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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晋眉眼恭顺,朗声道:“长公主朝堂上洒下甘霖,乃凤国吉兆,意欲宣示凤国和云国之战将在明年开春落下帷幕,届时定是我凤国夺得这天下。”
众臣虽觉得徐晋话语夸大,阿谀奉承居多,但是见圣颜并未不悦,已有多半人离席,纷纷跪在大殿中间,附和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朱雀勾唇冷嘲一笑,这徐晋倒是阿谀奉承之人,只是这样的人待万事安定,便不能继续留其性命。
凤影见此,薄唇微扬,眼中的光渐渐凝聚成看不到底的晦暗深沉,疏淡开口:“徐晋,你可知先皇最忌迷信鬼怪灵异之言,这话虽说中听,倒真是夸大了。”
徐晋心里一咯噔,但却思绪翻飞,忙道:“皇上,长公主得天独厚,非常人可及,臣言语虽有夸大,却句句发自肺腑,望皇上明鉴。”
凤影低低的笑了起来,看着徐晋,嘴角溢出凉薄的笑容来:“朕自知你的心意,都起来入席吧!”
“谢皇上。”徐晋松了一口气,和大臣们纷纷退回到席上去。
凤影看了一眼朱雀,她绝美的面容在夜明珠的辉映下,焕发异样神采,有种咄咄逼人的美艳。
她投以浅淡一笑,凤影温笑回眸,手执金樽,里面美酒荡漾,照得他雅容惨淡。
凤影一口饮下杯中酒,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似是笑,又好像不是,良久,他终是笑了起来,但是那笑声却冷凝深沉,藏着看不见得利刃,对众大臣朗声说道:“两国大战在即,朕借助长公主百日宴大宴群臣,实有临行辞别宴之意,云凤两国虽然实有悬殊,但若我凤国不战,便只有亡国之路可选。云玄洛狼子野心,其心可诛,现如今他势必要夺得这天下,我凤国唯有奋勇抗敌,极力突围。朕惟愿众爱卿死生荣辱,三军之士归于一心。如此一来,当可战之无敌。”
话落,众大臣纷纷在席间微侧身朝凤影跪拜道:“臣等愿为凤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上,两国开战,臣愿身当马前卒,先斩杀云国边防老将华青作为头彩。”说话的是司徒空。
凤影眼睛精光尽显,眉头渐渐松开,又恢复了一贯的高深莫测,邪魅的笑道:“若上战场,自然是少不了司徒将军,只不过朕另有安排。司徒将军先行练兵,届时听从吩咐便是。”
“诺。”对于在战场上戎马一生的人,能够上战场,是早已融进骨血里面的使命。司徒空听到凤影这么说,自是宽了心。
吴欢说道:“皇上,云国虽然兵多将广,但是我凤国兵将简选精良,兵械銛利,兵势险阻,统率士民,兵将皆是义、智、勇之人,而云国兵将虽大,卒虽多,无益于获胜。善用兵者,可胜在彼。凡兵之胜,必隐必微。若是两国交战,云国并一定就能在人数上讨得了什么好处。”
这话倒是间接宽慰了有些底气不足的朝臣,越发激励了斗志昂然的部将们。
吴欢的话正中凤影的心思,凤影朗笑道:“吴将军说的有理,历来用兵获胜并非仅止于人数,而要靠智谋和心计,云国兵将良多,我们便在谋略上多想想法子,需知云玄洛若不除,以后必为我国之患。”
“皇上圣明。”众臣叩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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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君臣一派平和安乐之象,朱雀知道此刻萎靡之后,紧接着而来便是风雨之势。
朱雀有些微醉,凤影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先行回宫,朱雀便亭亭起身,广袖飘垂,神色举止从容,意欲回凤鸾殿入闱就寝!
半路上陆游却紧随而至,朱雀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红唇含笑,看着陆游并不言语。
梦寒有眼色的走在两人身后,眉目间透着一抹紧张和女儿家的娇态。她喜欢陆游,在宫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说起来梦寒倒是性情直率的很,并不似寻常女子喜欢一个人还扭扭捏捏的不予承认。
只是背地里倒也有不少宫中嘲笑梦寒只怕是妹有情,郎无意了。
想到此,梦寒的眼中划过一抹黯然。
朱雀静静走着,看着宫中随处可见的宫灯,入夜之后,盈盈发光,倒是极其赏心悦目。
陆游跟在朱雀身边走了几步,一直在迟疑着该怎么开口。
他不说,朱雀自然也不主动相问,她倒要看看他准备几时开口。
终于,陆游静静地看着朱雀,心中宛若是翻涌不息的云,语声温软,声音清冷道:“主子,属下有一事相求。”
朱雀打趣道:“这要看是什么事情了,你若想要这天上的月亮,我难不成也要应诺你吗?”
陆游脸色微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席间酒意相薰所致:“主子别拿属下开玩笑了,想要天上的月亮,多是姑娘家说的话,我又怎可夺人所好?”
朱雀笑道:“你且说说是什么事情?”
“主子可还记得属下曾跟您说过,想决战沙场与云玄洛一决雌雄。”
“自然记得。”在淮南王府,两人说的话,她又怎会忘记?
陆游凝声说道:“云凤两国边境之处,分有云国边城晋阳城,凤国边城徐州城,属下获知华青已经率领大军驻守晋阳城,华青素来是云玄洛手下猛将,用兵如神,在云国因为实属同僚,虽然事主不同,但却未曾在战场上比试过。那华青的用兵招数,属下也曾经深研过,所以恳请主子能够允属下之愿,让属下领兵驻守徐州城。”
朱雀贝齿隐约,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静静地问道:“陆游,徐州是凤国边防重城,你可知道驻守徐州城,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陆游神情一凛,抱拳道:“属下愿与徐州共存亡,主子放心,只要有属下在,属下绝不会让徐州沦陷在华青之手。”
“若为这事,你怎不直接去找皇上呢?”
陆游面色为难,显然被朱雀的刁钻问题激得不知该如何开口。
朱雀笑道:“可是因为皇上冷面冷心,不好说话?”
陆游无奈叹道:“主子,这话您说说就算了,属下可不敢附声。”
朱雀忍不住笑道:“待皇上回宫,我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看他徐州可有人选,届时再说。”
“诺。”
夫妻缠
凤影回到凤鸾殿,见凤鸾哭闹不停,朱雀抱着她在内殿里一边走,一边轻轻地哄着她,无奈的呢喃道:“小姑奶奶,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睡啊?”
回应她的是凤鸾更响亮的哭声,朱雀挫败的叹了一口气,连忙安抚的轻拍着她。
表情认命而宠溺。
凤影甚少见到朱雀也有这般无可奈何的时候,当下不由无声轻笑。
朱雀见凤影回来,笑道:“怎这么早就回来了?悛”
“酒席之宴向来无聊的很,坐一会,酒过三巡也便没什么意思了。”凤影说着,凑近朱雀低头看凤鸾,果真是哭的地动山摇。
“我抱抱,你歇一会儿。”凤影从朱雀手里接过凤鸾,倒是很有耐性,抱着凤鸾轻轻的逗着她。
朱雀靠在床边含笑看着父女两人,凤影倒也有办法,只是哄了一会儿,凤鸾竟在他怀里咧着小嘴轻笑,凤影见了,眉目间透着浅亮,竟是笑意熏熏洮。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朱雀轻声打趣道。
凤影轻笑,看着凤鸾,故意说道:“如今看来鸾儿倒是亲近我要多一些。”
朱雀听了,有些不悦:“横竖我都是没人喜欢的主儿,你以后自顾和凤鸾去过吧!无需理会我的死活。”
凤影见朱雀如此小女儿娇态,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对凤鸾说道:“鸾儿,你母后吃醋了,你说父皇该怎么办呢?”
他把凤鸾举起来,凤鸾天真的咧嘴笑着,朱雀见了,这两人敢情都在笑她吗?
嬷嬷在一旁看了,忍着笑,恭声道:“皇上,还是奴婢来吧!”时候不早了,长公主也该歇息了。
凤影亲了亲凤鸾小小的脸颊,这才把凤鸾交给嬷嬷,嬷嬷退出去的时候,凤影还不忘叮嘱道:“初冬天寒,夜晚的时候注意一些,莫让长公主受寒了。”
“诺。”
朱雀看着凤影,哼道:“我怎没见你对我这般尽心过?果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凤影举手抚上朱雀的脸颊,指尖轻按她蹙起的秀眉,温润的视线锁着她:“我们每夜同睡一榻,你若睡觉不踏实,还有我照拂着。女儿虽亲,又焉能比得上你呢?”
“说着好听,总归是对凤鸾比待我好。”
凤影低笑不语。
朱雀不悦:“你笑什么?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凤影抱着她,低声问道:“你连女儿的醋都要吃吗?”
朱雀有些不高兴了,哼了一声,没说话。
“这可如何是好,我怎感觉我是在养两个女儿呢?”
朱雀微抬首,入眼处是他线条优美的下颚,再往上却看不到他眸中神色,抑不住,心头泛起点点笑意来“你有那般老吗?”
他故意叹道:“我比你大六岁,你说呢?”
她轻笑:“如此说来,我倒真是委屈了。”
“委屈什么?”凤影轻声说道,声音与往日相比,有些低沉。
“我花貌如昔,可你却是将老之人,我又岂不委屈?早知道我就找个年轻……唔。”
话未完,唇瓣已被凤影含住,隐含怒气,但动作却很轻柔,不会弄疼她。
他的脸贴近她,眼中要冒出火来,沉声道:“这话莫要再说了,我就算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你也是我的。”
“你可知宫中现在都盛传,我是个极厉害的角色,要不然冷面冷心的凤皇怎么会娶了我之后,竟成了我的裙下之臣。”
凤影慵懒扬眉,回道:“这话倒也不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失笑:“这话羞也不羞?”
“我乃男儿,有什么可羞的?”
“你这促狭鬼,我懒得和你理论。”
凤影双眸里似有一团烛火,直直的望着朱雀:“你不愿和我理论,我却惟愿只跟你在闺房说这些,换成旁人,我又何需费尽心思伺候着?”
朱雀斜睨着他,唇边勾着一抹戏笑,“早些年的时候,都说三皇子多情,在这世上红粉知己无数,府中更是美女如云,哪一个不是明眸善睐,长袖善舞?又有多少人想要换你短暂注目,所以你这话我自是信的。”
“你这丫头,我现如今只有你一人,凤国后宫只为你虚设,怎还抓着陈年旧事不放?真是讨打。”
凤影一生,凡事都是所得所愿,可是只有朱雀是他魂牵梦萦的那人,如今她在他怀中与之拌嘴,却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窗外梨花飘落,东风扫过,翩翩而飞,看得人心生恍然。
朱雀听了这话,倒起了一丝感慨,笑道:“都说新人美如玉,承欢正当时。若是有朝一日我年华半老,这后宫又焉能有我的位置?”
凤影忍不住笑道:“这般伤秋悲月可不似你的性情,这后宫三十六院,就算换了天地,也没人能够顶得了你的位置。况且你年华半老,我亦是,届时谁都不要嫌弃谁就好了。”
朱雀语含兴味,似打趣,又似认真:“这话轻巧,女子易衰老,你身为皇上,身边年轻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又哪里还顾得上我呢?”
凤影的瞳眸中闪耀着些许笑意,“世上女子的确很多,或目下无尘之人,或小家碧玉之人,或心胸远见之人,或虑事周全之人,但是这些人若想要,随处便可找到,不像你。”
“我怎么了?”
凤影散淡地勾着薄唇,一双瞳眸深不见底,慢悠悠地开口道:“云国女诸葛,宫闱朝堂之中翻云覆雨,淡如莲华,灿若霞影,乃世间奇女子是也。”
她轻笑:“三郎这话,说的我喜上眉梢,春意在颊。果真如此,世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