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图书馆里也全都是些只会读书的米虫,去那里还不如回家。可是她一贯呆的足球场也不可以去,因为那里正对着班主任办公室的窗子!贺崇愚径自来到花园里,那里有个池塘,因为疏于管理臭气熏天,里面全都是些塑料便当盒和食品包装袋,池水发绿,就算色胆包天的男生向女生约会都没人挑这儿。
她在池塘边坐着,晃悠着两条悬空的腿,看着她的侦探推理小说,周围是一堆垃圾袋。
不一会儿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立刻把眼光从书上挪开,但是没有抬头看来人是谁。
她只是看着倒映在身边池塘中的那个影子,颀长,高挑,那个影子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问道:“你不是要跳下去,对吧?”
贺崇愚从唇角边拧出个笑纹来,心想这声音的主人真有意思,她要跳河,不选长江尼罗河,好歹也会找个稍微深点儿的吧,这臭水潭,跳下去齐腰深,死不了不说,还遗臭万年。
影子走到她旁边坐下来,蓝色牛仔裤包裹的腿晃悠晃悠的。
“你也被赶出来了?”贺崇愚好笑地问他,卫嘉南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他很简洁地回答:“我睡到一半。”
贺崇愚笑了,继续看她的侦探小说。
然后她听到身边的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贺崇愚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到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准备睡觉。
“你不会去保健室吗?”她忍不住问道。
“那里麻烦死了,还要填单子。你看书怎么不去图书馆?还不是一样的道理。”
“那么足球场的看台呢?”她记得他一贯都是在那里睡的,脸上盖本什么书。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好像正对着班主任办公室的窗子吧!”
贺崇愚又笑了,是非常会心的那种笑。她回过头去继续看小说,身后十分安静,好像没有人存在一样。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回头,看到他果然睡着了,呼吸十分均匀,手臂弯曲挡在脸上,遮住眼睛,一条腿弯曲,另一条腿翘在那条上面,十分嬉皮的睡姿。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在他们俩共处的画面里,总是有阳光。细腻的阳光,轻轻柔柔地吻着这个少年和总是凝望他的少女,小心地收敛起强烈得足以灼伤人皮肤的热度。
贺崇愚把书轻轻地盖在他的脸上,蹲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过了很久才悄悄地站起来,揉揉发麻的腿脚。
曾经有一个上午,十五岁的她是那么专注地蹲在十五岁的他的身边,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观察过他。
第四年、转折年
题记: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我总是微笑地看着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在眼底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
你终于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
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的怀里
我是爱你的
我爱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
你是爱我的
你爱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地去爱你
深深地去爱你
……
——《矜持》
竟然会有如此吻合她心境的歌曲,这世界上如同她这样的女孩肯定不是她单独一人。在夜里戴着耳机,听流水般的音乐覆盖了夜色,温暖的感觉包围着她的全身。
她设想了很多次,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女孩,是那么熟悉和似曾相识。如果一个男孩觉得那女孩美丽,她的美丽就只为他一人存在……
升高中的考试过去后,贺崇愚在等待中盼来了杏智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报到的第一天,她有些忐忑不安,因为虽然她偷看到卫嘉南报考的高中就是这一所,但是她不知道他考上了没有。
所以当他又一次出现在她视线里时,她高兴得差点儿喊出声来。
这一次是,他在楼下的花坛边,而贺崇愚在楼上的走廊里。他并没有看见她,而她却可以很清晰地看见他。
杏智高中的分班理由是,将考入的学生按照录取分数依次排名,分别编入一、二、三、四班。也就是说,一班是最优秀的学生,二班次之,以此类推。
不过这并不代表一班的成员就可以在一班里呆三年,每次联考之后这个名次都会刷新,被淘汰者去二班,甚至三班,同样出类拔萃的后来居上者,可以往上升,进入一班。
报到那天,贺崇愚和卫嘉南都在一班。
杏智不属于勉骅那种性质的高级公立中学,它是私立的,以培养学生的特长为主。也就是说,勉骅要的是考试机器,而杏智要的是有专长的学生。
所以比起勉骅来,贺崇愚忍不住有点儿喜欢这所学校了。
但是这里的生活节奏却比勉骅还要紧凑,因为学校地点是在城市的西郊,所以学生全部都要住校,每天六点半起床,才能去食堂吃到热腾腾的早餐,迟了就要饿一上午肚子。夏天还好,喝喝凉粥挺舒服,可是在滴水成冰的冬天里,那个滋味就不是人受得了的啦。
学生公寓是四个人一个房间,四张床头挨头脚挨脚地沿着两面墙壁放置成一个长长的“弓”形,四张桌子则并排放在剩下的那面墙边,至于空出来的那面墙壁,就用来放一个大书柜。
搬进来的第一天,贺崇愚和同房的其他三个女孩子做了自我介绍,个子高高的那个说:“我叫古双雨,天蝎座,喜欢记仇,B型血。”个子矮矮的那个女孩笑嘻嘻地说:“我是舒雯,摩羯座,喜欢钱,立志做金融家。”最后那个女孩做着扩胸运动说:“我是杜晴,双子座,喜欢篮球和钢琴。”
贺崇愚指指自己,耸了下肩膀说:“贺崇愚,水瓶座,喜欢……喜欢写作。”
“水瓶座的人很古灵精怪哎。”杜晴说,“我遇到过的水瓶座,都喜欢耍人,qi書網…奇书把我耍得团团转的,讨厌死了!”
古双雨哼了一声,拿起梳子说:“而且还喜欢装可爱!让人没有防备心理,就像你现在这样子。”
舒雯眨巴着眼睛说:“哎,真的吗?阿愚是古灵精怪的那种人?我实在看不出来哎!”
贺崇愚不晓得怎么搞得,脾气一下子就被她们给搞没了,“我本来就不是啊。”
“骗人!”
其他两个异口同声地说。
她没辙地塌下肩膀,随便她们怎么说吧,反正她是……没办法,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的了。
舒雯哼着歌,把自己的书一本本地往书柜上放,忽然大吼一声:“我爱帅哥,我爱美男子!所有和美男子过不去的人就是和我过不去!”
其他三个人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过去,发现她手里拿着一本少女漫画,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的钱似的。
杜晴哈哈大笑,说:“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噢,成立美男子护卫团算我一个。”
古双雨哼了一声说:“一群疯子,不要吵我看小说。”
贺崇愚往她手里的书看了一眼,见是自己在图书馆里看的那种,班主任搜过的类型,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这个……可以在学校里正大光明地看吗?”
古双雨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奇怪地说:“为什么不可以?今天我还看见我们伟大的班主任抱着看得很起劲呢!”
“可是,难道不会影响学习?”她有些困惑。
古双雨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你哪根筋不对啦,这是调剂,和学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教唆我们去放火杀人的犯罪指南,也不是误导我们裸奔朝人妖看齐的武功秘籍,为什么不可以看?”古双雨那个“为什么”,说得理直气壮。舒雯马上过来附和:“对啊对啊,双雨,那个里面有美男子吗?”
古双雨哈哈一笑,“别的没有,就是有美男子!”
“那么,有钱吗?”
“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舒雯马上大叫道:“我爱这本书!快借给我看看吧!”
杜晴也来凑热闹,拿着小熊杯子问:“美男子有个性吗?”
“美男子没别的,就是有个性!”
“哈哈哈哈,”杜晴也捧着杯子乱蹦乱跳说,“这真是让人爽到极点的书!”
贺崇愚看着她们兴致勃勃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古双雨一句:“那,有恋爱吗?”
古双雨依旧很有技巧性地回答说:“不但有,而且还爱得死去活来!”
爱得死去活来啊……她想,那么一定是不会分开的了……
古双雨的特长是美术,并且已经学了七年了,她要报考的是本市的艺术设计学院,成为一个画家或者设计师;杜晴的特长是钢琴,篮球为辅,她要报考的是本市的音乐学院,做音乐家;舒雯的特长是数学,恰好是要贺崇愚命的那一科……她大言不惭地开玩笑地说:“智商一百八以上的人当哲学家,智商一百四以上的人做艺术家,智商一百二以上的人做文学家,智商一百的就做经济学家……不好意思,我刚刚好智商一百,怎么那么巧啊!所以上天注定我要做一个经济学家了,呵呵呵呵。”
虽然贺崇愚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以后要做一个什么家,可是和这样一群有趣的女孩子在一起,她觉得非常非常幸运。
“好像我们还缺一个作家,那……喂,某愚人,你就凑合一下,当个作家吧!”
古双雨指着她的鼻子,唧唧歪歪地说着。
原来这个也可以凑合出来的吗?她忍俊不禁,脱口而出:“好啊,那我当做家好了!”
搬进来的当晚,她睡到一半,忽然被人拉起来,睁开眼睛一看,是古双雨拿着一个手电筒,小声对她说:“快点,我们开会。”
“啊,才熄灯哎……”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另外三个女孩子坐在阳台的栏杆边,十分虔诚地双手合十,喃喃自语。
“你们在干什么啊?”她忍不住问道。
“许愿,许愿啦。”舒雯赶紧把她拉坐下来,“你看今晚的月亮多么的圆,正是许愿的好天气啊,不过不要大声,小声点……不要让宿管的大妈知道,不然我们就拿不到最佳宿舍表现奖了,那个名头虽然我看不上眼,但是可是有一百块奖金的。”
“哦。”贺崇愚赶紧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双手合十,忽然又歪过头去,“喂,许什么样的愿啊……我没许过啊。”
“你白痴啊,长这么大没许过愿?生日都是怎么过的啊?”古双雨大姐大似的训斥道。
贺崇愚一阵委屈:“生日和许愿有什么关系?”
“别废话了,看我来示范一个你瞧瞧。”舒雯一本正经地对着月亮说,“今天,四个如花似玉、亭亭玉立的窈窕淑女相会在这个四零一宿舍里,我先替我们四人向月老求个好男人,最好是有钱又俊美的,如果没钱就一定要俊美,如果不俊美就一定要有钱,当然啦,俊美比有钱重要,虽然说可以整容,但是原汁原味的总归更加的好……”
杜晴继续接着说:“我们所指的俊美,绝对绝对不单是指脸蛋上面的,身材也包括在内。比如月老不可以给我们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零的美男子,不可以给我们一个虽然有一米八零但是却比我们四个人加起来还要重的美男子——比两个人加起来重也不可以!一个半人是最好的。”
古双雨趁着杜晴喘气的机会说:“气质也不可以忽略。我最讨厌小家子气的男人,尤其是脑子少根筋,笑起来又乱没涵养的,有多远给我死多远去。”
到了贺崇愚这里却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杜晴疑惑地问:“喂,怎么不说话?”
“……我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