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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首异处得死在异国他乡就是你的下场!”
白菲容那句恶毒的话语再次响彻在脑海之中,像是在山谷中嘶喊一般,不断地回荡重复着。而黑暗处那个血肉模糊的新郎也重新浮现在眼前,无唇线的血盆大口裂得大开,似乎在对她微笑,嘲笑着她的懦弱及受人摆布的命运。
“啊!”白岚依掀开了被子,惊吓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心脏更是激动地跳动,似要飞出胸膛了般。
“岚依。”正坐在她身旁的宫女见她猛地起身,先是一愣,随后温柔唤道。
白岚依星眸慢慢有了焦距,她木讷地转头看着床沿边坐着的人,“若香?”
“看把你吓得……”左若香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掏出襟间手帕,细心地替她掩去额角细密的汗珠。
“若香。”白岚依看得她温柔的神情,感受着她轻柔的动作,渐渐平复下的心情变得暖和。她探身,将左若香温柔地抱住,什么都不愿说。这般失而复得的友情,她很珍惜。
左若香这时也似大姐姐一般,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什么也不去问。
半响之后,白岚依像是注了强心剂般,松开了紧搂着她的手臂,好奇问道:“左若香,你怎么会来?”
“知道你明日要走,自然是要过来,同你告别了。”
“现在才下午啊,你那当值呢?没关系么?”白岚依有些担心地问道。她怕若香再次因为她的关系,受到白菲容无理的惩罚。
“岚依,都已是亥时了。”左若香笑道,“我已经来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了,见你睡得沉,就没忍心叫醒你。正在愁着如何同你告别时,你就正好醒了。”
“亥时了。”白岚依也吃惊地望望小轩窗外,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她本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结果倒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听三梅说,你晚膳都还未用,就睡了。”左若香笑着摸摸她的肚子,“现在一定饿坏了吧。我去给你盛点热的东西来吃吧。”
“不用了,我还没胃口。”白岚依见她起身,便伸手拉住她,“若香,你陪我说说话吧。我们明天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说什么傻话呢。好像生离死别似的。”左若香也依着她坐了下来,见她不安的神色,遂安慰道,“岚依,在这垵苠国事情解决后,说不定我真会跑去摩满国找你去。再混入宫当一次宫女,对我来说,已是驾轻就熟的小事了。”
“真的么?”白岚依很没有安全感地问道。其实,她此刻不管左若香所许下的承诺是真是假,但是她喜欢听到这温柔的娇声,喜欢这毫无芥蒂的谈话。
“自然是真的,我干嘛要骗你。”左若香伸出掌心,温柔地揉揉她的发髻。
白岚依嘴角扬起幸福满足的笑意,“那我可是在那摩满国皇宫等着你来了。”
左若香满是自信地点点头,随即看着她额角仍是盈着细密的汗珠,便温柔问道:“岚依,你刚刚做了什么噩梦,怎么被吓成那样啊?”
“没什么……”白岚依不愿再去提及她那恐怖的噩梦,从口中重述一次,只会加深毛骨悚然的感觉。“许是被子蒙住头睡着了,大脑缺氧,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左若香见她脸颊异常的绯红,知道她的不安,遂也不再多问。她起身,从腰间中掏出一个小荷包放在她手上,“岚依,这个你拿去吧。”
白岚依垂头看着那精致的小荷包,指尖轻拉开绑在上方的缎带,将荷包内的物品倒在掌心中,定睛一看,是个类似貔貅的黄水晶雕刻制品。她疑惑地端详一番后,“若香,你是要给我招财么?”
“这是保平安的。”左若香对于她无厘头的问题,付之一笑,“这是我们濮南国所崇拜的一种瑞兽安貔,大人们都会去求一只安貔回来给刚出生的婴儿,保佑他们平安健康的成长。这只安貔会将他们身边的恶魔、邪灵通通赶走。岚依,我之前也听三梅说过,你并不是第一次做噩梦了,当时就想着要将这安貔送给你,让它替你赶走心中的恶魔。”
“三梅那大嘴巴。”白岚依撇了撇嘴,她之前也就才做了一次噩梦,就被昭告天下了。但随即把那精致的安貔重新放入荷包袋中,将它捧于掌心中,真诚地说道:“若香,谢谢你。你送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会好好的收藏着。直到再次见到你时,再将这只安貔送回你身边。”
“送出去的东西,我们濮南国人是没要回来的习惯。”左若香笑着摇摇头,“你就留着罢。倒是我若真去了摩满国,你就送我一样奇珍异宝就行了。我也好出宫时卖了,换些生活费。”
白岚依听她的话语,噗哧一笑,“那我们说定了。你一定要来摩满国啊,我会收集好多的金银财宝等着你来的。”
“那甚好。你可要安心地等着我来啊。”左若香温柔地笑道。她们眸子相互深深地望着,离别的话语有时不需要太沉重。只要是心心相通,简单的几句话语就能隐含着千言万语的关怀与嘱咐。
濛宁宫外,夜色正浓。
卷二 翻身丫鬟当掌柜 第188章 我还会再回来么?
第188章 我还会再回来么?
翌日四更时,蒙宁宫就处在了一片忙碌之中。白岚依像个木偶一般。被请出了温暖被窝,随后径直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着那些杂七杂八的胭脂、装饰往她脸上招呼。棠花更是尽职尽责地伺候在她身旁,还时不时地提醒着一些宫廷礼仪的关键点。
到了五更时,蒙宁宫那清净的庭院再次挤满了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假情假意地来看这蒙宁宫住了还不到一个月的主人卷铺盖走人。
在后宫诸多幸灾乐祸的妃嫔的假意欢送下,披上盛装的白岚依一步一步缓缓的步出正殿,沉重的黄金凤冠上缀满珍珠,压得人抬不起头来。大红的绣裙上用着金线勾绣着代表帝女身份的凤凰,领口和袖口都镶着金边,雍容华贵。只是那身穿喜衣的她面色冷沉,压了这身喜庆色彩。
而她心情越是不好,却是能够满足这群女人的阴暗心理。见过、没见过的女人们都一言一语地夸赞着她天生丽质,用巾帕掩着嘴角偷笑,而期间白菲容那肆意的笑声最为刺耳尖锐。
白岚依昂着下巴,高傲的扫视众人一眼,她们心理如此阴暗,可见平常生活也不见得多幸福。当星眸望向白菲容身后的若香时,若香也正微微抬眸望着她,黑眸盈着泪花,很是不舍。
白岚依手心放在腰间束带上。朝她扬起了嘴角一笑,那荷包带着若香的祝愿,也是她们之间的一个约定,谁都要平平安安的。但是站在左若香前面的白菲容明显是会错意,本是大笑的嘴角愣是一僵。白岚依星眸傲然地对上她,本是噙笑的嘴角渐渐上扬,笑靥绽放,见她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更是笑得欢乐。白菲容因这般尖酸刻薄性格而树敌不少,若是一旦失势,只怕在这凶险的后宫也不好过。
蒙宁宫外已备着一素金銮轿,白岚依并不留恋着不再清净的后宫,头也不回地,大步踏上銮轿。
待到銮轿到了宫门前时,白岚依抬眸望去那一辆辆铺着红布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一个欣长的身影快步地走了过来。
“紫映烨,怎么是你?”白岚依疑惑道。她依稀记得今晨棠花有告诉她,负责这次送亲队伍的是三品礼部尚书,由于听了名字也不认识,她索性就不记了。
“我负责婉月公主这次和亲途中的安全啊。”紫映烨凤眸带着笑,却是隐藏不住那背后深深的哀愁。
白岚依微微蹙眉,“我记得,之前皇上不是准备指派你去北方修整防线么?”这个消息还是从翎王府门客那里听来的。
“岚儿,我说过愿意做你的开路石,尽可能地保护你。”紫映烨声音低磁,深深地望着她,“这次和亲旅程,就让我来护送你吧。”
方才在那冷漠的皇宫中看遍了虚伪嘴脸。而此时他真挚的话语,触动这白岚依柔软的心,却也更是让她愧疚。紫映烨的真心、深情,应该给予更好的女子,而不是她。她垂下眼睑,淡声道:“谢谢你。”
“岚儿,你都想好了么?”
“想好什么?”白岚依嘴角噙着生硬的笑意,“我根本什么都不用去想。因为我是婉月公主,一个被*控的木偶罢了。倒是方才那群嫔妃公主们的热情,让我萌发了感激。能这么快的离开那皇宫,其实也是件不错的事儿。”
紫映烨俊眉紧蹙,她话中带着刺,不愿让他人看到真心。似乎唯独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护了自己,而这坚强的躯壳,是为了谁才会卸下呢。
“岚儿,你不会有事的。”紫映烨忍住了拥她入怀的冲动,那份承诺并不是他能给的,也不是岚依真正需要的。
“我记得重烟楼是去年夏天才封为储君的吧。”白岚依淡淡地说道,“而我已是第四任太子妃了。还未到一年,就死去了三任的太子妃。这重烟楼真是让人好奇啊。”她想起了那个噩梦中的新郎,若是重烟楼真长得那样。吓死前几任也不足为奇了。
“你相信我,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紫映烨蹙紧了眉头,不喜欢她说这些丧气话,“你只要在安心等待些时日,只要……”他本是急促的话语突然一顿,并未往下说。
白岚依也不去追问,看着那装饰得精致奢华的马车,叹了一口气,“紫映烨,别堵在这皇宫的门口了。这地方并不属于我,我们走吧。”
垵苠国京城昨日还是太阳高照,万里无云。但今晨突然天降大雨,绵绵不绝,漫天的烟雨朦朦伴着不愿散去的瑟瑟春日寒意,笼罩着整个白城。
本应该是安静平常的一个清晨,而因为昨日招贴皇榜,今日是和亲公主出嫁的日子。白城街头早已是人潮涌动。闹市沿街两边都挤满了好奇的民众,个个伸长了脖颈,张望着皇城的方向。维护秩序的官兵纵然拼命地拦斥,也无法阻拦民众的热情。大家都想看看要与摩满国太子和亲的传说中“公主”。
盛世的垵苠皇朝,国势空前强盛,百姓安居乐业。而垵苠国早已是同周围一些邻国建立了友邦关系,常常派皇子作为使者去邦国,正如去年皇上深为宠爱的五皇子白颖辰在巍兰国居住了大半年。
而在周边小国、民族部落与垵苠国纷纷修好的同时,处在西南处大漠之中的摩满国却反其道而行之。摩满国建国前本是一些大漠游牧民族,但是其中一脉重腾部落逐渐强大而称雄大漠,完成了对其他部落的兼并,定都雅罗,建立了统一的摩满王朝。而在当代国王重天盛的领导下。摩满国国力也强盛起来,正如大漠中的野狼一般,野心勃勃,开始吞并了其他小国。
摩满国地处大漠,铜铁资源匮乏,同时也缺少制造武器的原料,让他们的军备常常不能得心应手。而垵苠国地广物博,资源丰富,更是让他们觊觎。正因摩满国的野心勃勃,威胁到了垵苠国的边防及安全,使得当朝与摩满国关系紧张。而前段日子摩满国屡屡突袭我朝边境,两国本就冷战的关系更是一度交恶。
而这次婉月公主和亲摩满国,像是两国关系重新修好的一个信号。对于百姓来说,安居乐业才是生活所在,对于战争带来的妻离子散、痛苦不堪的生活是唯恐不及。所以对于这种和平的解决方式,他们也是乐见其成。
可是,对于这次远嫁荒僻大漠的婉月公主,民间却是对她的身世好奇不已。一说是祥夔皇帝由翎王爷的引荐将一宗室女册封为公主和亲,一说是祥夔皇帝出游时新收的义女,更有甚者,干脆说这婉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