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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表示同意:“对,罗布斯他应该有一个葬礼,我们应该对他表示感谢。”
他们将罗布斯的尸体收拾好,用一块窗帘布盖住停放在了休息室的桌子上,阿卜杜拉主持了这个葬礼,大家没有合适的追悼词,所以阿卜杜拉念了穆斯林的祭奠词,虽然他们不知道罗布斯的信仰是什么,可能会有些不伦不类,但是这并不重要,葬礼简短而肃穆大家都默哀了三分钟,感谢他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别人,他会在每一个人的记忆中永生。他的精神将会在活着的人当中传承,他的名字将被他们铭记和传颂。
追悼会结束后,安妮扶着楼杰来到总控室的大厅里,他们决定商量一下怎么离开。对避难所最熟悉的人恐怕就是杜峰了,所以安妮第一个要问的就是杜峰,她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她道:“杜,避难所里难道真的没有逃生井吗?”
DU坐在地上,咬着嘴唇,他的嘴唇一直在脱皮,他的营养状况并不好,他习惯于去咬掉嘴唇上的皮,他一边咬着一边想着,然后很费力地摇摇头,他拿出了整个避难所的工程图:“我几乎跑遍了所有的地方,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逃生井。”
安妮又问:“那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比如任何人禁止进入的,或者是有什么你不知道什么用处的门或者其他?”
DU捏着下巴又细细回想了下,还是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几个月了都没什么发现,如果要逃出去的话只有一条路,就是打开防护罩从上面冲出去,可是现在的电力已经连防护罩都打不开了,就算能打开也是冲不出去的,你们刚才都看到了变异者的速度有多快。我看我们就在这里吃饱喝足等死得了!”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从上面出去显然不可能!这次讨论还没发起就已经用沉默终结了。
阿卜杜拉紧紧揉着牛蛋,牛蛋小声的问:阿卜杜拉叔叔,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出去了吗?
阿卜杜拉:不会的,我们一定能出去。
牛蛋:可是他们都没有办法。
阿卜杜拉:这是暂时的,一定会有办法。
牛蛋对阿卜杜拉的话深信不疑。他点点头。
李明摘下眼镜擦拭了一翻,又重新戴上,虽然睡了会,但是依然感觉很疲惫,此刻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顾成功和刘坤民坐在沙发上,都保持了相对的沉默,他们的确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罗恩拿起工程图研究着,事实上他觉得这个图太抽象了,他让李明调出了屋顶的摄像头,摄像头安装在玻璃罩内,通过电子眼可以看到外面一片星空?他看了看手表,是早上8点,他觉得不寒而栗,外面攀爬的变异者得有多密集的程度才能达到黑夜的效果?那“星光”绿莹莹的,难道是眼睛?
安妮抬头望着天花板,她又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楼上蹦跳跺脚,她看到了监控器玻璃罩外头,偶尔有光线透进来,但是很快又被覆盖,她很奇怪地想到了无数个变异者在外面跳起来又落下,如此反复,好像要把玻璃罩给蹬穿那样。
轰隆……轰隆……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直到所有的人都有了觉察,每响一声,她都能感受建筑的顶部在隐隐晃动,然后这种力量不断传递下来,她甚至能看到一次性纸杯里的水在一圈圈荡漾,就像一个发胖的人肚子上的游泳圈在抖动。她有点坐不住了。这种力量太震撼了,她似乎能想象得出外面的变异者在不断加大数量跺着玻璃罩!
总控室内的电子屏幕滋滋滋闪烁了一下,头顶的圆灯忽闪,然后又稳定地亮起。
屋子里的人鸦雀无声,他们聆听着着可怕的声音从外界传来,仿佛连血管中的血液都开始激起涟漪,左右冲击着血脉。可是没有人打破这种安静,就好像末日降临到了每个人的头上,每个人都在静静等待城破家亡。
楼杰紧紧握住了安妮的手,他听不见,但是他能够感受到震动,他能看到每个人的表情,他忍着身体的痛楚,越握越紧,仿佛能用力量让她安心。
安妮感受到了从手里传递过来的力量,虽然楼杰现在的脸部很肿,几乎不像他,但是她不在乎,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帅哥,她看着他的脸,想起他常常自己夸自己英俊潇洒,她就忽然想笑。
楼杰也笑:“多大点事啊。死太容易了。要怎么活着才是挑战,挑战又来了,看你的了。”
终于,安妮打破了沉默,她问:DU,这种防护罩的沉重能力应该是有限的吧?
DU点点头:任何东西都有极限。
安妮:也就是说,防护罩迟早会破,很可能,当它们下一次蹦起的时候,再掉落,圆顶就会坍塌。
DU抿着嘴又点头。
安妮:所以我们如果能够赶在它们进来之前逃走,就可以避免伤亡。
罗恩:你真的相信有逃生井吗?
安妮:我相信,一个避难所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它一定会有逃生井。
刘坤民道:可是连杜峰都不知道它在哪里,难道我们这些人能够再去找一次?这里很大,而且里面很危险。
安妮:不,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找一遍,除非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一层一层找过去。
安妮觉得欧文很长的时间没有发出声音,他会不会知道什么?不管他说不说,她还是得问,于是她就问:“欧文,你知道什么吗?”
欧文靠着落地灯柱,他的手腕依然被铐着,双腿的枪伤让他有些感染发热,他的脸涨得通红,他依然略带讽刺地说:“很荣幸,你终于想起我了。现在我也是你们当中的一个。如果你们不把我当成队友,那么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们什么。除非你们当我是你们中的一员,为团队做贡献,我还是有觉悟的。”
安妮道:“你是不是我们当中的一员得看你贡献了什么,如果你的贡献有价值,那么我不介意你暂时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欧文盯着安妮,眼睛仿佛能射出光来,他道:“我的贡献绝对有价值,你敢答应带我一起走吗?我现在是个残疾人,我害不了你们,我只要你答应,别人我可以不在乎。”
安妮琢磨着欧文的话:“就算我答应了也能反悔,你敢冒这个险,我就答应你。”
欧文呵呵一笑,变聪明了。他突然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问他,他一定知道逃生井在哪里!”
所有人都朝着欧文指的方向望去,楼杰慢了一拍,但是他也随着大家的方向望去,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精彩纷呈——神经病?!
DU哈哈大笑:“欧文你玩我们是吧!神经病知道逃生井在哪里?猪都能天上飞了!”
欧文不屑地瞧着DU,正色道:“你们最好祈祷他不是真的疯了,如果他真的疯了就真的没有人能帮我们逃出去了!”
安妮并没有发笑,欧文这个人虽然不值得信任,但是他不会无缘无故指向神经病的,她问:“神经病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欧文心想总算还是安妮容易沟通一些,他道:“你应该听说过他,他叫李靖,他的父亲李福就在SVI当教授,是你的同事。他是避难所整个构想的设计者,当时每个人都说他是个幻想狂,他甚至因为深信末日有一天会降临,所以他花了很多精力试图制造一个完美的避难所,他投入了很多的资金将项目承包给了各个公司,他的妻子因此而跟他离婚,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逃生井在哪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安妮又看了一眼神经病,她真不认识这个企业家,但是李靖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如果他是李靖的话,那么他们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她心里无比激动,天呐,阿卜杜拉真是他们的福星,他居然带着神经病逃出来了!安妮难以自制,可她又很快冷静了下来,问:“可他为什么会疯了?”
欧文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来的时候他已经疯了。据说,他离婚的妻子和女儿当时也被接到了避难所,可我没有见到她们,可能是死了。很多人应该都对逃生井感兴趣,连你都知道避难所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更何况其他人,他被逼疯了。”
罗恩听到这些信息之后,就迅速起身抓住了躲藏在角落里的神经病,一把将他拖了出来丢在中间,道:“你别装了,如果你真是神经病,你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神经病见到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罗恩又拿着枪,他害怕极了,他大喊大叫着躲到了办公桌的底下,手里紧紧抱着娃娃:“嘘,不要吵醒我的女儿,她在睡觉,你们不能吵醒她!”然后他轻轻哼起了摇篮曲。
DU趴到了桌子底下拉住了他的腿试图把他拉出来,他不耐烦,但是尽量好言劝着:“兄弟,你就别装了,我们都不是坏人,这里要完蛋了,我们会带着你一起逃出去的,你就说吧!”
“你也想听我唱歌啊?我会唱很多歌,你想听哪一首,我最喜欢国际歌,德语版本的怎么样?俄语的我也能唱。不过我只唱给我女儿听。”神经病说完之后,就开始引喉高歌。
DU垂了垂头,他回头在罗恩和安妮脸上扫过,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急道:“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记得逃生井,他根本听不懂我说的话。”
罗恩起身大步走向神经病,他力气很大,一把就将他拖出来了,举起枪佯装要打他,他威逼道:“你再装我就一枪打死你。”他将枪口对准了神经病的脑袋。
神经病缩着身子,他很瘦,眼眶凹陷,眼球突出,精神恍惚,他将洋娃娃紧紧抱在胸前:“嘘嘘,不要大声说话,你没看到我女儿刚睡着吗?”
顾成功拉住了罗恩的枪口,将他的手拨了开去。他叹了口气:“别逼他了,他是真疯了。他们为了逃生井对他用尽了手段,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宁可看着妻子女儿死在面前也不愿说出来。他女儿死后,他就疯了。为了试探他是不是真疯了,他们给他吃过粪便,他女儿的肉,他老婆的肚肠,甚至草纸,泥浆,什么都试过了,他都吃了下去,最后连他们都放弃了。”
安妮听到顾成功的讲述,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在不久前她还羡慕他是个疯子,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可谁知道他所经历的过去是多么惨绝人寰。她心里对他产生更多的是肃然起敬,可他为什么不愿意说出逃生井在哪里?也许他说出来了,他的妻儿就不会死,虽然这也不一定,但至少是一个可能。
罗恩停止了对神经病的恐吓,听到他的遭遇,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可能可以扛得住,李靖是个普通人,他或许是真疯了……
安妮的耳朵里那声音越来越大,她甚至可以听到变异者细细密密的鸣叫声,虽然上头隔着两层,可她依然听得十分清晰。她捂住耳朵,那些声音让她不能冷静思考,而时间万分宝贵。
楼杰还活着,他又带给了她新的希望和抚慰,她看了楼杰一眼,看了所有的人,他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彼此都有了手足般的感情,她必须得做点什么,不能就这样等死!
她让罗恩让开,蹲在神经病的身边,轻轻抚摸洋娃娃的头:“嘘,宝宝刚刚睡着,我们不要吵醒她。”
神经病也同样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对,不要吵醒她。”
安妮又道:“我们带宝宝回房间里睡,那里不会有人吵她。在那边。”安妮用手指了指会议室。
神经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来,我们一起去,让宝宝睡觉。”安妮安抚着神经病的情绪。
神经病乖乖地跟着安妮去到了会议室。
安妮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只有神经病和她两个人,人少就会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