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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笑道:“宁丫头,你就别吊大家了,开始吧。”
我福福身子,对四爷方向,轻轻击掌,端起一旁九爷面前的酒杯,遥遥朝空中月色一敬。那厢,四爷已经轻轻弹出前奏,难得他记得。
我一撩嗓子,豁出去了。
“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怦怦跳不能入睡,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带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情相悦,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我说你啊你,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情相悦,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我说你啊你,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虽然这首“花好月圆夜”是男女对唱的情歌,可以前跟宿舍姐妹却K歌时,没少恶搞过。所以,虽然四爷弹得深情款款,但我唱得活泼,加上动作扭曲,不时夸张的比划,比如怦怦跳的心,弯弯的眉,还故意装作老夫子摇头晃脑的背诵古诗,逗得康熙喜笑颜开,老十四应该是从没见过我如此,差点从位置上跌倒,害得我差点笑场。九爷抿嘴浅笑,十爷更是夸张,同一旁的人笑得手舞足蹈的。
好歹算是唱完了,收住得意忘形的样子,规矩的站在四爷边上,等着康熙赏赐呢。我低着头,瞧着四爷的手指,果然,难怪弹出来的曲子都让人神魂颠倒,幸好我定力足,不然被他一勾引,跟他来个眉目传情,鸳鸯戏水,比翼双飞的,我命休矣。
康熙止住笑意说道:“宁丫头,你以为躲到老四后面,朕就逮不着了?出来吧,说,又要什么赏赐。”
我跪下去说:“奴才不要赏赐,德妃娘娘已经赏过奴才了。再说,奴才不敢居功,四爷弹得好,奴才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康熙顿了一顿说:“老四弹得如此佳音,倒是叫朕意外啊。这样吧,回朝中帮朕处理些事务,替朕分担分担。”
康熙说完,整个大殿上鸦雀无声,刚刚的欢乐喜气一瞬间消失干干净净。我心里暗叫不好,自己不过是随意拉了个人,却无端端牵涉进几个阿哥的争端之中来,看来以后好日子不多了。
却见四阿哥跪地说道:“回皇阿玛,儿臣家中园子琐事颇多,恐难以脱身。儿臣相信众位阿哥都愿意替皇阿玛分忧。”
历史上,一废太子后,康熙囚禁了十三阿哥,断了四爷的左膀右臂,后来直到康熙离世,四爷便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所以他会拒绝也在情理之中。可十四爷一直到我出宫还在为这件事情生气,德妃娘娘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我估计,心里一定也不高兴。我只得装作不知,反正两个都是你儿子,讨好哪一个不是讨好的。终于,正月初十,阿玛来宫中请安,皇上允了我随阿玛回宫。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别提有多高兴了,当着阿玛的面,就差把车顶给掀了去,好几次,驾车的小厮都以为怎么了,忍不住想撩帘子偷看的。
到了府上,远远的看见姨娘领着阿玛的几个侍妾还有一大家子的丫环在门外迎接的,见我下马车,拜的拜,跪的跪,我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托住姨娘,双腿跪在地上说:“姨娘,你要吓死我啊。”
阿玛却在身后说道:“让她们把礼行完了。”
姨娘推开我的手说:“格格吉祥。”
我了个去。这算是哪门子的事。一直到我进自个的园子,路上所遇之人,无不是让道请安的。弄得我一度以为自己身后跟了只大老虎,而我不过是只假狐狸。不过,我倒也很快知道了,我身后的那只凶猛无比的大老虎是什么了。
翠珠说,在我回府之前,宫里的公公带着皇上的圣旨来,封我为多罗格格,赐名“宁”。翠珠还一脸疑惑的说:“按道理老爷也该沾光才是,可圣旨上只有封了小姐而已。”
按品级来算,我在姨娘之上,所以她给我行礼,甚至是我阿玛都得……
本来好好的穿越过来的第一个新年,就在大家齐心协力下给毁掉了。阿玛恭恭敬敬,姨娘客客气气,连一向跟我没大没小的翠珠都突然改邪归正……
日子简直没法过了。还不如我待在宫里,留着点念想过日。
大哥来园子说阿玛允许我元宵节出府赏灯时,我正窝了一肚子火气。因为中午吃饭时,阿玛说,以后不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我当场就要给气晕过去。
大哥推开房门,我瞪着他说:“你要是敢给我请安,我就一头撞死。”
大哥乐淘淘的走过来,拍拍我脑袋说:“那可不行,我就这一个宝贝妹妹。死了我宠谁去。”
我眨巴着眼睛,眼泪就下来了。看着他说:“阿玛和姨娘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因为我进了趟宫里,回来就不是他们女儿了吗?”
大哥叹口气说道:“傻宁儿,乱想什么。阿玛和姨娘也是不得已。你瞧蕙兰回来,不也是这样,阿玛还得给她请安的。你慢慢就会习惯的。”
我抱着大哥的胳膊说:“可咱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整天请来请去的,烦都烦死了。早知道这样,我死也不会给皇上唱曲子。“
大哥道:“不许乱说。这是皇上的恩赐。宁儿,阿玛是你想不掺和进皇权的争夺中,所以才会要送你去西北。可眼下是走不了了。大哥只想让你知道,这世上,除了大哥,最疼你的,就是阿玛了。只是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罢了。阿玛待宁儿可以用性命相搏的。”
我缩在大哥怀里哭泣,我不要当什么多罗格格,我只要疼我的阿玛和大哥,宠着我的姨娘,跟我吵架的翠珠,他们才是我鲜活生命的一部分,证明我不仅仅只是个米虫般存在的活着。只是,时光易转,有些东西,失去了再也不会回来。比如我会慢慢习惯我的身份,习惯大家的客气里透着温暖,阿玛也会习惯她的宝贝女儿一夕间成了多罗格格,翠珠会习惯改口叫我格格而不再是小姐。
人们会慢慢忘记我是苏尔佳…蕙宁,只记得我是皇上封了宁格格。
元宵节我哪里也没去,没进宫里请安,没去灯市上看热闹,自己把自己关在屋里,一遍遍背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祈求让自己得以摆脱混沌,内心和平。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名义,亦无无名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已,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筑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 。 。 。 。
。
第十四回
。 第十四回。 康熙八月北上行围,我阿玛和大哥都在伴驾之列。我在府里愈发无聊起来,姐姐来看过我几次,说德妃娘娘念叨得厉害,希望我再进宫去。我全当耳边风,一来人家只是希望,二来没有下旨要求。我才懒得去。姨娘说了几次,见我全不当一回事,也没可奈何。
如今这日子,除了去马场溜达,缩在自己闺房里看看书,是再无出路。可惜,马场里没有大哥这样的师傅在,我也只能学个纸上谈兵,骑马勉强能走而已。
翠珠都嘲笑我说:“咱家二小姐又是铁了心要做状元了。” 只怕我这番活法,就便是做了姑子也是好的。
让翠珠改口继续叫我小姐,可是颇费了我一番心力。虽然只是个称呼问题,在亲近的人面前,我依旧只想做个自在的米虫,同紫禁城里的众人最好能没关系就没关系。
最不济时,我一人骑马偷偷溜去那片竹林,可惜已经进不去了,外围有士兵守着,远远见我过去就挡了起来,一问三不知,托丁三打探消息,他耷拉着脑袋说:“少爷出门前吩咐过,格格诸事都便宜,独这一件不行。格格就不要再为难奴才了。”
他们越不叫我知道,我却愈发好奇起来,在茶楼里连着泡了几天,终于得到了消息,却把自己雷得里嫩外焦。
那林子里,我见过两次的,不是别人,正是历史上的拼命十三郎,爱新觉罗…胤祥。
我了个去,历史上哪个混蛋说人家是被囚禁在养蜂夹道的,我看他除了行动受阻,日子过得逍遥,哪里有半分幽禁的模样,一人一马,一笛一剑,我还当遇见了江湖大侠,却不知又是皇家炸弹一枚。
这下我终于铁了心,将那玉佩妥帖收起,只盼着永不会有再见一日。
十三爷?浪荡公子?
真是要人命啊!
等大哥一回来,我就堵着他问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他还在给我装,半天也不说一句实话,我只得把底给掀了,大哥讪讪的笑道:“你都知道了。阿玛不让说,我也没奈何。”
我怒道:“那第二次你让我一个人过去,是故意的,对不对?”
大哥赔笑说:“好妹妹,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那里面的好歹也是个皇子,再说了,四爷吩咐过的,让我这个监管好生照顾。而且,第二次是你自己要去的嘛。”
我脸一红,想起那日的种种,僵着脖子说:“那不是你没告诉我。”
大哥推我出他房门,便说:“好妹妹,容大哥洗漱,回头还要去四爷府上呢。你就我让我喘口气,消停消停。”
我一愣,反应过来说:“大哥,你跟了四爷对不对?可阿玛和乌图却……”
大哥摇头叹道:“人各有志,我只管自个儿的。”
我拍拍他肩膀,由衷的说道:“跟四爷也不错。至少将来牢靠。再说了,四爷知人善任,大哥不会吃亏的。”
大哥仿佛从未见过我一般,惊讶的瞪圆眼睛,一瞬不眨的问我:“你知道什么?”
我一摊手,晾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说:“什么都没有。”
九月阿玛离京去江南,临行前一万个叮嘱,切不可再去那竹林,不要再招惹是非,没事读读书也好。
我心里暗笑,阿玛是要我做个女学生了。至于那竹林自然是不会再去的。我如今巴不得从来没去过。
阿玛前脚一走,姐姐后脚就来要人,非要领我到十四爷府里小住,我估摸着她如今是确实寂寞了,便也就答应了。五月尾上,十四爷娶了伊尔根觉罗氏进门,听说二人恩爱有加,对姐姐怕也不似往日般殷勤了。有哪个男人不是喜新厌旧的。比如阿玛对前年进门的赵氏,我已经好久没在饭桌上见到那个满面堆笑的女子了。姨娘只是说她身子不适,其实不过是阿玛不提,也自不会有人问起而已。难道将来我也要守着一个窄窄的园子,等着某个男子回眸一笑吗?若真是这样,我倒宁可,自个守着园子,守着自个的心,只当是从未交付出去。
翠珠随我进了姐姐住的兰苑,果然是今非昔比,大不如前。满院子的萧条落败,扑面而来。加上我本来心怀怨叹,更加觉得凄上加惨的。姐姐脸上挂着笑容,却掩不去眼底的忧伤。她是听进了德妃娘娘的劝说,只苦着自己而已。《|wR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