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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我和朱大哥在章家馆这一顿饭吃到了晚上,连下午上班都忘记了。他家中发生的这一经历,让我听的入了迷,仿佛亲眼看见了那鬼通判的模样。正自回味无穷时,服务员过来问我们还需不需要再点点什么,才意识到我和朱大哥中午点的几个菜,不但吃光了,连茶水都喝了三四壶,而且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人家饭店也要下班,于是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算完帐,走出饭店。
一到外面,刺骨的寒风吹过来,望着宽敞的北四路,想起了昨晚见到的鬼出殡情景,不禁有点害怕,朱大哥哈哈一笑,道:“害怕什么,我开车送你回去,”我们上了车,朱大哥把我送到北四西路筑路队家属楼前,我下了车,朱大哥独自开车走了。
回到了出租屋,躺在床上,回想着昨晚看到的鬼出殡和朱大哥给我讲的鬼通判的故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知道事情还没有完,一定还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在等待着我,我在梦中这样想着
第三章(路遇)
6
第二天是周六,我本打算一觉睡到上午九、十点钟再起床,朱大哥一个电话就把我叫醒了,告诉我十分钟后,开车在楼下接我,他要找个“高人”为我解答一下我看见“鬼出殡”的事。
我接完电话,才发现已经快八点半了,连忙用最快的时间洗脸刷牙,穿衣服。临出门前,摸起一根香肠,那是前天在八三市场里买的,滋味挺好,快餐食品最适合我这种单身汉了。
我连吃带跑得到了楼下,朱大哥的车正巧刚到。我上车后,朱大哥也不多说话,等我吃完了,对我说:“咱们到南四东路去,找一个姓何的女人,这女人出‘马’已经两年多了,看什么事出奇的准,让她给你好好瞧瞧你怎么会看见鬼出殡的。”我对鬼神方面一窍不通,问道:“出什么‘马’呀?”朱大哥告诉我:“这是仙界的一种行话,就是一些本来很正常的人,在遭遇到某种变故后,能代表仙界的仙人行使一些神奇的能力,老百姓通常管这些人叫做‘大神’。虽然有些迷信的色彩,但是他们真的能解决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自从我小时候家里面遇到‘鬼通判’的事件后,对鬼神一说就深信不疑,也经常留心这方面的知识,所以了解的多一些。”
他说,神仙是一个大称呼,分很多种,天上的玉帝、王母、天王、星宿等等,都属于上房仙,包括海里的龙王也是上房仙。这种仙人有功名,有爵位,除此之外,其余的什么狐黄蛇兽,由于修炼多年,也具备一定的法力,同样得道成仙,它们便是下房仙,也就是散仙,散落在世间各处,是比较常见的。典型的就是百姓口中的大神,当然这里面有一部分是骗人的,但确有一部分人是散仙附体,它们虽不像上房仙那样能呼风唤雨,但占卜前程,解难答疑的本领是有的,它们附在哪个凡人的身上,哪个凡人便被称为“地马”,他要领我去见的这位姓何的女士就是位了不起的“地马”。
由于她家境殷实,从不以这方面为业,外人很少知道有这样一位“大神”,由于他和这位何女士是远房的亲属,所以他知道些何女士的手段,就经常过来走动。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南四东路,何女士家住在路南的一座平房内,虽说是平房,但室内宽敞明亮、装修豪华,我们进了屋,看见一名四十八、九岁的女人,体态稍显丰满,笑容满面。朱大哥亲切地称呼他为四姨,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论过来的辈份。
何四姨领我们到了一间单独的房间内,房间至少也得有二十多平方,齐刷刷的案台上供奉着七、八尊佛像,每个高都有半米,有什么大肚子弥勒佛,观音、如来等,剩下的我也不认识,室内香烟缭绕,却不感觉刺鼻,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舒服感觉。
我们坐在一排沙发上,何四姨端在地上的一个蒲团上,双手叠叉放在腿上,笑盈盈地看着我,对我说:“我怎么感觉今天一大早,耳朵发烧,原来是来了一位贵客,这位小兄弟能够看透阴阳,若是去修道,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我和朱大哥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为什么这么说。何四姨掐指一算,道:“这就对了,你的生日对了,但是时辰不对,若是午时出生,高官厚禄,垂手可得,寅时也很了不起,天生一副子时阴阳眼,洞穿鬼神,穿越阴阳,也是不可多得的人物”。
我和朱大哥越听越糊涂,忙听她如何解释,何四姨告诉我们,三月初三是王母娘娘的生日,每十二年轮回一次,我出生那年正好赶上王母娘娘生日的轮回日期,不论是年月日都对上了;唯一遗憾的是时辰不对,但已经很了不起了,每天晚间的子时,也就是夜里十一点到后半夜一点这两个小时内。天生的阴阳眼就能打开,人鬼神都能看得见,但过了这个时辰,又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若是修道之人,单就练就这副阴阳眼,也要修个几十年的时间,还要因人而异,有的修道之人,穷一生时间,也未必达到这个境界。我由于生日时辰占得好,无意中就越过了修道之人几十年的苦修,这种机缘千万人当中也难得遇见一个。
听了何四姨的解释,不但是我,连朱大哥都惊讶的闭不上嘴,照她这么一说,我晚间看见“鬼出殡”的事也就正常了,可为什么我二十八岁以来,头一次见到鬼怪,何四姨说可能是我晚间很少出门,而且时间只有午夜这一个时辰,机缘巧合,拖到今天才发现这个秘密。我还是有点不相信她说的话记得以前在学校,晚上和同学出去喝酒,也经常十一、二点钟回来,怎么会看不见。何四姨告诉我们鬼魂有鬼魂的秩序,除非农历七月十五集体回家外,其余时间都在地狱里各负其职,平时夜间在外面游荡的只是少数的孤魂野鬼,就是生就阴阳眼的人也不是天天可以看见的。
我和朱大哥如梦方醒,困扰我几日的“鬼出殡”事情居然会得出这样的结果,不但大出我们两个的意外,连何四姨也感到惊奇,她自从得神出“马”两年来头一次见到有一副阴阳眼的人,虽然我的阴阳眼只能看见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的阴阳,这足以让她大开眼界。
何四姨告诉我,阴阳眼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不要因为有一双阴阳眼去妨碍阴间的事,比如说,看到吊死鬼找替死鬼重新投胎等事情千万不要去插手,一但坏了阴阳两界的规矩,自己的阳寿也就不长了,如果看到鬼神不要去理,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有的鬼,死的时候千奇百怪,掉头的、烂肠的、没肝没肺的,看见时一定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算过我的阳寿至少活过七十七岁,只要不去做孽犯恶,就不会折寿。
我心里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只是不好意思去分辩什么,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夜里经常出来走走,就能证明真假了,那是我自己能干的事,只能到时再说了。
我们在何四姨家坐了一上午,很快到了中午,何四姨邀请我们留下来吃饭,我和朱大哥没好意思,找借口说别人请我们吃饭,何四姨就没有强留我们。
在何四姨家出来,开着车到了北三东路的“原汁蒸饺”饭店,两个人在一楼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几个菜,朱大哥猛然想起一个人,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叫他也过来吃一口。
过来的人叫杨立志,我们都叫他志子,在一家市里的事业单位上班,工作清闲,和我一样也是单身汉,平时就爱交个朋友,我是通过朱大哥和他认识的,在一起喝过几次酒,由于和我的年纪差不多,还挺能谈得来。这人身材不到一米八,却异常的精壮结实,喝起酒来更是员悍将,据说有一次单位同事为试探他到底能喝多少酒,三个人合起伙来灌他,他一口气喝掉了十杯白酒,足足有两斤半的量,将三名同事喝得烂醉如泥,他骑着摩托车回了家,第二天该上班上班,就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那三名同事在家足足醉了一天,其中一个还有点酒精中毒,打起了点滴,这样一来,全单位再也没人敢跟他喝酒了,至于他到底能喝多少酒,外面的人也只是猜测。
打完电话不一会家住在东门圈树的志子他了辆松花江出租车到了饭店。由于我们事先接触过几次,彼此也不外道,坐下来连说带笑的吃喝起来,顺便聊着市里新发生的一些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二、三点钟,每个人喝了三瓶啤酒,恰到好处。最后朱大哥说过些日子到单位请假,到江西省龙虎山去转一转,顺便去看一眼不知是否还健在的玉真子老道长,如果还健在,应该有八、九十岁的年纪了,当年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也没有他们朱家今天的幸福日子,人得知恩图报,如果老道长真的不在了,就到他的坟前磕两个响头,寄托一下哀思。
我连忙表示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神奇老道长,朱大哥如果方便可以带我一起前去。志子这时也来凑热闹,说他也跟着去看看,于是我们三人一拍即合,约定一但都有时间,大家就赴江西龙虎山一行。
吃完饭出来,三个人到了我的出租房,闲聊了一阵,我拿出二十元一两的大红袍茶叶,泡完后给大家喝,志子似乎今天有点不胜酒力,三瓶啤酒就有点晕了,竟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我们都很奇怪,这样一个酒界高手,怎么会屈服于这三瓶啤酒,可能是他有点没休息好,也就没往多想。我和朱大哥到别的屋扯了一会闲磕,就到了晚上五、六点钟,我觉得奇怪,见那志子一身的酒气,面红如血,鼾声如雷,心想,这志子号称酒量绥化第一,怎么喝三瓶啤酒就睡成这个样子,不由的暗自好笑。朱大哥也感受到事情蹊跷,过去一瞧志子的睡相,也不禁哑然失笑,对我说:“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这一睡,志子竟然睡到晚上十点多钟,这时他的老妈给他打过来电话,催他回家,我和朱大哥看见他还没有醒的意思,只好上前将他叫醒,志子醒来后,一问才知道他一连在这里睡了七个多小时,自己也有些奇怪,连忙表示欠意,朱大哥要开车送他回家,他坚决不同意,说自己下楼找台出租车一会就到,不麻烦朱大哥了,朱大哥见他执意不允,也就不在坚持了,怕出什么事,告诉他到家后给他打个电话,志子一口答应了,上了一趟厕所,出来时朱大哥已经先走了,他也随后下了楼。
到了楼下,志子想找台出租车,可奇怪的是周围异常的安静,往常人来人往的北四路这时不但没几个人,出租车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只好顺着回家的路,一个人向家里的方向走。走了好长时间,前面的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志子心里纳闷,在筑路队家属楼下交通街到圈树虽然远了点,可也用不着走这么长时间呀,而且这一路走过来,街上连台车都没有,整个城市除了星星点点的有几处灯光外,一片死寂,甚至有种让人害怕的沉默。
志子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又走了好半天,抬头一看,这是什么地方,他居然不认识,四周空旷旷的,好像是一片大地,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让人心里直发毛,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在绥化三十年的本地人,居然迷路了!
志子一个人身处荒郊野外,极力向远方看去,但是远处雾蒙蒙的一片,根本就找不到他熟悉的景象,不由的心惊胆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