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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期许呢?
接下来的日子,寒烟对我仍旧若即若离,说不上怎样的亲近,却也颇有几分君子之交的味道。
我游遍了杭州,从钱塘的惊涛拍岸到西湖的一碧如染,从山峦的婉转起伏到夜市的热闹喧嚣……我喜欢上了杭州,从山水到略带方正的吴语,从柔软细腻的绸缎到漂亮的扇子绸伞,从美味的菜肴到清香悠长的龙井茶,甚至是孩子们喜欢的走马灯棉花糖,无一不令我着迷。
在杭州盘桓十余日,康熙终于决定回京。
我带着对杭州无比的喜爱踏上船。十四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岸上的风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只要你喜欢,过一两年咱们再来便是了。”
……
一路舟车劳顿,回到北京,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我把南巡的见闻细细将给怡宁听,怡宁仔细地听着,脸上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我讲完她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窗外的天空出神。我心里难过起来,她过完年就要嫁到蒙古去了,这一去便再难回来,以后相见都十分困难了。我们相对无言,默了一会怡宁忽然拿起帕子拭起泪来。我的眼睛也热了起来,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怡宁看着我凄凉地笑了笑,我看着她心里除了无奈就是凄楚。
两人相对无言地默了一阵,怡宁起身走到窗边的古琴前,伸出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一阵低沉呜咽的琴声泄了出来,让人心中横生无限凄凉。
怡宁拨了一阵琴弦,转过身来对我道,“花楹,你回去时把这把琴带回去吧。”
我听了怡宁的话几乎惊跳起来,怡宁的话令我感到惊讶和恐惧,这把九霄环佩一直被怡宁视作珍宝,除了这把琴,我不知道怡宁还能带什么东西去蒙古。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我坚决地拒绝,可是看到怡宁哀求的眼神却软了下来,“这是他……”我的话戛然而止,怎么也说不出舜安彦三个字,怡宁的脸色晦涩起来,咬着唇道,“以后不要再说他了,他早就砸了琴,不再谈论风月了。”
我心里难过起来,怡宁却反而笑着安慰我,道,“他心里的人早就换成了九姐,我留着这把琴本来就是我痴,怎么还能把它带到蒙古去呢?”
我听了怡宁的话不禁默然,是啊,情都不在了,还带着把琴做什么呢?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语气轻快地对怡宁道,“却之不恭,那我就收下了,十四怕是又要笑我敛财了。”
怡宁闻言也笑了起来,看着我道,“你和十四哥还那样吗?”我敛了笑意,轻轻点头,怡宁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轻声道,“真难为你了。”
我勉强笑了笑,看着那把九霄环佩,心中一片怅然。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六十九章 锦兮的身孕(上)
我捡了个天气极好的日子回家。阿玛额娘见我一趟江南之行气色好了许多,都十分高兴。
我拿出从江南带回来的礼物赠送给家人。在众人们热热闹闹的时候,阿玛带我到了书房。
我拿出孙文成送给阿玛的一卷画,一面打趣着问阿玛,“原来您敛财都敛到江南去了。”阿玛正色望着我道,“净浑说,不过是一般的同僚之谊,互赠礼物也是常事。”
我看着阿玛严肃的神色便笑了起来,阿玛摸着头笑了起来,半晌才道,“皇上近来对物品流通很是在意,你莫要瞎说。”
我微微一笑,絮絮叨叨地同阿玛讲着在江南遇到王老头的事情,阿玛听了叹了口气,道,“吏治腐败,皇上也是深恶痛绝的,眼下吏部正在查办那批江南官员。孙文成这个时候送画也有他的道理,我须替他们周旋一二。”
听了阿玛的话,我心里却是一紧,装作闲话的样子问,“八阿哥为人最是谦和大度,不会太过苛责的,阿玛不用太担心。”阿玛听了我的话,点头笑道,“这个阿玛也是知道的。说起来八阿哥果然是贤王,虽说在查办江南的官员,却极是礼贤下士;我今日托人查看了吏部的卷宗,处罚都不是很重,也算舒了口气。”
我听了点点头,果不其然,太子狂戾无德,八阿哥却借这个机会赢得了江南士子文人的赞誉,心思果然极其深沉呢。
第二日借着拜会年氏的借口到了胤禛的府邸,恰好十三也在,我便把从阿玛那里听来的话和盘托出。
胤禛沉思了一阵,道,“这次吏部清查官员的事是老八一手负责,我们一直不便过问,但想来也知道他定会帮那些官员们藏匿罪证,再不济也是减轻罪刑。如此一来,江南的人心倒都是他的了。”
十三听了气得骂道,“娘的,咱们苦苦追查,最后便宜被他捡尽,真闷死人了。”
十三面上虽然懊恼,言罢却沉思了起来,胤禛也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胤禛却笑道,“但是我倒觉得老八他们不会就让这事这么过去。”十三点点头,道,“他们查案,必定也会查到这御前第一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胤禛和十三相视而笑,十三笑叹道,“戴先生果然机智,老早就说这‘御前第一人’大有文章可做。”胤禛也笑了笑,道,“这个文章就让别人去做吧。”
我听了沉思不语,心里却一阵寒似一阵。林先生教了我许多机变之道,我虽然并不善于思考这样的事,却还是想出了其中的道理。八阿哥一直想扳倒太子,那么在收买人心的时候对这个御前第一人一定不会放过;康熙纵然因为这件事情对太子生气,却也不能明着处置,而八阿哥这样紧逼太子,想必他在康熙心中的地位必然受损。八阿哥善于收买人心,却悟不到这点,这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原来胤禛他们的心思,藏得比八阿哥还深,八阿哥算计着得人心,可胤禛却是每走一步都摸着康熙的心思,孰优孰劣,倒也看得出来。
南巡回来,才发现这趟旅行还是颇费体力的。我连着好几日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丫头们见我睡得好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我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早膳后十四的几个妻妾来到我的院里叙话,听雪本来就是每日报到,吴氏对我向来亲近,来得也挺早早,舒舒觉罗氏她们次之,而伊尔根觉罗氏却是一直不见人影。
“婧妹妹昨日还说每天都要伺候爷,早晨起不来。”舒舒觉罗氏文文静静地开口,说完这句话就红了脸,“她也是的,不管怎样给嫡福晋请安总不能这样,福晋您说是吧?”
十四自从回来后夜夜宿在伊尔根觉罗氏的院子里,其他的妻妾都有些急了,所以除了听雪外,其他几个侧室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表现出对我非常的敬重,我却不以为意地笑笑,“她年纪小贪睡些,咱们玩咱们的……再说了,伺候好爷比什么都重要。”
几个女人做了一阵就走了,眼睛里露出有些失望又有些嫉恨的眼神,我暗暗叹了口气,这事哪里是我能管的呢?
奶娘抱了弘明进来,一段时间不见,孩子竟长大了许多,见了我便清清脆脆地唤了声“额娘”。我大吃一惊,心中又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我是额娘?原来这个称呼听起来竟如此舒心呢。
我抱着弘明轻轻地摇着,孩子亲昵地腻在我的身上,一脸的安然。
正和听雪说着话,喜殊忽然进来说额娘来了。我心中微微一沉,额娘来得这样突然,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急匆匆地迎出院子,才出院门就见额娘扶着丫头的手快步顺着小径快步过来,
“花楹,锦兮这孩子出事了!”进了屋,额娘好不容易等我屏退了丫头们,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话。锦兮?进京应选的锦兮?她能有什么事呢?我愕然地望着额娘,她生病了?
额娘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全是焦虑的神色,“那孩子果然是小家小户的,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有身孕了。我也不敢跟别人说,可恨我怎么问她她也不说话,她可是要参加选秀的,你说这事儿可怎么办?如果给人家知道了,皇上怪罪下来,咱们完颜家就倒霉了!”
我心中一凉,连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了,一时间张目结舌地望着额娘,不知该说什么。呆了好半晌,心中才微微安定了几分,应选的秀女怀了身孕,这确实是一件极严重的事情,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事在人为,应付选秀我可以跟十四商量,十四一向爱惜名誉,这件事这样的不光彩,相信他不会看着康熙降罪到完颜氏身上。不过那个大胆的男人又是谁呢?我心里乱糟糟地,也顾不上梳头换衣服,跟着额娘就往家里赶。
锦兮蜷缩在床角,一脸泪兮兮地呆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见到我时眼泪落得更凶了。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开始耐心而忧心地询问。
“锦兮,告诉姐姐,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锦兮,你这样绷着也不是办法,孩子是要出世的,你要让他没有阿玛么?”
“锦兮,你想想你的阿玛和额娘,你这样硬扛着,你阿玛和额娘可怎么办?”、
……
可是不管我问多少句,锦兮却是一言不发,我的话重些她的眼泪便掉得凶些。我坐在床边有些无措,有些茫然,却又忍不住思索起来。
“你不说话是吗?那我去问嫂子,听说你跟她是焦不离孟呢。”我有些气恼,却忽然想起郭络罗月华这个人来。锦兮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身子也微微一震,虽然是极轻微却还是被我看到了,于是我心中大震,原来还真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可是锦兮虽然有些颤抖,却还是没有说话。“你还不说吗?”我恼火地问,这丫头难道真打算让我去问郭络罗月华?万一她不知道呢?额娘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月华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于是我理了理鬓角的头发,耐下性子来开始给她讲我大伯伯的事情,那个用鲜血和生命为家族换来圣眷和荣耀的故事我早已经听了千遍,将起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的。
“……大伯伯连个子嗣都没有,可是为了完颜氏,却是毅然决然,锦兮,你真的不在乎完颜家吗?”我淡淡地开口,静静地看着哭泣的少女。“好吧,那我只有不顾及完颜氏的颜面了,我去问月华,我相信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起身,作势要转身离去,抽泣着的锦兮却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口,“别去,姐姐……我说。”我转过身,有些怜惜地看着她,她还毕竟是个孩子啊。可是等我听清楚她口中的那个人时,却是不知该作出怎样的反应。
“姐姐,是……是九阿哥。”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七十章 锦兮的身孕(下)
九阿哥……九阿哥!
我猛然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锦兮,头脑中好像一片空白却又杂乱无章。锦兮来到北京以后开始跟着郭络罗月华出入各种场合,阿玛和额娘只当给她一个临世面的机会,因为月华来往的毕竟也都是些贵人。我也曾经因为锦兮和月华的过分亲近而问过阿玛,可是阿玛觉得自己家的儿媳自有分寸,那就自有分寸吧,可是最后却成了这样的一个丑闻。
如果我不跟着十四去南巡,我会不会发现锦兮的异常?我在心里问自己,答案并不确定,因为我虽然会出现某些场合中,但是我并不喜欢八福晋他们的那个圈子,很显然,锦兮结识九阿哥正是在那个圈子里!
“我去找她理论!”我忿忿的起身,却被锦兮一把拉住。锦兮还是那副哭兮兮的表情,语气却十分坚定,“姐姐,姐姐……不是堂嫂的错。我……我是自愿的,我喜欢九阿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