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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宁宁将碗筷塞进他手中,小嘴叨念着,“无缘无故干嘛惹你爹发那么大的火气?我看你根本是故意的。”
“对呀!我就是故意的。”他似真似假地说。
宁宁瞪大双眼,“你还跟我嘻皮笑脸,就不能认真一点吗?”
“对你,我可是很认真的。”傅观星意有所指地瞅着她。
她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忿忿地说:“你这个人说话老是这么不正经,难怪老爷会生气,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轰出去,到时看你怎么办。”
“那我就只好投靠你了。”
“哼!想都别想。”她微愠地娇斥。
傅观星挑眉斜睐,“你不是说咱们是哥儿们吗?我要是被赶出门,你只好收留我,这只能怪你误交匪类,嘿嘿,现在是不是后悔跟我做朋友了?”
“是啊!我真是后悔莫及。”宁宁冲口而出。
他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垂下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反正我就是败家子,只要跟我交上朋友铁定倒霉。”
“我、我又不是真的那个意思啦!”瞥见他萎靡不振,宁宁反倒觉得自己说的话太伤人了。
傅观星幽幽轻叹,“算了!为了避免拖累你,咱们还是断交好了。”
“断交?!”宁宁捂住小口,免得叫得太大声,暴露了行踪,“我又没有说要跟你断交……好啦、好啦!我收回刚才的话。-
“你不后悔?”
宁宁撇了撇红唇,“我又不是那种有私利可图,才跟人家交朋友的人,你快点吃吧!我要回去了,只要有机会,我再帮你拿吃的来。”
扒着已经冷掉的饭菜,傅观星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嗯,好好吃……本来还不觉得饿,可是吃了之后,才知道是饿过头了。”
“慢慢吃,这里还有一壶茶。”她倒了杯给他。
傅观星两三下就把一碗白饭和两盘菜一扫而空,还把茶水喝得涓滴不剩,才抚着微凸的肚皮满足地叹息。
“看你简直比小孩子还不如,吃得连脸上都有……”宁宁想也没想,很自然地伸手把沾在他唇边的饭粒给刮下来,当她要缩回手时,却被他逮个正着,正想疑惑地询问,却诧异地瞠眸圆瞪……
他、他是在干什么?
宁宁瞪着他合住自己的手指,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舌头在指腹上舔吮,她不知所措地望着傅观星不带笑容、深不见底的黑眸,下一刻,全身的血液“轰”的一声,直往头顶上冲.整张小脸涨得通红。
“你……”她觉得内心有某种沉睡的东西被触动了,却无暇多想,心慌意乱地夺回自己的手指,“你不会饿得连我的手都要吃吧?你要是敢再乱来,我就不再给你送吃的了。”
“宁宁……”那低沉沙哑的轻唤让她紧张起来。
她横眉竖目地娇喝,“不要用那种恶心的声音叫我,我要走了。”
“小心一点,不要让别人看到了。”傅观星搀着她爬出床外,看着她躲躲闪闪地消失在眼前。
唉!她什么时候才不会再把他当作哥儿们看待?
何时才会明了他的心意?------------------------
抱着死去的娘亲为她缝制的布娃娃,都已经二更天了,宁宁还是了无睡意,迷惘又困惑地对着它喃喃自语。
“娘,我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好奇怪?”怯怯地瞄了一眼曾被傅观星含在口中吮吸的食指,仿佛仍能感觉到那股酥酥麻麻的滋味,一颗心不禁跳得又急又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不对!傅观星是她的哥儿们,她不该对他产生任何不寻常的遐想。
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赌场里,当时对他并无好感,认为他只是个徒具一张好看的皮相,流连赌场的纨绔子弟。
对于嗜赌成性的男人,她向来是避之惟恐不及,无奈,傅观星却死缠着她不放,执意要交她这个朋友,直到那天险遭淫贼侵犯,他在刹那间变了个人似的,愤怒且充满男子气概地痛扁了淫贼一顿,及时挽救她的清白,对他的印象这才有了改变,因而结下这段缘分,现在两人的友谊慢慢变了质,让她不禁彷惶失措。
宁宁原本以为对待他就像对其他异性的朋友一般,只做哥儿们,绝不牵涉男女之间的感情,如今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她越想越心慌,想到明天还有以后,真不晓得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娘,我该怎么办?”她茫然地问着布娃娃。
一阵蟋蟋卒卒的翻动声,睡在隔壁的婢女夹杂着浓浓的鼻音问:“宁宁,你还没睡吗?都这么晚了,再不睡一下,待会儿就天亮了。”
她将被褥拉到胸口应答,“我马上就睡。”
还是先别想这么多,反正桥到船头自然直,不然想破了脑袋也没用,乐观的她很快地就将所有的问题抛开,一下子跌入梦乡。
这一觉果然很短,宁宁觉得自己才刚睡着,就被叫了起来,又开始重复同样的工作,赶着去服侍老夫人梳洗、吃药。这看似简单的工作,却需要很多的耐心,像个陀螺般在原地打转,少有坐下来休息的机会。
“金钏,观星还在祠堂里罚跪吗?”老夫人心事重重地问。
对于傅观星的行为,金钏颇有微词,语气不满地回答,“还没准二少爷出来,应该还在里头。”
老夫人脸色一沉,“都让跪了一天两夜,有什么气也该消了,都没人送东西进去给他吃吗?”
金钏说话吞吞吐吐,“老夫人……没有老爷的命令,谁敢送去?”
“难道真要把他饿死才甘心?咳咳……”说到激动处,老夫人就重咳了起来。
金钏连忙拍抚她的背,“老夫人,您别气,还是躺下来休息。”
“不用了……咳咳……”
“其实,只要二少爷向老爷认错,老爷就会原谅他,偏偏二少爷硬摆出一副不痛不痒的姿态,尽说些不好听的话激怒好爷,莫怪老爷会大发雷霆。”金钏也觉得二少爷太不应该了。
“咳咳……”老夫人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那孩子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长大后会变这么多?我就是想不通,咳咳……”
宁宁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下意识地竖耳倾听。
连啜了几口热茶,老夫人才勉强将咳意压了下
“小时候的观星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虽然调皮捣蛋,淘气得不像话,可是,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他……”
老夫人眼眶微红,嗓音渐哑,“尤其他最爱粘在我身边,奶奶、奶奶叫个不停,只要我心情不好,他就会赖在我身上撒娇,逗我开心……不知道打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跟我亲近,甚至变得叛逆,有一阵子还天天和外头的孩子打架,到处闯祸,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整天就只会在赌场里头混,让他爹失望透顶,最后也懒得再管他了。”
金钏想不出话来安慰她,只好劝道:“老夫人,您就安心养病,别想太多。”
“为什么二少爷会变这么多?”宁宁突地打岔问。
“好了,让老夫人休息,不要再提二少爷的事了。”金钏口气不佳地睨了她一眼,就怕老夫人听了心情更糟。
老夫人摇了下头,表示无所谓,“唉!我也想过,可是毫无头绪。观星昨儿个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真怕把他的身体搞坏了,宁宁,你去厨房准备几样饭菜送去给他吃,谁要敢拦你,就说是我说的,有事叫他来找我。”
“是,老夫人,我现在就去。”宁宁面露喜色,正愁着不知该怎么将吃的偷渡进去,这道懿旨下得正是时候。
老夫人无言地摆了摆手,要她快点下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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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荣国府里,老爷再大,还是大不过老夫人,宁宁有这座靠山,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进祠堂。
“宁宁?”傅观星愣愣地看着她进门。
她将食篮往桌上一搁笑道:“很意外对不对?是老夫人要我送来的,所以谁也不敢不让我进来。快过来吃饭,不然又要吃冷饭冷菜了。”
眸中掠过一道惊喜,傅观星困难地站直身躯,才迈开一步,便力不从心地双脚一软,身子往前一扑,眼看这一跤会摔得很惨……
宁宁惊呼,好心地向前去扶他,“小心……呀!”
看他的体格虽然还不至于瘦骨如柴,但也不该如此沉重庞大,整个人当头扑过来,竟害她一个没站稳,跟着倒下。
“你有没有怎么样?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该不会昏倒了吧!宁宁心头一惊,猛地抬起螓首,却和一双黑湛的双眸对个正着,心脏漏跳了半拍。
她气鼓着双颊低声咒骂,“你没事干嘛不吭声?不要压在我身上,快起来啦!”
傅观星微掀唇角,皮皮地笑道:“我也想,可是,我的脚没办法动了。”
“少骗人了!”宁宁推了推他高大的身躯,“傅观星,你不要闹了,要是有奇#書*網收集整理人闯进来看见了怎么办?”
他就是赖着不起来,还刻意用微哑的嗓音轻唤,“宁宁……”
“我说过不要用那种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叫我啦!”她慌得手足无措,连耳根子都红了,“快起来。”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咱们就一辈子这样粘在一块。”傅观星强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半要挟地说。
宁宁气嘟嘟地瞪着他,“什么条件?”
“我要你答应从今以后不再把我当做哥儿们。”他要定她了!
她一脸怔仲,“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当你的哥儿们了。”
“你、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宁宁吸吸鼻子,忽然好想哭。
傅观星低笑,“对,我不要你这个朋友了。”
“哼!不要就不要,我也不要你这个哥儿们了,既然这样,你还不快起来?”她又气又急地叫道。
他端详她红通通的眸子,“宁宁,你在哭吗?”
宁宁别开小脸,嘴硬地道:“我才没有。”
“还说没有?”傅观星执起她的下巴,让气红的小脸面对自己,“宁宁,你还看不出来吗?如果咱们再做哥儿们,有些事我就不能对你做了。”
她不服气地小嘴一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
“譬如说这个……”他缓慢地俯下头,瞬息之间,一个温润火热的吻锁住了她的唇瓣。
这次宁宁脑子一片空白,真的完全吓呆了。
傅观星得意地暂且离开那微启的小嘴,自负地瞅着她呆愕的表情,露出宠溺的笑意,然后重新覆上它,这次缓慢、辗转地吮吻着,主要是想引燃她心底从未有过的情苗。
不知吻了多久,他粗鲁地打断它,就怕再下去自己会把持不住,就地要了她。
她合上的长睫正微微地颤动着,可见得内心受到很大的冲击。
“宁宁,看着我。”
她张开饱含责难的眼光,“你、你怎么可以……”
“你现在明白了,这就是我一直想做的。”他坦自承认。
她捂着方才被吻过的唇,咕哝地指控着,“你、你好色喔!”
傅观星咧了咧嘴,“好色是男人的本性,不过,我可是很挑嘴的,不合胃口的绝对不沾,宁宁,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这辈子惟一的女人。”
“嘎?”她简直无法思考。
他依旧是那一副放荡狂妄的姿态,“你不用担心我爹娘那边的反应,如果他们反对,咱们就一块私奔。”
宁宁倒抽一口凉气,“私、私奔?”
开什么玩笑?
她气呼呼地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掸去衣裙上的灰尘,走到桌旁将饭菜排列好等他享用。
“二少爷,可以用膳了。”宁宁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