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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父皇忧思过度,病情加重,却也是自找的。”
沉吟了片刻,朱雀问道:“皇上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虽能救,我却不愿意救,纵使救了又能如何?不过也只有两三年可活罢了。”他的声音冷情淡漠,好像凤皇的生死真的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朱雀站起身看他:“你当真是恨透了皇上?”
凤影没有回头,只是说道:“阿呆,我被废之后就将这宫中亲情看得极淡,但是对待父皇终归是敬仰多过愤恨,奈何他对我太过无情,弑君杀父只是我众多退路中的其中一条,若是必要,我绝不会手软。”
朱雀一时望着他孤傲的背影,失神漫漫……
红颜乱
所有的话语在转瞬间悉数化为心痛,朱雀上前无言的握着凤影的手,他颤了一下,然后紧了紧。
凤影眼神深幽:“阿呆,不要觉得为师心狠,我那时候太过锋芒毕露,自然不讨父皇的喜欢。所以我只能如履薄冰的活着。在父皇面前,我只能表现出一副孝顺恭维的样子,父皇交代我的事情,除了办好之外还要不露声色。父皇多疑,我若太强,他会忌惮我,越发的猜疑我。我若太弱,父皇只会认为我无用,越发的弃之不用。在这深宫中,就像你说的,藏得最深的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我,我所走的每一步看似随意,其实却步步为艰。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生手中冤魂无数,所救之人多是利益使然,称之为神医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朱雀状似歪头想了想,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恍然大悟般,扬唇笑道,“这么说来,当年你之所以救我是因为我的身份了?”
凤影的眼中,有了某种温柔的光芒,仿佛一瞬间有什么激流在他心中流动,他看着她,温声道:“你有治国之才,我若救你当真是为了私利,你可怪我,恼我?”
朱雀笑了笑,眼睛里有了动人的神采,淡声道:“若是我在你眼中还有这等用处,你就算利用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当初救我出火海,赐我姓名,给我温暖,现如今我既然已经是你的人了,又何须在乎当初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呢?馊”
凤影心生感动,薄唇轻启:“你心思通透,有些话我不说,想你也明白。这世间很多人都被我捏在指间当棋子盘算过,可是唯独于你,我从未想过。”
朱雀嫣然一笑,异魅流露,“我自是知道的,你无须讲明,我也不需听你解释。你曾说过你信我,今日我便将这话说给你听,我也自是信你的。”
他将她圈在怀里,紧紧搂住,低头间气息缠绕:“此生得你相伴身侧,纵使我有朝一日魂断九泉,又有何憾呢?墚”
朱雀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戏谑道:“我总归不是一个贤妻。若是我明日在这府中新添两条冤魂,你可会怪我?”
凤影神情如常:“嚼舌惹事之人,死了倒也清静了。”
“沈琉璃都对你说了吗?”
“嗯。”
朱雀想了想,说道:“师父,我不瞒你,那位袁氏女是朱灵,她如今来到王府,究竟藏着什么心思,我也不甚清楚。但是如果朱灵被人认出来的话,我和陆游的身份便会紧跟着浮出水面,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前做打算。”
“朱灵我倒是不曾见过,但是当初见她容貌和你颇为相似,便起了疑心,如今你既然认出她来,此事就交给你处理好了。”凤影说不吃惊是假的,心内竟然有些不安,他想起了云焕,眼神一时间光影离合,圈着朱雀的手臂却是紧了几分。
“如此也好。”朱雀并未觉察到凤影的异常,想着朱灵的事情竟也是愁闷不展。
凤影收敛复杂的思绪,说道:“朱灵千里迢迢从云国混迹在凤国之中,想来来者不善,你要多加小心。”
“你亦是。”凤卿被惹毛了,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凤影闷闷的嗯了一声,蓦然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奸佞之人?”
“小女子生平最爱狡猾卑鄙之人,师父若论奸佞,还需藏在山洞里多多修炼一番才好。”朱雀唇畔微染起清浅笑意,如风如素,清且妖。
凤影垂手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顺着她的意思,低声道:“既然如此,夫人可愿赐教一二?”
她笑语盈盈的看着他:“怎么赐教?”
“先上床赐教。”话落,伴随着朱雀的一声惊呼,他已经将她拦腰抱起向床榻走去,双眸闪亮如星,宛若夜空中耀眼的星辰一般。
朱雀觉得心里忽然有了宛若小鼓一般的锤敲声,一声声磨人心肠……
她是不是病了?
★★★★★★★★★
琉璃阁里,香炉正烧,红烛偏照,沈琉璃眉黛褪色,已是一片孤寂清冷之象。
沈琉璃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发呆,怔怔的看着玉扇铺着床铺。
长夜漫漫,这衾枕生寒,想来就觉得内心凄苦。
心里宛若下起了三更冷雨,点点滴落在心头上。
玉扇轻声唤道:“主子,该歇下了。”
沈琉璃回过神来,问道:“爷今夜又宿在那边了吗?”
玉扇眉色惹上轻愁:“主子,你如今怀着身孕,别想这些气恼的事情了,等再过几月,你生下这孩子,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沈琉璃轻哼伴着笑出口,沉吟了一下,声音温润道:“我唯一的指望便是这肚里的孩子了,倘若我一直不被王爷放在心头,这孩子生出来也只会在府中备受凌辱。”
“主子,爷不是那么绝情的人。”
沈琉璃的冷笑消失在唇边,转眸看着她,低声道:“他的深情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人,除了那人,他待所有人都一样,绝情的近乎冷血。我被他迎进府中之后,他何曾在琉璃阁留宿过?就连新婚那夜,他在这洞房之中,站在窗前遥遥相望的方向是清平阁,心里想的念的始终都是一个叫阿呆的女人,我透过喜帕,悲戚的望着他,就像如今望着这红烛燃烧,竟觉得萧索凄凉。我以为就算他心生不悦,可是也不至于洞房弃我离去,但是他果真去了,我尾随其后,当看到他进入清平阁的时候,忽然觉得心内似是被人绞的生疼。我为了爷的大业委身青楼多年,可是那个叫阿呆的呢?自从出现后,就成功夺走了爷的所有注意力。第一次在青楼初见,我便知道爷看她的眼神是不同的,那时候我告诉自己,阿呆是爷的徒弟,况且那女子相貌丑陋,生性懒惰平庸,爷是断然不会喜欢上她的,但是我错了。裂天崖悬崖边,爷救我是因为恩义,可是对她却是隐忍难诉的喜爱。他看似为了我舍弃了阿呆,但是我宁愿他那时候舍弃的人是我,要不然我不会看到他的痛苦,他的悔恨,他的自责。于是那时候我就知道了,爷爱上了阿呆,那种爱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羡慕和嫉妒。爷说他这辈子只要她!”沈琉璃忽然低低的笑了,看着眉头微蹙的玉扇,冷声道:“玉扇,爷将来是要荣登九五的帝王,后宫妃子将会无数,他这番话是要告诉我,将来他坐上这帝王之位,后妃只有一人,他要为了阿呆做到六宫无妃的神话。我岂能甘心?能够陪在爷身边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入住王府,成功嫁给王爷,我以为至少可以挫挫阿呆的锐气,谁知他们夫妻情深。夫妻情深?哈哈……那我算什么呢?越是在一起相处,我就越发现我只是一个外人,现如今这王府里又入住了百位美人。女人间勾心斗角,试问王爷的心在何处?如何才能宠冠群芳,全在人一手掌握。与世无争,清淡如水,处处与人为善,只会一辈子毫无出头之日;只有绵里藏针,心思缜密,害人于无形,方能笑到最后。”
玉扇也一时替主子感到委屈:“主子,若是你想出手,王妃又岂是你的对手。”
沈琉璃毫不在意的笑道:“你还是不了解阿呆,她锋芒毕露,霸行王府,手段毒辣……二皇子凤鸣看似因为淫乱宫闱这才被皇上监禁,其实一切都是阿呆搞的鬼,红颜乱,倾国再倾城!她阿呆有这个本事,要不然你以为爷为何在凤鸣失势后对阿呆冷遇多时?玉扇,这么一个女子,绝对不是平庸之辈。”
玉扇震惊的看着她:“主子可是在怀疑王妃的身份?”
沈琉璃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只是笑意冰凉:“阿呆前段时间滑胎,皇上身边的庞海曾经在王府逗留多时,在这之前阿呆刚进宫见了皇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想来阿呆滑胎定然是皇上授意的。你试想同样身怀有孕,为何阿呆落胎,而我无事?再加上皇上素来多疑,但对亲人尚留恩情,除非是感受到了威胁。”
玉扇脱口道:“威胁?皇上还会感到威胁吗?”
沈琉璃摇头叹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还有今天白日,阿呆看到那名袁氏女,明显震惊不已,但因为她表现的滴水不露,我也不便说些什么,但是心中的疑团却是越滚越大。”
玉扇紧皱的眉头松了松,说道:“主子有何打算吗?”
“你去把苏秦唤来,我有事要交代于他。”静静的,沈琉璃轻声说道。
她沈琉璃不会再继续忍下去了,如果这是她和阿呆的宿命,那么这只是刚刚开始……
总有一天她会将所有曾经失去的东西一点点的从阿呆手里夺回来……
倾城美
夜色冷寂,巍峨假山之后,有女子绝色之容朦胧浅照。
一位身着藏青衣衫的男子,披风拽地,越发衬得身材修长如玉。
“你猜的果然没错,朱雀隐身在此,现如今已经做了廉亲王的正王妃,宠冠王府,皇上赏赐的百名美人现如今形同虚设,就连我看似表面风光,却根本难以亲近凤影之身。”女子说话虽然恭敬,但是话语里却冷清淡漠如斯。
男子浅笑闭目:“凤影最近可有动作?”
“凤皇病重,皇子们纷纷奔走争位,唯有凤影表现的与人无争,事不关己,避免成为众矢之的。但是暗中他却对凤皇手下的重臣,极尽讨好收买。馊”
男子慵懒一笑,睁开双眸的同时,锐气尽消:“真真假假,不露行迹。果真是一位好对手。”
“廉亲王府是凤影用来搪塞众人的避难所,就连他常常流连忘返的青楼妓院也是暗藏玄机,每日看似与头牌女子在床上厮混,实则所睡床榻却暗藏玄机,下方是幽深漆黑的密道,里面聚集着谋士和精兵,这凤国未战就已尽在凤影之手。”
“看来你在凤国当乞丐的这段日子每日收获颇丰。”夜风吹过,卷动海棠花瓣落了男子一身,风华缱绻,宛如沾染了尘俗的情事春情墚。
“多谢夸奖。”女子声音听来竟有愤恨之意。
男子却似没有听到,只是闲散而笑:“凤影看似无心角逐皇储,在这廉亲王府更是做的滴水不漏,无党无私,益发没有争强斗胜之心。能不受兄弟们猜疑,可见凤影时常把尾巴夹起来做人,是何等的绞尽脑汁!”
“皇上和皇子们对凤影少有戒备防心,这才使他活动起来游刃有余,更何况现今朱雀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凤国未来趋势不容小窥。”女子话语讥嘲,好像等着要看谁的笑话一样。
男子瞳孔微缩,眼底已有冷意滋生:“明日带她前来见我。”
女子止住心头涌起的颤意,冷道:“我没有那个能力。”
“朱灵,你有选择的权利吗?”男子轻哼伴着笑出声,身体已如惊鸿一般掠身而去。
袁氏女朱灵从假山后走出来,绝美的脸上一时间充满了悲愤、无助和恐惧,一切皆是因为适才的那个男人。
她纵使不甘又有何用,就像他说的,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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