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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湘对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有所暗示,可惜听懂内里涵义的沈宁却只觉得更尴尬。
小队里最清楚裴洛实力的人确实是她,可她也摸不准裴洛目前已到达什么程度,因为他从来不在所有人面前展现自己全部的实力。是他的谨慎性格使然,也是因为还没有遇到需要他全力出手的情况。
那就……再依靠队长一次吧。
看着和火炎一起打闹抢红薯脸上却隐隐有着开心笑意的裴湘,沈宁只觉得这一世改变的东西真的太多,多到她已经分不清她是不是依旧处在他们之中,还是这一世真的只是一个真实的梦而已。
前世,她是他们小队的厨娘,可这一世,多了做菜经验比她更甚的黄敏萍。
前世,她和裴湘一直相互扶持亲密无间什么都能说,可这一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裴湘对她似乎没有那么亲密了。
前世,戚少歌虽然老是漫不经心,但对小队的每一个人都很好,可这一世,也许是因为他的父母都还健在,所以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亲人和实力提升上面。
前世,她一直依赖着裴湘和裴洛,对他们推心置腹,性命相交,可这一世……
太多的不同,太多的改变,沈宁已经不知道自己的重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了。
好?裴湘还活着,凌南还在身边,救了戚少歌的父母,解开他的心结,怎么不好?!
可,他们之间也不像上一世亲密。
打闹有,玩乐有,快乐有,兴奋有……感觉好像什么都有,什么都没变,可沈宁清楚,唯一缺少的是,所有人一起度过困境的那段既艰辛又快乐的时光和经历。
是因为前世大家都是在各种困境中磨砺,生死边境徘徊,感情更加坚定,而这一世多了外挂,风平浪静,就算有危险都有她和裴洛护着,没有危机意识,不是可以托付性命和所有的生死之交吗?
如果是这样,那她的存在岂不是反而让他们变成温室里的花朵?精致、脆弱,然经不住风雨,很快就会败落、凋零、*。
从一开始,沈宁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因为没办法知道原因所以只是沉浸于自己重生的喜悦,为和前世不同的改变而沾沾自喜,却忘记思量这样的改变到底是好是坏,被改变的人是否又需要这一改变。
晚饭早就吃过,其他人烤红薯也只是嘴馋当饭后甜点,沈宁不想怀着这样糟糕的心情和他们一起,干脆独自一个人转身离开。
一直在一旁闭着眼休息也不掺和打闹的裴洛睁开眼看了离群的沈宁一眼,很快又放松身子重新靠了回去,连位置都一模一样,就像他从来没动过一分。
“阿宁,来吃红薯吧。”玩闹过一阵发现吃红薯的人还少一个,裴湘回头想要叫沈宁到处看遍却发现人不见了,戳了戳身边的火炎,“啰嗦炎,你看见阿宁了吗?”
“没啊,放心啦,她又不是你,有分寸的,很快就会回来。”火炎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之后立刻又伸手去拿裴湘面前的那只大红薯。
裴湘狰狞着脸举起三米长的光剑,“混蛋,你居然敢偷我的红薯,咬杀!”
“喂,暴力女,收起来啊!”火炎赶紧逃跑,一边跑却也不忘把红薯剥皮,也不顾烫不烫,直接塞进嘴里。
“啊,你居然吃完了,给我去死!”
“啊,救命!”
火炎被裴湘追得四处逃窜,黄敏萍无奈地指着快烤好的红薯,想要劝架:“不要打了,红薯还有的。”
戚少歌悠闲地把刚烤红的红薯收入囊中,“妈,你就让他们打去吧。”
戚盛适时补刀:“打是情骂是爱。”
看看周围没几棵还好好立着的树和一片狼藉的地面,黄敏萍瞅一眼自家高兴地吃着红薯的儿子,再瞅一眼一脸淡定地啃着红薯的老公,默默地又往柴堆里塞了几个红薯。
另一边。
“哈,哈……”
深呼吸,深呼吸……沈宁跪在地上,一手紧紧捏着胸口的衣服,张大嘴不停地往嘴里吸气,只有这样才能提供心脏足够的氧气支持全身细胞的运作。
疼,似乎所有细胞都被撑到极限再也无法承受更多,只要再多一点就会爆炸,到那时,她整个人可真是一丝不剩,只剩渣了。
天音山的后遗症么,呵。
指尖莫名一痛,鲜红中还带着点隐约绿光的血液涓涓而流,顺着爬山虎细细的藤蔓流下,一点点地被吸收。
沈宁低头看去,小东西正努力地吸取她的血液,那一大片叶子忽而红忽而绿,在微风中一鼓一鼓,就像走火入魔一般。
因为血液的流速更快来不及吸收,最大的那片叶片倏地隆起化作小勺模样兜住所有的血液,一滴不漏。全身努力地鼓动,每一条经脉都被最大程度地撑起,就像吃不完也要先把食物储存起来的仓鼠,最后再慢慢地沿着筋脉渗入体内,化作成长的养分。
沈宁面色稍显柔和,感觉随着血液的流逝,自己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难受,本来就被折磨得没多少力气,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小东西捡起来,捧在手上,笑着戳了戳它,“小东西,你跟过来了啊。”
自从收服小东西之后,它就一直跟在沈宁身边,被裴湘火炎他们带走去玩过后它也会主动回来缩在一旁,连睡觉都在她身边,醒来发现她不见了还会着急地到处找。至于原因,沈宁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因为她能提供植物生长需要的水?也许是因为她脾气好,不会吝啬给它点肥料?也许是因为她是所有人中除了裴洛最强的人?
谁知道呢。
只是有小东西的陪伴,一路上也不再寂寞,这就够了。
小东西大概是吸收太多能量被撑着了,往日里还会点点顶端,看起来呆萌呆萌的,今天却是整个往她手里一躺,耍无赖似的一点都不肯动弹。
指尖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那短暂的剧痛也已过去。或许并没有过去,只是因为痛得太久,太熟悉,所以不觉得太痛,也能忍受,就这么着了。
“小东西,还好,有你陪着我。”
沈宁扯扯嘴角,只这一动作,眼眶里的泪水却是忽的掉落下来,正好滴在小东西的叶片上。
小东西叶片微颤,似是不明白这滴不能当做能量吸收的液体是什么,停顿半晌,伸出自己长长的还带着一大一小叶子的尾巴轻轻地摸了摸刚刚被它割破如今还差一点便能愈合的伤口。
“谢谢,小东西,我不疼了,真的,已经不疼了。”
沈宁笑了,只是带着泪的笑,终究多了几分苦涩与心酸。
☆、第九十章
不知名材料制成的围墙把整个首都基地围成水泄不通的铁桶,围墙本身缠着细细密密的丝网,偶尔流窜过的几丝蓝色光芒显示它已被通电的事实,围墙上方还放置360度全方位拍摄的摄像头,以弥补人眼限制所不能涉及的方向和角落。
围墙高达三米,这高度自是不高,若首都基地只采取这样的措施,自然配不上全国第一和四大基地之首的称号。
首都基地最让人称道也最让人眼红的便是它空中的防御能力。
围墙只能暂时阻止来自地面的攻击,但围墙再坚固,在没有修补的情况下不断受到攻击也总有被打破的时候,这时候每隔十米设置的岗哨台就发挥作用了。
岗哨台可攻可守,加上设置的密集程度和配备设备的先进程度,不仅能对水平线及其以下范围防守,因为设备良好,若是变异动物从天空中来,在射程范围内,也是能够发动有效攻击的。
最关键的是,一旦首都遇到空袭,整个首都范围内都会开启一层透明的防护罩,像是一个看不见的结界把所有人保护在里面。
没有人知道这层保护罩是怎么来的,也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材质,怎么破解,所有人都知道的是这层防护罩是首都最坚固的一道防线,不会被破,也绝对不能破。
沈宁还记得当初那一群变异飞行动物不知是受到谁的指示前来攻击,那层防护罩一开怎么都攻不破,而等到所有的变异飞行动物包围整个首都在空中整齐排列好打算长久地车轮战时,防护罩开启主动攻击效果,一只无漏地全部射杀。
中午太阳正盛时分,首都下了一场阳光下的血雨,那时的天空仿佛都是红的。
前天晚上下的雪还厚厚地铺在地上,等回神后却发现早已被染红,一只只巨大的、丑陋的动物或断了脖子,或没了脑袋,或只剩下半个身子,残缺不全地躺在地上,架在树上,几乎将整个首都变成动物的埋葬地。
明明一击必杀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可似乎耳边仍然能回响起进攻时的声声啼鸣和濒临死亡时的阵阵哀嚎,杜鹃啼血般使人心酸,却无法流出一滴泪。
因为若是被攻破这道防线,到时候死的就是他们,所以对敌人,哪怕对着已死的,死相悲惨,连全尸都没有的敌人,实在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变异动物和丧尸不同,他们是仍然活着的生物,他们也会痛,也会怕,也会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却因为不知谁想要一探首都防御力的*而全部一个不漏地死在这里,再也看不到第二天早上的朝阳。
冰冷的,刺眼的,血腥的,悲伤的,哀凉的,似乎印象中的首都就只有这个印象。
沈宁忽然想起自己竟然从来没有见过末世前的首都。以前是没必要来,也没钱来旅游,现在是来了也见不到以前的模样,终成无法再实现的遗憾。
若是能再重生一次,一定要回去看看曾经的首都呢。
只是能重生一次已是奇迹,再来一次……根本就是奢望啊。沈宁只觉自己太过异想天开,睁大眼睛看着,把此时的首都景色收入眼底珍藏。
“这就是首都啊,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
火炎苦笑着感叹,一点都没有看到新鲜事物的新奇,反多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
一年前,我站在这里和你道别。
一年后,我还在这里,却只能看着已和我记忆中大不相同的你。
只不过离开首都一年时间,回来之后若不是远远地还能看到那还熟悉的标志性建筑物在空中直直矗立,真的认不出这是自己从小长大并且住过二十年的城市。
原来的首都,几代帝都,历史悠久,文化厚重,源远流长。
现在的首都,钢铁冰凉,五步一岗,十步一阁,处处守卫。
怎么能一样?!
怎么会一样?!
哪怕是从来没机会来一趟首都的沈宁,也不敢说这是曾经让所有国人引以为豪的全国文化底蕴最厚重的城市。
更靠近一些就能发现,不仅岗哨台里有守卫,连围墙之下都有。即便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以防意外情况的发生和维持秩序,但军人就是军人,那是一种不用说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军人的风采。
首都基地也发生什么了吧?不然才末世一年,不会让纪律严明的军人来做守卫工作的。
看到这些军人所站岗位的密度,感受到他们身上隐隐散发的警惕和紧张感,沈宁面色微变,留了个心眼。
时间差不多了,裴洛首先迈开脚步:“走。”
一群八人在来首都基地的路上就花了一年时间,到这时要进基地的人已经远远没有之前多了,现在还在外面排队想要进基地的人大致上都是从其他相对较远的地方赶过来的。
而能安全来到这里的,不管是实力还是心计运气上都胜人一筹。沈宁在排队的时候观察发现其他人和他们的情况差不多,基本都是几个人一队组团的,其中还有几个前世比较有名的人,这时候他们也是混在人群当中,有些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