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屋外的天空阴沉,偶尔一丝秋风吹过,院中枯黄的树叶便洋洋洒洒的落到了地上。
我站在门口,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陷入了沉思。似乎真如乌尔赫尼所说,如今木已成舟,即便是心中再有不愿也无力回天,如今这样的身份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一个走的进去,却走不出来的噩梦。
我知晓这段历史,更知道皇太极此时已经对多尔衮起了疑心,剪除三大贝勒的势力后便要对这个已经小有威望的墨尔根代青下手了,出征察哈尔时他都能在多尔衮的身边安插眼线,难保他现在就不会,若是因为我的事让多尔衮受到什么伤害,那绝对不是我所愿意看见的,那样我就更不能原谅自己。
我只能继续做我的哈日珠拉,继续留在皇太极的身边时时刻刻的关注他,才能时时提醒多尔衮。
还有就是我的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我深知哈日珠拉在大清建国后没几年就会殁世,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想迫不及待的报仇,想要为多尔衮再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布木布泰,你等着吧,我会成为你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福晋,起风了,进屋去吧。”哈达齐为我披上斗篷柔声说道,我侧眸看了一眼哈达齐,浅浅一笑,迈步离开了院子,朝大门口走去,也不顾哈达齐在后面是如何焦急呼喊,我只是自顾自的走着。
大政殿的木栅外,我停下了前行的脚步,这里我曾经最后一次送多尔衮出征,却也是在这里将皇太极错当成了多尔衮,这里便是我窘境的开始……
此时,从木栅内走出来身着白袍的男子,他停在路口朝我望来,眼神中有着令我窒息的悲伤与清冷,他身侧的多铎很是诧异,本想要冲过来,却被多尔衮一把拦住。他转头掩唇轻咳,拉着多铎快步离开我的视线,我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我才回神。
正欲回走,不料却遇到了莽古尔泰,他一脸戏谑的表情,嘲讽的笑道:“这大金国汗的侧福晋前些日子不是吓病了么?怎么不在你的鸟笼子里待着,却出来受这冷风吹,若是再受了风寒,让皇太极抛下政务,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回眸转身,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三贝勒似乎很关注大汗的家长里短啊,怎么,这莽古济格格为你讨回公道了?所以三贝勒才能如此清闲的在这里关心大汗的家事?”
他眼眸里的嘲讽之意越发的浓了,笑道:“我是皇太极的兄长,关心他的家事也是理所应当,尤其是那等苟且让皇太极脸上蒙羞的事,我更是得管了,当日多尔衮为了见你深夜提刀闯宫,你这样勾三搭四的,还是趁早将你除去才好,莫让你坏了我爱新觉罗家的名声。”
说着话,莽古尔泰便想我伸手,握住了我的脖颈,我一脸嘲笑的看着他,未作抵抗,轻声道:“三贝勒这是迈过了心里那道坎了,也对女人下手了么?”
他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惊诧的神色忙收回手。当年阿巴亥临死前的情形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依旧是一副嘲讽的表情,缓缓道:“一个弑母邀宠的人,还谈什么爱新觉罗家的名声,更何况这是在木栅外,离大殿仅一栅之隔,只怕三贝勒还不曾对我下手,我的叫喊也会引来这里的守卫,只怕这莽古济格格好不易为你讨回来的公道,可又得付之东流了。”
莽古尔泰气急,抬手便想朝我呼来,我故意扬起脸,准备受他的那一巴掌,却不料他却停下了,只是气急败坏的看着我,捏紧了拳头。
“三贝勒既然不下手,那我走了,只是我这一走你便再也没有下手的机会了。”我浅浅一笑,看着气急败坏的莽古尔泰,得意的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亲手杀掉生育自己的母亲本就是莽古尔泰心里的一道疤,如今却被我揭了一次又一次。许是碍于前些日子在翔凤楼上的事,又或许是因为这里太引人注意,他才没有对我下手吧,可是,他不对我下手,我却要拿他开刀了。
傍晚时,哈达齐刚刚备好晚膳,这皇太极便沉着脸进了屋,只是呆坐在炕上,冷若冰霜的脸上尽满是怒意。见此情形,屋内伺候的奴才们都吓得直哆嗦,战战兢兢的不敢进前。
“大汗今日不是去了大贝勒府上么?这是为何事生气啊?不如说给哈日珠拉听听,即便是我不能想到解决的法子,但总比闷在心里啊。”我为他斟上一杯茶水,蹲在他的面前递过去,他接过茶杯放到了炕桌上,将我拉起坐到了他的身侧,许久才缓缓道:
“我并非生气,只是觉得代善此人处事太过,明知这莽古济让我当众难堪下不来台,他倒好,莽古济离开大金时,他还要设宴款待送行,以金银财帛赠之,让我如何不恼!”
“就为这事儿啊。”我浅浅一笑,柔声道:“这三姐姐好歹要叫大贝勒一声二哥,如今她要回去哈达,这做哥哥的总不能显得太小气是吧。”
“这代善的心思可不是为了显示他大方,古往今来,无论是强大的君主,还是幼小的君主,只要是拥戴为君的便都是君主,这君便要有统一的制令,又怎能不分轻重,而今这代善却处处藐视,想当初随征伐明时,他几次想率军折回,征察哈尔时便又是如此,除去这些外,遇事便偏袒本旗,赏罚亦不公,这我喜欢的人他厌之,我厌恶的人他喜之,我怀疑他别有用心,长此以往,必定会受了他的离间之祸。”皇太极满脸怒容的在屋中来回踱步,就连嗓门儿都不自觉的提高了。
回想起当年阿巴亥被逼殉葬,阿敏早已死在牢中,莽古尔泰迟早也是会没命的,只是这代善……忽然想起哈云珠,她是代善的孙女,而且多尔衮也说这代善一生懦弱,没必要要了他的命。我看着皇太极来回踱步的身影,忙起身行礼,恭敬道:
“大汗,哈日珠拉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皇太极停下脚步,转头略微好奇的看着我。我浅浅一笑,低头思忱片刻才轻声道:
“既然大汗觉得这大贝勒有轻视君主的嫌疑,大可闭宫不出,让他们再另择贤君,大汗既列出了大贝勒的罪状,就要那些高官贝勒们自行裁夺,这朝中向着大汗的人大有人在,他们断然是不肯再选他人的,故而,大汗不妨破釜沉舟,试他一试,这样既能树立大汗的威望,日后也没有人敢轻视大汗了。”
☆、第71章 邪念
皇太极直剌剌的看着我,随即低头思忱。我知他的担忧,他是怕他若真闭宫不出,那朝上的人真另立他人,这皇太极便得不偿失了。
我无奈一笑,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放到唇边轻抿,缓缓道:“我不过是说了我的建议,若是大汗不放心,就当哈日珠拉不曾说过,罢了罢了,再不用膳菜就凉了。”我起身,搀着他到桌旁坐下,为他斟酒。
原本以后皇太极不会采纳我的建议,岂料翌日在朝堂之上,莽古尔泰挑事,说什么代善送莽古济金银财帛碍着皇太极什么事了,只怕是皇太极心虚什么不成,这句话到真正是惹恼了皇太极,在朝上罗列出代善的诸多藐视君主的罪名之后便撒手而去,一直待在文溯阁内,谁也不见。
“这大汗如今见自己关在文溯阁内,谁也不见,送去的膳食也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这可如何是好啊。”哲哲的屋子内,几位福晋都聚在一起,看着哲哲满脸焦急的模样,倒真是各有表情,布木布泰有些担忧,娜木钟觉得无所谓,巴德玛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进的模样。
“姐姐,大汗最宠的一向是你,你倒是想想法子啊。”布木布泰望向我,柔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之意,我对上她的眼眸,心中的怒意油然而生,捏紧了拳头,将心中的那团怒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嘴角上扬,缓缓道:
“大汗如今正在气头上,想必姑姑和妹妹也该知道大汗是为何动怒,想让大汗气消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三贝勒欺人太甚,明知莽古济格格让大汗下不来台,大汗正恼她,偏巧这大贝勒与莽古济格格亲近,自然是让大汗生气的,如今这三贝勒又让大汗在朝上当众下不来台,这让大汗如何不恼。”
“我额涅与大汗的事,何必轮到你来说三道四!”正说着,忽听屋外传来葛禄玳的大声指责,她迈步进屋,站在我的面前对我怒目而视,那般趾高气昂的模样,当真与那日她额涅的模样一般无二。
我起身看着她,直勾勾的对上她的眼眸,我好歹算是她的长辈,她如今这样的语气我若是不再强硬一些,恐怕真会让她欺负了去,这样我还有何颜面。我冷冷一笑,厉声道:。电子书下载
“怎么,你额涅惹下的乱子我们还说不得了么?大汗如今在文溯阁内闭门不出,还不是因为你的额涅藐视君主,妄言犯上!她依仗着她是大汗的姐姐,与大汗又有姻亲,便可如此目中无人么!若他这与大汗有姻亲的人皆是如此对大汗不敬,大汗何以成为一国之君,若是如此,我倒是觉得大汗做的无错,让你们另择明主吧!”
葛禄玳本想再还口,却被哲哲拦下,示意呼吉雅搬来凳子让她坐下,才缓缓道:“葛禄玳,难不成你以为这大金国汗还不如你额涅重要不成?哈日珠拉的话我也赞同,这君主便该有个君主的样子,这三贝勒也实在不像话了,葛禄玳,你去劝劝你的舅舅,让他适可而止。”
“哼!大汗平日里可不曾这样过,如今到对这些个兄弟姊妹这般,我看倒是你们这群蒙古女人教唆的!想让大汗亲近蒙古的势力借此冷落我们女真!”葛禄玳很是不依,眼神从我们这群人身上扫过,怒不可遏。
“放肆!”哲哲大怒,惊得葛禄玳一颤,却依旧气势强硬的看着哲哲:
“你还敢对我凶,别忘了你这大福晋的位置是如何来的!若不是额涅早早仙逝,如今哪有你说话的份!若是是大阿哥的额涅,她必定会替我额涅说话,哼!外人就是外人,怎么都喂不熟!”葛禄玳大声怒道,说罢便拂袖而去,一点也不顾及此时哲哲那煞白煞白的脸色。
哲哲手捂着胸口,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似乎被这葛禄玳气的不轻。布木布泰与我连忙扶着哲哲,倒杯茶,替她顺气,她脸色稍稍好转时才道:“我无碍的,这葛禄玳,实在太不像话了,与她额涅简直是如出一辙啊!”
“姑姑,你现在知道大汗生气的缘由了吧,如今想让大汗消气,恐怕就留不得她了。”我看着哲哲,小声的说道,哲哲与布木布泰略带惊诧的看着我,哲哲的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缓缓道:
“此言何意?”
“姑姑,你懂得,大汗的心里在想什么,姑姑未必不知。”我浅笑的表情让布木布泰有些微愣,随即笑着看着我:
“可是姐姐不觉得这样显得大汗太无情无义了。”
“确实如此,哎呀,姐姐一时糊涂了,大汗是仁君,自然对姊妹手足是重情重义,怎肯做无情无义动邪念的事呢。”我故作大惊失色,直勾勾的看着布木布泰,她脸色一凛,随即便笑道:
“姐姐知道便好,万不能让大汗失足做了那样的人才好。”
与她们闲谈也觉得无趣了,只好慌称有事独自先离开,可刚出正院不久便听到身后传来娜木钟的声音,见她笑脸走近,随即迎她进了我的屋子。
她打量着我屋子里的陈设,满脸的羡慕,用眼神示意我摒退屋子里伺候的奴才后,她才放心了不少,放下茶杯看着我,有些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