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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燕窝粥炖好了。”她端一盅燕窝进来,放到我面前正要掀盖,我却说,“把这个给皇后娘娘送去。”
“这……是,奴婢这就去。”她恭身道,重新将燕窝放进保温盒里,急急忙忙转身离去。
自从君颜被太后接走抚养之后,我每日都会去请安,希望可以有机会见到君颜一面,哪怕是哭声也好。
可是一次都没有,太后娘娘好像有意把孩子活动的时间跟我去的时间错开。
皇后也是每日一省,我们在那里碰面之时,也偶尔说笑,只是却形同陌路。
她一直对我心存排斥,不过……太后娘娘好像不是十分喜欢她,对她,要比对我更冷淡些。也可能因为易子昭的关系,所以太后娘娘不得不敷衍着我。
从前,我以为皇后娘娘因为父亲立了战功,在宫中更改受到重视,然而却不是,易子昭有意冷漠,太后娘娘刻意疏远,反倒是我的地位如日中升。
“查清了吗?”我问,抬手撑着额角。
香墨从帘后现身,笑着道:“夫人猜得没错,傅良人果然是虞美人的表姐,两人同选入宫,却各自不理,直到虞美人被打入冷宫,她都没有正面与虞美人说过话。”
“是吗?”我轻笑,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恶。
“夫人,你在想什么?”她问。
“没什么,不过想起来一个成语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香墨来了兴趣,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娘娘说的这个黄雀是谁?”
我笑而不语,香墨盯着我看了良久,也不再说话,默默地上前为我杯子里续上热水。
至傍晚,燕脂才回来说:“皇后娘娘说谢谢夫人美意,并让奴婢带回来一些糕点,这是红豆枣泥糕。”
她将一盘精致的枣泥糕放到我面前。
香墨拦都拦不及,我已随手拿了一块尝到:“你去回说,多谢皇后美意,一点薄礼还用回送,嗯,枣泥糕很好吃。”
她笑着,“谢夫人夸赞。”
我笑而不语,将一双流波深眸牢牢钉在她脸上,看了良久才道:“去吧。”
她转身出去,丝毫没有察觉到我脸上异样。
她走后,香墨嗔怪的道:“夫人,怎么不先让人试过就吃了呢?万一……”
“不会有什么万一的。”我缓声道,用帕子擦擦手指,“我送燕窝粥,她送枣泥糕,两不相欠,打平。”
“夫人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她疑惑的看着我道。
我轻笑,伸手拉过她抱了抱,“怎么连香墨这么聪明的奴婢都不懂得本宫的心了呢?这可怎么办,呵呵!”
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夫人,那天傅良人说的没错,您也不过十八岁。”
我脸上笑容渐渐湮去,慢慢推开她道:“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很老了。”
“夫人……”香墨怯懦的看着我。
我不语,起身向寝宫走去,一边吩咐,“那些药已经吃完了,明天让袁太医再送些过来。”
“知道了夫人。”香墨应道。
入夜,宫中掌灯,门外风声霍响,我独自坐在灯下看书,妆已卸,穿着件家常宫装坐在那里,殿里点着暖笼,倒也不觉的冷。
身后,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靠近,“你最近很反常。”
他冷冷的道。
我未转身,眼睛仍旧盯着书页上字句,笑着道:“皇上是说我听话了很多吗?”
“对,连每日的药都按时喝下,一点不剩。”他幽幽的道,身后一阵暖意传来,他突然从身后轻轻拥住了我“清尘,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好吗?”
我不语,任他抱着,“皇上希望臣妾能为您诞下一子,臣妾只是从命而已,那些药就算我不喝,你也会强行让我喝不是吗?何必再挣扎。”
我苦笑着低下头,已经无心看书,合了书本坐在那里。
他抱一会,便松开手,“我知道你在恨我,恨我没有把君颜给你,恨我没能阻止太后娘娘把君颜夺过去。”
我心头划过一丝酸涩,仍是不语。
“诚王侧妃生了个儿子,太后下旨让他们过两天抱着孩子一起进京让她瞧瞧孙子。”他突然道,缓身走到一旁,随便拨弄着梁上挂着的珠帘,指尖一碰,叮咚脆响。
我身子一震,强作镇定,“哦,是吗?诚王爷又娶了侧妃吗?”
“是从前的侍妾,如月。”
听到如月,还是让我的心紧了一紧,勉强笑着道:“如月很好,是善解人意的好女人,相信诚王一定能够好好善待他们母子。”
“那你呢?”他问,我一时语咽,垂眸笑着道:“皇上也会善待臣妾不是吗?”
闻言,他却苦笑,无动于衷的道:“清尘,你的心藏得太深,现在,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你的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亦苦笑,转身看向他,“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你对我的爱,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或许,你只是因为得不到的遗憾,报复……”
这是我一直想说而没有说的。
他冷笑,目光徐徐望向我,“我时常想,当初,如果夏侯君曜没有下旨让我教你艺伎,那么,我们今天回事什么样子?”
“不知道。”我漠然道,抽回目光。
一直以来,我们逃避的,束缚的,不过是自己的心,还有那日渐明显的深刻不容忽视的鸿沟……跨越不过的。
怀孕
按理说,怀孕是件喜事,不管在哪里都一样。
可是在我这里,却是件灾难,太后娘娘不想让我怀孕,我也不想,可决定权都不在我们手里,在易子昭手里。
我能做的,只是尽量不让这成为一件“坏事”。
留芳殿,一如从前冷清,再来时,看望的已不是王良人。
“虞氏,快快起来见礼,殇国夫人来看你了。”留芳殿宫人厉声喝道,引着我进了一座空院,那里杂草漫长,入眼枯黄一片。
虞美人长发凌乱的坐在院子里,阳光照耀下,她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她闻言,转身看了我一眼,冷笑着道:“殇国夫人大驾光临,真是稀客。”
她话里讽刺意味十足,宫人连忙上前将她的嘴捂住,“乱说什么,这位是殇国夫人,你最好小心点。”
她交代完,转身对我笑了笑,接过香墨递上的银子,恭身退去。
“看来,你在这里很好,是本宫多虑了。”我笑着道,缓缓走过去。
她冷笑一声,并未起身,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双手抱膝看着我,“是呀,这里很好,没有争斗,厮杀,没有用不尽的心机与暗算。”
香墨在旁边石块上放了棉垫,我缓身坐下,“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她不解的望着我,或许,是她不想懂,抑或不想让我懂。
我轻叹一声,眼波盈盈看向她,手指轻挑了她身侧一缕头发随意拨弄着,“本宫倒是替你可惜,如此花容月貌,以后,就要在留芳殿里虚度了。”
她轻哼一声,拂开我的手,“你又何必来猫哭耗子假惺惺,当日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殇国夫人心里应该很明白。”
我仰身一笑,不无讽刺的道:“是啊,本宫心里清楚,你心里也应该清楚才是。”
我深深望着她,她看一眼,猝然别过目光,重重喘口气,似有千万气息堵在胸口上下不得,只能憋着。
“天也渐渐凉了,你还是一身单衣,本宫给你送来一件紫貂披风,不管怎么样,还是身子重要。”我淡淡的道,不再说什么,起身向外走去。
香墨包好的披风放到她身边,“美仁娘娘保重。”
一句娘娘让她笑了,无比讽刺的笑出声来,“我早就不是什么美人娘娘了,你又何必再用这个称呼来中伤我。”
“没有,奴婢绝无此意,告辞。”香墨转身离去。
我刚刚踏过门槛,身后,就传来虞美人又哭又笑的声音,无比凄惨的浮荡在凰宫上空,不……是留芳殿上空。
如果说凰宫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那么留芳殿,就是瘗骨之所。
我转身看了一眼她单薄凄凉的身影,默默离去。
十二月的一天,我怀孕了。
太医把脉时,易子昭紧张的恨不得自己去诊,我看一眼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感情划过,如钝器击伤,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绝望。
是对我自己绝望。
良久,太医终于诊好了脉,我抽回手,香墨替我放下衣袖。
“怎么样?”他紧张的问,袁太医未语先笑,拱手道:“恭喜皇上,夫人有喜了。”
他腾地站起来,双眼炯亮的看着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激动过。
他一把将我拥进怀里,“太好了”。
我微微挣扎,垂眸道:“皇上,你弄疼我了。”
他如梦初醒般松了手,又是一笑,大声喊赏,袁太医谢恩离去。
接着,又是一翻赏赐,连宫中打扫庭院的宫人都有赏,最后,他终于有事离开,我稍稍松了口气。
香墨长时间望着我,不说话。
“你想说什么?”我问,漠然倚在榻上养神,双手,无意的避开肚子,孩子一个多月,只是胚胎,我想象不出它的样子,也不敢去想。
“夫人……奴婢觉得心痛。”她艰难的道,有些哽咽。
“夫人,奴才也是。”陈仲不知何时已进来了,我睁开眸看了看他,问:“事情都办好了吗?”
“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把银子送到了,曹参令说感谢夫人提拔。”
我笑,不再说话。
“夫人……”香墨唤我一声,缓缓靠过来,“夫人,您的心里难道就不痛吗?”
浓浓苦涩蔓延心头,我不禁垂下眸,用微笑掩饰悲伤,“本宫累了,你们退下吧。”
说完,我便翻身向里睡去,不再理他们。
“夫人……”
他们默默站了一会,悄悄退下。
我的眼泪眼眶里打转,终于,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落下了,沉沉的,戳在心尖痛处。
怀孕后,易子昭对我的关爱,更是如火如荼,有那么一刻,竟让我觉得不能承受。
各宫更是竭尽本能的过来讨好我,只有皇后娘娘一直没来,一直。
太后娘娘表面笑着说好,也时常来看,笑意里,却隐隐让我觉得有丝锋芒,寒如冰,刺入骨。
每每看到这丝锋芒,我便不由得笑了。
香墨照着礼单点着贺礼,突然惊喜的拿起一个盒子道:“夫人,这里面竟然有诚王爷的贺礼……”
下部:第六十章 破茧重生
一直以来,我们逃避的,束缚的,不过是自己的心,还有那日渐明显的深刻不容忽视的鸿沟——跨越不过的。
怀孕
按理说,怀孕是件喜事,不管在哪里都一样。
可是在我这里,却是件灾难,太后娘娘不想让我怀孕,我也不想,可决定权都不在我们手里,在易子昭手里。
我能做的,只是尽量不让这成为一件“坏事”。
×××
留芳殿,一如从前冷清,再来时,看望的已不是王良人。
“虞氏,快快起来见礼,殇国夫人来看你了。”留芳殿宫人厉声喝道,引着我进了一座空院,那里杂草漫长,入眼枯黄一片。
虞美人长发凌乱的坐在院子里,阳光照耀下,她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她闻言,转身看了我一眼,冷笑着道:“殇国夫人大架光临,真是稀客。”
她话里讽刺意味十足,宫人连忙上前将她的嘴捂住,“乱说什么,这位是殇国夫人,你最好小心点。”
她交待完,转身对我笑了笑,接过香墨递上的银子,恭身退去。
“看来,你在这里很好,是本宫多虑了。”我笑着道,缓缓走过去。
她冷笑一声,并未起身,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双手抱膝看着我,“是呀,
这里很好,没有争斗,撕杀,没有用之不尽的心机与暗算。”
香墨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