出门。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恨不得立刻就能飞到她身边去,可是转念一想,小云她们还等在那里,我不能丢下她,如果她去报信,那就算我再怎么迅速都超不过易子昭贴身侍卫的速度,那样的话,我即便知道君颜在哪里,也一样见不到她的面。
我冷冷的站在那里,拧眉想着对策。
“夫人,我们……”虞姬儿小声唤一声,意有所指。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们可以走了。”
她们己经告诉了我我想知道的,那我就应该遵守承诺放她们离开,听说能走了,她们变得十分开心,福身谢恩后,各自带着宫人离开。
她们走后,我也出了树林,回到小云身边。
“夫人,就这么放她们走了吗?”她小声问道,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那两个渐渐远去的身影。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笑着道:“不放她们走又能怎样呢?难道真得要去皇上面前告状吗?”
我低着头走着,显得有些落寞。
小云担忧的看着我,欲言又止的道:“其实……以夫人现在的地位,大可以不必受这种小人的气,刚才您为什么不让奴婢报出身份呢?”
我轻笑,“要是早报出身份,那不就不好玩了吗?看着她们由嚣张跋扈变为小心翼翼,诚惶诚恐,能看到这个过程不是很好吗?”
小云原本跟在我身侧,听了我的话后突然止步不前,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夫人,你这样让奴婢有些害怕。”
眸底笑意越来越浓,我吟吟绕绕笑着,不再说话,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小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只好跟着,足足走了半个时辰,直到转过一道清幽的小巷后,她才突然警醒过来,停在原地,“夫人,您这是要去……”
“你是个明白人,最好不要多嘴。”我脚步不停,边走边说,不一会就与她拉开距离,执驾宫人也随她一起愣在那里,不知该不该跟过来。
我转身看了看,冷笑道:“这样也好,你们就等在那里,不许过来。”
“夫人……”小云唤一声,提着裙摆跑过来,“夫人,万万不可,如果皇上知道了会责怪奴婢失职。”
她轻轻拉着我的衣袖,我冷冷地甩开她,“你怕皇上怪你失职,难道就不怕本宫怪你多管闲事吗?”
我语声冷若冰霜,眼底闪着细碎的锋茫。
觑得我眸中寒茫,她猝然低了头,怯懦的道:“求娘娘不要为难奴婢,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负责夫人饮食起居,如果夫人对奴婢不满意,可以退掉奴婢,但奴婢在一日就一定会遵从皇上的意思,所以……还请夫人回去罢?”^橘园。清清^
她说着,便屈身跪到我面前,挡住我去路。
我冷冷笑一声,无比讽刺的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本宫吗?你以为?本宫能做的就只是把你退回去那么简单吗?”
我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她真的如此。
我总觉得这个女子身上有一抹熟悉的影子,犹其是她刚才说那番话时的表情,似曾相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哪里?
她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坚决。
她不受威胁,我紧紧握住双拳,站在原地无计可施。
碧烟居就在前面,我甚至己经觉得自己听见了君颜的哭声,可是却偏偏走不过去,内心极至的怨念慢慢浮出心底,不断升腾,我觉 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怒火点燃了。
“让开。”我自唇齿间吐出两个字,冰冷没有起伏。
她摇摇头,仍是不说话。
“让开……”我大吼一声,抬脚将她跺翻在地上,纹珠绣履踏过她的身子,快速向碧烟居去。
她被踹倒,顾不上喊疼,一翻身起来便抱住了我的腿,“夫人,您不能过去,小公主很好,她真得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夫人还是跟奴婢回去罢。”
我拖着她,用力想要抽出腿,却怎么都撼不动她分毫,“放手,快放手……”
我厉声喝道,看着地上的她,挣扎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从何下手,最后把心一横,我死死抓住她的头发往上提,“放手……”
“啊……”她尖叫一声,扑到地上,却仍是死死抱住我不放手,宁愿被我扯着头发,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痛。
我与她拉扯着,头上钗环纷纷落地,垂下鬓边几缕发丝。
她不还手,咬着牙忍住痛,远远站着的几个宫人,看着这一幕也都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日已斜西,有淡淡的阳光挥洒过来,映着我的凌乱身影,妖冶、颠狂……
突然一回眸,看到地上影子,我的手渐渐变得无力,松开了她,不再动弹,就那么站在那里。
突然间,我发现自己像个疯子。
小云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夫人,我们回去罢!”
我不语,怔怔地看着不远处那扇紧闭的木门,良久良久,才终于低下头去,落寞的往回走去。我输了,在他们的沉默与冷眼旁观下输了。
不是小云,而是输给了易子昭。
他曾说过,如果我胆敢不“听话”就永远也见不到君颜,直到此时,再看小云,我竟有些感激她,谢谢她拦住我,才没有让我做出傻事。
这一次,没有人能保护我,我……真的成了孤身一人,不可莽撞。
君颜……等着娘,娘很快会接你回去。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离去的步伐越来越坚定,我怕稍一犹豫,自己就会忍不住重新扑过去。
当日.我平静的回到广濪宫,再没有任何事发生。
翌日,册封在即,内务府送来明天大典上要穿的朝服与凤履,我从弯榻上睁开眸,看了一眼那些被宫人高举过头的吉服、琅玉珠翠,只见神色淡淡,并没有露出多少欣喜之色,冷冷的道:“搁着罢。”^橘园。清清^
我态度冷淡,内务府总管跪在地上,脸上笑容一僵,继而深深低下头,“夫人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奴才定当尽力去办。”
“免了,你退下罢。”我冷声拒绝他的好意,复又闭上眸。
碧珠跪在榻侧,轻轻为我捶着腿。
这一次,内务府总管脸上已经十分挂不住了,只得小声应是,尴尬的起身退下。
小云看我一眼,小声瞟道:“夫人,奴婢过去送送。
我未睁眸,冷冷的嗯了一声。
她向我福了福,快步跟出去。
“夫人……”她走后,碧珠迟疑的叫了我一声,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我闭着眸道。
她停了捶腿的动作,倾身过来小声说道:“这位内务府总管大人,在宫中的地位也是屈指可数的,娘娘以后少不得要麻烦她,还是不得罪的好。”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睁开眼来,那日,我与小云在碧烟居门外争执之时,曾经觉得她像某人,现在,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出来,却是在碧珠身上,而我,也终于想起了她们像谁?
是香墨。
聪明伶俐的香墨,忠心的香墨,在我大难临头之前拼命喂我吃饭的香墨,她现在好吗?还活着吗?
我平静的心里再次起了风浪,坐起身来,“你觉得本宫得罪了他吗?”
碧珠下了榻,低头站在一旁,“奴婢只是觉得多个帮手总比多个敌人强些。”
眸底笑意越来越深,我仰身一笑,长长叹了一声,她说“帮手”,而不是“忠心的奴才”。
“那你……是本宫的帮手吗?”我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微微一笑,重新低下头去,“只要夫人想要,奴婢可以为夫人上天入地,在所不惜。”
我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她,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橘园。清清^
她再一笑,脸上已微红,双手捧起一旁搁着的绣履送到我面前,“夫人看,这双绣履做工好精细啊.夫人您要不要试试?”
那双绣履乃今秋新出的款式,又是用宫廷御用绣娘用了整整二十天的时间不眠不休绣出来的,做工当然精细些,可是这些在我眼里却远不及娘做的鞋漂亮。
“不要。”我语声清冷的道,并不对它多做评价。
碧珠显得有些失望,落寞的将鞋放回去,强装笑颜道:“奴婢从前家里很穷,从来没有买过新鞋,穿的鞋都是娘亲手做的,那时候奴婢真得好想穿一双买的鞋,后来,宫中选秀,奴婢被选入宫,经过三个月的训练被选入广濪宫做事,第一次发了新鞋,是宫里的款式,可是……有了新鞋后,奴婢又发现,还是娘做的鞋好。”
她没头没尾的,突然跟我说起家里的事,我有些听不明白,只静静的听着,直到后来她说起喜欢她娘做的鞋子时,我才开始认真听。
她说完了,低着头,显得有些难过,我对她渐渐产生了好感。
“你想家了吗?”我问,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对我摇摇头,“奴婢的家人都死了。”
我一阵语塞,说不出话来,招手让她过来,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算做安慰。
她感激得看着我,眼中已有泪水,“夫人……”
我无言的笑笑,苦涩无比,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跟我一样的苦命的,我们都是孤孤单单的。
天微亮,更漏声止,广濪宫上下已经开始忙了起来,我早早的被人叫起来,沐浴熏香,梳妆更衣,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终于一切妥当。
宫人过来禀说诸事已备,只等吉时一到就可以动身上朝了。
吉时,吉利之时辰。
不知是巧合,还是他有意,我的册封吉时被定在卯时(相当于现在5 到7点),寓指除旧布新。
“夫人,吉时已到,该动身了。”小云从外进来,福身在我面前禀道。
我由妆镜前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境中化着鲜艳妆容的女子,朝服加身,点金缀珠,庄重的衣身上绣着象征富贵的牡丹花,裙袂染红,一抹亮色增加喜意,连同我的披帛,都是红色。
我凝眸,淡淡烟愁浮于眉目之间,不见半点喜意。
殿外,吉乐声已经奏起,无比欢畅的音乐声中更衬出了一种别样的沉闷来,殿内,无人说话,只偶尔有女子的轻声软语传入耳中。
“夫人,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