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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轩跪在地上,说道:“父亲,儿子知道你与冷将军素有不和,但我是真心喜欢冷家小姐,她又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还请父亲做主,为我向冷将军提亲。”
“轩儿”,宇文万德眉头一蹙,脸上透出一股不自在的表情,他望着跪倒在地的儿子,顿了顿说道:“你与那冷若霜不过见过几次,也许你只是一时动情,说到嫁娶之事还是慎重些的为好。撇开我和冷向鹏的关系不说,我也曾听闻他府里的这个千金,很是刁蛮任性,并非佳妇啊!”
宇文轩忙道:“父亲,想是你对冷将军素有偏见,才会听到这样的传言。冷小姐聪明善良,明媚动人,当日我从悬崖上跌落,若不是得她相救,再加上她衣不解带地悉心照料,此时恐怕是早已死了,又哪有命回来见父亲呢?儿子对她并不是一时动情,那日在野外草屋,我早已下了决心,若是能再遇见她,我定要娶她为妻,这一生一世都要和她在一起!”
宇文轩神色坚定,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挡他的决心。
宇文万德长吁一声,背过身去,无奈地问道:“你当真执意如此?”
“请父亲成全儿子的心愿!”
夜渐渐深了,白天宇文轩提出的这个请求让宇文万德着实为难。
月色如水,高福在一旁站着,宇文万德则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手指轻轻在扶手上敲着。
半晌,他才发话:“高福,白天轩儿和我说的你也都听见了,依你看,这事我该如何决断?”
“老爷,依小人看,倒不如应承了公子的请求?”
“哦?”宇文万德半睁着眼,眯着望向高福,其实他心里也已经有了打算。
高福近前了几步,站到了宇文万德跟前说道:“老爷一向与冷将军政见不和,但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更何况是亲家。若是老爷能够利用这层姻亲关系拉拢冷将军,那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扎和木王子,都是有大大的好处。”
宇文万德幽幽说道:“这我已经想到了,只是我担心冷向鹏这人太过固执,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倒向我们一边。”
“老爷无须担心,是人都有他的弱点,而冷向鹏的软肋就是他的这个宝贝女儿。等他的心肝宝贝嫁了过来,成了丞相家的人,老爷还怕他不俯首听命吗?到时别说是冷向鹏,整个镇南军都会听我们号令,待我们襄助扎和木王子成了这千秋大业之后,那这旷世功臣就非老爷您莫属了!”
“高福,既然如此,明日你备上一份厚礼,先去冷向鹏那儿探探他的口风,再作打算。”
冷向鹏冷眼瞧着堂上站立一旁的高福,还有堆着满桌的礼品,他不知道宇文万德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高总管,今日你前来冷府,又带着这么多……礼物,不知丞相大人是何意?”
“冷将军,”高福尖瘦的脸上露出一阵媚笑,“这些礼物是丞相大人特别赠与将军的。将军福高,生得冷小姐这样标致动人的千金,我家公子对小姐一见倾心,日日都牵肠挂肚。丞相大人此次派我前来,就是想听听将军的意思,不日,丞相将会亲自上门提亲……”
提亲?!
冷向鹏的脸色由红转白,接着又是一阵乌青,他忍住胸膛中憋着的一股气,咬着牙一字一顿问道:“高总管的意思是,宇文轩想娶我霜儿?”
“正是!”高福虽拱手低着头,但眼角却一直在瞟着冷向鹏的神色。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胸口起伏不定,好一会儿,冷向鹏才站起来,说:“高总管请先回吧,此事我先要听过小女的意见才能答复丞相。”
高福还想再说什么,冷向鹏却已不想再听下去,边往内堂走去边喊着:“送客!”高福见他神色不善,态度不明,再呆着也是自讨没趣,便怏怏地走了。
院内,冷向鹏手舞青偃宝刀,虎虎生风,他将刚才满腔隐忍的怨怒都发泄在了这刀上。
松柏迎客,刀风飒飒,满树落叶都被震下,一地萧萧。
青龙沃野,卷地横扫,一池春水打起了褶皱,上下翻腾。
金刚捣锥,震山动地,所到之处都被这强劲的力量袭卷,院中的石椅顿时被震得粉碎……
一条软鞭从空中扫来,倏的将冷向鹏的刀卷住。他回眼望去,冷若霜手持长鞭正站在不远处。
“爹爹,什么事惹你恼火了,发这样大的脾气?”冷若霜挑着柳眉盈盈笑问。
冷向鹏停下了手中的刀,将软鞭抛还给女儿,说:“没有什么,最近不常习练,这武艺也疏松了下来。”
冷若霜抿嘴笑道:“爹爹舞得这么威震山河的,还说是武艺疏松?要是别人听见了,一定要说你是太自谦了。”说着,冷若霜走到父亲跟前,拿着一块手巾帮他将脸上的汗珠轻轻拭去。
她靠得这样近,少女的香泽在他的眼眸鼻尖荡漾,一时间冷向鹏有些意乱情迷。
多久了,大约快二十年了。那时的婉琪也是这般的少年芳华,艳阳高照的春日,她的发髻上插着一朵粉嫩的桃花,铃铃笑着跑到他的身边。
“冷大哥,梨园春搭台唱戏,你带我一起去看吧。”
秦婉琪从眉梢到唇角满是笑意,这甜浅的笑容只有对着心上人时才能绽放地这般灿烂。
冷向鹏拂过她柔软的发髻,凝神望着她的眼眉深处,那一汪柔情他懂、他惜,只是却不得不暂别。
“婉琪,今日我是来与你告别的,我要随军到关外征战。这一仗不知要打多久,我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但是,无论我人在何处,也无论生死,我这一生心中只有你一人!”冷向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秦婉琪的俏容渐渐沉了下去,这关山万里,烽火硝烟,他居然就狠下心离她而去?
“你主意已定?难道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她的眼中已是噙满泪水。
“不是不愿,婉琪,而是我不能。”男子汉大丈夫,身上有着比儿女情长更要去担当的责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朝廷摇摇欲坠,外族不断祸起,他怎能抛下这些,而天涯海角风花雪月呢?
“那……冷大哥,我等你回来。”
冷向鹏握着秦婉琪的手,深情说道:“若是我能回来,一定娶你为妻。”
娶你为妻,他心中从未变过许下的誓言,只是当他功成凯旋之时,昔日的心上人却已成他人之妇了。
再次相见,心中爱恨交加,感慨万千。
“婉琪,当日出征之时,你曾说会等我回来,现在我已经打了胜仗站在了你的面前,可你却说自己已经嫁了丈夫?”
秦婉琪早已泣不成声,当日冷向鹏的好友白启山向她送来死讯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心痛如绞,万念俱灰?她也曾想一死了之从此便随他而去,可却终究仍是活了下来。
说到底,她毕竟还是太过脆弱,没有勇气面对死亡。
“冷大哥,你不要怨我,当日我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
“所以你就嫁给了白启山?!”冷向鹏双眼布满血丝,此时此刻,他是何等的痛心疾首。
秦婉琪不再言语,只是站在他面前戚戚哭着。
许久,他才仰天长叹一口气:“好!好!你们真好……!”他语声哽咽,心灰意冷,就算他封侯拜将又如何,拼了性命,打了胜仗,却也换不回自己的心之所爱。
“罢了,都罢了……婉琪,我这一世虽不能与你相守,但我心中永远不会忘记你。只要你过得好,过得幸福,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婉琪……”冷向鹏喃喃叫着,这一恍惚已是多年光景。
“爹爹,我是霜儿。婉琪是谁?”冷若霜的眼眸和她母亲的一模一样,看着看着便会令人不自觉陷进回忆的漩涡之中。她疑惑地看着父亲,不知刚才他为什么会突然晃神,叫着别人的名字。
冷向鹏这才回过神来,这亭亭玉立的少女已不是当年的婉琪,而是她的女儿了。
“哦,没事……”冷向鹏收拾了心神,却不觉眼角渗出一些难辨的泪珠。
“爹爹,你真的没事吧?那,女儿先回房了。”
冷向鹏背对着她点了点头。
冷若霜还未走远,却又被父亲叫住:“霜儿,等一等,爹爹还有一事要问你。你与宇文轩是怎么认识的?”
乍然听到宇文轩的名字,冷若霜心头一颤,脸红道:“爹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我与宇文公子曾有过两面之缘,不过,不过……”
“那你……你心里可喜欢他?若是他来向爹爹提亲,你可愿意?”冷向鹏性子直爽,有什么便毫不避讳问了出来。
冷若霜不知为何他会这么问,但仍是抬眼望着父亲,脆脆地答道:“喜欢。爹爹,女儿心里喜欢他,若是他真的愿意娶我,我自然也是乐意嫁给他做妻子的。”
冷向鹏怔怔看着女儿,怅然若失。
她已经十八岁了,又怎会一辈子都留在自己的身边呢。就像鸟儿长出了翅膀总要飞向天空,鱼儿长大了总要游向大海。女儿大了,就会喜欢上翩翩少年,最后成为别人的妻子,冷向鹏看着她娇怯欣喜的神情,他便知道他是留不住霜儿了,就像当年留不住婉琪一般。
身世之谜
“小二,给我来三斤牛肉,两只烧鸡,一斤好酒!”酒肆中,这少年倒是豪气,一个人叫了这么多吃的。
“陆大哥,果然是你,这么丰盛的酒菜,不知可否请小妹共饮一杯?”
陆啸天只见一个女子嘻嘻笑着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一对灵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
“红曦,你果真找到这里了!”陆啸天高兴地叫着。
小二将酒菜都端了上来,红曦夹着一片白切牛肉送到嘴中,一边吃一边说道:“你在墙边留的那些记号我都瞧见了,一颗棋子,里面写着一个红字。陆大哥,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你怎会知道我一定会看见?就算我看见了,你又怎知我一定会猜到这是你留下的呢?”
“我也只是试试罢了,那日在地道之中和你走散,我曾返回柳江山庄想去找你,谁知道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我就回到了京城,每到一处地方便留下了这个记号,心想,若是你看到了,也许会来找我。”
红曦停下筷子,向陆啸天问道:“对啊,那日我们都在将军府的地道之内,为什么走着走着,我一转头你就不见了呢?”
陆啸天拉过红曦小声说:“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人多口杂,我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红曦,那日我从将军府出来之后,没有找到你,信步闲走,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红曦忙问:“是什么事?”
陆啸天从怀中掏出一块乌木牙牌,上面刻着“祁山”二字,他拿给了红曦,继续说道:“那日后半夜的时候,我走到了西街胡同,还没进去,就在墙角处看见一伙穿着黑衣的蒙面人匆匆进了一间高门大宅,我心下好奇,便过去看了一看。一看,我却吃了一惊,这伙人所进的居然是当朝丞相的府邸!我越想越是疑惑,这时,借着月光,我瞧见地上掉下了这块牙牌,想是其中一人匆忙之中掉下的。”
又是黑衣人,难道和华北安见到的那些是同一伙人?
红曦拿着牙牌,仔细地看着,突然她仿佛想起了什么。
祁山。她曾听四娘说过,祁山地处西南,山上有一群结寨的能人异士,个个武艺高强但却神龙见首不见尾,多年来出没鬼魅,行踪飘忽。难道会是他们?可是堂堂丞相又怎会和这样的江湖人士扯上关系呢?真是令人费解!
红曦将这块乌木牙牌收进了怀中,刚才嘻嘻笑着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陆大哥,那天你看到的这些事可和别人说过?”
陆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