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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皇威武,岂能坐看娘娘生命危在旦夕?”司徒镜又道,“难道国主竟不知道前些日子我皇亲自追击西齐的一辆马车,没想到反而陷入西齐包围的事情?百里晟玄十分恶毒,居然利用昭媛娘娘为诱饵,设下埋伏有我皇前去。我皇待娘娘一片情深,明知有危险却还是奋力追去。虽然陷入敌人包围之中,但是我皇英明睿智最后还是成功救出了昭媛娘娘平安回了大夏。镜以为这件事早已经人人皆知,没想到国主竟然还不知晓。”
“那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千舒瑀声调极缓的说道,“朕只听闻慕元澈被大齐包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救美舍命的缘故。大夏的皇帝可真是多情之人,听闻他对先皇后郦香雪也是情深一片,没想到人才死了几年,就已经变心爱上了别人,不知道地下的郦香雪知道后,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夜晚心头一紧,千舒瑀这个时候提及郦香雪什么意思?
司徒镜定定的看着千舒瑀毫不相让的说道:“国主这话有些不妥,先皇后在世时就是一个宽容大度,贤良淑德的女子,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伤心?我大夏女子可不是南凉女子这般的善妒彪悍,水土不同,习俗亦不同矣。
千舒瑀的眼神直直的盯在司徒镜的身上,良久才说道:“也许,不过朕却以为这个世上有两种选择,第一种,你可以拥有后宫三千,但是不要对任何一个人动心,美人只是整治的附属品。第二种选择,如果你动了心,那就一定要一直对她好,一生一世,再无二意,不管是生或者是死。如果这两者皆不是,那么这个男人要么不是真爱,要么便是滥爱。”
司徒镜闻言,看着千舒瑀,那平静的眸波下带着丝丝的尖锐,“那么国主是哪一种人呢?”
“朕当然是第一种!”千舒瑀哈哈一笑,极尽猖狂,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捆住呢。女人与他不过是生理的需要,哪里及的上他的天下重要。
千舒瑀的眼神落在了夜晚的身上,“阿离,你是哪一种呢?”
夜晚的心思还在方才千舒瑀那番话中的震撼中,她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她竟然真的觉得慕元澈背叛了郦香雪!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念头,她虽然是夜晚,可是正是利用类似于郦香雪才能让慕元澈动心的不是吗?
听到千舒瑀的对话,夜晚缓缓的抬起头来,凝视着他。这个男人是南凉高高在上的国主,他残忍凶狠,嗜血无情,他用鲜血堆积起了他的皇位,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这样理直气壮的说,女人不过是整治的附属品。不管是慕元澈海氏百里晟玄至少都还会遮掩一下,可是他却是根本就不屑与这样。
“微臣凡夫俗子一个,想的只是觅一座城,寻一个人,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仅此而已。”夜晚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求的东西太多,已经让她迷失了初求,忘了爱情其实是一件最简单的事情。
可是,想得如此简单,做起来却是万分的艰难。郦家贵女的身份一出生就注定了,她不能像旁人一样随心可欲。
“觅一座城,寻一个人,这个人你可找到了?”千舒瑀的语气有些轻微的变化,看着夜晚的眼神也有些跟方才不一样的波动。
“没有。”夜晚应道,她现在忽然不知道慕元澈是不是真的自己要寻找的那个人。
司徒镜看着夜晚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妥当,这才警觉到千舒瑀这个人的厉害,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牵动人的思绪,轻易地让人在不自觉的情况下露出破绽。
“爱情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碰到,如果薛大人找到了成亲的时候,可一定要送喜帖,在下一定要讨喝杯喜酒喝喝。”司徒镜的笑声飘逸而出。
夜晚方才沉浸于莫名的悲伤中,听到司徒镜的话跟笑声,这才回过神来,手心里惊出一层细汗。她居然会因为千舒瑀的话而陷入迷茫中,千舒瑀竟然会有这种鼓动人心的力量吗?
夜晚正要回话,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报!大夏皇帝亲临,已在城外相侯。”
夜晚一怔,忙垂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
千舒瑀却是皱起了眉头,慕元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这里?眼神不由的落在了司徒镜的身上,难道说司徒镜在庐江城有什么发现?想到这里眼睛又落在了夜晚的身上,不由的变得犀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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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晚之歌(十七)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220:晚之歌(十七)
220:晚之歌(十七)
庐江城外,旌旗猎猎,迎风招展,碧蓝的天空下,甲胄鲜明,枪矛林立,在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锋芒。舒睍莼璩
慕元澈一身明黄色团龙袍,头戴金冠,墨发如丝,剑眉入鬓,一双厉眸闪着褶褶生辉的光芒。高蜓的鼻梁下,微薄的唇轻轻地抿着,整个面孔充满了刀刻一般的雕塑感。跟千舒瑀的妖媚,百里晟玄的邪魅不同,慕元澈就仿佛是正义的化身,浑身上下充满阳光的力量,让人望之温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拥护他,时时刻刻追随着他的脚步。
千舒瑀高立在城墙之上,一身红衣格外的耀眼,墨发飘飘,眉眼之间带着让人看不透深浅的微笑。那美得像是古画中的五官此时微微上扬着,浅淡的微笑中,却令人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机扑面而来。
夜晚站在千舒瑀的身后,凝视着城墙下的慕元澈,自从他出现后,她的眼睛里似乎在也看不进旁人,死死地盯在他的身上。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她跟慕元澈之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不管是误会也好,是真相也好,夜晚都无法否认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是真的这样的思念并深爱着一个男人。
不分离,不知情浓。
乍相逢,狼烟轻扬。
眉眼间淡淡的笼上一层湿润之意,夜晚微垂着头,强行压了回去。她现在毕竟还在南凉的国土上,不能踏错任何一步,危险之下,才知道求生是多么的艰难,她不能让自己任性而为。
“大夏皇帝亲临,真是令人意外并惊喜。”千舒瑀大笑道,缓缓地步下城楼,带领一众朝臣走出了城门,站在慕元澈前三丈之外立足而定。
慕元澈翻身下马,眼睛轻扫过夜晚的容颜,眸色平静,不起丝毫波澜。看着千舒瑀笑道:“家妻性烈,与我争吵两句竟离家出走,听闻她在南凉,朕只好亲自将她寻回去,让国主见笑了。”
千舒瑀闻言轻轻一挑眉,“哦?还有这等事?朕孤陋寡闻,竟不曾听说这事。不知道人现在何处?可需要朕帮忙将人给找出来?”
“人,国主已经带来了。”慕元澈缓缓的说道,看着人群中某一个方向语气十分无奈的说道:“还不赶紧过来,如今还不知错吗?”
千舒瑀神色不变,静静的凝视着慕元澈,甚至于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可是南凉一众群臣却是四下盼顾,不知道慕元澈所以说的人究竟是哪一个,一时人群中微乱,司徒镜此时早已经回到了慕元澈的身边,亦没有想到慕元澈居然会用这种方式要人,大出意外。可是又不得不感叹慕元澈的机智,淡淡数语将夜晚描述成一个负气出走的小女人,让众人瞬间淡化了夜晚勇猛击退百里晟玄带来的威猛形象。
一个小女子,别人未必会留难。可是一个巾帼英雄,却有巨大的价值。
司徒镜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赞扬慕元澈这样的机智,眼睛不由的看向了夜晚。
只见夜晚轻移莲步,早没有了穿男装时的英勇之气,替而代之的是小女子的柔媚娇俏,嘟着嘴还有些不甘心的小模样。谁能相信做出这样表情的女子会是传闻中的那个雪昭媛?
夜晚跟慕元澈心有灵犀至此,他们之间不需要言语的交流,甚至于连一个眼神的交流都不需要,就能配合得如此默契,司徒镜面带苦笑,记忆的长河里,他从来只是夜晚岁月里的过客,闭上眼睛,他的世界失去她从此苍白没有颜色。
以前,或许还有幻想,也许他们没有传闻中的如此相爱。时至今日,亲眼看着,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我欺骗而已。
夜晚缓步走到众人之前,眼睛望着慕元澈,蹲身行礼,“嫔妾参见皇上。”
慕元澈大步向前,立在夜晚的身边伸手将她搀扶起来,这才说道:“你如此任性,却要劳累我大夏数万精兵四处寻你,可知错了?”
夜晚的手背慕元澈紧紧的握住,这才感受到慕元澈的手心里满满的全是细密的汗珠,一片湿腻。眼眶不由得一酸,慕元澈亲自到南凉国主面前要人,怎么会一丁点的不紧张?毕竟一个不慎便是两国开战的局面,还有西齐虎视眈眈,慕元澈竟然为了自己深入虎穴,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感动了,何况是她?
“嫔妾不该任性,让皇上担心了。”夜晚十分乖巧的认了错,此时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音色,清脆如银铃一般,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流淌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南凉众人顿时大惊,谁能想到薛湘离居然会是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想到这个女人会是大夏皇帝的宠妃?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感觉被戏耍了一般,齐齐瞪视着慕元澈一行人。
就在夜晚想要站到慕元澈身边的时候,忽然另一只手被人拽住。
夜晚回眸,正是一脸浅笑的千舒瑀。
“昨晚上你还对朕表白真心同床共枕,怎么今儿个就要弃朕而去投入新欢的怀抱?”
慕元澈闻言面上找上一层寒气,一双眼睛似乎在凝聚着风暴,乌黑、深沉,透着凌厉之色。
夜晚心里万分的紧张,她就知道千舒瑀这个混蛋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自己。但是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生气,不能中计,如果真的双方起了冲突,大战毕将掀起,这可是夜晚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想到这里,夜晚压下心里重重怒火,看着千舒瑀说道:“国主的记性好像不用太好,昨晚上我是跟我的侍女同住一房的。国主也说过,女人对你而言不过是政治的附属品而已,国主早就怀疑我的身份,又怎么会冒着跟大夏开战的危险对我如何呢?国主如果想要离间我们的感情,怕是要白费心机了。从心动,到古稀,从来只有一人而已。”
从心动,到古稀,从来只有一人而已。
慕元澈垂头凝视着夜晚,方才还一脸冰霜,此时此刻竟像是春风拂过,眉梢眼角都带着浓浓的笑意,夜晚的承诺也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
“乱世当前,危险丛生,即便是阿晚真的有什么,朕也不会在意,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千舒瑀,你这样没爱过的人,怎么会知道真爱一个人,你会包容她的一切,只要你们彼此相爱,没有什么比相守更幸福的事情。”
夜晚此时以为慕元澈不过是为了她的颜面,保护她,才会这样说。可是不久之后,她才知道,慕元澈的包容足以让她悔恨不能从没有遇见过他。她从来不知道,真相是那么的残酷,让她无颜再面对他。
此时的此时,所有的秘密都还被掩盖在厚重的尘埃之下。夜晚不知道,慕元澈说出这样的话,要需要多大的勇气跟力量,帝王的颜面,甚至于比生命更为的重要。可是为了她,他的颜面早就被狠狠的践踏在地上,却还能从容微笑,面对天下苍生。
千舒瑀听到慕元澈的话第一次露出了呆愣的容颜,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淡淡的笑道:“朕不过是试探一下,没想到果然是如传闻中的鹣鲽情深。慕元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