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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东掀开袖子,看到了手臂上一道五厘米左右的伤痕,都渗出血来。他舀餐巾纸将血擦了去,说道:“没事,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回去,这鬼地方我可呆不住。”
du说:“好,估计明天快件就会到了,我带你去当地医务室清洗一下伤口,免得破伤风了。”
冯东点点头,当晚他们和帕布一起在一个简易棚里将就着睡了一晚,说实话冯东压根没睡好,半夜总被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惊醒,看杜峰这小子睡得香,也只得闭着眼睛等天亮。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吃完早点,杜峰将一箱子的礼物送给了族人,他们都很高兴,族长带人送了他们一段路。
塔纳依旧带着他们出去,到了他们下船的地方,塔纳便留步了,du给了他100索尔作为回报。塔纳非常开心,因为这是他赚的最大的一笔收入。
冯东在圣塔伦当地的一家私人医院进行了简单的伤口处理,然后杜峰将寄来的变压器全部蘀换完毕,这一周也就这样过去了,真是走马观花一般,一点不过瘾,杜峰嘟囔着,一定要再来一次,好好在亚马逊河玩个几天。
帕布热情地说,他乐意做向导。
帕布将他们送到机场,直到他们入了候机厅,帕布才离去。
飞机上,冯东一直昏昏欲睡,他总是这样压力重重,只要在交通工具上,他不是看书就是睡觉,难道人到中年了压力就这般大?
杜峰舀着望远镜依依不舍地最后看了眼亚马逊河,蜿蜒如巨龙一般横亘在这片土地上,四周广袤的密林拥簇着,神秘而又让人敬畏。
“再见了,我的亚马逊。”du 心里说道。
☆、3Chapter2
杜峰,身高175,年龄28,电器工程师,收入可观,为人阳光善运动,是个黄金单身汉,身边对他虎视眈眈的姑娘们为数不少,可是他就是对姑娘们很有英国的绅士风度,就是不与任何人谈一场的恋爱。正是因为如此,公司里天天都有人打听他的事情,隔三差五都有大伯大妈们为他张罗相亲,杜峰都一一婉拒了,拒绝的理由就是他隔三差五要当空中飞人,过几天还要被派往阿富汗一年,哪个姑娘敢和他谈?
于是du 就落了个清闲,没事就和安妮博士打电话,陈安妮毕业于慕尼黑大学,早年在德国马普研究所工作过一段时间,今年年初受国内知名免疫学教授李福的邀请,回到a市入驻svi科研基地专攻病毒方向的研究。安妮早就想回国了,一来,她29岁了,家里人都催着她早点结婚,二来,svi科研基地设备先进,有巨额资金可供科研。于是她就毫不犹豫答应了邀请,回国了。
杜峰和安妮认识好几年了,按理说郎才女貌也是天生一对,可他两就是不来电,安妮心思细密,多愁善感,有空的时候还看看哲学心理学,说出来的话道理一堆一堆,杜峰思想就比较简单了,他每天就是工作挣钱不爱看书,他的衣服不多,但是件件都是名牌,他的生活理念是有品位的生活。他喜欢和安妮聊天,听着她一堆一堆大道理。
这次他刚从圣塔伦回来就给了安妮电话:“喂,安妮,我回来了,你的楼杰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大家吃个饭。”
安妮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手里舀着刚刚离心出来的tip头,免提电话道:“阿楼他去吉达了,他公司的机器卖了二十多台,他估计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哦,那你的研究进程怎么样了?”
安妮叹了口气:“有了一点点小进展,发现了疯牛病病毒和人类克雅氏病毒的一种变种scrapie病毒,我们从感染了scrapie病毒的实验鼠身上发现,即使实验鼠脑组织中没有健康的蛋白质分子,依然能够很好地存活。”
“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凡是得了克雅氏病的人,即使不能消灭朊病毒也能让他活下来?”
安妮道:“我们正在向这个方向研究,尽量确保克雅氏病人存活。但是是否能利用这个制成疫苗还需要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那你哀声叹气做什么,以后要是真研究出来了,你就可以申请诺贝尔医学奖了。”杜峰乐呵呵笑着说。
“好了好了,你别贫了,先掂量掂量你自己吧,去阿富汗一年,据说那里子弹乱飞,你当心着点什么时候给嘣了都不知道,还有你回来之后都奔三了,还没个女朋友,你父母非毙了你不可。”
杜峰在电话那头做了个鬼脸:“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就是豆腐渣剩女了。”
“去死!改天再来收拾你。”安妮挂了电话。可是眉头还是没舒展开来,她研究朊病毒好些年了,人的朊病毒病已发现有4种:库鲁病(ku…rmm)、克雅氏综合症(cjd)、格斯特曼综合症(gss)及致死性家庭性失眠症(ffi),朊病毒病属慢病毒性感染,潜伏期长,病程缓慢,病毒这东西最可怕的就是变异,就像感冒病毒一样,经过她长时间的对朊病毒的跟踪实验发现,这些病毒似乎总是在寻找出路一般,他们不断改变着自己的蛋白分子结构,以让自己更好的生存下去,朊病毒的潜伏期越来越短,病程发作越来越快。
而且它可怕的是,不能经过蒸煮、胃的消化而失活,甚至当她把温度提高到450°的时候朊病毒的蛋白依然还有感染活性,人们吃了带有朊病毒的肉类便可经过胃部被吸收到血液之中,从而诱发朊病毒破坏正常的蛋白质结构。
所以目前最好的防止感染的方法就是深埋患病的牲畜,对已知病患进行隔离。目前这还是不治之症。被感染者会因为脑部组织变性而死亡。
过了几日,安妮同往常一样正在醉心研究。上头给她分派了一个大四的学生朱巧巧,让她跟着安妮博士做课题。朱巧巧的毕业课题是“朊病毒的传播与防治”。安妮给了小朱很多资料,让她先熟悉一下她的实验项目,朊病毒的传播与防治这个范围太广了,于是安妮给她重新定了个细分课题。——《朊病毒对不同动物侵染的实验和结果》,课题的立意在于研究朊病毒是否对所有的动物都能发生蛋白质的侵染以及表征是什么。她给小朱设立的动物有:小鼠、猫、狗、小鸟、鸡、鸭、小猪几种。
按理说不应该让一个大学毕业生去从事这种危险的病毒的研究的,只是她是李福教授介绍过来的,将来要读研,她已经申请了斯坦福大学的奖学金,如果有业内知名博士带着她做学士学位的毕业论文,将会对她以后产生重大的帮助。安妮告诫小朱,所有的实验都将在她的监控下进行。
朱巧巧是个自信的女孩,她对安妮博士也充满敬仰,她很认真地听安妮博士说话,同时眼睛飘向了外面,只见一位高高帅帅的小伙子走来。
“安妮博士。”年轻俊朗穿着白大褂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他是安妮的助理研究员,今年26岁。
安妮停止了对小朱的任务指派:“罗布斯,有事吗?”
“郭科长的爱人住院了,她打算请假一个月,以后资料室的钥匙在副科长袁姐的手里。”
“你是说郭丽吗?”安妮道。
“是的,她的爱人据说被诊断为克雅氏症,目前已经进入重症监护室了,郭科长哭得都站不起来。”罗布斯的声音非常有磁性,这让小朱春心荡漾,大学生最美好的想象便是在实习或者工作的时候遇上自己的白马王子,小朱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安妮有这么帅的一位研究助理。而且还有一个很洋气的名字罗布斯。能做安妮博士的助理研究员一定是有不凡的来历。至少也应该是某个名校毕业的硕士。
安妮觉得很奇怪,郭丽的爱人她以前也见过,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得这样的怪病,难道是吃了什么疯牛病的牛肉吗?不可能啊,我国的肉类想来都自产自足的,对于进口的肉类检疫也是相当严格的。安妮脱掉了白大褂,打算去医院一趟。
“小朱,你带好采集样本的工具。”
“罗布斯,你开车送郭丽去医院,我们也一起去看看。”
“好的!”罗布斯也脱下了白大褂。
“这事李教授知道吗?”
“李教授还不知道,据说他儿子最近闹离婚,把他弄得心烦意乱。”罗布斯回答。
“李教授的儿子不是李靖吗,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怎么就闹离婚了呢?”安妮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罗布斯听了不禁笑了起来:“安妮博士,您是潜心研究了,都不看这八卦新闻,去年李靖都上了头条了,这事闹得挺大,说要建设史上最完美的避难所,简直是个幻想狂。离婚这事去年就在传了,他天天除了公司就在设计建造那个所谓的避难所,把他老婆儿子凉在一边,今年都要离了。”
小朱也插嘴道:“我也知道这事,我们寝室的人都可崇拜李靖呢,都说2012是世界末日,我也很好奇他能造出什么样的房子,诺亚方舟吗?”
一声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安妮看也没看是谁接了起来:“喂,我是安妮。”
对方的声音很急促:“安妮,我是杜峰,我朋友冯东住院了,好像是你那个什么什么各雅式症,快不行了,你过来看看。”
“冯东,这么巧?他老婆是不是叫郭丽?”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
“见面再说,我已经赶过来了。”安妮挂了电话。
杜峰莫名其妙地听着嘟嘟声,自言自语道:“这么夸张,她好像已经知道了?”
杜峰也匆忙请了假,往市第一医院赶去。
医院通往重症监护室的长廊上。
一行人风尘仆仆,赶来了。冯东的主治医师李卫国在走道上等待安妮博士。
李卫国,主任医师,49岁,早年和安妮博士的导师共同留学德国。
一见面,李卫国就激动地和安妮握手。
“安妮博士,你也来了真是太好了。”
“李老师客气了,您可是我的前辈呢。我导师常提起您。”
李卫国,把安妮一行人带到了重症监护室。
罗布斯和小朱搀扶着郭丽。
郭丽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她始终不敢相信冯东会得这样的绝症。一个星期前他回国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李卫国道:“冯东的病症和一般的克雅氏综合症有很大的不同,一般的症状潜伏期很长,有几个月时间,可是他不到一星期就病发了,高烧不退,还吐白沫,浑身抽搐,情绪激动。我们将他的手脚都禁锢起来了。”
安妮一边让小朱准备器材,一边干净利落地问道:“有没有人被他抓伤?”
李卫国答:“这倒没有。”
“好,你是如何确定这是克雅氏综合征的?”安妮带上口罩,和手套。她把口罩和手套分给了小朱,罗布斯和李卫国,还有郭丽,常年接触病毒的她对这方面分外谨慎,她穿上了全封闭式的,衣服和头罩,罗布斯也穿上了,他跟着安妮、李卫国进去。
小朱和郭丽则在外面等着。
李卫国道:“他的脑组织已经呈现了海绵状的病变,无法行走,是朊病毒感染所致。”
安妮仔细观察了冯东,双眼瞳孔呈现蓝灰色,牙齿紧闭,口水外流,双拳紧握,太阳穴手上静脉曲张,呈现蓝青色和紫红色血管暴露状态,她在冯东的手上发现了一个不规则伤口,上面皮肤呈剥离状,让人作呕。冯东一动不动,叫他也没反应。只有胸口还在微弱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安妮问:“这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李卫国道:“当日他来看病的时候已经高烧不退,我怀疑他是受了什么外伤感染,他就露出手臂,说是七天前在巴西原始部落被一个当地人抓伤。我观察了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