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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之,你不是不喝酒吗?”直到云喜从食盒中拿出一壶酒,苏谨心诧异地问道,据她所知,远之向来滴酒不沾,即便是云府设宴,高朋满座,远之也不沾一滴酒,这事众所周知,故而,那些来云府的宾客也不会勉强远之跟他们一起喝酒。
“这是竹叶青酒,里面加了当归,紫檀,陈皮等中药,有活血之效,谨心,你今日在外受了风寒,就该喝一些。”云公子一说完,云喜就已经桌上的两只酒樽满上,退到了一旁。
“远之,你真好。”苏谨心在云公子怀中蹭了蹭,却丝毫未发觉,云公子满是笑意的眼中,藏了几分愧疚之色,苏谨心,你不是一向聪慧过人吗,怎么也会这般毫无防人之心。
苏谨心放开云公子,围着桌上的菜肴坐了下来。
“远之,你从不喝酒,还是别喝了。”苏谨心一把夺过云公子手上的酒,一饮而尽,带着药性的酒,苦苦的,涩涩的,一点都不好喝,但因是云公子的好意,苏谨心连饮数杯。
“别光喝酒,龙井虾仁,和西湖醋鱼,都是最新鲜的,你尝尝。”云公子亲自为苏谨心布菜,看着一旁的云喜目瞪口呆,若旁人不知道公子的身份也就罢了,可他知道啊,但现在,公子竟然纡尊降贵地给一个小小的世家之女夹菜,难道公子忘了,他的婚事,从来就不是他可以做主的。
数杯酒下肚,苏谨心的头开始有些昏昏沉沉,醉眸迷离,“远之……”我知道,你在骗我,之所以答应娶我,也不过是形势所逼,利用我罢了。
或许,将来有一日,你迟早会休离我的。
可是,求你,不要让我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苏谨心微醺微醉,整个人倒在云公子的怀中,但眼角,却依稀带着泪光,她终于想起来了,也瞧得更清楚了,前世,远之扶着庶姐苏谨妍的时候,只是虚扶着,而眼中的柔情根本就未深入眼底,原来,他也不爱庶姐苏谨妍啊。
难道,只要是苏家之女,他娶谁都一样吗。
苏谨心心中的欢喜在一点点地褪去,悲伤袭来,有着撕裂般的疼痛,胸口闷闷的,随后,她便醉得不省人事了。
“谨心,谨心……”云公子轻摇着苏谨心的身子,见她醉的不轻,就让她趴在了桌上。
晕黄的烛火中,云公子清雅的俊容微敛,淡漠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再没有半分的柔情。
“参见少主。”云喜打开房内的暗门时,一身锦衣华服的老者走了出来,来人,竟是白日的严夫子,他一看到云公子,便跪地,恭敬地行礼道。
☆、第 221 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 苏大人(2129字)
云公子坐在桌旁,抬袖,一身贵气凛然,“严叔,这里没外人,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吧。”
“礼不可废。”严夫子回得越发恭敬。
若郑夫子是云老太爷的人,那么严夫子就是云公子的亲信了,严夫子这人脾气火爆,说不了两句话,就暴跳如雷,逮着谁便都会一通大骂,但现在,严夫子见云公子脸色阴沉,心中暗道,看公子心情似乎不太好,那他说话还是小心些,惹怒了公子,到时公子就把他发配边疆了,他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啊。
“严叔,你来给她诊一下脉。”云公子指着趴在桌上醉得不轻的苏谨心,凝重地道。
少主召他过来,是为了这个苏玄卿啊,严夫子走了过去,忽然闻到屋内熏炉中似乎还放了些许的安神促眠的香料,便隐隐猜到了少主此番的用意,唉,这个苏玄卿,到底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然让少主这般放不下,若换做旁人,别说让他睡死过去,就是永远都不醒来,少主都不会皱一下眉,但今日,少主却办事犹豫了,一则怕伤到这个苏玄卿的身子,二则竟还担心这苏玄卿会不会饿着,让她吃饱了,才灌醉她,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如此婆婆妈妈的,将来怎么成大事,严夫子心中对云公子有些埋怨,但云公子的话,他是不敢不听的。
云公子将系在苏谨心皓腕上的一根线递给严夫子,严夫子接过,云喜虽早已见过了严夫子高超的医术,但再次看到严夫子悬丝诊脉,多少还是有些震惊的,只拿着一根这么细的线,严夫子竟然能诊出病症,这也太厉害了。
“如何?”云公子见严夫子面露难色,心下担忧。
“敢问少主,这位小姐与处州林家有何渊源。”严夫子震惊地再次诊了脉,严夫子虽能瞧出苏谨心是女子,但却不知道苏谨心真正的身份,毕竟云公子是第一次带一个女子上临安书院,而且要他亲自为这个女子诊脉,严夫子暗忖着这个女子在公子心中的分量不轻啊。
云公子抚着苏谨心因醉酒而微红的脸颊,“她是苏家的二小姐,她的生母林氏,便是那处州林家的嫡女。”
“怪不得,怪不得,”严夫子叹道,“老夫也算会些占卜之术,看这苏二小姐的面相与骨骼,倒也不像是个平庸之人,只是为何这张脸却长得如此平凡,原来,竟是自小体内有寒毒,而这种毒,据老夫所知,只有处州林家才会有,而且还是秘密研制,一般都是送往宫廷内院,那些得宠的妃子为了巩固在后宫的地位,就会给那些新进的秀女暗中下药,让她们的姿容一日日地变得平凡,处州林家是世代杏林世家,祖上又蒙皇上赐匾,想来这些年与皇家的关系并未断过。”林家与苏家不是姻亲吗,好端端地,为何会给自己的外甥女一出生就下了毒,这种毒虽不会要了人性命,但在残冬发作起来,也是一阵痛苦折磨。
严夫子想到苏夫人,又接着道,“那位苏夫人,据说当年也是处州的一位绝色佳人,既然苏二小姐是她的女儿,怎么着,也该继承苏夫人八、九分的容貌。老夫看这位苏二小姐,面上肤色发黄,有些黯淡,若是寻常的大夫是决不可能看出来的,只以为是她天生如此,呵呵,公子的眼光确实不赖,居然能找到这么个美人胚子,倘若她还以原来相貌,那郑姑娘只怕要比下去了。”严夫子笑着打趣。
“可有解药?”姿色平平,便已是盖不住她的一身风华,那让她恢复了容貌,岂不嚣张地更加有恃无恐。
小妖女……云公子不由地笑道。
严夫子思忖了会儿,“恐怕只有处州林家的林老爷才会有,而且老夫刚刚替苏二小姐诊脉,发现这毒在二小姐体内的时间好像至少有十余年,可这二小姐今年看着年纪不大。”严夫子暗暗算了算,妹妹生下女儿,这当哥哥的,必然会亲自跑来看一趟,莫非这苏二小姐刚出生那会儿,就被林老爷下了毒。
“少主,若要解药,老夫这就去安排……”未来的少夫人,相貌怎么可以如此的平庸,即便公子娶她是为了另有所图,但也不能委屈了公子。
“不急,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此事先搁一搁。”既然她没有性命之忧,暂时就先这样吧,惊扰了处州林家,那必然会惊动朝廷里的人。
“是老夫鲁莽了,少主身份尊贵,怎可因一个女子而误了大事。”严夫子恍然,随后,仿佛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忙道,“少主,你可知这回陛下派了谁来。”
“谁。”醉了的苏二小姐睡觉极不安稳,头一歪,似乎要倒了下来,云公子忙伸手接住她,将她拥在了怀中。
看来,公子真是动心了,严夫子看着,但也不道破,“就是那位陛下的新宠,苏大人。”
“是他啊,确实是位不可多得之才。”当今天子不理朝政,偏喜欢吟诗作画,尤其写得一手好字。两年前,偶遇一位志同道合之人,便破格提升了那人,年仅十六岁,就已经是大理寺卿,再两年,不顾朝中满朝重臣反对,又加他为太子少师,位列三公。
云公子抱着苏谨心,让她选了个合适的地方,继续睡去。
“少主莫不是说笑,那位苏大人可从未上过一天朝,也从未听过他处理政务,那大理寺到了他手里,冤案重重,不知死了多少人。”严夫子讥讽道,“若非皇上宠着他,就以他这般年纪,能如此的位高权重。”不过是靠着一副好皮囊,成了皇上的娈宠,哼,如这等奸佞小人,他见一次杀一次,还敢来江南寻少主的麻烦,简直不要命了。
“严叔,大理寺卿那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坐稳的。”掌管天下的刑狱,无论是冤假错案,还是诬陷栽赃,都只需大理寺卿一句话。皇上行事是荒唐,但这回选的人,倒也歪打正着,能压得住大理寺卿那帮顽固的老臣。
“这……”听了云公子的分析,严夫子一时回不上话,长叹道,“小人误国啊。”
☆、第 222 章
第二百二十二章 本公子上贵府提亲,如何(2118字)
严夫子与云公子说了会儿话后,就从房内的暗门悄悄离开。临走前,再三劝云公子不要因一个女子而耽误大事,还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云公子笑而不语,但淡淡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苏谨心的脸上,严夫子自知少主嫌他烦,叹了口气,就一脸痛心地走了。
“公子,小的告退。”云喜收拾了桌上的杯盏、菜碟,就拎着食盒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内就只剩下了云公子与醉的不轻的苏谨心。
苏谨心,我到底是该放了你,还是该困住你。
云公子眼中迷茫,清雅如仙的俊容,笑得几分苦涩,他拦腰抱起醉了酒的苏谨心,将她放到了床上,而自己也和衣躺了下来,拉上锦被,与她同塌而眠。
女子娇柔的身躯,馥郁之香,扑鼻而来。
想到白日与她在梅林中的缠绵,云公子清冷的脸上又红了几分,小妖女。
丑时处,夜色深沉,人初静。
醉酒的苏谨心,倏地睁开眼,眼中却再无半分的醉意。
远之,你果然在骗我。
苏谨心转过头,看着睡在身边的白衣公子,她本是三分醉,就装了七分醉,怕他发现,又多睡了几个时辰,这才放心地睁开眼。
他会骗她。
那她,难道就不会骗他。
苏谨心披上衣服,悄悄地下了床,房门外,寒风冷冽。
严夫子说,她是被人下了毒,还是她的舅父林老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谨心想了想,还是理不出半分的思绪,算了,不管了,她还是继续当她的苏二小姐,日后远之究竟有何图谋,还有那些烦心的事,她就当睁一只闭一只眼了,有时装傻充愣,当个全然不知的傻子,也挺幸福的,至少,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这世上,也并非要依靠一个男子而活,她苏谨心是在世为人,若还这么傻傻地付出一切,那她,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上苍给她重回的机会。
拿着远之的大氅裹在身上,苏谨心走出了院门。
“苏二小姐果然是守信之人。”院门外,一身青衫长袍的梁孟臣坐在一张石凳上,赤金打造的小算盘挂在身前。
“在商言商,梁公子是开钱庄的,往来钱财无数,小妹佩服。”白日讲堂内,梁孟臣处处挑拨,还让李暮舟改主意娶她,但看这男子温雅如玉的脸庞,还有干净的眼神,又不像个大奸大恶之人。
“苏二小姐是我们梁家钱庄的大主顾,在下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苏二小姐啊。”梁孟臣的声音依然是温吞吞的,极慢极慢,仿佛他说一句话能说上一个时辰。
仅在短短几个月里,这位苏二小姐就在他的钱庄内存入了大笔的银子,倒不是这笔银子数目大,而是她一个闺中女子,未出嫁就已有存下这么多,实在教人匪夷所思,梁孟臣取下身前的赤金小算盘,右手又熟练地拨了起来,“苏二小姐,你现在存在我们梁家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