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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燕心想:“你决不能忍的”她算定三日剑无名一定要求自己施法解救,但见剑无名坚决自信之态,不再多,等三日后依法解毒就是,现在再剑无名也难相信。
剑无名忽又道:“要忍到何时摄魂饼之毒才能解呢?”
白燕道:“一日不服解药,其毒一日难解,你要忍可得忍它直到服下解药那天为止。”
剑无名道:“那是什么解药,其配方如何能够相告么?”
白燕道:“配方甚难,此时此他给你听等于白,以后再吧。”
剑无名欲待追问,只见白燕站起身来走去,心知再问徒然,她不存心,不问也罢。
他向另方走去,回到自己的洞中。
俩人隔着深潭,遥遥相对。
白燕时时向剑无名这方投视,剑无名却一眼也未曾望过去,如老僧入定垂目端坐,他坐像肃穆,内心却思潮万千,远非僧人清净无思,他在想:紫宛静为什么不准自己接近她?”
“天谴神功练是不练?”
“今后如何生活下去?”
他想的很多,目前的问题没有想完,想到将来,将来毫无头绪;又回忆到过去,过去的种种涌入脑际,简直杂乱无章……
绝谷底阳光不易照射到,日头才落已然黄昏,白燕忽然走来,双手各持一尖长的木枝,一只上叉着数尾肥鱼,另只上叉着几条黑鼠肉,皆都烤得油黄味香。
剑无名闻到香味才想到坐了一下午,抬头道:“你看我尽坐着胡思乱想,也不弄点吃的。”
白燕笑道:“吃,你不用担心,一日三餐到时我会弄来,你只管享受现成。”
剑无名摇头道:“这怎么好意思,不是一日二日,长久下去,难道全部享现成?”
“白燕嗔道:“有什么关系,弄吃的本是女人的事,男人对这方面用不着费心,再食物来源,潭里、地上到处皆是,俯拾即有,我不过加以烧烤罢了,没什费事的地方,你何必计较于心。”
剑无名固执道:“不行,你今天弄给我吃,明天我弄给你吃。”
白燕噗嗤笑道:“你偏要如此,好罢,明天我来享受现成,今天你安心吃吧。”放下两只木叉,转身回去。
她不再痴缠剑无名,剑无名本担心,见她就此离去,心中大悦,拿起叉着鱼肉的木叉正要咬食,忽然想起紫宛静。
她孤苦一人独居潮湿的岩洞内以覃菌为食,这生活怎么都太苦了,她也该享受鱼肉的味道啊。
??念至此,剑无名把木枝上的鱼肉全部撕下,见潭边生着张张浮在水面上的荷叶,捞折几张将鱼肉包起,塞好在怀内。
沿着旧路,剑无名潜水来到紫宛静的居处。
他道明来意,紫宛静并无谢意,冷冷问道:“天谴神功看了吗?”
剑无名笑道:“没看,别谈这个,鱼肉还有点温热,乘热吃罢。”
紫宛静伸手道:“丢过来。”
剑无名本意送过去,怕她申斥,无奈只得飞丢过去。
紫宛静接到手中,双手握紧用力丢出。只听“花啦”水响,全已抛落水里,缓缓下沉。
剑无名惊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紫宛静冷峻道:“我自有菌类可食,不用你费心我吃的问题,有时间不能在天谴神功上用心吗?”
话里颇责怪剑无名为了弄食物来而荒废了用功的时间,剑无名心想:“这那我弄的,我一点没吃留来给你,丢了太可惜了。”
他望着鱼肉沉得没了影儿,咬着嘴唇,极力忍下上升的饥火。
紫宛静冷笑道:“怎么不话,是不是舍不得东西被我丢了?”
剑无名笑道:“确实舍不得,你要知道是那位白小姐弄的,我没吃拿来给你吃,你这一丢,连我也吃不到了。”
紫宛静听他不吃送来,心里颇为感动,脸上却不流露一点心里的意思,冷冷道:“食物既不是你弄的,这大段时间做什么来着?”
她根本不去问白小姐的来历,也不问剑无名怎么和她相识的,仿佛在她心中不存着白燕此人。
剑无名低着头道:“我坐了一下午,也胡思乱想了一下午。”
紫宛静板着面孔道:“你为什么不看那天谴神功,不屑看吗?”
剑无名咋着嘴道:“在下怎敢看举世无匹的武学,你这么贬低了天谴神功的价值。”
紫宛静道:“你既看重它,为什么不即参研?”
剑无名笑道:“慌什么,迟看早看不都一样。”
紫宛静冷哼道:“你当天谴神功易学吗?不早下工夫要想习会它,想也别想,岂不知学越高深的武学需要的功夫也越厚吗?”
剑无名道:“这个我知道,但请问纵然我早下了功夫学它,学会了又如何?”
紫宛静道:“学会了那天,你才有资格去对抗炎阳门。”
剑无名“哈”地一笑道:“不错,再问,在下什么时候能够出此绝谷?”
紫宛静一怔,久久不语。
剑无名微笑了笑,又道:“我早一刻学晚一刻学没什要紧,就是不学又干得了什么大事?”
紫宛静忽道:“此处当真是绝地,出去不了?”
剑无名道:“你若不信出去一看即知。”
紫宛静沉吟好一阵,叹道:“人的命运不能逆料,你认为不能脱离此境,打算终老此地,我却认为不出年把,你定能脱此大困。”
剑无名笑道:“小姐依何根据,作此推算?”
紫宛静正色道:“此时言之过早,剑无名,我问你到底打算学不学天谴神功?”
剑无名道:“我答应你学,当然会学,虽然我知道学来无什大用
紫宛静截口道:“武学一道等于求知,求一知何问它有无什用,君不见下游之鱼尚知力争上游么?”
剑无名笑道:“好了,小姐不要教训了,我此去即练天谴神功,当做修心养性的功课好不好?”
紫宛静不假颜色道:“那快去,记住没事不要来。”
剑无名问道:“怎么叫有事,怎么叫没事?”
紫宛静道:“有事即是练天谴神功有所疑问,否则你要来,莫怪我下逐客令。”
剑无名叹道:“我倘若一年不来,你就一人独居此地一年。”
紫宛静厉声道:“你就是十年没有疑问,十年不来,我也不会感到独居之苦,请吧。”
她那意思在告诉剑无名,我紫宛静再孤苦也不需你剑无名来安慰我。
剑无名讨了个没趣,心情落寞地离去,三天过去。
这三天来白燕暗暗观察剑无名,剑无名不是练剑即端坐洞内练气,奇怪,剑无名的神情三天来没有丝毫不舒的变化。
第一百七十四章两声婴儿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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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燕越来越奇怪,最后几乎不相信自己之所见,然而事实很明白,他剑无名没有毒发不能忍的现象。
第四天,白燕怒气冲冲走来。
剑无名正打完坐,笑道:“你早。”
白燕道:“姓剑的,我有句话问你,你要老实来。”剑无名一听语气不妙,陪笑道:“小姐请问。”
白燕大声道:“我那盛绿沉香的香囊在你那里,是不是?”
剑无名知道再骗她决难相信,但白道:“在,我以前骗你,其实早被我拣到。”
白燕气得浑身发抖,戳指道:“你……你……为什么骗我……你……你为什么不还我?”
剑无名站起来,一揖陪礼道:“我既知那绿沉香的功能,对我一日不可少,怕你索回,所以骗你却私自收藏,以便日日闻它以解摄魂饼之毒。”
白燕忍住被骗的屈辱,缓声道:“收在我处,我不会不给你闻,有什么两样?”
剑无名道:“这不大方便,我认为藏在我处比较好点。”
白燕见他没有还的意思,怒气渐升伸手道:“我的东西还我。”
剑无名为难道:“你告诉我完全解去摄魂饼之毒的方子,即还你。”
白燕杏眼圆睁道:“我假若不呢?”
剑无名呐呐道:“在……在下……只好据此香囊为己之物了……”
白燕大声道:“你记得影子卖我的条件么?”
剑无名顿时冷汗滴滴沁出,心知白燕一提卖影子的条件,只要一声命令,自己就得乖乖双手奉上香囊,他打定主意不还,又不能当面背弃誓言,只怕白燕再一开口,为难万分。
却见白燕叹了口气,摇头道:“世上事唯有……唉勉强不得
话未完,含着无限幽怨走去。
剑无名吁口长气,幸亏白燕未再发施命令索来香囊,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暗忖:白姑娘,你要原谅我,我不得不骗你,实在你已骗我在先。
白燕的确骗了他,那摄魂针有毒而骗他服下真正有毒的摄魂饼,这也是秘宗门的手段,不让你直接知道中毒,还当她买影人好心,以药饼解去毒针之毒,其实却让你心甘情愿的服下毒饼,终身控制在她手中。
白燕忽又回转道:“绿沉香每日要以血水养浸一个时辰才不致枯萎,香囊你好好保存,却不要忘了润浇,不然枯萎就发不出香气而来抑制摄魂饼毒发。”
剑无名一听到此言,大感激道:“多谢指点,白……白燕……我……我”
白燕转身道:“你不必感激我的话,我知道你心中喜欢别人不喜欢我,赶明儿咱们各自生活,免得我在你眼前讨厌,若你再需要我时,希望你不要以买影人看我,而当……”
这下面的话自有“情人待我”几字了,她白燕不下去,姗姗而去。
剑无名好几次想唤住她,却终是忍下心肠不言不语。
此后他俩人未再相见,隔着深潭一个在那边生活一个在这边生活,虽是处在同一地点,却似隔着两个世界。
他们好像心中有默契,一个不过潭这边,一个不去潭那边,有时偶然一望,遥遥相对,只能看到对方模糊不清的影子。
剑无名先前日子还注意白燕在潭那边的生活,日子一久,沉浸在天地无极剑诀的玄妙中:迷醉在天谴神功的神奥中而忘了对面还有一人,也忘了瀑布后岩洞中的紫宛静,专心致力于这两大武学上。
谷中岁月难计,转瞬十月的时光如飞而逝。
这十月剑无名武学大有进展,天地无极剑诀已得神髓,天谴神功也练得滚瓜烂熟,可惜神功对本身并无多大长进。
唯在轻功上获益颇多,致于内力毫无增长,仿佛那天谴神功练后,只能收轻身体之妙,别无多大用处。
他还怀疑天谴神功练得不对,哪有几月功夫就能熟透的道理,紫宛静从一练十几年,自己只花几月功夫,怕是走错了路子。
其实他练的毫无不对之处,以他目前的底子学任何功夫短时间内即可融会贯通,天谴神功虽然深奥,几月下来亦被他揣摸透彻了。
唯因天谴神功要以童子身炼,并且那童子需绝顶资悟才可以练成,一旦练成就是不学武术已成武圣,这是天下任何奇妙的功夫练成后的都没有现象。
神月门代代相传,天谴神功练成后功力已到凌波渡虚的地步,天下再无敌手,举手投足间可破天下任何武功。
谁想到这神功只让位女子练成了,她就是紫宛静,紫宛静绝代资才,又自幼习练才被练成。
倘若剑无名也是童子身,可能练成也不定,可惜他已非童子身,妻子娶了,儿子也有了,那还是什么童身呢?
纵然如此剑无名把天谴神功揣摸透澈,也已大有帮助,只是他目前不知道罢了,仅知在轻功比以前高了。
这一天剑无名正在以自制的木剑练习天地无极剑诀,忽然微闻呱呱儿啼声。
声从对面传来,剑无名想到对面住着白燕,一算时光,不由怔住。
一刻另声儿啼,加入先前哭个不停的儿啼中。
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