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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去跟其他人打听过了,这表二少爷惟一的乐趣就是上赌场,不然就是交一些下九流的朋友,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回到府里,对家里的事业一概不闻不问,跟勤奋的表大少爷相比,简直让人失望透了。”
骆伶雁捻起纤指,摘下一朵可与自己美貌媲美的芙蓉花,两相对照,真是人比花娇,“尽管如此,我还是舍不下二表哥。”
“小姐,你别忘了,你已经跟表大少爷订亲了。”婢女提出重要的事实。
她绽出一抹媚艳的笑意,“我的心意你还不懂吗?”
婢女顿时为之语塞。
“他们各有各的好,所以,我没办法舍弃他们其中一个。”骆伶雁撕下一片又一片的花瓣,“更不准有其他女人介人咱们三人之中,就算我和他没有结果,我也不许二表哥爱上别的女人,他的心里只能有我。”
一女不能配二夫,所以,她只能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男人,大表哥老实可靠、容易掌握,加上未来可以继承整个荣国府,让她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可是二表哥的俊秀却让她怦然心动,若不是自小的教养不时告诫她,她真想投入他怀中,由着他使坏。
就算将来注定要嫁予大表哥,她也无法割舍对二表哥的恋慕,以她的美貌条件,自信能让男人终生难忘,一个容貌不及自己的婢女,凭什么跟她争?她只要勾勾小指头,他们兄弟俩照样会为她神魂颠倒。
骆伶雁渐渐不耐烦,“怎么还没见到人影?你有说是我要见二少爷的吗?”
“奴婢当然说了,小姐。”婢女也同样望眼欲穿。
以为二表哥得知她要见他,绝对会火速地前来与自己相会,可是左等右盼,直到耐心用罄,还是没见到人,就在骆伶雁欲掉头离去时,等的人才珊珊来迟。
“我的未来大嫂。有什么天大的事非把我挖起来不可?”傅观星呵欠连连地走来,“我好困喔……”
她堆起满脸的歉意,“对不起,二表哥,我不知道你还在睡,秀荷,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不然我就晚点再来。”
婢女默默地承受指责,“是,奴婢知错。”
“既然我人都已经醒了,就别怪她。”他可没被她这点小把戏给骗了,“找我有事?”
骆伶雁伴在他身旁,在园中悠游踱步,有意无意地旁敲侧击,“二表哥日子似乎过得很惬意。”
“是很惬意,每天有得吃、有得住,还有零用钱花,这种逍遥自在的日子叫我过一辈子都愿意。”他轻拍一下惺松的睡脸,“我可不像大哥那个笨蛋,整天动脑筋,累得像条狗似的,光用想的,我都嫌烦。”
她斟酌着适当的字句,“难道你不羡慕大表哥吗?”
“羡慕他什么?”
“羡慕他受到姨丈的倚重,将家中的事业全交到他手中。”
傅观星喷笑一声,自嘲地说:“大哥能力比我好,爹把事业交给他总比被我败光好,我可一点都不会羡慕,只要他将来不要把我轰出荣国府做乞丐就好,其他的他爱做就让给他,我还乐得轻松呢!”
“二表哥何时变得这么没志气了?我相信二表哥的能力绝不会比大表哥差,只要肯认真学习,还是能让人刮目相看的。”骆伶雁深深地凝睇他,吐气如兰,“或者二表哥是为了我的缘故?”
他眸底掠过戏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选择了大表哥而不是你,所以,你才会如此自暴自弃,如果真是这样,小雁就难辞其咎。”她垂下美目,悲伤地低喃。那柔弱的姿态,足以让男人产生保护欲,想抱住她好好呵护怜惜。
“呃,其实跟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傅观星语带保留,努力不让唇角的弧度上扬,因为他实在没想到她会这么想。
骆伶雁抬起绽放喜色的眸子,“二表哥真是为了我?”
“要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大哥才不会这么拼命表现,为的无非是想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将来不会后悔选择了他。”他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连我这个做弟弟的都会被他感动,理所当然就成全他了,你说这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她的笑容有些僵硬,“原来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嘲弄地笑问。
“二表哥,我……”骆伶雁美目盈盈地瞅着他,这番情景看在另一个男人眼中,无疑饱含了深情和背叛。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微怒的低斥响起。
傅观星瞟向兄长刷黑的脸庞,活像逮到妻子红杏出名的丈夫,让他觉得好无辜、好冤枉,“大哥,你来得正好……”
“大表哥,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跟二表哥聊天而已。她急切地澄清,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傅观星翻了下白眼,“未来大嫂,你想害死我也不是这种害法。”
“聊天?”傅国贤炉火中烧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梭巡,种种怀疑不禁在脑中形成,“我可以听听你们在聊些什么吗?”
骆伶雁抬起纤手,轻按着未婚夫的手臂,模样甚是楚楚动人,“我跟二表哥很久没见,只是随便卿一聊,何况还有秀荷在,不信你可以问她。”
“表大少爷,我家小姐和表二少爷只是说了几句话,什么事也没有。”婢女慌乱地摇着手说。
傅国贤脸色稍缓,“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们。”
“只要大哥相信我是清白的就好。”傅观星打了个大呵欠,“换你们去聊,我还想去睡个回笼觉,就是天用下来也不要再来吵我。”
原来她是个这么有心机的女人,从以前开始,他就觉得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挑拨他们兄弟的感情,就像小时候,她总是周旋在他和大哥之间,两边讨好,问她最喜欢谁,却又不肯明讲,还说只要谁打赢了,谁就有资格和她一起玩办家家酒,那时年纪小不懂事,如今回想起来,她最爱的恐怕是她自己,傅观星真不知道该说是失望还是遗憾。
说来说去,还是他的宁宁最好。他决定不睡回笼觉,先去看看她在做什么,就算只是跟她拌嘴,也乐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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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大汗的宁宁被叫了来,心里还直嘀咕,就是不明白这位表小姐找她做什么,就算要人伺候,府里的下人多的是,也不应该挑上她。
“小姐,人已经到了。”秀荷率先进房通禀。
“见过表小姐。”虽然自己也是女的,可是看到绝色美女,也会忍不住多瞧几眼。想不到天底下竟会有人生得这般完美,简直不像个人。
骆伶雁昂起高傲的下巴,冷淡地上下打量她,“听说你才刚来没多久,便赢得老夫人的喜爱。”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做人不能太骄傲,所以,宁宁回得很谦虚。
她美目一冷,“你该自称奴婢,不能老是说我,难道府里没有人教你吗?”
宁宁总算知道这位艳色无双的表小姐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她又没惹到她,干嘛说起话来夫枪带棍的,真是莫名其妙。
“是没人教过我,也没有人纠正。”
“看来你还有很多事要学。”骆伶雁婷婷袅袅地起身,在她身边绕着圈子,“不过,能得到老夫人的赞美,可见得你还是有你的优点。”
“多谢表小姐的夸奖。”这算什么东西?先贬后褒,肯定不怀好意。
骆伶雁冷艳的眼角一掠,“姨娘说你照顾病人很有一套,老夫人的病情才会这么迅速地好转起来,前些日子,我二嫂为家里产下男孩,不过,身子骨非常虚弱,需要个细心的婢女随伺在侧,帮她坐月子,我已经跟姨娘提起,要你过去帮忙一阵子,等我二嫂病好再回来。”
“要我去?”宁宁惊愕地问。
这种天大的“荣幸”,怎么会落在她头上呢?
她红滟的唇角泛起冷笑,“没错,这事姨娘没有意见,只要老夫人同意便可,我会亲自去跟她老夫人报备,相信她也不会反对。”
“表小姐,细心的婢女不只我一个,我想这件事你还是找别人去……”
“我就是要你去,主子都同意了,你只不过是个下人,能说不吗?”美眸中闪烁着深沉的心机和恶毒,“哼!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身分。”
宁宁眨巴着眼,觉得眼前的绝世大美女突然间变得奇丑无比,就好像那天化身为狰狞的野兽、强吻她的大少爷。看来这对未婚夫妻全都是同类型的人,果然是天生的绝配。
“表小姐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她可不笨。
“我需要什么用意?”骆伶雁笑得好不妩媚动人。
这些人说话为什么老是拐弯抹角的?是不是身分越高贵,就的喜欢兜圈子?他们不嫌麻烦,她都觉得累了。
她叹了口气,“表小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骆伶雁冷冷地说:“凭你也配!”
“既然这样,就请表小姐另请高明,抱歉,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宁宁很干脆地拒绝。
“慢着!”她娇斥。
宁宁只当是遇到疯婆子,懒得再搭理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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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凸双眼,看着她不断往嘴里塞东西,葱油馅饼、鸡油卷、什锦酥点、菜肉馄饨、桂花糖糕、香米粥……眼看桌上的小碟子都快空了。
“咳咳,宁宁,你看起来很饿,是不是晚上没吃饱?”傅观星很怕冒犯到她,小心翼翼地问。
宁宁横他一眼,“吃了。”
“那么是今晚特别饿,不然我从来没见过你一口气吃下这么多东西,别生气,我这么说只是怕你吃坏肚子,不是怕被你吃垮了。”
她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你想知道原因吗?”
“当然想了。”傅观星点头如捣蒜。
“好,我告诉你,因为我很火大。”
傅观星呆呆地看着她,“为什么?”
“你今儿个一整天都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宁宁马上兴师问罪。
“因为跟我合伙做生意的朋友带了批货来,我去看看货色如何,因此耽误了点时间,发生什么事了?”
宁宁一下子失去了胃口,搁下筷子,“去问你的‘小雁’,她说服了老夫人,要我暂时到骆家帮忙。”
俊眉高高地蹙拢,“你是荣国府的人,为什么要你去?”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去问她。”她悻悻然地说。
他不解,“这也不对,奶奶喜欢你,怎么会同意呢?”
“老夫人的确是同意了,等过两天表小姐要回去时,我就得跟她走了。”
傅观星面容一正,“这怎么行?你要是到骆家去,我想见你不就难了?不行!明天我就去跟奶奶问个明白。”
她两手托着腮帮子,“我有一种感觉,表小姐是故意要把我调离荣国府。”
“怎么说?”
宁宁思索了半天,“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好像巴不得我立刻消失似的,可是,我跟她见过两次面,她为什么对我充满敌意?这点我怎么想也想不通,你说,会不会是为了大少爷?是不是她听说大少爷想纳我为妾,以为我想跟她抢丈夫?嗯,有这个可能……可是,大少爷最近都没有再来找我,应该已经打消念头了啊!”
他也捻了块桂花糟糕,“这事我会帮你弄清楚,明天一早我就去见奶奶。”
“有用吗?”
“那就要靠我的魅力了。”傅观星眨着惑人的笑眸说。
宁宁瞠他一下,还想说些什么,房门却在这时被轻扣了两下,接着传来二夫人的叫声,“观星,你还没睡是不是?娘有事要跟你说,快开门。”
“糟了!是你娘来了。”她弹跳起来,直想找个地方躲。
傅观星揭开被子,“快到床上去。”等宁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