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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案几之上放着一块灵位,上面写着秦氏婉琪之灵位。陆啸天和红曦不由心中暗想,这婉琪定是他的心爱之人,只是可惜红颜薄命,早早便与他阴阳相隔了。
红曦小声在陆啸天耳边说道:“看这男人倒也是个痴心的人,陆大哥,我们走错道了,该是另一条。”
她说着便往回找另一条路,可陆啸天却怔怔地盯着案几之上的另一样东西呆住了。
一把铁铸的刀鞘被供在了桌上,这刀鞘看起来毫不起眼,通体乌黑,但却在口上镶着一颗熠熠生辉的红宝石。他忙掏出怀中的一张羊皮纸,对着火光,这羊皮纸上所绘的那把刀鞘和冷将军案几之上的一模一样。陆啸天顿时热血沸腾,他千里迢迢来到中原,要找的其中一样东西就是这物事,他恨不得立刻就跳了出去,但稍过片刻,却又冷静了下来。
等陆啸天一回头,却已不见了红曦的踪影,刚才她以为陆啸天定是跟在身后的,谁料他这一出神,两人便走散了。
红曦在地道中摸着黑,听着上面的声响,她的三爹爹夜神三仙华北安是数一数二的盗墓高手,自小她便和华北安到过京城大大小小的墓地,对于暗路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红曦只听得头顶上有一个女人尖利的斥骂声,还听到“砰”的一声,仿佛是茶碗摔在地上的声响。
“我说了,这茶需是三分凉,七分热,你却还端这么热的茶来,是想烫死我啊!还不快去换!”
大概是个丫鬟的声音,兢兢战战回了个“是”便退了出去。
红曦掀开头顶的石板,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正坐在桌前,眉目间怒气犹存。红曦一见了她,便情不自禁“啊”地叫了出来,除了衣着不同,那女子便宛然和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冷若霜也听到了这声呼喊,忙站起身来,朝四周看去:“是谁,谁在那儿?”
红曦再也藏不住了,从地道中跳了上去,两人一照面,都是愣住了。
冷若霜仿佛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眼前的女子一身红衣,艳丽如日初之曦,明媚似夏日玉莲,她仿佛就是另一个自己,突然凭空冒了出来。
怔忡之后的第一反应,冷若霜便要大叫,红曦见她突然要叫,顿时乱了手脚,也没多想,便从怀中掏出了迷魂散洒了出去,冷若霜双眼一闭,直直晕了过去。
红曦怕等一会儿有人进来便要坏事,忙将冷若霜拖进了地道之中。
不知是过了多久,冷若霜醒转了过来,放眼望去,这哪里还是她将军府的闺房?四周树丛林立,鸦雀齐欢,已是荒郊野岭之地。
她惊得忙坐起身来,这红衣女子,鬼魅异常,究竟是什么人,又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红曦见她醒了,忙跑了过来,拉着冷若霜的手欢喜道:“你醒了可是太好了!”
“你是什么人?”冷若霜狐疑地问道。
“我原本不敢相信这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见到了你我才算是信了。妹妹……”
冷若霜柳眉一挑,怒道:“谁是你妹妹?你乱叫什么?”
红曦盯着她,也不生气,掏出了怀中的两块金锁片:“这块红日扶曦是我的,这块冷月如霜是我刚才在你的身上找到的。咱们定是姐妹,不然怎会有这么多巧合?”
冷若霜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那块金锁片,放进怀中,恨恨道:“你胡说什么!世上长得相似有什么稀奇?我从小在将军府中,从没听爹爹说过有什么姐妹,你随便拿了一块金锁片来便想和我认姐妹?谁知你是不是觊觎我爹爹的地位权势,居心叵测,前来冒认的?”
红曦见着冷若霜,本来心中十分欢笑,她几乎已经是完全认定了她与冷若霜之间定是姐妹无疑,但冷若霜的这番话,却让她刚才燃起的欢欣喜悦一下子又被浇灭了。
她居然说她心怀不轨,她居然说她心怀叵测,她居然不肯认她?!
冷若霜站起身来,退后了两步:“你省省心吧,我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儿。你给我听着,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出现在将军府,我不管你有什么本事,会什么妖术,若是再叫我见到,我一定不会饶你!”
冷若霜也不敢再逗留,愤愤说完这番话便匆匆向城中跑去,她的心神犹是未定,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做梦一般。
红曦远远望着冷若霜消失在月色之中,她的心中却有着一股安慰。这个世上,她从此再也不是孤单一人,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是和她血脉相连的。
美救英雄
“老爷,该醒醒了,已是午时三刻了。”管家高福拱手站在一旁,轻轻唤着在软榻上打着中觉的宇文万德。
他半眯着眼,慢慢从睡榻上爬起身来。
“轩儿去了?”宇文万德问道。
“正是,”高福仍是恭恭敬敬站着,“老爷,恕小人多言,我只是想不通,为何这次你会让公子走这一遭?”
“呵呵,”宇文万德抚掌笑问:“若是我不让呢?”
高福走上前来,凑到宇文万德身边:“老爷明知这次凶险异常,小人不懂,为何还要让公子以身犯险?”
“轩儿递表上书率军前往,我若横加阻拦,只会让人疑心。如今我亲生儿子出了事,朝中上下便再也没人能怀疑到我身上。”宇文万德悠悠呷了一口茶,语词之间颇是淡然。
“那老爷真的不顾公子的安危了?”
宇文万德斜觑了高福一眼,缓缓道:“样子总是要做做的,但下手之间,山鬼会有分寸。”
万卷旌旗,千匹战马。宇文轩身披战袍,率着三千将士浩浩荡荡从城门关穿行而过,春风得意,踌躇满志。
晓月楼上,冷若霜独坐窗前,目光始终跟随着从街道上行过的宇文轩。
越看心中就越是欢喜,十八少女情窦初开,她一颗芳心早已栓在了宇文轩身上。
冷若霜并非天生冷酷无情,只是从小被宠溺坏了,才惯得个自私易怒的个性。但自从得见宇文轩,她这冰做的心儿,却仿佛是被慢慢化了,每每只要想起他、看到他,心里便如春天的花儿一般怒放。
大军出城,过了官道,便是山路。山路崎岖,辎重粮草繁多,行军速度也就慢了起来。
“众位将士辛苦,先稍做休息,等会儿再继续赶路。”宇文轩在一处山地朝大家说道。
军士们坐了下来,赶了大半天的路,个个都是又累又渴,都不由拿出身边的水壶喝了起来。
“前面是凤凰坡,过了山坡,就是梁城。若是今日我们能一鼓作气,到梁城之后,便能好好休整。”
宇文轩虽是初次带兵,但发出号令来却具有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这山地四周是一片密林,大军才坐下休息没多久,宇文轩便隐隐觉得林中有些动静,他耳中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沙沙声。
副将裴翼见他神色不对,便问:“将军,何事?”
宇文轩双眉紧皱,挥着手示意裴翼不要出声。这声音,不像是林中的飞禽走兽,这时坐着的这一众人也都听见了,面面相觑,神色紧张。
林中窜出几队蒙面的黑衣人,个个手中拿着利器,虽是光天化日,但刀剑上的寒光仍是令人胆战心惊。
“你们是何人?”宇文轩站起大声喝道。
那些人并不搭腔,为首的黑衣人说:“上头吩咐,只抢粮草,不伤人命。兄弟们,动手!”
这群人竟是前来劫粮草的盗贼,宇文轩不由大怒,这帮盗贼竟然不把这三千大军放在眼里。
他抽出佩刀,喝令:“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给我拿下!”号令声下,那些将士都纷纷去拿身边武器,给谁料他们个个都像中了迷药一般,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竟连站也站不起了。
这场面真是壮观,几千个披甲士兵如滩滩烂泥,坐卧在地。唯有宇文轩和几个没有喝水的士兵还有着力气。
对方人数近百,而己方却只有几十人还能战斗,宇文轩此时也顾不了别的了,心中只有一念:定要保住这些粮草。他率先带头杀了过去。
才战了一会儿,他便发现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这些蒙面人个个武艺高强,并不像普通的山贼。宇文轩招招拼命,但仍不是他们的对手,可那些人却也不伤他,只是一味躲让,似乎想要耗尽他的气力。
宇文轩见他这般,倒是放开了手脚,越战越勇,将那黑衣人步步逼退,一直到了山崖边。
其时,黑衣人的同伙已然得手,发出暗号示意赶快撤退,他也不想恋战,匆匆便要退去。宇文轩大喝一声:“别走!”伸手便去抓他,猛地将那人的面巾扯了下来。只见这人长得极为丑陋,右脸上还有一大块血红的伤疤,只这一晃神,宇文轩便觉一股大力向他推来,一个脚步不稳,他生生向后退去。
后面便是万丈悬崖,直落而下,两耳生风。
宇文轩心中暗想:这下,定是尸骨无存了。
野外空气清新舒畅,红曦虽没能认成妹妹,但毕竟是见着了冷若霜,这事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总有机会。
那晚在将军府和陆啸天走散后,红曦怕他被困在地道内找不着出路,便又折了回去,但地道中早已空无一人,难道他自己走了?
没寻着人,红曦又不想这么快回柳江山庄,便一个人在城外晃着。
这时节春暖花开,艳阳高照,直把暖意带进人心中,寻着芳香一路走走停停,便见到一处清幽的水潭。水面微漾,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粼粼的波光。四周又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影,红曦顿时心旷神怡,解下了衣衫,跳入潭中,任由微凉的水轻轻滑过她的肌肤,好久没有这样畅快地沐浴了。她将身子猛地往下扎去,整个人潜到了潭底,青碧的潭水将她的身子裹卷了起来,她自由自在,仿佛如梭的游鱼。
潜了一会儿,她将头探出水面,掀起一阵浪花,颗颗水滴如浑圆珠玉向四周挥洒而去。
这本该是最宁静、最欢乐的时刻,可突然之间,一件巨物从天而降,“通”的一声,重重掉在了水潭之中。直把红曦吓得“啊”地惊叫了起来。那巨大的东西,沉到了水底又浮了上来,红曦定睛一看,原来不是个东西,竟然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她也不记得自己此时在水中赤身裸体,忙游上前去,将那男人扶起,慢慢将他拖到了岸边。
“喂,你醒醒……”红曦轻轻拍着他的脸,这男子看起来倒有几分相熟,只是红曦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他。
宇文轩被黑衣人从山崖打落,本以为必死无疑,但也是命不该绝,这山崖之下竟是水潭,他才侥幸捡回一命。
红曦用手在他鼻前试探了一下,还尚有呼吸,才算稍稍放了心,她又唤了几声,宇文轩才慢慢醒转了过来。
见他苏醒,红曦高兴地喊道:“你没死啊,可算是醒了!”
宇文轩大难不死,睁眼一看,眼前的竟是那日集市上遇到的女子,恍恍惚惚地还以为自己已经是到了西方极乐世界,眼神痴痴地望着她。
两人都还在水中,红曦见他直愣愣盯着自己才陡然发现刚才忙着救人,竟忘了上岸穿上衣服,此时仍是□。两道绯红顿时爬上了红曦的双颊,她又羞有气,一巴掌打到了宇文轩的脸上,怒道:“你看什么呢?!”
红曦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身子,别转过脸去。
宇文轩想要说话,但刚才从高处摔下,胸口似乎被堵了一块大石,一开口便如被撕裂一般。他将双眼闭上,不再去看红曦。
红曦见他倒也算是个正人君子,便蹑手蹑脚地上了岸,慌忙背对着他将衣服都穿了起来。
她又将宇文轩从水中也扶了起来,只是他受了伤,又身虚体乏,脚步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