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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发生了这起惨案,本王也有所耳闻。”白颖辰眸间闪过一丝精明。神情却是不露声色的淡然,“据当场的证据证明是一家农户失火所致,何知府也已经就此结案了。岚依,本王知道你曾住在过那村庄,发生了这变故定是很难过,所以才会去那乱坟岗吧。”
“不,根本不是失火。”白岚依蹙紧眉头,走到白颖辰身旁,“翎王爷,这根本就是谋杀。以翎王爷的睿智过人,定然不难猜出这幕后黑手是谁。所以我恳请你帮高福村庄因此被连累死去或烧伤的村民讨回一个公道。”
“岚依,”白颖辰温和笑道,“这件事已是定棺之案,何知府也已上报朝廷。若是谋杀,证据也早已被掩藏销毁,想要重新翻案并非易事。”
“翎王爷。”白岚依星眸透着坚决,“那日我因何良金的关系,被何知府抓去公审,那时是你来救我的,而也是在那里碰见了太子。想必翎王爷心里也清楚,太子和何知府之间的关系非同小可,何知府有足够的理由来毁灭证据,替太子所犯下的恶行瞒天过海。我相信这次高福村庄失火案能够真相大白的话,对翎王爷有极大的利处。”
“为何?”白颖辰听得她慷慨激昂的一番话,朗眉微微高挑,语气平淡地反问了一句。[WWW。WRSHU。]
白岚依看着他镇定的神色,顿了一顿。她早已明白白颖辰并不如表面那般温和。从小便是在处处争权斗势的宫中生存下来,养成了处事不惊,做事三思而后行的沉着性子。城府之深,让他能完美地隐藏内心所想,而他所说的话更是处处设了陷阱,而自己却似置身事外的局外看官。白岚依虽不喜欢这种被人设计的感觉,但是当前她想要做的,就是报仇。取得白颖辰的信任,让他知道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而不是他的敌人。
“翎王爷,那就恕我无理,直话直说了。”白岚依索性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说来也是巧合,我同储融宣第一次见面,正是他因为护送着紫玉锦盒回京却遭人暗杀,受伤昏迷在高福村庄的小溪边。随后我去了风净山庄当婢女,太子又在风净山庄安插了内贼,在一个晚上欲图抢走紫玉锦盒。当时我也是正好在现场看到了这一幕的发生,种种迹象让我不得不好奇这紫玉锦盒的秘密。在那之后,我便在风净山庄见到了翎王爷你。期间兴许是储融宣产生了一些误会,发生了一些事情。使得他实在缠不过我,便带我去藏匿紫玉锦盒的地方,告诉了我真实的情况。”
白岚依本以为在说这些时,心不会痛。而当每提到储融宣一次时,她的脑海就想起了当初甜蜜温馨的一幕幕场景,如今想来却是刻骨的寒,整个心己是痛得抽搐了。她却不能将这股痛彻表现出来,只能轻蹙着眉头,“缃德太子的恶行已令人发指,若让他当上了垵苠国的君主,只怕是人民的悲哀。常言道:君主贤明能使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君主昏庸则使百姓生灵涂炭。储融宣也曾说过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所以,翎王爷你能够夺下这太子之位,不仅是为了国家稳定繁荣,更是为了百姓生活祥和。民心所向,若是翎王爷愿意,我便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你。”
白颖辰看着她滔滔不绝的模样,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嘴角扬起温和笑意,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若紫玉锦盒与薛家冤案是突破口的话,这次高福村庄失火的真相也可以是导火线,将太子党们的恶劣行径昭示于世人。”白岚依用着恳求的目光直视着白颖辰,“翎王爷,所以我恳请你能慎重地考虑我方才的话,不能白白地让凶手如此猖狂地逍遥法外。”
“岚依,你还记得那晚本王府上的中秋宴席么?”白颖辰并未接下她的话茬,而是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温声问道。
“嗯?”白岚依闷了一下,还未从情绪中缓过神来。她疑惑地点了点头,不明白他忽然转变话题意义何在。
白颖辰笑容温和如暖玉,轻声说道:“那时,你偷偷地跑进了府邸后花园的狮子林中,本王看见你那时因思念亲人的悲戚神情,如同一盏脆弱易碎的琉璃杯……”他微微垂下眸,似在回想当时的情形,“当时的你,需要主人小心地捧在手心中呵护。而现在的你,已然是判若两人,坚强得不再需要他人多余的保护。不知是有着薛夫人在身旁的陪伴,还是因为失去了某个重要的人?”
白岚依怔怔地望着他,他温和的眸子后藏着精明,似要将她的全部内心所想看个清晰。她垂下头,故作掩饰地咳了一声,“翎王爷,这和我们之间讨论的话题无关吧。我一向都是这么独立坚强的性子,并没有想过要特意地依赖谁。让翎王爷你对我不大正确的认识,大抵是当时在狮子林那儿触景生情而一时失态吧。”
白颖辰定定地望着她,唇角浮出笑容,那了然的眸子已看穿了她欲盖弥彰的神情,也并不说破。“岚依。高福村庄的事我已经命属下前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有个结果。正如你所说的,这件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后,确实对太子不利。”
“多谢翎王爷。”白岚依规矩地欠了欠身道谢道。却是在心中忍不住碎碎念,白颖辰既然早就开始调查高福村庄的失火事件,大可一开始就告诉她。害得她还白费这么多口舌说了半天,也浪费了白颖辰那日理万机的宝贵时间。唯一的解释就是白颖辰在故意试探她,让她坚决确定地表明立场态度而已。
“时间也不早了。”白颖辰缓缓站起身,“待会儿婢女们会带着你们回厢房休息。这一路旅途的舟车劳顿,想必也困乏了。今夜好好休息一下吧。”
薛夫人温婉地欠了欠身,“让翎王爷您费心了。”白岚依杵在一旁。因被人随意糊弄的不爽感导致脸色不佳,便随意地点了点头,表示搭理了。
“薛夫人,明日本王还就薛少傅当年案发时的具体情形与你讨论。所以,你要做好些许准备。”白颖辰朝薛夫人淡淡地吩咐道。
“是。”薛夫人垂下眼帘,脸色似乎有些苍白,“那我们先行告辞了。”
她们一前一后地走出正会院,皆是沉默不语。杉木门旁早已有婢女守候,引着她们去各自的厢房。
轻碎的脚步声在石阶甬道上规律地响起。白岚依心事重重,脑海里充斥着太多的念头,却找不出舒缓心情的头绪。她轻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薛夫人一眼,才发现她的脸色在清雅月色映衬下愈发惨白,紧蹙着黛眉。便关心问道,“娘,怎么了?”
薛夫人朝她无力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而已。”
白岚依沉默地点点头,她知道虽然薛夫人决定帮助翎王爷,也是为了洗雪薛家冤情。但是那段残酷的过往,定是薛夫人不愿想起的。她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也能感同身受。她鼓励地朝薛夫人扬起笑容,握紧了她冰冷的手心。
不知是有着薛夫人在身旁的陪伴,还是因为失去了某个重要的人。
方才白颖辰的这句话,仍是萦绕在白岚依的耳畔。这问题的答案她内心最为清楚,自从来到这古代遇到储融宣之后,他的关怀保护为她撑起了遮风挡雨的屏障,她根本不需要坚强,只需要全身心地去依赖。而如今,那道屏障消失了。她不得不依靠自己,也只能依靠自己。她已穿上了厚重的盔甲,伪装得不再需要那随时会消失的外界保护。只有这样,才不会再受伤害了。
卷二 翻身丫鬟当掌柜 第157章 故人访
第157章 故人访
在翎王府度过的第一个夜晚,白岚依睡得很不安稳。梦中老是有些奇怪的景象困扰着她,但是第二天睁开眼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梦过些什么。
“哈……”白岚依轻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侯在一旁的婢女细心快速地递了一方巾帕予她,“谢谢。”她闷闷地接过,翎王府的婢女训练有素,与这一路喧闹活泼的伪婢女樱桃有着天地之间的区别。但是这一对比,却更让她怀念樱桃的生机,那种喧闹才不会让她有清净的环境胡思乱想。
白岚依抬眸望了望天色,依旧是朦朦大雾遮住了视野,只能看到不远处白雾绿柳的近景。“你知道翎王爷去哪儿了么?”她本是以为一回到京城后,便会立刻不停歇地卷入那储君之争中。而她眼下的悠闲,才恍然发觉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除了她是薛家流放家属这一身份之外。
“按着平常,翎王爷这时已是去早朝了。”婢女恭敬地垂下头应道。
白岚依挫败地垂下头,她对那薛家附贼之罪的当时情形根本不了解。昨晚信誓旦旦地说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翎王爷这句话,倒似空头支票了。
“那薛夫人呢?”白岚依继续问道。
“薛夫人的情况,奴婢不清楚。”仍是刻板生疏的回答。
“哦。应该是在厢房内吧。”白岚依闷闷地自言自语道。她余光偷偷打量着身旁的婢女,见她眼神直视着前方,像个军人般一动不动的站着。这个姿势倒让她想起了另一人——雯巧。记得第一次在风净山庄游笛轩看到她时,也是这般严肃神情。
白岚依蹙着秀眉,双手手肘撑着书案面,一副苦思的神情。不知道雯巧现在怎么样了,还是呆在东市客栈么,还是被重新回到风净山庄去了。也不知东市客栈在她走后的这几个月内生意怎么样,何良金是不是还有上门找茬过。亦不知道……
“哎呀。别想了。”白岚依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痛恨自己三分钟的热度。她即使在思念曾经的生活,曾经的朋友,也再也回不到那里去了。既然决定要坚强地生存,就不要再做无用功的思念了。为了薛家冤案,为了高福村庄,她必须时刻准备着饱满的斗志,而不是在这儿胡思乱想。
白岚依用指尖隔着锦缎,轻轻摸着胸前的玉坠。闭着眼沉默了片刻,再次睁开时,星眸间少了焦躁。她站起身,侧头吩咐道:“你带路吧,我要去薛夫人那。”
薛夫人所住的厢房离她的厢房很近,中间只隔了几道游廊。当白岚依推开门后,只见厢房内并无薛夫人的影子。
“薛夫人呢?”白岚依转头问当值的婢女。
“早上翎王爷吩咐薛夫人一同出去了。”
“啊?”白岚依不禁惊了一声,“翎王爷不是去早朝了么?怎么会带着薛夫人一起出去?”
“奴婢不知。”婢女垂下头,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白岚依自知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疑惑地在原处滞了一会儿,最终叹气转身地离开薛夫人的厢房。她本来是念着薛夫人昨晚情绪低落,想今日过来看看她。顺便也详细地了解下当年薛家冤案的事情。这件事她只知道是东宫陷害的,却不知具体情况。按着薛夫人口中所描述的,薛岳施虽因急功近利而走错了路,人生有了瑕疵。但是他本性正直忠心,怎么会做出附贼不忠的事情来呢?当年难道有发生叛乱,而让东宫利用了这机会栽赃于薛岳施?
白岚依独自苦苦琢磨着可能的原因,脚步无意识地在这偌大迷宫般的府邸游廊甬道间穿梭。当她走过翠绿湖面上的那座汉玉石砌的跃水澜桥,再次踩上鹅卵玉石铺成的甬道时,身后传来了制止的声音。
“岚小姐,前面不能进去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婢女开口道。
“啊?”白岚依回过神来,抬头望了望眼前的垂花门,左右站着两个佩刀守卫,正严肃地望着她,眼神中写着对欲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