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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映烨,我的心思,你也猜不透吧!”樱桃接下话。巴眨着大眼睛,挑衅地说道。
紫映烨狭眸轻蔑地扫了扫她,不屑一顾地说道:“樱桃,我现在说的是女人。你除了外表之外,哪个地方像女的了。能吃掉府里三人份饭量的人,真是女人么?”
“紫映烨,你!”樱桃猛地站起身,双手叉腰怒视着他。却只是用目光怒视,没有付诸实际的报复打压行为。
白岚依看着这屋内弥漫着电光火石的气氛,仍紫映烨虽是漫不经心地坐着,气场仍是强大的很。可怜的樱桃似戴上紧箍咒的孙悟空般。被制得服服帖帖,敢怒不敢言。她笑着打圆场道:“你们俩的关系真是要好啊。”
“小姐,您哪里看出来了?”樱桃震惊地转过头,哀怨道,“紫映烨一直用要送我回欧家堡威胁我呢,我一直受欺负……若不是京城还未玩够,我才呆在这破地方受这窝囊气呢。”
白岚依嘴角噙着笑意,也是感同身受地符合道:“京城的确繁华,我也好久没逛了。”
“哈,那正好。”樱桃开心地笑道,拉起她的手,“刚才紫映烨嫌弃我们女儿家整天瞎逛,一家店昨儿去过了今儿还去,硬是不陪我去。小姐,正好您来了,我们一起去逛街吧。”她话语中还特地强调了“女儿家”这三个字,声东击西地反击道。
白岚依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心里却仍是有着那个疙瘩。完全没有逛街的好兴致,她笑着拍拍樱桃的手,“樱桃,我们再坐一会儿吧。我还有话要同紫映烨说呢。”然后转头看着那拥有妖孽脸庞的男子,“紫映烨,我其实还有一件事,实在找不到人商量……”
紫映烨脸上浮出温和笑意,朝她淡淡点头,“岚儿,你说吧。我若能帮你解惑,也是无比荣幸。”回答虽是官方,却是值得信赖。
“恩……”白岚依支吾道,“其实,我今天还收到了另一道圣旨,皇上专门给我的。”
紫映烨微微一愣,显然是毫不知情。他疑惑道:“皇上专门给你的?”
“是。”白岚依见他疑虑神色,尴尬一笑,“我也是觉得奇怪得很。惊讶得我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呢。早上来宣旨的德公公先是拿了一道圣旨,薛家冤案昭雪。然后才是给我的那道圣旨,这已是很奇怪了。接下来那圣旨的内容。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紫映烨俊眉微蹙,“那道圣旨说了什么?”
“皇上他要收我为义女,还给了个婉月公主的称号。”白岚依闷声说道,星眸求救地望着他,“紫映烨,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皇上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呢?而德公公叫我的名字‘岚依’,而不是‘薛菱细’。皇上既然知道我是薛家遗属,应该也是下旨的时候唤我为薛菱细啊。”她越说,越是觉得给绕进胡同里去了。
紫映烨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默声地点了点头后,问道:“我今日在早朝上并未听说些许风声,翎王爷是如何看待的?”
“我问过翎王爷了,”白岚依蹙眉道,“他却说是皇恩不敢揣测,没正面回答我。可是我都被这道圣旨给吓得糊涂了,自己想也想不明白。所以,才来找你的。紫映烨,你说皇上下这道圣旨,究竟有何目的啊?”
白颖辰一向沉稳行事,从不妄言的个性,紫映烨很是了解。若是连白颖辰都说不清这其中原因,看来这事的确有蹊跷。他见白岚依忐忑不安的神情,便笑着安慰道:“岚儿,翎王爷说的没错。这是皇恩浩荡的好事啊,你简单点去想嘛。许是皇上为了补偿你们薛家,特地收你为义女的,以体现皇家亲民爱民的风范。”
“有这么简单吗?”白岚依觉得他的安慰,简直是在敷衍,“若是皇上随便一个案子平反,都要这般补偿的话,那皇宫后院不是早就塞满了民间女子了。”
紫映烨伸手揉揉她柔软的发丝,笑道:“岚儿,你到了皇宫后,这口不择言的直爽性子可是要收敛收敛了。若是你刚刚说的那话,让外人听去了,可是对皇上大为不敬的。”
白岚依懊恼地拍掉他的手,嗔道:“所以我接到这圣旨后,才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啊。那皇宫让我去观光旅游一圈也好,但是我可不想住在里面。”她潜意识还希望她现在其实在做梦,这道圣旨其实是故宫的免费入场券。
紫映烨无奈地一笑,“岚儿,虽然你觉得烦,但是我的提醒要记到心里去。你一旦入了皇宫,若闯了祸出来,我想帮你也是困难啊。”他不由地为白岚依今后的生活担心起来。
“哎呀,紫映烨!”白岚依抱怨道,“我匆匆忙忙地来将军府找你,是希望你能开导我,替我解释下皇上为何这莫名其妙的圣旨。你也同翎王爷一样,什么都不说。还雪上加霜地开始交代我入宫之后的事情了。”
紫映烨淡淡一笑,凤目间少了平日的轻浮,多了浓厚的关切,“岚儿,我是垵苠朝的臣子,为皇室效力。虽是事出有因,但是我也不能信口猜测,给你个胡乱的答案,眼下我们能做到就是,遵照着皇上的旨意,入宫做你的婉月公主。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皇上的用意就能知晓了。”
“这不是坐以待毙吗?”白岚依低声嘟囔道。紫映烨对垵苠皇朝忠心耿耿,虽是站在白颖辰这一边,但是并不会去刻意违背皇上的圣意。可是她又不是这古代的人,她可是现代来的白岚依啊。既然是要认义女,最起码要事先通知当事人,听听她的意见吧。
白岚依越想越是觉得不服气,这受人摆布的感觉真不好受。她赌气地仰头,星眸郑重地直视着紫映烨,“紫映烨,你说,我明天和皇上说,不同意当他的义女,不去做那什么劳什子的婉月公主。你觉得怎么样?”
“哇!”她的话音刚落,本还坐在茶桌旁吃糕点的樱桃惊喜地呼了一声。她凑了过来,嘴角边还留着糕点残渣,很是兴奋地说道:“小姐,我觉得您这想法太棒了!我支持您,到时那皇帝老儿若是不同意,我就带着小姐您逃跑……哎呀!”
樱桃话还未说完,额头上就挨了一记打。她赶忙抚着额头,转头怒视着那“凶手”,却见紫映烨脸色异常的严肃,也不敢再胡闹。灰溜溜地缩回一旁,继续嘟着嘴,吧唧吧唧地消灭糕点。
“岚儿,你别听樱桃那丫头胡说。”紫映烨正色道,“公然忤逆皇上圣意,可是天大的事。一旦龙颜大怒,也有可能立马人头落地、株连九族。你们薛家好不容易才得以平反,还获得了如此殊荣。我知道你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不甘心。但是这种念头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便罢了,可千万不能冲动。到时非但你有危险,薛夫人也会因此受到株连,轻则流放戍边,重则身首异处。你忍心看着你母亲因为你的任性,再次受到牵连么?”
紫映烨这一番话说的苦口婆心,也是句句击中了白岚依的软肋。她本是鼓起的决然决心,像一个膨胀的氢气球被锐器刺破后,砰地一声在脑间炸开,顿时震耳欲聋。她无力地垂下头,“我不想……”她从未见过薛夫人像今天这般高兴,她怎么有权利剥夺薛夫人的幸福呢。
“那就是了。”紫映烨面色也稍微一缓,见她欲哭无泪的挫败模样,随即安慰道,“岚儿,你到了皇宫之后,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不去惹东宫太子的人,便能相安无事了。后宫内现在是由容妃掌署六宫,她是翎王爷的亲娘,为人和善,不会为难你的。你若是遇到难事,倒是可以去容妃那讨个商量。”
“容妃?掌署六宫?”白岚依疑惑地抬起眼眸,“管理后宫的人不应该是仁善皇后么?”难道是在翎王府中消极太久了,所接受到的信息也落后了?
紫映烨俊眉微挑,解释道:“今天早朝之前还是有仁善皇后这一个称号的,可是今天早朝上已当着朝臣的面宣读了圣旨,废除蓝贵儿的仁善皇后封号,贬为善妃,谪居静心宫反省。”
“啊?”白岚依吃惊地睁大眼睛,“是因为我们薛家案子的原因么?”
“正是如此。”紫映烨耸耸肩,神情倒是无多大喜悦。
“那太子呢?宰相呢?皇上有惩处他们么?”白岚依迫切地追问道,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宰相蓝立汗,因玩忽职守等罪行,这几日被责令在宰相府中检思言行,闭门省过。缃德太子白琅昊,因听信佞言,忠奸不辩,也是居本宫反省。”
“闭门思过?反省?”白岚依拧起黛眉,不甚满意道,“太子和宰相也是主谋,怎么对他们却是如此从轻处理?”心中一想,更是觉得这皇上好糊涂,听信佞言,忠奸不辩这词正好适用于他。
“想来应该是善妃一人将这件事拢下来吧。”紫映烨对这位曾经的皇后心机计谋也是早有耳闻,这次以退为进的手段也是高明。
白岚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次皇后……善妃一人承担了当年制造薛家冤案的主谋。缃德太子之位还是保了下来。”她不屑地撇撇嘴。所谓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就是这个道理吧。想到白颖辰他们这几月来忙里忙外地做了许多的事,她有些不好意思道:“紫映烨,我突然觉得好对不起翎王爷。如今薛家冤案昭雪了,也没有帮上他什么忙。”
“傻丫头,你多虑了。”紫映烨笑着抚抚她的粉红脸颊,“翎王爷这次帮薛家,是真心实意的,并不是单单为了那储君之争。今天对东宫太子的这一惩处,其实也是在翎王爷的意料之中的。废黜储君这一事,事关民心所向,眼下垵苠国政局势力渐渐在暗中分了党派,这并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今日皇上没有废黜太子,是因为他还未触犯到皇上的底线。”
“好复杂。”白岚依吐吐舌头,光是听也觉得这宫闱斗争索然无趣,而向往权势的人却是乐此不疲。歪着脑袋一想,“紫映烨,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太子一旦越过了那条界限的话,就……”
“岚儿,你就安心地进宫当公主吧。”紫映烨像朋友似的拍拍她的肩膀,“现在的太子之位不算稳当,我相信翎王爷的每个步骤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也不用在皇宫内无聊多久,到时我自会想个办法让你出来。”
紫映烨这话说得她好像是要进去坐牢了,还等着有朝一日能被放出来。她挫败地一想,不过的确如此,但最起码还有机会出来。她也期盼地望着他,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出皇宫啊?”
“想想这将军府少了一位将军夫人。”紫映烨狭眸笑得邪魅,故作神秘地凑到她耳边说,“我作为承朝将军,也可以大言不惭地吹嘘在战场上屡建战功。我可以求皇上将你,婉月公主赐婚于我啊。我想皇上应该会同意吧,只看岚儿,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夫人啊?”
若是在以往,白岚依听到他的求婚宣言定是会不屑地反击,当他是寻她开心。可是当下听来,她也是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的确能够离开那皇宫。只是为什么内心纠结矛盾得很呢。她蹙着眉,看着紫映烨那满是笑意的脸庞,犹豫着是要拒绝还是接受。
“切……”在白岚依犹豫不决的时候,身旁传来了一道鄙夷女声。樱桃迈着轻盈地脚步走了过来,指着紫映烨的指尖,嘲笑道:“紫映烨,真是看不出来,你是这般无赖!小人!落井下石的混球!卑鄙!无耻!下流!可恶!龌龊……”
白岚依见她越骂越起劲,偷偷地认为此刻她有着公报私仇的心理,终于逮到机会可以将紫映烨这‘仇人’骂个狗血淋头、灰头土脸。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