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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叫那人林少爷,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房的公子。”
贾琏心中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林家真的来人了。
临出京的时候,二太太告诉自己,那林姑老爷已经是没了亲人的,本家的亲戚都是出了五服,按理,只要黛玉不同意,也是不能过继子嗣的,到时候自己再用荣国府的威名吓一吓,给点小钱,只怕他们就走了,却是那林姑老爷母亲家还有点亲戚,据说在苏州也是有名的大户人家,姓姚,只是林家的老太太没了之后也不常走动。
当年林姑母在世的时候,林老太太也没少给脸色使,那姚家或多或少得罪过姑母,这也是后来不大走动的原因。
不过,若是姚家来人,自己也不怕,林姑老爷定是明白贾、姚两家孰亲,孰远!
只是现在来的是林家的一位年轻的公子,还是早就来的,这林姑老爷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是想打算过继一个?只是这年纪也太大了些,十七八岁,也已经不好控制了,若是找个三四岁的,到时候自己只说那孩子要林姑娘亲自抚养,一起接回了京城,最终如何,还不他们贾府说了算?
不行,自己要马上见林姑老爷,这事可得早定下来,免得再起风波。
再说这边林如海父女俩。
黛玉见父亲脸色越加的差,便想叫父亲休息休息,林如海拒绝道:“不,玉儿,你听我说,我现在还有点精神,赶紧和你交代了,那贾府来的人必定不会多等,恐怕正急急的找我呢!”
林如海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看的黛玉是心痛不已。“玉儿,现在我要说的话,攸关你一生的幸福,父亲为了寻了一位哥哥!”
“哥哥?父亲为什么这么说,咱们家不是早就没了近亲吗?”黛玉心中疑虑不已,她母亲早就说过,林家的祖宅在苏州,那边早就没什么近亲了,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个哥哥?
“唉,这也是老话了,其实,为父当年还有个亲兄长,你的亲伯父!只不过是庶出的而已,你祖母一贯的看不上那庶出的长子,在他成了亲以后,便分了家,打发了出去,只不过我那庶兄认为分家不公,便惹得母亲大怒,后来两家人如同陌路,唉,其实这事不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向着母亲,的确是你祖母有失公允,只给了那庶出的长子一点点薄产,我那兄长也是个读书人,一气之下竟得了场大病,逝去了,只留下寡嫂和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儿,那孩子就是你的哥哥。”林如海至今对自己未能帮到哥哥而感到愧疚,虽说后来时时瞒着母亲照拂那孤儿寡母,但到底人已逝去,难再挽回。
“如今,父亲要不行了,所以就请了林家的族长,打算让你那哥哥继承了两家的宗祠,给我们这一脉留下个后代吧!”
黛玉从来不曾听到过这些辛秘,也从来不见这位伯父家和自己走动,想来积怨颇深吧!“都是女儿无能,若是身为男儿身,定能帮上父亲的大忙。”
“玉儿不必如此,我那兄长虽然逝去了,但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生前对我这个弟弟倒是很好,我那时正赶上进京赶考,所以没料到会出这样的大事,后来也曾寻到了寡嫂,想接她母子二人回来,但是我那嫂嫂执意不肯,也不愿接受林家的帮助,只靠了薄产养活了儿子。”林如海一顿,继而说道:“若是别人,为父断不会为你寻亲,但是我长兄家的独子却是个难得的人物。你那哥哥叫致远,字瑾瑜。”
黛玉听了只是心里默默的念着,瑾瑜,“楚辞中说,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想必我这位本家的哥哥应该也是个品行高尚的人!”
林如海赞道:“你所说不错,你这长兄今年十七岁,却在三年前就已经中了举,是苏州的案首,头名解元,十四岁的解元,那在江南也是屈指可数的,可惜,瑾瑜刚刚中了举,我那寡嫂便害了旧疾,不久便逝去了,瑾瑜为了母亲守孝没能参加第二年的春闱,我也是在最近几年才发现这孩子不是一般的人物,那时你刚刚去了京城,我便动了心思,想要大家多走动走动,就是为了玉儿将来有个依靠。”
黛玉当然明白父亲的想法,这女儿家的若是没个长兄幼弟扶持的话,将来也是个孤苦伶仃的命。
林如海看女儿深思的表情,复又说道:“玉儿,我原本想,将来指望老太太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就算散尽了我的家财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我的玉儿有个好的归宿就好,但是,现在看来,指望那贾府怕是白搭了,且不说能不能为了你的将来着想,就怕散尽了家财反倒是害了女儿的性命。”
“父亲这话时何解?外祖母难道还会加害我不成?”黛玉听了这话只觉得胆战心惊,不肯相信。
林如海且不回答,反倒是微微抬起上身,从床头那矮柜上拿出了一个红木雕花的小匣子,黛玉看得出这物件不是什么名贵的物儿,但却雕刻精致,似乎是有些年头了。只见林如海从腰间拿出把小铜钥匙,打开了小匣子。
“玉儿,这是父亲为你留下的,你以后要好生保管着,切不可交予他人。”林如海拿出来的竟是一叠厚厚的银票,“这里面是二十万两的银票,父亲交给你,以防万一,父亲为官多年,虽说不上清廉,但是扪心自问,也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祸事,为了先帝爷在这江南揽钱,这些是先帝私下留于我的。”
第4章 庶门子一人挑两房(下)
林如海将小匣子重新装好,递交给了黛玉,“这只是父亲一部分的家私,剩下的大部分,父亲已经交给了瑾瑜,那是整整八十万两,加上若干的房产地契,我和瑾瑜已经说好了,他并不过继到我的名下,只是将来若生下了子嗣,便承了咱们这一房,即便是庶出的孙儿,我也是应允的。”
“可是这样,到底委屈了父亲。”黛玉叹道,父亲为了自己竟然让步到了如此的地步,实在让人心酸。
林如海重新倒在了床榻上,摆了摆手,笑道:“父亲看人是准的,你这个哥哥虽说年少,但是玲珑剔透,这第一,他年少得志,师从尼山书院的山长沈先生,那沈先生是先帝爷幼时的伴读,定威侯家的子孙。咳,咳……沈先生早就不收嫡传弟子了,只是安心的做着尼山书院的山长,可是却在五年前收了瑾瑜,说是做关门弟子,当时我们这些人闲谈的时候还说,这孩子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地儿?竟是得了他老人家的法眼,果然,那年就得了案首,我也是看了那文章,写的真真的好。”
林如海说了太多的话,已是有些力竭,但还是勉强撑着,“这第二,我看那沈先生虽说文笔极好,但是性子有些严谨,可是瑾瑜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和苏州那些世家子弟相处极好,我虽在扬州,却也是清楚的,更难得的是,这些世家子弟却不是些纨绔子弟,与他相交好的,也都是些干练的人物,咳,咳,第三,瑾瑜年仅八岁的时候便开始接收家中的生意,原本分给我那兄长的只是两件粮铺,瑾瑜外家给他母亲陪送的是一间丝绸铺子,一间成衣铺子,就是几年的光景而已,现在这生意越做越大,那苏州城里到处是他们家的生意。”
黛玉心中好奇,她虽说身在深闺,却也知道世事艰辛,赚钱的买卖谁人能不眼红?于是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哥哥年少,难道竟无人打他的注意不成?”
“这怎么可能?那时候瑾瑜还不曾到尼山书院读书,只是依附在林家本家的宗学中,但他却和苏州的东平侯府世子交好。东平侯娶得的是先帝的七公主,虽说不是个得宠的,但是到底是也皇家的血脉,嫁到苏州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界儿,谁都要给个面子,世子爷一发话,谁还敢和瑾瑜过不去!不过,据我所知,瑾瑜家的生意,东平侯府也是有份子的。”林如海在这两年陆续得到了林致远的一些消息,也不由得佩服这个少年,换成了是自己,怕也定然是做不到这些的。
林如海似乎有些困倦了,只好闭上双眼养养神:“我曾经多次写信给你的外祖母,希望她老人家能给你在京城寻一门亲事,毕竟那时看来,你也只有他们贾府这一脉的亲戚了,若是留在了扬州,或是回了苏州,将来也没个近亲照顾着你。”
黛玉听到了这里,不免有些害羞:“父亲说这些干什么,我还小,还想多孝敬父亲几年。”
林如海听了女儿的话很是欣慰,但是却又感到无限的辛酸,自己明白,大限已到,哪里还能陪着女儿呢!不要说将来看着女儿出嫁,就是欢欢喜喜的过了今年的这个大年,似乎都是一种奢望吧!
“玉儿,父亲要早为你打算,所以,你只管听我的。咳,咳,我本来想着,若是你外祖母还能念着你母亲的好,必然会为你寻一门妥当的亲事,但是,她老人家却说想要两家再结秦晋之好,让你嫁给宝玉,我并不太同意,毕竟你那二舅妈不是个善类,我怎么能让你去做她的儿媳妇?”
就在这时,外面的白姨娘隔着门轻声说道:“老爷,贾府的琏二爷要求见老爷。”
林如海轻蔑的一笑,对黛玉说道:“我还以为贾府会派来个棘手的人物呢,看来这个贾琏也是个成不了大事的啊!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哼。”林如海让黛玉领白姨娘进来。
白姨娘四十上下的年纪,虽然青春不再,但是也能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标致的美人,“老爷,那贾府里的人说是要见老爷,已经在外院候着了,您看……”
“你去和他说,就说我身体实在不好,见不了客,让他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说,再告诉他,我多谢他送姑娘回来,哦,对了,叫上林管家陪着。”林如海说罢便遣退了白姨娘。“玉儿,看到了没有?这贾府的人怕是从哪里听到了瑾瑜的事情,所以如今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唉,看来他们是对咱们家的家私势在必得啊!”
黛玉不由得好奇,难道说当年母亲嫁到林家的时候,外祖母竟也是不知道他们家还有这么一门近亲吗?这些年来,两家都已经不大走动了,难道说今后就能善待自己?黛玉想到这里,便将疑虑和父亲说了,那林如海也是颇为无奈,但还是好言安慰着女儿。
“玉儿啊,为父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是不想出此下策,我虽看那孩子好,后年的大考必定是要金榜题名的,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心机了得,即便是父亲我,纵横官场这些年,却也是不敢说看透了此人。如今我将八十万两的家私给了他,五十万两给了瑾瑜,剩下的三十万两,是要将来给你做嫁妆的,这钱先保存在他那里,父亲说过,看不透此人,但是有一点我相信,他不会为了剩下的三十万两害了你的,那孩子将来必定是要做官的,说不定要比父亲还要厉害几分!若是坏了名声,那些御史也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父亲便赌了这一把?”黛玉这才明白父亲的苦心,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怀璧其罪的道理,黛玉再清楚不过,这林家偌大的家业,谁人能不眼馋,父亲担心的是那些人非但得了这庞大的家私,而后又害死了自己。
按理说,二舅母和自己的母亲关系并不好,但是在京城这两年,却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莫非也是打着林家产业的主意?否则自己有个好歹,父亲便再和林家没有了瓜葛,那现在的这些产业是要全部归到林氏本家的名下的!
林如海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黛玉再如何聪慧,毕竟也只是十三岁的孩子,“是啊,为父赌的既是瑾瑜的人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