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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升仙录-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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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有什么事好办,人死了还有什么好念头的,我这活人不是人吗,还不如一令死人吗?

“想到恨处,我一脚踢倒墓碑,心想毁了这墓碑,看你还要干什么事,我恨那墓碑比我这个活人还值得师妹怀念,抱起墓碑想把它丢得无影无踪。

“师妹见我踢倒墓碑已经呆住,再见我要抱走墓碑,大叫:‘放下!放下不能拿走不能拿走’

“我听她叫的情急万分,恨得要吐出血来,决定要把墓碑丢掉,断了她的痴心。

“蓦觉师妹飞身上前,一掌拍在我的肩背上。

“那掌功力好不厉害,打得我翻到地上,狂喷鲜血,我一面喷血一面叫道:‘打得好,打得好,咱们的情份,由这一掌从此断了!’她看到我喷血,掀开长发,脸上露出惊骇万分的神色,忽然又叫道:‘不准打不准打……’”

“我不由奇怪地想道:不准谁打了,是你打我,我何尝和你打过,但我不能够想的更多,只觉血一口一口地喷出,身体虚弱的几乎要死去。。。

“我站立不起,在地上越爬越远,却不见她来阻止我,临死前,我还要完成丢掉墓碑之举,以便断了她的痴心,但我爬到墓后,实在不能再爬了。

“既不能再丢墓碑,我想将它裂成碎粉,叫她以后无物可祭,不是一样?

“但我功力散失大半,那能碎石成粉,只能尽力裂成碎块,这一用力我知道是死定了,心想除非神仙再也救我不活。

“就在这将死末死之际,忽闻师妹放声大哭,我想看她为什么哭,却无法看到,只听她边哭边如女孩般的呜咽道:‘喻侯,你死得好惨,喻侯,你死得好惨,我要替你报仇,不!不!我不能……’

“我暗中大奇,心想师妹既知童喻侯死的甚惨,一定亲眼看到,那杀童喻侯的仇人一定也知道是谁,她为什么不能替童喻侯报仇,莫非仇人是她亲人,无法去报?

“师妹除了我及她丈夫举目无亲,童喻侯不是我杀的,那一定是她丈夫杀的,是故令她不能报仇。

“令尊为何要杀童喻侯,我百思不解,只听师妹又哭道:‘今天你死了,我再也不理他,我虽不能替你报仇,从此他也不能幸福的过日子……’

“听到这话,我终于肯定童喻侯是令尊杀的,话中的‘他’一定是指令尊,同时了解令尊对你你母亲病逝的原因。

“令尊并非在咒你母亲,而因令堂再不理他,他伤心得只当今堂死去。令尊十分爱我师妹,倘若不当令堂去世,而不能见她,实令令尊一日活不下去。

“豁然间,我不再恨你父亲,反而同情他了,这一生师妹爱的只有童喻侯一人,她嫁给令尊只是对童喻侯的报复,因童喻侯没有娶她而娶了另外一人。

“这报复的牺牲者适逢其巧的选了令尊,要不是我救了令尊,以致令尊爱上了她,那报复的牺牲者迟早是轮到我的。

“倘若我没有救令尊,以令尊之能不见得伤重死去,他若自行痊愈内伤,娶罗刹剑女为妻,这一生一定幸福,结果娶了师妹,做个报复的牺牲者。

“这牺牲者本应是我,结果令尊顶替,我恨令尊实在大大不该,倒应对令尊愧疚一生。

“心想要我娶一个心中只爱另外一位男子的女子为妻,真不如不娶的好,否则这痛苦是一辈子也无法消除的。”

剑无名忽然叹道:“纵然如此,先父宁愿承受这痛苦,以我想来,先父临去世时,仍不忘母亲……”

医天心道:“你知道令尊宁愿承受这种痛苦?”

剑无名道:“母亲不理先父,很快传到罗刹剑女熊解花的耳中,她不忘对先父之爱巴巴赶去安慰。

“先父要是不愿承受被离弃的痛苦,自会和罗刹剑女和好,但先父对罗刹剑女:母亲去世并非离弃,虽然我母亲死去,仍对她爱心坚贞如石,永不再变,可见先父虽当母亲去世了,仍未一日忘怀。

第一百二十六章旧事

医天心大叹道:“那师妹的行为更是不该了,令尊对她用情如此,她怎能做出这般行径,唉师妹呀师妹呀你真糊涂一世,放着幸福不要,却去求那无法再得到的爱情!”

剑无名不安道:“家母的行为有何不该之处?”

医天心愤然道:“在我尚未昏死之前仍听师妹哭道:‘喻侯,你看天上的月亮好圆,今天是咱们团圆的日子,我再不会忘记一年的这一天,往后我每年都来看你…。”

“我以为快要死了,脑筋却能在临死前特别清晰,心想师妹出这话,?定又当童喻侯死的那天。

“我把童喻侯的墓碑踢倒,她当做童喻侯被我杀死,也就是把我看做令尊,令尊杀简春莫的事情发生在这里,而后师妹把童喻侯的墓碑当作活人,我又把她心中活人的偶象踢倒,当日令尊杀童喻侯之事在她脑海里重演。

“是故她出‘不准打’的话,那是她在劝令尊和童喻侯不要打。

我本奇怪,她打我一掌后,为何不再追打我,抢回墓碑,原来当我是令尊,所以没有追我再报毁碑之恨。

“其后她痛哭中所的话,一切和那年所的话相同,当她说完‘往后我每年都来看你……’整个人的神经受了大刺激后变得麻木,记忆顿时散失,以前的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每年八月中秋来看童喻侯一次。

“那天她完最后一句话,飘然离去,我跟着昏死过去,却设想到被你救活,现在仔细一想她最后几句话,是导致令尊和童喻侯拼命的主要原因。

“定然是师妹虽然和令尊成婚后仍未忘情童喻侯,每年八月中秋偷偷和童喻侯在此幽会。”

“唉,童喻侯为人未免大大不该,明知师妹罗敷有夫,还在此和师妹幽会,久而久之,令尊一定发觉师妹的行为可疑,偷偷跟随,跟到此处,发现两人幽会,怒不可抑,和童喻侯打了起来。

“童喻侯武功本不如令尊,加以内心有亏神明,自更不是令尊的对手,师妹虽在一旁大喊‘不准打’,令尊怎能忍受爱妻不贞之气,想是气急之下,将童喻侯杀了。

“师妹看到心爱人被杀,只顾伏在童喻侯的尸身上痛哭,想是哭到‘今天你死了,我再也不理他……’

“令尊听到这种无情的话,心寒了,自知再也无法挽回夫妻之情,悄悄离去,只当妻子已经去世。

“却不知师妹哭到最后,神经整个崩溃,别不理令尊,脑中根本忘了世上事情,唉!她实在爱极了童喻侯,每年和他幽会的日期却不曾忘记,想是第二年来时,简家立好童喻侯的墓碑,而师妹见碑如见人,只当那墓碑就是童喻侯本人。

“我把那碑毁掉,正同杀掉童喻侯一样,顿时师妹脑中受了震荡,而忆起令尊杀童喻侯的事来,一幕一幕的往事在她脑中复现,所以话痛哭,无一不与那年所发生的事情吻合……”

不知何时,剑无名脸颊上挂满了泪水,低声道:“这么来,母亲明年还会到这里来?”

医天心道:不会错的,师妹心中一直以为童喻侯没有去世,明年定然再到这里来和童喻侯幽会。”

剑无名的眼泪流个不停,不知他在为谁流泪,是为母亲的不贞而流泪,抑是为父亲的不幸而流泪?

他这时确信医天心的推断完全不错,母亲的不贞更是事实,想起那年和师父对掌时母亲来到,母亲对碑而立喃喃自语,又练武功给墓碑看,直当墓碑就是童喻侯的化身……

又想母亲救千魔岛岛主赵飞恒时,口喊“不准打”,原来“不准打”这句话,是阻止父亲和童喻侯的相斗。

思潮一阵阵的在剑无名脑中涌现,奇怪他并不恨母亲对父亲不贞,忽然道:“咱们把碑再竖好吧”

医天心道:“为什么再竖,碑已碎裂,竖它什么?”

剑无名叹道:“明年母亲再来时,不见碑在,心里不知要怎样难受,她心中当童喻侯活在世上,就让她存着这个假想吧”

医天心摇头道:“你难道只同情令堂而不同情令尊?”

剑无名流泪道:“我知道母亲不对,然而她已老了,忍心让唯一的

幻想破灭吗?”

医天心断然道:“正该如此,若让令堂永远存着童喻侯未死的念头,她的脑病再也无法好转,一当幻想破灭,再着手治疗,脑病尚有痊愈的可能。”

剑无名想想也对,道:明年咱们预先藏在此地,等八月中秋,她老人家来时,乘她悲痛之际,点住穴道,以舅舅之能不难医好母亲的沉疾。”医天心道:“我医术现不如你,你一人来就可,我明年用不着来了。”

剑无名忽从怀中掏出扁鹊神篇,递到医天心手上,道:“我医术上的修为仅凭此书,经验远不如舅舅丰富,以一年的时间,舅舅精研此书,医术定然大进。”

医天心拿着书,摇头道:“师叔传你,应该心收藏,我不能看。”

剑无名神色哀求地道:“舅舅请看在家母的病情上,请收下此书,

我留书一年,于医术并无多大的长进,舅舅收着大不相同,家母脑病非同可,若无舅舅费心,甚难痊愈”

医天心一因剑无名的恳求,二因师妹之故,她虽然几乎打死自己,终是师父的独生女,治病为要,当下收在怀内,道:“好,我仔细看它一年,一年后治好令堂的脑病后,此书你再收还,这一年内最好你我共同参研,合二人之力,定能参出医治脑病的妙术来。”

剑无名一想不错,笑道:“这一年要请舅舅与晚辈同住,晚辈现成一家,并有一子,舅舅再无他亲,佐到晚辈那里,也好一享亲情之乐。”

医天心大喜道:“你成亲了?那好极了,贤内助是谁?”

剑无名道:“贱内舅舅识得,就是千魔岛岛主的女儿赵云韵,还有一妾,原是无极府的婢女,名叫夏兰。”

医天心大笑道:“想不到一年不见,你倒享起齐人之乐啦,赵云韵那丫头害我眼下蛊之药,着实痛苦了几天,这次去摆起长辈的威风,好好罚她一顿。”

剑无名见医天心答应同往,笑道:该罚,该罚……”

?时两人言谈融洽,此处难有人来,当晚悄悄离去,剑无名打听清楚,童不易尚未回府,自童不易吴婉静离开千魔岛就没有回来过。第二天医天心前来探问,无极府下人并不知主人去了何处,当天剑无名与医天心驰归凄霞山,剑无名归心似箭,第二天中午抵达,未敲门先叫道:“韵儿,夏兰,我回来了。”

剑无名以为她俩闻声定会抢出去开门,站了好一会不见动静,剑无名心中大奇,暗忖:就不是她俩人抢来开门,仆人也该开门啦?

医天心笑道:“她们不晓得你今天回来,一定在吃饭。”

剑无名忧急地道:“吃饭也该听到我的声音,里面庭院并不深,外面的喊声可以听到。”当下一面急敲大门,一面喊道:“开门,开门.”

喊了盏茶仍不见动静,医天心也忧急起来,沉声道:“一定有什变故?”

这句话好象一把巨锤撞在剑无名心中,茫茫然道:“什么变故,会有什么变故?”

医天心道:“或者她们出去了?”

剑无名面无人色道:“出去了,门怎会反锁!”他一想到变故,心砰砰颤动,大叫道:“我进去看看!”

飞身跃声,搞上墙头,只见他轻功已届一流以上的身手,仍不禁站在墙头上一个踉跄,可见心中极端的不安。

医天心暗暗摇头,跟着掠上,跳下院中。

院子里叶落满地,一阵风沙沙作响,显然多日未经打扫,两人的心皆都沉重无比,剑无名走在前面,这院子不深,他却一步一步的走了盏茶时间。

中堂的门虚掩,剑无名暗中已知不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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