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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裤子啊!”罗西的短裤后面有几个洞,孙尼忍不住哈哈笑。“穿200块钱的便裤,100块钱的衬衫,200块钱的鞋,可是短裤像个中学生穿的!妈的什么短裤啊!”
两天以后,尼基·桑多拉报告说,他了解到:我们的大麻每磅270美元价格太高。如果卖主愿意“预支”200磅,等一个星期再付款,他可以出售。
回到佛罗里达的时候,我们联系了一个卖主,对他说:大麻经过检查,质量并不像他讲的那么好。现在唯一的条件是先预支300磅,等两个星期再付钱,我们的人就肯买。那人要考虑考虑。
孙尼再次来到佛罗里达,他带来了家族委员会一个惊人的消息。他对我说:“他们干掉了范茨·铁里。”他说,现在的权力已经落在保罗·卡斯特拉诺、纳尔·代拉克罗斯以及乔·加罗等人的手里,他们都是甘比诺家族的头面人物。他说:“他们得到了权力,正在很好地行使权力。那一天我碰到了保罗,我帮了他一个大忙,别人根本帮不了。保罗现在和这里的老人结成了联盟。”他是指特拉弗坎特。
他并没有告诉我他帮的大忙是什么,但是甘比诺家族的成员在毒品买卖上很有声势。无论怎么样的情况,孙尼的意思是:他现在和头号铁腕人物的关系很紧密。
他在等桑多·特拉弗坎特到旅馆里来。特拉弗坎特来了以后,他们到了孙尼的房间。在法令指谕允许的范围内,我们在他房间里安装了窃听器。可是,他们立即调大了电视的音量,他的谈话也就被掩盖了。
我和孙尼单独在一起吃饭。孙尼并没有戴多少首饰或者什么耀眼的东西。但是他倒的确有几只漂亮的戒指。如果他腰带上戴金扣,那就戴黄金戒指;如果腰带上是银扣子,那他就戴白金戒指。老练党徒戴小指戒指是很平常的事,但是他有一只我真是很喜欢。那是一只白金马掌吉祥物,上面有些小钻石。我很喜欢那只戒指,也是他的宠物。
“孙尼,有那么一天我也要弄到一只那样的戒指。”
“哪样的?”
“就那只带有钻石的马掌吉祥物戒指。我实在很喜欢。我过去一直想弄到那样的一只戒指,可是价格太贵。在盗窃中从来也没能碰到过。总有一天我会碰到运气。”
“你喜欢吗?算你运气,拿去吧。”他从手指上拿下戒指,戴到我的手上。“是你的了。”
“哎,孙尼,我不能拿你的呀。”
“为什么不能?你喜欢,你就拿着。”
我说什么也不能拿他的。我这样的身份,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本应该把这只戒指当作其他的证据一样,登记下来交上去;否则,我就会贻误我自己的办案工作。我心想:我可以拿着,等到办案工作结束以后再还他。可是,如果弄丢了,或者我工作结束之前孙尼被人干掉或别的什么意外,那我收了这只戒指就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但是我也不想得罪他,因为他给了我也是出于诚意。他常常干出这样的事,从来不以此要什么更大的交易。“我真是很感谢,因为我知道你非常喜欢这只戒指,”我把戒指推到桌子对面还他。“我不能收下,但是我很感谢。”
他耸耸肩,又套到小手指上。
第二天下午,我们坐在塔希提饭店的咖啡馆里。
“我今天很有力气,”他说。
“啊?是什么意思?”
“我力气大,扳手劲能赢你。”
“孙尼,你从来就没有赢过我。今天有什么两样?”
“我力气多大啊。来吧。”
“就在这儿?”
“就这儿。”
我们胳膊肘撑在桌子上,移动身子做好一切准备,双方把手扭在了一起。
“准备好了吗?”他正视我的眼睛。
“准备好了。”
“我要赢你。”
“来吧。”
“开始!”
我们用力扳。这时候,他朝我脸上唾了一口,我一下子松弛下来,他啪地一声扳倒了我的手。
“我只是说我要赢你。但是用什么方法赢你,我可并没有说啊。”
孙尼想了一个办法。在这一带的任何地方,你可买不到真正具有意大利风味的好吃的面包。我们打听周围的人,问是什么原因,为什么纽约那边的面包格外好吃些。谁也答不上来。我们问了从纽约来的一位面包师。
他说:“是水质的原因。纽约一带的水质最好。这是个关键问题。水质与酵母的反应相关。所以纽约以外的其他地方,你烤不出那么好的意大利风格的面包。”
我知道孙尼下一步会和那个面包师打什么交道了。他要给我们烤面包,孙尼要弄一队柜车,像运送牛奶的柜车一样,把纽约的水运到佛罗里达来,叫面包师烤面包,还赚了一大笔钱。
托尼·墨拉从牢房里被释放出来。他在牢房的时候,伙计们不断向勒菲蒂报告说:墨拉在骂人,一肚子火气,因为他听说:我和勒菲蒂在密尔沃克赚了大钱,在佛罗里达赚了大钱。这些钱有一部分应归他所有,因为最早是他把我引进到这一伙人当中。
勒菲蒂告诉我:“我对他说:‘你出了大牢,最好交几个朋友。别动不动就揍人,揍得人七窍生烟。’”
在塔希提饭店,就我和他两人的时候,他说:“多尼,我想问问你。罗基是探子吗?”
“啊,孙尼,我和他相处了6年多,从来没有什么问题。我一直靠他来买卖商品。没有问题,我敢说。”
“是啊,墨拉给他戴了那么个帽子。不过,也不奇怪,墨拉就是那种人。”
勒菲蒂养了个小狮子。新泽西那里有个饲养动物的伙计给了勒菲蒂一只幼兽,他很喜欢。他开车外出时总要把小兽带在身边。他把小兽放在影院俱乐部,我们和它一起玩耍。小兽很可爱,招人喜。勒菲蒂从来没有给它起个名字,我们也只是叫它“狮子”。它就待在酒吧的俱乐部前面。我们还有一只家猫,待在后面。
几个月以后,小狮子真的长成了狮子。在勒菲蒂的车子里,连皮革位置上也留下了他抓破的痕迹,因此他不能再带它到处跑了。你要是同它玩,它就抓你。它长得像一条很大的狗一样。很快地,我们连平常散步也不能带它出门。白天,它待在俱乐部里,可是晚上就再也不能把它放在那里。孙尼的表亲卡明有个空仓库,离影院俱乐部不远,因此勒菲蒂每天晚上就开车把它送到那儿去。每天还得有人去给它喂食。一天吃的东西要用200美元,因为喂食是最好的牛排。
有一天,我在第一流网球俱乐部与在影院俱乐部的布比通话。他说:“勒菲蒂到了街那边,把狮子装进车里。我们一定要设法把狮子从酒吧里弄走。有人告发了他,可能要罚我们10,000美元。”
里弄里有人发现了俱乐部的狮子,叫了警察。警察赶来时,勒菲蒂已把狮子送到了仓库。警察来时发现的是那只家猫,正在后面的弹子台上睡觉。
警察对酒吧招待查利说:“我要谈关于狮子问题。”
查利说:“我们只养了那只猫,如果说我们养了狮子,其实就是那只猫。”
从那以后,狮子只好整天待在仓库里。
我在佛罗里达,勒菲蒂打电话来,说:“我们要把狮子弄掉,它抓破了仓库的墙,咬电线。你能不能把它带到你那儿去?你那里有5亩地,在网球场边用链子围个篱笆圈起来就行了。我们把它运过去。”
“你糊涂啦,网球场上不准养狮子呀。”
一天晚上,他们把狮子装上了车,送到了奎莫斯一处公园,用链条系到了凳子上。
勒菲蒂打电话说:“买一份今天的《邮报》,他们发现了狮子,它跑了。他们在美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里看到了。那狮子正爆发个新闻。电视里也在播放,这畜牲真妈的带劲。”
《纽约邮报》头版以醒目标题报道:奎英斯公园发现丛林之王!狮子的照片上,两边分别站着一名警察,每人手里牵着链条。报道说:在奎莫斯的佛拿新那儿的圣·玛丽公墓那里,奇*shu网收集整理有人发现了这头6个月的小狮。这头狮子从什么地方来的,没有任何人知道。
孙尼在布鲁克林的一伙人中,一部分已被逮捕。看样子像是出了告密的。勒菲蒂打电话说,凡是新加入伙的都有嫌疑。
他在电话里对我说:“换句话说,找到谁,非送他命不可。”
“他们不会担心托尼,是吗?”
“话应该这么说:你不是,我不是,但是他们是。我们要查一查他的背景。”
“那好。”
“我们身边有个罗基。那家伙怎么样?”
“艾迪。”
“艾迪,对,还有契柯,是吗?”
“啊,对,契柯跟他的女人有些口舌,他跑了,”特工契柯已经撤退出这一行动。
“我不喜欢那么干。你看,那里还有一桩事我得要查一查,还有一桩也不好。”
“啊,这个女人弄得他都快疯了。”
“我明白,但是那不好。这些事都与你有关,我不能事事都负责。像现在,关于那里的罗基的事,他们也就随他去了。”
秘密警察罗基,我曾帮助他介绍到党徒一伙当中,让他单独执行自己的任务。他曾在那次游湖的汽艇上和我们在一起,现在搞汽车业务,离纽约市不远。我帮助罗基建立这个业务,作为他的掩护。托尼·墨拉出牢房以后,就开始和罗基混在一起。这使勒菲蒂陷入了困境。由于是我介绍了罗基给他,勒菲蒂认为罗基是属于他的人,罗基不论干什么,所得的都应该有他一份。同时,勒菲蒂又不想同墨拉有什么瓜葛。
“他现在跟那个密探混在一起,”勒菲蒂说的密探是指墨拉,“我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同他相处。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这家伙干了些错事,多尼,我和你要分手了。我知道,这家伙要送我们的命。这事儿我要找你谈。”
我也弄得不知所措,因为罗基和墨拉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感恩节的前几天,勒菲蒂打电话对我说:“我们明天就出门,一共4个人。”
“谁来?”
“你只管开车来接我们。他到时候会告诉你的,”他把飞行的班机及时间告诉我,我记了下来。他所说的“他”是指孙尼,到时会跟我谈的。“共4个人,别的什么也不用问。”
“好吧,就这样。啊,这些都是要人还是什么?”
“看,叫你别问嘛。只管订几个房间就是了。你还得为我们准备一辆汽车,搞个大的,能坐4个人。费用就从我们的买卖中报销就行了。”
“好的。”
“两个房间,双人的,相互连在一起,靠池边。”
几个小时以后,孙尼打电话来了。
“喂,有几个人要到你那边去,他们要汽车,只有布比同你讲要些什么,你有什么事只同他讲。待会儿我再处理。”
“好,就这样。”
“只有他与你讲。”
“好的。”
“到了那里他们会向你解释。”
我说:“我刚才还和勒菲蒂说了话,他说,你要同我谈,说有几个人要到我这边来。不过,你没有讲到任何情况,是吗?”
“明天去。”
接着,我又给勒菲蒂打电话,我让他们俩彼此提供情况好掩护自己。我说:“我刚才同他谈了话,他说有布比,还有别的几个人要到这边来。”
“他没有提到我的名字吗?这混蛋究竟想要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他只对你说布比以及另外几个人明天到你那儿,根本就没有提到我。”
“根本没有,但是我说我已经和你谈过话——你瞧,我不想提任何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