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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贼躲不开他的拳头,只能大声求饶,“哇……我下次不敢了……救命……啊……来人……打死人了……”
“你这该死的淫贼,居然敢碰她!”傅观星眼露凶光,狠狠地打向他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
色欲熏心的彪形大汉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发出杀猪似的叫喊,“救、救命……”
“发生什么事了……啊!这不是荣国府的……嗯,二少爷吗?”被打斗声引来的客栈伙计差点把“败家子”三个字说出来,傅观星正好将被打得面目全非的采花贼扔给他们处置。
“把这畜生丢出去。”傅观星厉眸一瞥,“还有,不许把这里的事情传扬出去,否则本少爷要你们这家店关门!”
客栈伙计懂得看脸色,唯唯诺诺地应和,“是。是,小的明白。”
重新关上房门,傅观星犀利的神情一换,又恢复平时懒散的神态,“朱兄弟,你没事吧?”特别是“朱兄弟”三个字,还加重了语调。
宁宁已然拉拢好衣襟,余悸犹存,不满地横他一眼,“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见他毫不惊讶,分明已经识破她的伪装。
“知道什么?”他故意装蒜。
她胡乱地抹去颊上的泪痕,忿忿地说:“你不要明知故问,其实你早就看出我是女的了对不对?”
“好吧!我承认白天咱们见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不过,假扮成男人,总比一个姑娘家安全多了,我自然不便戳破,还以为你行事已经够小心了,结果还是遇上这种事,他有没有伤害你?”
“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宁宁不禁气恼,“原以为自己扮男人已经扮得够像了,想不到会这样……”
傅观星挑了个好角度落坐,欣赏眼前赏心悦目的景色。
“就算你真的是男的,还是逃不过那些淫贼的手掌心,我看你还是把脸涂黑,继续当你的小黑炭,才不会有危险。”
白天乍见到她白皙的俏脸,曾让自己失神了片刻,如今摘去了小帽,乌亮的长发微乱地垂在肩上,让她原先几分倔强的五官显得纤弱柔和,活脱脱是个纤纤如玉的俏佳人,更让他心跳失速。
似乎发觉他滴溜溜的眼珠猛往自己身上瞧,宁宁脸颊微烫地娇斥,“看够了没有?谢谢你刚才救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你可以走了。”
他故作惊讶状,“嘎?就这样?”
“要不你想怎么样?”她轻蔑地斜睨他。
要是他真敢提出要她以身相许的建议,好报答救命之恩的话,她铁定像方才对付那个采花贼一样,往他的要害重重踹上一脚。
傅观星轻叹一声,“是不能怎么样,不过,看在救了你的份上,我总可以知道你的真实姓名,这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的确是不过分,宁宁也不好意思拒绝。
“朱宁宁,安宁的宁。”
他咀嚼着她的闰名,“宁宁……好名字。”
“喂!别叫得这么亲热。”她别扭地娇斥。
“有什么关系,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宁宁。”傅观星刻意用亲昵的语调唤她,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清了清喉咙,男孩子气地说:“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好吧!我同意交你这个朋友,以后咱们要像哥儿们一样。”
“哥儿们?”他的表情好像吃到馊掉的食物一般。
她斜睨他一眼,“这不是你要的吗?”
“我……”傅观星真想打自己的嘴巴,现在的他,很想一口把她“拆吃人腹”,怎么当她是哥儿们呢?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嗯……可不可以换别种关系?”
“不当哥儿们就拉倒。”她低哼一声。
闻言,傅观垦只有硬着头皮和她称兄道弟,“好、好,哥儿们就哥儿们。”
“那我就叫你一声傅大哥……”
他急切地打岔,厚着脸皮要求,“慢着!我上头还有个大哥,你叫我傅大哥,好像在叫他一样,不如叫我一声观星哥哥如何?这样才能显出咱们关系匪浅。”
“恶……好呕心。”宁宁吐了下舌头。
傅观星扮出可怜相,“如果你不喜欢这么叫,那就直接喊我名字,我都无所谓,只要你高兴就好。”
“观、观……”这种恶心巴拉的名字她实在叫不出来,“算了!我还是叫你傅观星比较顺口,既然咱们是哥儿们,就不必计较这么多。”
你不会计较,我可计较了,他失望地忖道。
“你高兴就好,那我要怎么称呼你?是朱兄弟?还是宁妹妹?”
这次宁宁倒是回答得爽快干脆,“你还是叫我名字比较习惯。”
“宁宁……”傅观星刻意拉长尾音。
她差点作呕,“不要用那种怪声怪调来喊我!”
“好嘛!不叫就不叫。”傅观星逗够了她,冷不防想到不久前还抱在手臂上的东西,低下头寻觅了好一会儿,很快地捡起一只长形木盒,“还好没把它给摔坏了……”刚才因为事态紧急,随手一丢,所幸这木盒完好无缺。
宁宁伸长脖子,“那里头装什么?”
“这是长白山的人参,还是有‘百草之王’美誉的老山参。”他打开盒盖,里头躺着一株价值连城的草本植物,“它可以为久病在床的病人大补元气、舒筋活血,相当的珍贵,是我托几位朋友特地去采来的。”
“你家有人生病?”
傅观星合上盖子,含糊地点头,“别说这些了,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下楼去帮你结账。”
她一怔,“结账?为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还会让你住在这儿吧?”
“为什么不能?”宁宁呆呆地反问。
傅观星瞅着她的眼神好像她的脑袋突然坏了,“出了这种事,难保不会再发生,咱们当然要防患未然。”
她单纯地回答,“那就换另一家客栈……”
“不,你跟我回家。”话才说完,宁宁便张唇想婉拒,却被傅观星给打断了,“方才你不是还说咱们是哥儿们吗?那么我家就是你家,你到荣国府做客,既合情又合理,不会有人反对的。”
她思索半晌,虽然她的个性有点像男孩子,平时又不拘小节惯了,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可是,未出嫁的姑娘独自到男人家中拜访,传出去总是不好听。
“我反对。”
“如果你担心有人会在背后说闲话,可以依旧女扮男装,不就没人知道了。”傅观星当然也顾虑到她的名节,不过,还是先把她拐回家再说。
宁宁反复考虑,“这办法好是好,不过,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我总不能一待就好几个月,你当然可以无所谓,但是你的家人可就不会这么认为了,而且我想靠自己的双手自力更生。”
“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很坚持。”她倔气地说。
傅观星叹了口长气,一好吧!那就只好用第二种办法了。”
第三章
他知道大娘是个禀性敦厚温婉的女人,又身为正室,荣国府上上下下几乎是靠她在打点,但做人处世甚为慈善宽容,所以,府里的下人婢女都喜欢这位大夫人,就连傅观星自己都对她敬爱有加。有时不免暗忖,自己的亲娘若是能跟她多学学,或许情况会有所不同,不过,依照亲娘凡事就爱斤斤计较的个性,就算到了下辈子也不可能改变。
凡是要进府里的仆佣,只要经过总管同意即可,不过,傅观星还是领着宁宁前来见大夫人。
傅观星讨好地漾开俊美无俦的笑脸,“大娘,她就是我昨天跟您提起过,想要到咱们府里工作的姑娘。”
“哦……就是这位姑娘吗?”大夫人微笑地瞅着眼前大胆直视她的小姑娘,跟寻常人家的女儿不同,既不见懦弱,也毫不畏缩。
“宁宁给大夫人请安,宁宁一定会努力工作,还请大夫人收留。”这位大夫人眼光好慈爱温柔,让她不由得想去死去的娘亲。
大夫人对她有了几分好感,“你叫宁宁是不是?”
“是的,大夫人。”宁宁温驯地回道。
她有些好奇,顺口就问道:“你跟观星是怎么认识的?”
“大娘,您可得帮帮她。”傅观星加油添醋地说:“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又千里迢迢地来到京城找工作,结果差点让坏人给欺负了,刚好被我撞上才救了她。”
“真是可怜。”心地善良的大夫人听了马上露出同情的目光,“你爹娘呢?”
宁宁小脸一黯,“我爹沉迷赌博,根本就忘了有我这个女儿的存在,我娘她……她在两年前就积劳成疾病死了。”面对大夫人,她自然而然地吐露出心事。
“唉!世上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你要想开一点,不要太难过了。”她柔声地安抚,“你会做些什么呢?”
傅观星掩不住脸上的喜色,“大娘是同意让她进府里工作了?”
“你都亲自带她来了,大娘能说不吗?”大夫人低笑说,尽管观星不是她的亲骨肉,可是嘴巴甜,又会哄人开心,让人忍不住地喜爱他。
他顿时眉开眼笑,宛如灿灿朝扬,“多谢大娘,我就知道大娘是世上第一的大好人,来找您准没错。”
大夫人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你跟你爹说话,要是像这样常说些好听的,他也不会老对你发脾气。”
“不管我说得再好听,爹那个老古板也听不进去,搞不好还会骂我别的不会,就会油嘴滑舌。”傅观星哼道。
她笑着摇头,又将话题转了回来,对宁宁交代,“在府里工作并不轻松,你得有些心理准备,为了公平起见,我可不能因为你是观星介绍的而偏袒你。”
宁宁骄傲地昂起秀丽的下巴,“大夫人,我不怕吃苦,什么都会做,我娘生病的时候,也都是我在照顾她的。”
“那么你是有照顾病人的经验罗?”
“是的,大夫人。”她没有因为谦虚而否认。
大夫人沉吟片刻,“那我就安排你到老夫人的房里去伺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金钏,她已经服侍老夫人许多年,可以帮助你早点熟悉所有的事。”
耶……她找到工作了,“谢谢大夫人。”
“其实不必二少爷带路,随便找个人带我去就可以了。”
傅观星不太高兴地斜睨宁宁,“于嘛叫我二少爷?把咱们的关系都叫远了。”
“这叫公私分明,我现在是荣国府里的下人,哪有连名带姓叫主子的道理,不过,私底下就没关系了。”
他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将话题移到她的工作上,“那我奶奶的病就劳你多费心了。”
宁宁微仰螓首,“她生的是什么病/
“都是些老毛病,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可是看了很多大夫就是医不好。”说着,眉头不自觉地打了个皱褶,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心中的着急和忧虑,“你和你奶奶的感情一定很好。”
傅观星神色微震,旋即绽出一抹无关紧要的笑容,“大家都是一家人,当然不可能不关心,不过,看了这么多大夫,还是药石罔效,唉!看这情形,咱们也只能尽人享听天命了。”
“二少爷,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丧气话?”说话的是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婢女,站在房门口怒瞪着他,那眼神带着深深的责备。
原来他们边聊天边走,已经来到目的地,而这名婢女就是伺候老夫人将近十年的婢女金钏,恰好听到傅观星这番话,顾不得身分出声低斥。
他一脸茫然,“我说了什么?”
金钏泛红了眼回,“奴婢难道说错了?老夫人病卧在床,你没有常来探望她也就罢了,居然还说出这么冷漠的话来,奴婢真替老夫人伤心。”
“我倒不认为自己说错了。”傅观星脸上没有一丝理亏的神情。
她咬了咬牙,“老爷说得对,你永远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