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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即便她刚刚求饶,苏老爷能放过她?反正这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干嘛要忍气吞声,任由苏老爷打骂,当然,她苏谨心是再世为人,哪能轻易地就让苏老爷要了她的小命,她要活着,至少在谢姨娘和庶姐苏谨妍没有得到该有的报应之前,她还必须活着。
“滚开,贱人!”昨晚,苏老爷对梅姨娘还恩爱有加,但现在,他却一脚狠狠地踢开梅姨娘,取过小厮手中的鞭子,直接走向苏谨心。
梅姨娘被苏老爷踹倒在地,谢姨娘抚着小腹,一脚踩在梅姨娘的手上,笑里藏刀,“霞妹妹,老爷亲自管教二小姐,夫人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姨娘,何必自找苦吃。”这梅姨娘是怎么回事,几个月前对她还是谢姐姐长,谢姐姐短的,一心帮着她,可自从她被关了柴房,再放出来后,却开始帮着苏谨心这个小贱人,她也不想想,她被关入柴房,到底是谁出的主意,谢姨娘想了半日,还是想不通这梅姨娘为何会被苏谨心这个小贱人给收买了,还有,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她们在苏家,究竟做了什么。
鞭子一甩,重重地抽了过来,打在苏谨心的身上,立时,一阵剧烈的痛遍袭周身,疼得苏谨心紧紧咬住了牙关,这一鞭,算是她还给苏老爷的,谁教他是她的生身之父,更谁教她没有将翊儿带回来,也无法让翊儿葬入苏家的祖坟中,害得翊儿从此成为了孤魂野鬼,无处安息。
痛,是撕裂般的一寸寸蔓延,但与翊儿的死相比,这点痛,带给她的根本微不足道。
翊儿,姐姐对不起你。
姐姐没用,竟连你的尸身都保不住,让你落入了云公子的手中。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姐姐就可以接你回苏家,把你的灵位放在苏家的祠堂内,很快,很快……苏谨心没有躲闪,在硬生生地承受了苏老爷的一鞭之后,就退了两步,眸光幽深地犹如来自地狱的鬼魅,带着嗜血的光芒,冰冷阴森。
“爹,上万株新茶的事,您还记得吗。”
明年,苏家要向朝廷进贡新茶,而原本种在五云山那处山庄内的新茶却已经坏死,但苏谨心上次回来告诉苏老爷,说范老离去前,又另种了上贡的新茶,苏老爷听后大喜,自然对立下大功的苏谨心多了几分宽宥,也没有深究牵扯到她的满城流言。但一事归一事,苏家的危机一解除,苏老爷也用不着苏谨心了,便开始对她不冷不热,过河拆桥了。
“你想说什么?”苏老爷正挥鞭要再打下去时,苏谨心嘴角诡异的笑,看着苏老爷心中忽然不安起来,林氏生的这个小贱人,不会暗中又留了一手,想毁他苏家吧。
苏谨心忍着身上的痛,呵呵呵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张狂而又倨傲,却带着恐怖森冷,听得在场的人毛骨悚然,“爹就打死女儿吧,女儿是真的不想活了,可这黄泉路上,女儿一个人实在太寂寞,所以,女儿决定,让整个苏家的人为女儿陪葬,呵呵……”
纤手一指苏老爷,又指向谢姨娘,随后指向了在场所有的苏家人,“还有你,你们,都陪着本小姐一起死吧。实话告诉你们,只需本小姐一声令下,那上万株的新茶就会在顷刻间被烧的干干净净,呵呵呵……明年,明年苏家交不出贡茶,就等着满门抄斩吧,谁也别想活!”
一旦二小姐烧了上贡皇家的新茶,苏家就无法向朝廷交代,这滔天的罪名,别说是苏家,就是那江南众世家之首云家也承担不住,在场的所有人吓得脸色惨白,胆小的三小姐苏谨怡直接哭了出来,“二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苏谨心这个小贱人,真是好毒的心啊,竟然想让整个苏家的人都陪着她一起死,谢姨娘恨得在心里直骂苏谨心,但也不敢再出声惹怒这位二小姐,若苏家获了罪,她图谋了十多年的苏夫人之位,也就只能到阴间去当了。
没有苏家,何来的苏夫人,谢姨娘的胸口仿佛憋了一口气,堵着她难受,若这么放过苏谨心这个小贱人,日后她再拿新茶的事大做文章,岂不事事都要依从,这苏家,恐怕就没有她和妍儿立足的地了。
☆、第 187 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野心(2122字)
苏老爷被苏谨心孤注一掷的言行吓住了,那双清眸中的残忍与狠绝,根本就不像一个才十四岁的闺中女子,她嗜血,她无情,什么血脉相连,什么父女天伦,他在她的眼里一点都看不到,这个女儿眼底的冷漠与绝情,连他这个已经活了大半辈子,经历了无数尔虞我诈的人,都感到彻骨的凉。
他们苏家,到底是出了个不怕死的,但可惜,却是个女子。
苏老爷握着鞭子的手不停地发抖着,他的两眼大睁,看着苏谨心,就像看到了一个什么妖魔鬼怪,世间女子皆三从四德,哪怕他这个爹要女儿死,这当女儿的,也该毫无怨言地去死,但这个女儿,别说什么三从四德,就是基本的礼法,她都没有。他打她,她就发了狠要毁了整个苏家,若真打死了,苏家上下那么多人,难道也陪着这黄毛丫头一起死!
这个女儿,莫不是什么灾星转世,生来就跟他作对的吧。
这下,苏老爷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若打了,这丫头一怒之下烧了云栖那里的上万株新茶,这个险,他冒不起;但若不打,他这苏老爷从此颜面扫地,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了,还当什么苏家的一家之主。
怪不得,最近五云山那处的山庄账目,都被人暗中做了手脚,他原以为是钱家、秦家要对付他们苏家,想不到竟是自己的女儿在偷梁换柱,动摇苏家的根基。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苏老爷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整个苏家最危险的人,竟然是他这个最不起眼的女儿,这个他曾经一度认为一无是处,要抛弃不用的平庸无能的嫡女。
“这么说,我们苏家店铺里那些发了潮的茶叶,也是你干的?”上万株的新茶坏死,店铺里在卖的茶叶也跟着发潮,这一桩桩的事,若说是巧合,那也实在太巧了。
“五云山那处山庄的事,确实与女儿无关,不过这临安城店铺里在卖的茶叶,只因女儿偶尔翻看了爷爷留下的贮藏茶叶的札记,知道若将吸潮的木炭没有彻底烧红,冷却后与茶叶放在一起,这吸潮的功效就会大大减少。女儿一时好奇,就找了几家店铺试了试,这结果,好像与爷爷留下的那本札记所说的一模一样。”苏谨心一副虚心好学,乖巧懂事,但她说的每一句话,却让苏老爷背后一阵发凉,这小贱人,在苏家危急时刻,居然落井下石,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她就抱了必死的决心,要与苏家同归于尽。
她到底是存了多大的恨,竟会想着,要将整个苏家的人置于死地。
苏老爷想到这个女儿还在五云山待了一个月,那么云栖那处的山庄,岂不也落入了她的手中。
仿佛是看穿了苏老爷心中的所想,苏谨心漫不经心地道,“入宝山,自然不能空手而回。云栖,满觉陇中,梅家坞里……”
这些都是种植西湖龙井的最佳之地,而苏谨心每提到一处,苏老爷就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苏家是靠种茶起家的,若这种茶的山庄易主,里面的管事换了人,那苏家也就差不多被掏空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女儿才十四岁,她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野心?而且,这一步步的谋划,要不动声色,若只单靠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得成,苏老爷不死心地问道,“你哪来的银子?”买通这些管事,暗中换上自己的人,这没有大笔的银子,怎么可能做得到。
“爹,女儿给您看一样东西吧。”银子她是不多,而且那几处山庄的管事,都是老太爷留下的人,光靠银子,是打动不了他们的,苏谨心摊开手心,一枚小小的青田私章出现在苏老爷的面前。
是老太爷的私章!
苏老爷额上冷汗直冒,这个女儿怎么会有已故老太爷的私章,“这是谁给你的,难道是……是范老!”
竟是范锴这个老东西,躲在云栖几十年悄无声息,这一离开,却把老太爷的私章送给了一个尚未及笄的黄毛丫头。
苏老爷此时终于明白了,这丫头有了老太爷的私章,那几位山庄老太爷留下的山庄管事,自然对这丫头言听计从。当年老太爷一死,苏家的人为了争家产,争得你死我活,但范锴那个老东西,隔岸观火,谁都不帮,若他早些拿出老太爷的这枚私章,苏家那会儿也不会元气大伤,让钱、秦两家趁机夺了皇商之位,害得苏家这些年总是在临安城抬不起头。
“你……你……你……”苏老爷一想到这丫头已经在一点点地侵吞苏家,尤其是根基所在的云栖那处山庄,尽落在苏谨心的手里,苏老爷握着鞭子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半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昏倒。
“爹,听说郭福是二伯身边的人,在您未执掌苏家之时,老太爷曾把苏家交给二伯打理过一段日子。”苏谨心仿佛嫌苏老爷气得还不够轻,继续道,“论长论嫡,这苏家原本就是二伯的,但偏巧那年,二伯母娘家就出事了。府里的人都说,当年爹把二伯赶出了临安城,故意让二伯接手苏家在外地的生意,为的就是阻止二伯再次踏进临安城,跟爹抢苏家的家主之位。然而,一晃十余年过去了,二伯却从未出现过,女儿在想,其实二伯会不会……已经……”
“已经什么…”苏老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冷冷地盯着苏谨心,仿佛苏谨心一说出余下的话,他就要当场杀了她灭口似的。
苏谨心嘴角微微勾起,声音不轻不重,却能让正堂内所有的人都听到,“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与人争。爹,您说是吧。”威胁苏老爷家主之位的,就只有一个苏二爷,苏二爷不死,苏老爷怎么会安心。
“小畜生,你胡说什么!”苏老爷双眼阴狠,扬起鞭子,就再次打向了苏谨心。
但这次,苏谨心却被人一拽,随后,跌落在了一个熟悉之人的怀中,那人的气息很好闻,永远是淡淡的竹叶清香,干净,不染纤尘,却总是带着神秘,教人猜不透。
☆、第 188 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谪仙却是登徒子(2122字)
“云……云……云公子。”
看到来人一袭白衣飘然而来,无声无息地出现,犹如谪仙临世,苏老爷惊骇之下,也吓得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但苏老爷毕竟是苏家的一家之主,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很快,他又恢复如常,只是他脸上的暴怒一时还未消去,谄媚的笑容却已经堆起,“小女顽劣,还连累了三公子您,实在是我们苏家家门不幸,出此不孝之女,令祖上蒙羞,也害得三公子您清誉受损,但请三公子放心,我们苏家日后必定会给您一个交代。”世人都说云公子心地仁慈,有君子之风,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他鞭笞自家这个伤风败俗的嫡女,云公子见了都会出手相救,这不是君子宽大为怀是什么。
白衣如仙的公子微微颔首,他手执紫竹箫,而那紫竹箫,正是刚刚被苏谨心扔到正堂外的那支,他的目光淡淡,神色威凛,一双大手恰搂在苏谨心的腰间,却是用了力,似乎要把苏谨心的纤腰给捏断,苏谨心吃痛,皱起了柳眉,什么世人赞誉的云公子,分明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卑鄙小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苏二小姐,你没事吧。”一句淡淡的关切之语,听在苏家所有人的耳中,更是如沐春风,对云公子愈加心悦诚服,真不愧是云公子啊,因他们二小姐之故,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