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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漆黑的夜晚陡得火光震天。四人都是一惊,放眼望去,他们已被宇文万德包围了起来。
他们对望了一眼,对方人多势众,看来今日是要葬身此地了,但无论如何,宁可死了,也要拼死一战。
几人的眼中都是坚定决绝的神情,唯有华北安,眼神闪烁不定。
千里远瞧见了这个阵势,俯在石弈耳边轻声说道:“二弟,等一下你把我放下来,你与三弟、四妹先抵挡一阵,我有几句话要和曦儿说……听着,我们死了没关系,想办法保全曦儿的性命……”
石弈点点头,神色凝重。
他一边将千里云放了下来,交给站在一旁的红曦,喊道:“照顾大哥!”一边在院中捡起碎石子,朝那些黑衣杀手打了过去,尹媚娘和华北安也加入了战圈,顿时丞相府的花园斗成一团。
华北安见千里云将红曦拉到了一边,便朝宇文万德望去,他使了一个眼色,华北安会意,便要往外退去。
此时此刻,千里云一定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交托给红曦。
千里云已是气息微弱,他抓着红曦的手,声音孱弱地说道:“曦儿,大爹爹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大爹爹,你别说话了,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红曦也想去帮他们,但手却被千里云牢牢拽住了。
“听着,曦儿……你手里的这把宝刀是当年陆百鲲将军临终前交给我的,这是刀身,还有一柄刀鞘。当年他曾嘱托我保管这把宝刀,待寻到他的后人,再交给他……只要将刀身插入刀鞘便能发现……发现……”
这时华北安奔到了千里云身边,叫道:“大哥……”
千里云不再往下说,只是注视着红曦,轻声道:“你记住了吗?”
“曦儿记住了……”
石弈一声惨叫,红曦转头望去,只见石弈身中一掌,口中猛得喷出一口鲜血,双眼一闭,直直倒在了地上。
“二爹爹!”红曦大叫一声,也奔了过去,与几个黑衣人打了起来。红曦的武功并不强,又哪是他们的对手?宇文万德只道华北安已经探到了机密,便暗中挥手,意为痛下杀手,一个不留。
那黑衣人掌风凌厉,直朝红曦的面门扑去。她躲闪不及,此时却只见一个身形越过,替她接了这一掌,那人后退了几步,转过身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红曦,你没事吧?”
红曦愣愣地看着他,问道:“原来你早知我不是冷若霜?”
宇文轩哪里还来得及和她解释这么多,一边护着她,一边说:“你跟着我,我带你走!”
宇文万德眼中一闪,却见自己的儿子怎么也倒戈相向,帮起了外人,忙道:“仔细伤着公子!”
那些人有所顾忌,打起来也缩手缩脚的。
尹媚娘也倒在了一边,看起来也是奄奄一息。
“四娘,四娘……”此时红曦早已心神凌乱,痛不欲生。
宇文轩拉着红曦的手,说道:“府外有马,快跟我走!”他们正要向府外退去,突然凌空又来一人。
此人手法极快,跳到了红曦面前,倏的一下就将那柄宝刀抢了过来。红曦还没回过神,想要去夺,他却回手一掌,打在了红曦胸口。
她只觉气息凝滞,胸口中像被一团大棉花堵了起来,胸膛内还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她软软地倒在了宇文轩的身上,再也动弹不得。
宇文轩的两只眼睛都急红了,但他也知自己并非此人对手,虚晃一下,将红曦抱在怀中,便急急从门口走了。
好在他只在夺刀,也并不去追,随他们去了。
宇文万德见到他,又是惊又是气,好好的一局棋,竟被他生生搅了!
唯恨离梦
“国师好功夫,在下佩服佩服。”宇文万德假意笑着朝那天外来客赞道,可心里却着实气恼。
巴图也哈哈笑起来,两只铜铃一般的眼睛瞪着神色自若的宇文万德。
“丞相既已找到宝刀,为何不及时通知本国师,莫非丞相是另有私心?”巴图这番话说得盛气凌人,语气中责问之意甚重,令宇文万德心里一阵的不痛快,但他表面上却丝毫没有显出,仍是恭恭敬敬地说道:“国师多心了,宝物自当奉上。”这刀现在也已在巴图的手里,宇文万德索性顺水推舟。
只是光有这刀,却也并无多大用处,他瞥了一眼一旁索索抖抖站着的华北安,心中暗道。
巴图将刀放入自己怀中,说道:“丞相今日辛苦了,忙了这大半夜,也该好好歇息了。“说着凌空一跃,又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宇文万德走向华北安,他坐在已经气绝身亡的千里云身旁,脸上满是悲戚的哀痛之色。
“华北安,刚才你都听到了?究竟这刀里藏着什么秘密?”
华北安身子有些微微颤抖,答道:“我不知道……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大哥就已经快不行了,他只告诉了曦儿一人,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当真?”宇文万德半蹲下身子,透过眼帘冷冷注视着这个无骨小人。
“确实没有听见……只是丞相大人……”
“唉,”华北安话还没说完,宇文万德的口中便发出一声叹息,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山鬼走上前来,宇文万德向他问道,“既然他什么都不知道,山鬼,你说该如何是好?”
山鬼当下会意,右手一挥,一把飞刀迅速地划向华北安的脖颈,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鲜血四溅,倒地身亡了。
暗夜风动,丞相府的园中横躺着四具尸体,这一夜,凄绝非常,个个身怀绝技的柳江四仙,此时此刻都已魂归方外,死在这是非之地。
宇文万德转过身向祁山的杀手们说道:“把这四人找个地方烧了,刚才逃走的那个女子,你们务必想办法给我找回来,而且,一定要比巴图国师先找到她!”
“是!”
黑夜中,宇文轩带着身受重伤的红曦骑上快马疾驰而去。红曦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他一边策马一边焦急担心地叫着她的名字:“红曦,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僻静的树林,宇文轩向后望去,见不再有人追来,他才停下马来,将红曦从马背上扶下。
宇文轩眼神之中满是关切,借着月色,他只见红曦的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堂堂七尺男儿竟禁不住落下泪来。
“公子……”红曦的声音宛若游丝,她睁开双眼,瞧见了挂在他脸庞之上晶莹的泪水,她勉力挤出了一丝微笑,顿顿说道,“你怎么哭了?”
宇文轩拉住她冰凉的手,只觉她体内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消失,一股巨大的恐惧裹卷着他。
“公子,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红曦望着他深情关怀的眼睛问道。
其实在红曦掉包进府的第一晚,宇文轩就认出了她来,就在饭桌上红曦盈盈将饭递给他的那一瞬间,宇文轩就知道眼前的女子并非自己的妻子,而是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红曦!
对着红曦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感觉便完全不同了,暖融融的,仿佛阳光照耀进心中,所有的潮湿、阴霾都立刻消失不见。
当红曦就睡在他的身旁,宇文轩感受着她的气息温度又怎能不心猿意马?他假装喝醉,借着酒劲想要将所有压抑的情感都发泄出来,撕开红曦衣领的时候,他赫然看见那殷红的印记。
宛如身处梦境,宇文轩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他虽叫着她霜儿,可心里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那就是红曦,他只是怕一旦说穿了,说破了,他连这点仅有的借来的温柔都会要失去。
他曾痴心妄想,只要永远假装下去,那么红曦也许就会一直以冷若霜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
“红曦,”宇文轩的声音不由哽咽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要离开我……”
红曦的眼角也泛出了泪光,这短短几日的共处,虽相互不能言明,但她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幸福。
“公子,刚才……那一掌力道极大,我只怕……只怕是禁受不住了……”
“不会的!”宇文轩忙道。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红曦,我帮你看看伤口,你别乱动。”
红曦闭上了眼睛,轻轻点了下头。宇文轩小心翼翼地帮她把上衣解开,只见如水的月光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透出晶莹的光泽来。一只掌印清晰地印在她的胸前,泛着淡紫的颜色。美人如玉,君子情动。宇文轩看着不由出了神,红曦只觉胸前凉风阵阵,睁开眼来,但见宇文轩只是痴痴盯着自己,不由又羞又恼,嗔道:“你盯着看什么?”宇文轩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掌印呈淡紫色,只怕是有毒。红曦,看来要回府找到那个下手之人,逼他交出解药才行。”
红曦将衣服整好,她的呼吸有些不畅,拉着宇文轩的衣袖,摇摇头道:“生死有命,公子,你送我去一个地方,行吗?”
“好,你说,是什么地方?”
“同北客栈。”
宇文轩抱着奄奄一息的红曦回到同北客栈的时候,可把陆啸天给吓坏了。他忙跑到红曦身边,焦急关切之情并不少于宇文轩。
“红曦,这是怎么了?”
“陆大哥,”她轻轻叫道,红曦见宇文轩仍是抱着自己,便又朝他说道,“公子,你放我下来吧。”
宇文轩这才将她抱到床前,轻轻放了下来,可目光却始终不离。
红曦向陆啸天说道:“陆大哥,我妹妹呢?你把她放了吧。”
陆啸天点点头,打开壁橱,将里面关着的冷若霜放了出来。她手脚一被解开,便摘下蒙在嘴上的布条,奔到宇文轩的身边,扑到他怀中,叫道:“相公,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红曦看着宇文轩,缓缓说道:“公子,我把妹妹还给你了。”
宇文轩虽被冷若霜抱着,但眼睛却仍一直望着红曦,她这话一说,宇文轩的心中便像被千万根针刺了一般,钻心的疼痛。原来不论多美的梦,也都会有醒来的时候。
红曦忍住眼泪,转过脸去不再看他,对陆啸天说道:“陆大哥,我如今受了重伤,怕是要活不成了,你带我走吧,回山庄去,就是死,我也要死在那里……”
“不会的,红曦,你不会死的!”陆啸天抓着红曦的双手,他颤颤地抖着,似乎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倒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冷若霜并没有显出关心的神色,她瞧着红曦的脸色,淡淡说道:“她说的没错,瞧她的面色,应该已经身中剧毒,怕是活不过十天了。”
宇文轩和陆啸天听到此言,心中都是大骇。陆啸天从自己的包袱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塞到红曦的口中:“这是千金续命丹,我临行时,师父给了我一颗,说是危急时分,能延续性命……”
红曦听这药丸如此珍贵,虽入口却不肯下咽,想要吐出来。
陆啸天捂着她的嘴,逼她吞下。
红曦刚才一阵胸闷,捂着胸口道:“陆大哥,这东西是你的保命丹药,可你却……”
“你的性命此时对我来说,是最要紧的!”陆啸天直直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焦急,他的痛心都是那么真实,毫不掩饰,连宇文轩都不觉动容。
宇文轩朝冷若霜问道:“你刚才说红曦活不过十天,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她可是你的姐姐!”
冷若霜见宇文轩的神色之间全是对红曦的紧张关切,而对他们夫妻重逢竟没有一点放在心上,不由醋意大发,心里一团无名怒火又升了起来。
“我从小饱读医书,她这毒是被内力催进了五脏六腑,就算是保命丹也只不过多再延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