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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推他,又想到自己看不清,便收了手:“恪……北宫公子呢?你有没有看见他,他有没有事?”
他手上的力气加大,我不由痛呼出声,“你放开!”
“放开?”他扬高声音,“祈明月,你是我的王妃,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怒气高扬。
一股怒火升起,猛地甩开他的手。
“王妃又怎样?!仗着这个名分,你就可以这样对我吗?!”
由胸口的刺痛蔓延出的疼痛顿时加剧,我险些倒下去,只担心恪哥哥,于是压下痛楚,手不停地按压头。
“王爷,什么事待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北宫公子在哪好不好?”说出的话带了示弱和乞求。
话出口,世界又是一片安静。
头越来越晕。
“他死了。”他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我扭头,自己摸索着去找。
寻了将近半柱香,脚下踢倒什么,蹲下身,是温热的身体。双手往上,探到他鼻下,还好,还有呼吸。
“他没死。”直到这时才出口反驳。
他慢慢走过来,脚踩在落叶上,发出声响。
“是,他没死。”泛着寒意,“我现在便要他死。”
长剑出鞘,寒风袭来。
连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整个人便以保护的姿态将恪哥哥护住。一脸防备:“你伤害他,我不会放过你!”这样的狠戾也自己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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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璃修改了五十一章和五十二章,对于给亲们带来的阅读不便,请亲们原谅~~~
☆、第五十三章 轩车何来迟(十)
他也顿住,过了许久,扔掉剑,半跪到我身边。凝视我许久,双手扳住我的肩,探头放在我颈窝。“祈明月,”他好像没有了力气,“那么我呢,我算什么?”
“我杀了她,你又要怎样来不放过我。”
我不知他此刻到底是倾诉还是威胁,不敢放下防备,“你怎样对他,我便怎样对你。”
“我从未见你这样维护过一个人,除了……”他突然停住,竟笑起来,“祈明月,你的维护,至始至终,都只会给他。”
他侧首,有湿热的东西擦在皮肤上,烫得人颤栗。
“我不杀他,你跟我回去,我让沉铭送他回客栈。”他终是软下语气,甚至还微微笑着,“你受了伤,我们去找大夫。”稍一停缓,“你就算不想自己,也想想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受了凉,生病了怎么办?”
“这……”我迟疑起来,凝聚精神问他:“你说真的?”
他似乎点了头,还是加上:“我不骗你。”
最终还是妥协,任他抱着回到王府,半途便睡着了。
醒来头上包着一层白纱,瑶荆端一碗药进来。
“您醒了。”她一笑,快步走过来扶我坐起,“先把药喝了。”微微蹙眉:“您可不能再这样不小心了,昨日王爷回来找不见你,发了大大一通脾气呢。我被邵伯找了骂,后来见您昏着回来,我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连回应的心情都没有,喝了药,不多久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如此几番,等彻底清醒过来,已不知过了多少天。
病中没有再见的南宫,也终于在我清醒的那日,来了东院。
他穿一袭紫衣,眉目落拓。
“他们走了。”
月光正好,洒在庭院里,一片银白的光。
我淡淡点头:“嗯。”
瑶荆却将窗子关了起来,“您还没好全,不能吹风。”朝南宫行礼,带上门走了。
我有些烦躁,翻身下床,光着脚再次将窗子推开。
他站在我身后,似乎犹豫了很久,才缓缓道:“大夫说,若你再这样不上心,孩子很可能保不住。”
孩子?是不是有了孩子,我的一生更加不会有转寰的余地?一辈子困在江夏,困在王府,困在他身边。
懒散地在窗下椅子坐下,身子蜷缩,“集芳斋的夫人,个个都愿意为你生,保不住……有什么要紧。”
他的呼吸忽然重起来,瞳孔紧缩。顷刻,有些无奈和自嘲:“你不过仗着我喜欢你。”
“喜欢你”三个字轻飘飘落在耳朵里。是吗?因为他喜欢我,所以这样肆无忌惮,所以可以不用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半点情绪?
扑哧笑出声:“我倒从不知你喜欢我。王爷,我以为我们只是夫妻罢了。”抬头看他,“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家务,你也不必对我投注太多心思,不值得。”
☆、第五十四章 轩车何来迟(十一)
他过来将我拥住,“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纵是有天大的脾气,也没办法在你面前发出来。”
看一眼天色:“很晚了,睡吧。”说着将我抱起,轻柔地放在床榻上。自己也褪了外衫,靠过来。
我背对着他,刻意摆出疏离的姿势,他却不识趣地环过来,面对着我的背,呼吸洒在脖颈上。
这一夜奇迹般地睡得很好,几乎睁开眼,天已大亮。
他还睡着,身上很温暖。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微叹。
他似是被我惊醒,呢喃道:“几更了?”
没听见回答,迷糊半晌,渐渐清醒。我闭着眼装睡,不想和他交谈。他探过头来,在颊上亲亲一吻,轻手轻脚起身更衣。
等他走远,我才坐起来。
嘴上虽说不在乎,但还是小心翼翼。天天按时将保胎的药喝了,各类膳食,哪怕吃了就吐,还是在吐完后漱漱口,继续吃。
瑶荆心疼我,愈发变了花样地张罗,不过几日,人整整瘦了一圈。
“先前也没见什么大问题,怎么过了头三月,反倒愈发厉害起来。”她哭着一张脸,对着我的肚子作揖,“小主子,奴婢求求您,就别再折腾王妃了。”
我好笑:“要是他能听得见,岂不是成了妖怪?”
她竟还真的想了想,回我:“也是。”
顿时哭笑不得。
瑶荆眼珠滴溜溜一转,道:“奴婢见上次到行云庄赴宴,夏公子不过点了两下,您就好了许多,我们不如再去找他,让他给您看看?”
摇头:“夏大哥医术了得,若全用在我身上,也是浪费。我还捱得住,想来过几天就好了。”
她一脸不认同:“您饭都吃不了几口,等到生孩子那天,要是没有力气怎么是好?”想了想,“奴婢听说西山脚下住着一位神医,虽比夏公子差了些,可对于女人病方面却是极好的,好些大家的夫人小姐都找他瞧。您既然不愿麻烦夏公子,不如我们就去西山吧。”
听了她的话,略一想,一来近日害喜确实太过严重,二来出去走走,权当散心也不错,于是点头答应。
她欢喜地去找邵伯,不过多时,便一切准备妥当。
出了城,往西走将近两柱香的时间便到了。这所谓神医是名中年女子,不出诊,但因性别方便,医术又不错,所以有身份的都愿意找她。也许是跟女子相处多了,她身上并没有别的名医那样倨傲的神色。虽然平平淡淡,可眼中分明露出善意。我一见就觉得喜欢她,十分配合地回答问题。
她替我把了脉,随后开了药方,叮嘱瑶荆一些注意事项。
临了,让我支走下人,单独对我道:“既然夫人肯来,想来是愿意留下这个孩子,那便请夫人认真对待。无路如何,这也是一个生命,夫人切忌任性随意,不然到时害了孩子,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第五十五章 轩车何来迟(十二)
离开时心情有些沉重,坐在马车内不言不语,急得瑶荆追问神医是否说了什么。我不回答,她问了几遍也就不再说话。
马车忽然一阵晃荡,瑶荆急忙扶住我,等稳下来,就听见车外侍卫道:“夫人,车轴坏了。”
朝瑶荆点点头,她立即掀开帘子,搀着我小心翼翼地下车。
趁着修理马车的空隙,拉着瑶荆在四处闲走。道路两旁是樱花树,或许是因为气候的影响,江夏的晚樱竟在十月开放。重瓣红花,满树花枝,冠幅巨大,仿若着舞衣的妙龄女子,正是人生最好的时候。
来的时候,坐在马车里没有看见,险些就错过这样的盛景。
瑶荆亦是感叹:“那么多年,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色。”转头看着我笑:“说不定是上天高兴王妃来了江夏,才赐下的福分。”
“花言巧语。”笑骂一句,缓缓走到樱花树下。风过,吹落缤纷无数,飘飘洒洒,落在鬓间眉梢,香气氤氲。
瑶荆一时看呆了,喃喃道:“夫人真美。”不似作假,倒确实叫我高兴了一阵。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女子娇斥声入耳,似黄莺出谷,骄纵蛮横,却偏偏让人气不起来。
瑶荆不悦:“哪里来的粗人。”
循着声音望过去,花木掩映下,只有影影绰绰的人影。
往大路看了一眼,见他们还没修好,于是对瑶荆笑道:“我们去看看热闹吧。”
她有些担忧:“奴婢去找人来跟着。”
伸出食指竖在嘴唇中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束手束脚,哪还有什么热闹可看。”说着就往前方走。
她“哎”了一声,还是认命地跟上来。
脚下花瓣绵软,空中香气馥郁,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笑容也明媚了许多。
瑶荆边走边偷瞧我,道:“要是王爷见到此刻的您,不知该高兴成什么样。”
我僵了一下,随即敲她的头:“管他呢。”
穿过树林,紧挨着的小道上有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车前亭亭立着一位红衣女子,身姿窈窕,眉眼美得浓烈。她杏目圆睁,眉梢分明是娇嗔之意。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紫衣男子背对着我们,身量修长,只发是银色的。
瑶荆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抓紧我的衣袖。
银发男子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我小声安抚:“别怕,西域有很多人头发都与我们不同。我以前在长安,见过从嵩允来的使者,头发也是银色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拍拍胸膛,示意不怕,但还是往我身后缩。
“小姐貌美如花,我一见倾心,自然舍不得移开眼睛。”他笑道,说的明明是调戏下流的话,可偏偏正经无比,让人无法生厌,只觉他性情天然,说话直接。
☆、第五十六章 轩车何来迟(十三)
红衣女子往前一步,斥道:“你是什么东西,本小姐貌不貌美也是你能说的?!”她两颊明明有红晕,却嘴硬得很。“我警告你,你已经跟了我整整三天了,要是再跟下去,休怪我不客气!”
似乎是为了表明她所说的话的真实性,跟从的侍卫借“唰”一声拔出刀,刀面反射着阳光,我下意识侧过脸。
耳边只听银发男子轻笑,道:“那好,我不跟着你了。”
“夫人!”瑶荆低呼,伸手就想把我往她那扯。
“我方才发现一位比姑娘更加貌美的女子,既然姑娘厌烦我,那我还是知难而退,去寻那一名女子好了。”语调中没有半分不悦,反而还充满笑意,可不知为何,我直觉他隐隐有些怒气。
但随即撤销这个念头,想来是以前生活在长安,习惯了豪门大户、皇族贵族说话都是面不符心,所以多想罢了。
顺着瑶荆的力气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光芒,重新望过去。
红衣女子皱眉:“比我好看?”顿了一顿,装作无所谓道:“你说的是谁?”
银发男子晃着手中折扇,左右摇了摇,突然转过身,朝我们指过来。
我一愣,第一个想法是拔腿开跑,可看到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定住脚。
乌黑、深沉,泛着粼粼寒光,仿佛一眼望不到底,可偏偏透着眼中只有你一人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