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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有些碰到我的耳坠,痒痒的,我刻意避开他。我看着此时与多尔衮长相差不多的多铎,浅浅一笑。我似乎忘了,眼前的少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孩子了,他已经十一岁了,已经在蓄发留辫,宣告他已经成人了。
我一巴掌拍上他的额头,故作生气的看着嘿嘿笑的他。
因为有多铎在,所以早早的去里汗宫里陪着阿巴亥大福晋,不一会儿布木布泰带着苏墨儿跟着哲哲皇太极到了,多尔衮也带着乌尔赫尼到了,现在只等着巴特玛侧福晋和汗王努尔哈赤。
布木布泰穿着月牙白的袍子,领口绣着一片芙蓉花,格外的清丽,束腰的腰带绣着墨绿色的边子,与芙蓉花遥相呼应。把字头上簪着绒花,清雅不俗。不愧被哲哲教了许久,布木布泰的行为举止大方得体,端庄贤淑,当真是哲哲第二了。
乌尔赫尼穿着淡紫色的袍子,袍子上印着碎花,倒也衬托出了她的成熟内敛。把字头簪着玉簪步摇,清雅中透着高贵。不愧年纪最长,一言一行为众姊妹的典范。
“你这些日子跟多铎呆在一起的日子,到比跟我的多。”我在南炕坐着嗑松子的时候,多尔衮在旁边撩了袍子坐下,转头看着我,眼里故作吃味。我将松子放到盘子里,拍拍手看着他:
“这里人那么多,我姐姐也在,你在这里坐着,也不怕他们说么。”
“爷怕谁说,这些日子随着八哥学习处理政务,让多铎钻了孔子跟你待在一起,好不易将你的视线拴在了我身上,我怎能轻易的放弃。”他伸手抓住我的手,直剌剌的看着我。我用力将手挣脱,看着他:
“我几时将视线看到别人身上去了,我跟多铎交熟又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小心眼儿。”我嗤笑,却看到多铎走了过来,叫了哥和我的名字,在我身边坐下来。
“哥哥之前不是不喜欢乌伦珠嘛,怎么现在也喜欢跟乌伦珠黏在一起。”多铎故意往我身上靠靠,冲多尔衮耸耸鼻子,我掩面轻笑,看着多尔衮眉头微蹙,连忙起身:
“你们兄弟两个聊着吧,听外头的阵势,你阿玛来了。”我故意避开他们两个,往外头走去。
随后努尔哈赤与巴特玛相继到了,可是当巴特玛看到我的时候,似乎又想起几年前的那天晚上,稍作片刻便借故身子有事,回去了自己的屋子。
“额涅,你看看,八哥娶了布木布泰,多尔衮哥哥也娶乌尔赫尼,额涅,我也不小了,十一了,可以娶福晋了不?”席间,多铎突然看着阿巴亥,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逗得努尔哈赤放声大笑:
“不愧是我努尔哈赤的儿子,说,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大汗,多铎还小,怎么能由着他。”阿巴亥面露宠溺之色,然后看着多铎:“你也不知道害臊,小小年纪就嚷着娶福晋。”
“这有何可害臊的,多尔衮哥哥不也是十一娶的福晋嘛。”多铎一本正经的说着,这回就连皇太极和哲哲也被他逗笑了,直说小十五长大了:
“父汗,依儿臣拙见,怕是不给十五找个福晋,他还不依了。”
“恩,说到多铎是婚事,皇太极,豪格也有十五六岁了吧,你三姐的小女儿葛禄玳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过两日我便下旨,将伦玳指给豪格做福晋。”突然努尔哈赤一本正经的说着,皇太极连忙放下筷子,单膝点地回答着是。
说起这葛禄玳格格,我还是几年前有个一面之缘,她的姐姐便是岳托的福晋,哈云珠的额涅阿穆雅,那年生日的时候在汗宫里见过,只是哈云珠说不喜欢她的小姨娘,也就没有再见过了。哈云珠也有十一岁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二月初见她时,还认不出来了,倒真的是越长越好看了。
饭后,阿巴亥说与我比较亲近,便让苏吉娜将西屋收拾出来,留我在宫里住着,这倒是喜坏了多铎,一直嚷着不回去,要跟我睡。待众人散去时,阿巴亥特地让我留下,说有话跟我说。
努尔哈赤处理完政务后,去了小福晋德因泽那里,所以阿巴亥这里也就相对冷清许多。北炕上摆着我爱吃的糕点,可我却一口都没动,只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阿巴亥的身旁。
“今儿个多铎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多铎的意思。”阿巴亥面无表情,手中捻着玉串,侧眸看着我。我低眉颔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对于多铎想娶福晋的话,我实在不懂阿巴亥为什么要问我知不知道。
“你是个娴静的孩子,我相信把你许给多铎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嫡福晋的名位必须依靠娘家的势力,恐怕这要委屈你做侧福晋了,不过我也一样会疼爱的,如同疼乌尔赫尼一般。”阿巴亥拉过我的手,面露慈容,而此刻这样的表情对我来说,却是无比的虚假。
她在为她的儿子做最远的打算,而我没有娘家的支持只能屈居于侧,我虽没有嫁多铎的心,却依旧被阿巴亥的话刺到了,不禁有些恐惧眼前的女人。我缓缓收回手,向她福身行礼,恭敬道:
“大福晋与十五阿哥的心意,乌伦珠心领了,乌伦珠是草原的孩子,恐怕他日是要回归草原的,十五阿哥应当有更适合他的女子做他的福晋,乌伦珠就算了吧,只当此事,谁都没有提及。”
她对我的话倍感诧异,凝视我许久才缓缓道:“呵,倒也是个高傲的女子,那算我今日的话白说了,你且当作没听到。你的事我也有所耳闻,独自一人在西河牧场,倒也苦了你了,若你不嫁多铎,我也会把你当作闺女一般来看待,不会让你吃亏的。”
“多谢大福晋。”我再次福身行礼,而这一次却没有看她。西河牧场,远在大金汗王宫的大福晋是如何知道的呢?如果有人告诉她,那么她知道也就不稀奇了,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的用意是什么。
“罢了,我也乏了,你也倦了,苏吉娜,带乌伦珠格格去歇下吧。”阿巴亥起身,唤来苏吉娜,让她带我去西屋歇着,自己独自一人却往暖阁走去,看着她摇曳的身姿,心中不禁感叹,她怎么会像三十六岁的女人呢。
三十六岁……
烛火还在烧,因为我有折床的习惯,所以到深夜,我依旧坐在炕上,迟迟没有入睡。门被轻叩两声,我微蹙起眉头,这深更半夜的会是谁呢。我裹紧了斗篷下炕,走到门边,轻声道:“是谁。”
“我。”门外的人小声应道,我身子一僵,走过去拉开门,看着多尔衮裹着厚厚的斗篷站在门外,夜色中,我看不清楚多尔衮是什么表情,只看到他朝这边走来,趁我呆愣的片刻进屋。
“这么晚还不睡,怎么过来了。”我见他进屋看了一眼睡着暖阁里的托娅,然后在炕上坐下,自己倒了水喝了一口,转头看着我:
“我猜你今晚一定睡不着,过来瞧瞧。”
“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你若是不来,我等下就睡了。”我在旁边坐下,故意跟他贫嘴。他到也不恼,浅浅一笑,挪了身子坐过来,抓住我的手:
“多铎今儿个在桌上说的话,额涅必定会跟你聊聊,你性子傲,肯定是会睡不着的。”
我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诧异他的话。这家伙是在他额涅那里安插了眼线吗?怎么知道他额涅会跟我说什么呢:“你倒是说说,大福晋会跟我说什么呢?”
“无非是你移居西河牧场,是拉布西希台吉有名无实的女儿,嫁给多铎只能做侧福晋。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多尔衮伸手握住我的手,一脸认真的表情说道。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缓缓垂下头:
“大福晋说的也无错,也是实情。”
“怎么,一向傲气的乌伦珠格格怎么认输了,不像是你的作风啊。”他凑到我的面前,嘴角勾起微笑,我瞪了他一眼,伸手拍了他的脑门,然后看着他:
“不过我很好奇,我被赶出家门这件事你额涅是怎么知道的?”
“是乌尔赫尼说的,每当多铎问起你的时候,她便说你是如何的可怜,被赶到了西河牧场,她的心思,我岂能不知,还说是好姐妹,面上做的贤惠无比,心里的心思谁又能知道呢。”多尔衮坐正身子,听见院子里传来苏吉娜的咳嗽声,连忙让我不要说话。
脚步声停在我门外,我和多尔衮都屏住呼吸,看着那道门。
“乌伦珠格格还未歇下吗?”苏吉娜轻声问道。
我看了多尔衮一眼,忙道:“哦,我认床,乏了就睡,苏吉娜姐姐这么晚不睡做什么?”
“奴才上夜,见格格房里亮着灯,格格早些歇着,奴才便去伺候福晋了。”苏吉娜恭敬的说道,然后她的脚步声越来越小。我这才看着多尔衮:
“快回去吧,二更天了。”
“明儿个我带你去骑马去,多少日子没与你亲近了。”他起身,捧着我的脸在脸上轻轻一吻,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他留下的话。我的事乌尔赫尼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阿巴亥,却在我初到大金时告诉我她听说我病着,果然是古代的女人,心思不能小瞧了,也许到如今我才能明白多尔衮那句毋须将我当作敌人来试探,我不及她这句话的意思了,感情利益面前,谁人又能让步呢,更何况是自己的丈夫。
看着燃烧着的烛火,浅浅一笑,我该怎么办呢?是明哲保身,还是投身其中呢?可是谁又知道,一旦故事开始,便再也不能抽身出来,明哲保身只是说说而已。
☆、第17章 分娩
天命十年十一月,科尔沁奥巴向大金汗努尔哈赤发来求援信函,说是在科尔沁边境遇到了察哈尔的人,而且领兵之人还是察哈尔可汗林丹。随即努尔哈赤便让四贝勒皇太极及阿巴泰率领五千精骑,前往科尔沁,以助奥巴退敌。
接到命令当日,皇太极就匆匆回府收拾行装,府内就是一阵忙碌。
当皇太极一身戎装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顿时愣住了,一脸英气的皇太极穿着甲胄,格外的英挺,盛气凌人。布木布泰从和吉里手中接过佩刀,绑在皇太极的腰间:“爷打仗可以当心啊。”
“嗯,你姑姑的身子越发重了,府里的事物你要多帮你姑姑操持料理。”皇太极整理着领子,缓缓的说道,布木布泰在一旁附身行礼,轻应着是。
“丫头。”突然皇太极话锋一转,直愣愣的看着我:“咱们府里的格格跟你最亲,齐娜最小,你可得好生看着。”
“我知道了。”我点头应着。齐娜格格是皇太极的长女,如今也差不多快四岁了,不过她额涅不许她与我来往,想必是之前在辽阳的事,还记恨着我呢。
皇太极率领着侍卫随从出府的时候,突然在门口停住脚步,微侧身对布木布泰吩咐着:“记着,每日都在路口将灯点着,爷要是晚回来,便能看见路了。”皇太极说完,回头看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跨步离开。
皇太极说在路口点着灯,那不是我很久之前说的话嘛,他为什么一直记着呢?
皇太极与阿巴泰率兵抵达科尔沁时,却没有正面与林丹汗交锋,也不知道是何种原因,林丹汗连夜带兵撤出察哈尔,所以不日皇太极便率兵归来。
那日下着很大的雪,整座沈阳城都被冰雪所覆盖,院子里的树都挂着坚硬的冰棱。因为冰雪,皇太极与阿巴泰的兵都阻挡在半路,据说要晚回来几日,特地传回话来,叫众人不要担心。可是大事不妙,偏巧那几日又是哲哲临盆的日子,府中上下倍感忙碌,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乌拉大福晋却在此时下令,减小对各院的开支。所以,即使布木布泰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