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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到眼前的女人身手会这么迅猛,两人先是一愣,但还是训练有素的往左右方闪开,接著快狠准的将手中的枪对准她并扣下扳机……
“不——”荆忍被眼前的情况吓坏了,直觉的想扑向前去护住她,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原本该被子弹射中的苗水净忽然自草地上跳了起来。
两发子弹咻咻地没入土壤里,苗水净却凌空迅速的踢出了右脚,将右方大汉手中的手枪踢到空中然后伸手接住,接著她灵活落地又跳起飞踢,这次她换了个方向,对准了左方的大汉,不过这次她的目标不是手枪,而是大汉的胯下……
“奥——”
哀号骤起的瞬间,苗水净头也不回的将左手上的那把枪,精准的瞄准著正打算从她背后偷袭的大汉的心脏。
接著她迅速用脚踢起哀号中大汉手里的手枪,然后用右手接住,当然下一瞬间,这把枪同样瞄准了右侧因为被她夺走了枪枝而正打算以拳头攻击她的另一名大汉。
“你们两个如果不想死的话,通通给我退后!”
荆忍第一次看到这么冷肃的苗水净。
公园里,花正香,鸟语正悦耳,而她却用著他从没看过的表情,拿著两把枪对准两名大汉,同时,她的脚下还另外踩著命根子显然受到重创的可怜男子,而这样一个画面竟然只和她的上一句话相差才五秒。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他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三个剽悍壮汉就被她摆平了……他想,他的下巴应该快掉下来了,他的天哪!
“麻烦你去把地上的那把枪捡回来。”苗水净忽然朝发愣中的荆忍说话。“我想有了这三把枪,他们应该就不会反对我跟你一块去了吧?”一边说著,一边退后,手中的手枪持续对准目标,苗水净浅笑著回到荆忍和庄伯勋身边。
“我也不会反对了。”将枪捡起的同时,他小声咕哝著。
开玩笑,她手上有两把枪,他才一把,怎么能比?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还想传宗接代呢!
看了眼躺在地上哀嚎、下场最惨的大汉,荆忍默默的在心中为他流下了一滴同情的眼泪。
听见他的话,她忍不住笑出声音。
“还笑?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差点被你吓到心脏停止?”想到刚刚她差点被子弹射中的那一幕,他的心脏猛地又是一缩,一阵疼痛顿时充斥心胸。
天晓得那一瞬间,他有多痛恨自己!他恨死了自己反应太慢,恨死了自己来不及阻止她出手,更恨死了自己为她带来这场灾难,结果咧?哼哼!只是虚惊一场。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当然没漏掉他那声撕心裂肺的巨喊,想到他当时可能有的心情,她甜滋滋的弯起了嘴角,心里全是甜蜜。
“你也知道我会担心。”他又哼了一声,心里有点不开心。
什么龟爬话、老牛漫步还有那老人太极拳,根本都是在唬嚼他!这女人分明快得跟闪电有得拚,他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给他装肖为外加扮猪吃老虎。
“如何?现在该怎么办?”看着脸色通通很难看的三名大汉,苗水净决定还是先处理完正事,再跟他聊天。
闻言,荆忍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那些人会给他来这招,这下就算他想隐瞒事情的真相恐怕都办不到了,要是让她了解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唉,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一次肯定不是跪算盘就能了事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和庄伯勋约在这里见面的事,只有他们两人晓得,阿姨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难道庄伯勋跟他们是一伙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荆忍立刻用杀人的目光朝庄伯勋的方向瞪去,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僵化的化石人像。
带著杀气,他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死老头!”终于喊出内心话。
“啊……啊?”闻声,庄伯勋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回过神来。刚刚,他是不是看到某出武侠片了?
“你说,为什么那些人会知道我们约在这里?”
“那些人?”惊吓过度的大脑一时半刻还不能运作,过了三秒才恢复正常功能。“喔?你说的是他们……咦,对啊,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约在这里?”
“你少给我装傻,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要不是你说出去,他们会知道我们约在这里?”
“我没说啊,跟你通完电话后,我就回房睡觉了。”冤枉啊大人,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庄伯勋努力解释。
“我不信!”事实胜于雄辩,眼前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怀疑他。
“窃听器吧。”一旁的苗水净凉凉插话。“这年头,装窃听器这种事早就屡见不鲜了,庄律师,今天回家前,我建议你最好请可靠的征信业者在你的住所、公司,甚至你的手机里检查一下,我相信你的身边一定有窃听器。”
“是吗?”庄伯勋显然很是震惊。
“真的是窃听器?”荆忍却还是犹有几分猜疑,毕竟这个死老头是他外公的专属律师,而他,偏偏很讨厌他外公,所以连带的连他身边的人都不喜欢。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稍后再讨论,重点是这三个男人该怎么处理?”一顿,故意道:“他们刚刚有说到老板,显然还有幕后黑手,或许我们应该报警请警察来调查一……”
“我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荆忍突然开口,然后叹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会来,迟早都要解决的,反正事情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不如就一并解决吧!
“喔?”尾音拉得有点长。
听出她语气间的不寻常,向来谈笑自如的俊脸上又浮上勉强的微笑。
随著事情一件件的发生,他早就不认为她是没实力的保镳,除了一身的好功夫之外,他相信她的头脑肯定也好得不得了!事到如今,恐怕她也猜出几分事实了吧?
“事情说来话长,我们先解决。”荆忍只好指著眼前的三个大汉,暂时避重就轻。
挑眉,没有异议,她押著三名大汉走出公园,来到荆忍的车子旁边。
“进去!”苗水净用力把人推入车内,手上的枪始终拿得很稳。“这三把枪我暂时帮你们保管,我会在前座监督你们,路上别妄想给我耍花招,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吃不完兜著走,知道吗?”很有魄力的低喝。
三人狼狈点头,少了枪,他们再也不敢要威风,态度也一改嚣张为听话,完全对苗水净的话言听计从。
“庄先生,麻烦你开车跟在我们后头。”坐入车内,苗水净一边盯著后座的三人,一边分神跟车外的庄伯勋说话。
“我也要跟?”指著自己,庄伯勋脸色难看。才刚从虎口中劫后余生,她又把他往虎口推,会不会太狼心狗肺了些?
“有些事总是要做个了结不是吗?”苗水净眨眨眼,话中有话。
当三名壮汉狼狈的被人押入仿维多利亚建筑风格的豪宅里时,屋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贺日钟、贺甄华和贺森雷全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步入宣缓堂皇的客厅,荆忍锐利的黑眸一一扫过眼前的人,虽然他们彼此从没见过面,但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令他讨厌的气息来判断,实在不难猜出他们的身分。“舅舅、阿姨、表哥。”
被那仿彿能看透一切的黑眸一扫,三人全都心虚的缩了下肩膀,但嘴巴上却是装疯卖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三人异口同声这么回答。
“不懂也罢,省得我浪费唇舌跟你们这群没用的人说话。”
“你说谁没有用!”三人又异口同声这么说,而且表情很有默契的都变得非常难看,让人有点怀疑他们三人其实是唱三簧的。
“我跟谁说话就是指谁没用。”荆忍扯开一抹不屑的笑容。
“你!”贺甄华气结,指著荆忍就破口大骂:“你这个人太过分了,随随便便闯入别人的家里乱骂人,真是没教养,你妈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听到母亲被人诋毁,荆忍眼里立刻窜起两簇炽燃的火焰,但脸上的笑容却不减半分。“我母亲怎么教我的不劳你费心,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这里是你的家,你确定这里真的是你家吗?”他一边说,一边皱眉看著屋子里太过浮夸奢华的装潢摆设。
明明是栋房子,却搞得像座皇宫,虽然辉煌但却很冰冷,流动在其中的气息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真不愧是那个人所住的房子。从他踏进来的第一秒,就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排斥和厌恶,啧!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听在多疑的贺甄华耳里,总觉得他是在耀武扬威——根据遗嘱里的财产分配,这栋房子的继承权的确属于他,只要他继承了遗产,这栋房子的主人自然就会是他。
“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觉得这栋房子实在太过丑陋,里头的摆设装潢俗侩得让人倒胃口,如果你确定是这间房子的主人,那我只能说你的品味实在是差劲透顶!”抱胸看著那张又惊又怒的刻薄嘴脸,荆忍凉凉的讽刺。
闻言,贺甄华简直就要抓狂。这臭小子实在太可恨了!
“我的品味还轮不到你来评断,你也不过就是某间小公司的老板,哪里会懂得什么叫做‘高尚’!”贺甄华嘴巴上不肯认输,连忙讥回去。
“你说得没错,我这个某间小公司的老板的确不可能会懂得居心叵测、说话刻薄、人老珠黄、人人嫌弃的中年女人的品味。”一气呵成,毫无断气,实实在在的损人损到底。
“你说什么?!”抓狂的尖叫。
“没听清楚?没关系,我再重复一次,我说我这个某间小公司的老板的确不可能会懂得居心叵测、说话刻薄、人老珠黄、人人嫌弃的中年女人的品味。”一字不差、速度不减的又说了一次。
轰!火山再度爆发,而这个画面实在有够精彩。
进门有段时间,但一直没开口说话——其实是不想开口破坏了这场好戏的苗水净,早就找了个绝佳的位置坐下来,观赏这出精采绝伦的温馨家庭喜剧。
她从来没想过亲戚间也能相处得这么糟糕,糟糕得有点像是仇人了。看到他们这样,她有点庆幸自己是个没亲没戚的孤儿。
“你这小子到底想怎样?”忍受不了荆忍的尖牙毒舌,贺甄华高八度尖叫出声。
“不怎么样,只想把事情解决解决。”荆忍脸上全是报复完的爽快。
呵呵,真是痛快!
当初要不是他们,他也用不著忍受臭凯子的大惊小怪以及员工的惊慌,最后还甚至被迫回家放长假,他安稳的生活被他们破坏得乱七八糟,要是不报复回去,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过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他母亲的姊姊吗?他的母亲是个温柔婉约的女人,而眼前的女人既刻薄又歇斯底里,简直跟他的母亲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贺甄华还想回嘴,却被一旁的贺日钟拉了回去。“你该死的干么拉住我?”转头瞪向自家弟弟。
“你少说两句话会死吗?你难道都不会评估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形是不是?”贺日钟咬牙小声的低喝。
自从发出恐吓函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知道荆忍一定会怀疑是他们干的,但他们不担心他会去报警,因为他们并没有署名也没留下半枚指纹,就算警察当真找上门来,只要他们打死下承认,他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可如今,找上门来的不是警察而是荆忍,而且他还把那个姓庄的律师也给带来了,就算他没有要继承那笔遗产,眼前这种情况也对他们太不利了,若是硬碰硬,他们根本半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