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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殿里的几个人都笑了,抚弦从外面走进来,行礼之后才说道:“娘娘,玉娇公主落水的事情奴婢打听清楚了。”
夜晚神色一凛,“你且说来。”
“是这么回事……”抚弦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奴婢怕一个人的话不准,走了好几个地方,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紫丹死了,就死无对证,难道公主就白白的落了水池子不成?”夜晚嗤笑一声,事情可真是巧的很。
“娘娘,您该升座了。”云汐低声说道,“外面个宫的嫔妃都已经到齐了,就等着您呢。”
夜晚缓缓地站起来,这么早人都到齐了,看来今儿个倒真是有的热闹看了。
不管是谁对玉娇下黑手,她都一定要把人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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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玉娇的归处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276:玉娇的归处
276:
今日是后宫诸位嫔妃第一次觐见皇后的日子,后宫中已经很多年没有皇后了。舒睍莼璩以前甘夫人在的时候,众人去请安,甘夫人总是笑幂幂的,一副和蔼可人贤惠大度的模样。后来甘夫人倒台,惠妃上位了,惠妃没有甘夫人那样的笑容随和温柔,可是却有一种上位者的高贵大方。
如今,皇后的位置上终于坐上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她们都不想看到的人,不过终于有皇后了,这后宫就有主了,这后宫的人自己心里有什么思量,谁又能知道呢。
惠妃为首,对面的位置是丁昭仪的,只是丁昭仪病重,因此并不曾来,人未来位置却是别人不敢去坐的。惠妃的下手坐着的是尤婕妤,尤婕妤的对面是孙婉仪。孙婉仪的神色说不上好,毕竟紫丹的死还没有查清楚,她的头顶上就永远罩着一层嫌疑的乌云,谁又能开心起来。下面的便是跟夜晚同届进宫,按照位份坐下,阮明玉几个的神色怡然,倒有几分轻松之态,毕竟她们跟皇后没什么过节。但是杜鹃几个神色不怎么好,微微有些发白。
长秋宫布置的很是华贵,惠妃是见惯的,郦香雪活着的时候就是这般的布置。郦香雪那个女人毕竟是出身于郦家,再怎么样也是用惯好东西的人,她的寝殿中自然都是好东西,就是一个痰盂都是掐丝珐琅彩的,格外的精美艳丽。
鲛绡做成的纱帐,随风轻轻摇曳,给这安静的室内罩上一层柔和的光芒。杜鹃的神色随着飞舞的鲛绡暗暗转黑,鲛绡最是珍贵,寻常人得到一匹已是不易,可是长秋宫里却是随意的做成了帐子,当真是白白浪费了好东西。
瞧着杜鹃神色有异,许清婉的顺着她的眼神落在了鲛绡帐上,神色也是微微一变。她刚进宫的时候,哪里见过这等金贵的东西,还是有一回在衍庆宫见过。只是惠妃也不过是用鲛绡做了一身衣服,可是已经足够惊艳。南海出鲛绡,入水不濡,薄软清透,尤其是做成帘幕,遮挡住了阳光的炽热浓烈,只剩下柔和的阳光映进室中,哪里是寻常的东西能比得上的。寻常的帘子要么太厚连阳光一并挡在室外,要么太清透,阳光穿射而入,没有丝毫的效果。唯独这鲛绡做成的纱帐便是有这般的好处,将阳光的炽热挡于室外,而将阳光的柔软温暖留于室内。
这般金贵的东西,惠妃也只能做一件衣裳,可是长秋宫却是成匹成匹随意的做成帘子,这就是不同。
地面上铺着打磨光滑的金砖,金砖上面铺着一层柔软细密的驼绒地衣,踩在上面好像走在云端,格外的轻软。一旁摆放的三足青铜鼎,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铜色上面微微带着些绿,一看就是很有些年头的好东西,袅袅白烟升起,在这大殿里随意的散开。青铜鼎里燃烧的香并不是普通的香料,而是皇上特意为皇后娘娘准备的冰凝香,香气浓而不郁,闻之令人心神气爽。最金贵的地方不是香料本身,而是这种香只有皇后能用。
众人虽然早就知道皇后受宠,可是亲眼看着长秋宫的一切,才越发的深刻体会到,宠到何种地步。
“皇后娘娘到!”
众人听到这声音,不约而同的站立起来,大殿中的一切已经给他们一种压迫感,此时对着这位新上任的皇后,谁又敢真的轻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夜晚一身大红色广袖束腰曳地长裙,裙摆上金线勾勒出大朵的牡丹花,摇曳多姿,高贵美丽,薄软的轻纱穿在身上,说不出的飘逸,好似九天仙子般。束腰的锦带,那是用金丝线细细密密的绣成百鸟朝凤的花样,缀着青玉跟宝石,让人看花了眼。瑶台髻上带着九尾凤钗,那展翅高飞的凤凰,打制的惟妙惟肖。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众人俯身行礼,齐声说道。
“诸位妹妹都起来吧,阔别许久,今又重逢,实在是心中欣悦不已。”夜晚轻声笑道,眼睛淡淡的扫过下面的诸人。
“谢皇后娘娘。”众人这才纷纷入座,只是言行间多少还是有些僵硬。
惠妃端坐在那里,看着高坐在凤座上的夜晚,两年之前的小庶女,谁又能想到会成为大夏尊贵的一国之母呢?她一直以为皇上会为郦香雪把这个位置一直留下去,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对这个后位不会有任何的觊觎。不管是夏吟月还是任何人,都不能也没有资格坐在这上面。
可是,夜晚打破了这个幻想。
惠妃想不明白,皇上怎么就会再册封别人为皇后呢?他不是一直喜欢深爱的人是郦香雪吗?可见男人都是薄情的,那里真的有一生一世呢?既然这样的话,别人能争,她为什么不能争?
“皇后娘娘无恙归来,嫔妾等人当真是欢喜得很,边关战事将起,娘娘的确不该继续呆在危险之地。”惠妃微笑着开口,面上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夜晚侧头看着惠妃,这话听着没错,可是一深想就会觉得有些不对劲。边关起战事了,她跑回来了,这不是贪生怕死吗?而且皇帝还留在那里,这不管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夜晚的行为实在是不妥当。
这话说的高明!
夜晚面不改色,看着众人缓缓的说道:“本宫本来是不想回来的,奈何皇上不允,一来皇子公主年岁太小,经不起战火;二来本宫回京还要替皇上打点战后物资输送,这也是极紧要的事情。这些说与你们听也没什么用,不过是让大家平白的跟着操心罢了。本宫跟皇上只是希望后宫的诸位姐妹都能好好地,这样的皇上才能安心御敌,本宫也能专心处事。”
“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夜晚缓缓的点点头,轻叹一声,这才又说道:“只可惜本宫一回宫就听说了一件事情,玉娇公主好端端的竟落水了,身边伺候的宫女也被人毒死,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令人发指。玉娇公主年岁还小,下手之人如此狠毒,本宫若是查到是何人所为,定会秉公办理,绝不宽恕。”
众人听着夜晚的话,严肃凌厉,一时间只觉得心头一凛,没想到夜晚的气势这般的强横,让人措手不及。众人印象中,夜晚什么时候居然有这样的气魄了。
殿外的阳光透过轻柔的鲛绡映了进来,柔软的阳光被鲛绡这么一挡,越发的添了几分飘渺的气息,让人如在云端,可是心中的凛然却丝毫没有消退。
众人正在发愣见,就听到孙婉仪哽咽道:“皇后娘娘一定要给嫔妾主持公道,也不是知道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居然敢利用宛竹的手下毒,给嫔妾扣上这么一顶下毒害人的帽子。这事一日不查清,嫔妾就要被人怀疑,请娘娘做主。”
夜晚看着孙婉仪,这事实在是让人憋心。孙婉仪真是倒霉,硬生生的被人利用了一回,当然这事儿不排除苦肉计的可能性。可是孙婉仪一来跟丁昭仪没有仇怨,二来玉娇公主妨碍不到她,她实在是没有下手的理由。可是偏偏这般倒霉的撞到了枪口上,她不过是瞧着紫丹可怜,想要给她喝点热汤,那里就会想到居然会有人借着她的手就把人给灭口了。
“只要你是清白的,本宫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夜晚看着孙婉仪缓缓的说道。
孙婉仪大喜,忙又说道:“娘娘回宫了,嫔妾心里也有主心骨了,才是的时候真是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这要是一辈子洗不清楚这个罪名,嫔妾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夜晚点点头,的确是这样,虽然孙婉仪被冤枉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这个可疑的帽子扣头上了,只要不洗清,这一辈子总是个污点跟着,人一旦有了污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惠妃的额头皱了皱,看着孙婉仪说道:“孙婉仪到时会喊冤,这事情也忒巧了点,那一日可就是孙婉仪最是热心可怜紫丹那丫头,要不是婉仪的可怜,兴许她还能活着留一命呢。”
“惠妃娘娘这话可真是让人不敢去接,嫔妾只是一番好心,哪里会想到会被那些小人利用。再者说了惠妃娘娘不是跟丁昭仪最是姐妹情深的,不过那一日真是没看出来,惠妃对着丁昭仪的贴身大宫女那般的无情,哪里能让人想起姐妹情深这四个字来。亏的丁昭仪没看到,若是看到了不定怎么伤心呢。”
孙婉仪后来想了想,这事儿八成跟惠妃脱不了关系,这后宫里能在每个宫都能安排进人手的,当然只有管理宫权的人。以前是夏吟月掌着宫权,惠妃自然是投鼠忌器,可是夏吟月倒了,惠妃接管了宫权,想要安排个把人下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孙婉仪甚至于都想到了,当初YE晚她们这些人刚进宫的时候,惠妃摆的那台戏,挤兑的夏吟月被人指指点点了好几个月,偏偏还有苦说不出来。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惠妃也不是省油的灯。
只是夏吟月风头正盛的时候,惠妃不是她的对手,甘愿隐与幕后,一旦时机到了,就忍不住的动手了。
这人的忍耐力这般的好,想要算计自己,自己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她只恨自己明明知道对方是谁,却没有办法将之绳之于法,太闹心了。越是这样孙婉仪看着惠妃就越发的不顺眼了。
惠妃仗着自己资历深,可是她孙婉仪也不是无根的草,想要斗上一斗,我还怕了你不成?
夜晚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自有打算。她现在不能将全部的精力都搁在后宫,毕竟前朝已经对这夜家出手,事关粮草,她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当然是忙不过来。既然这样的话,她就要寻一个帮手,这个帮手要能牵制惠妃,不惧怕她,想来想去夜晚觉得孙婉仪最合适。尤婕妤资历也深,只是那是个滑不留手的两边不靠,其余的人等既比不上惠妃的位份,资历也不够根本就不能对抗惠妃。
所以今儿个夜晚才会特别的抬举孙婉仪,处处给她撑腰,这样一来孙婉仪更会跟惠妃势不两立,如此一来有人牵制着惠妃,夜晚也能缓口气,慢慢的布置妥当。
此时,惠妃神色已经偏冷,看着孙婉仪说道:“孙婉仪说话还要多加注意,本宫管辖后宫,虽然跟丁昭仪情同姐妹,可是也不能徇私,自然是要秉公办理,怎么到了孙婉仪的口中,本宫倒成了十恶不赦了。”
“话说得好听,谁也没有跑到谁的心里去看看,谁又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些人就是话说得好听,可办出的事情却不地道。只是可怜玉娇公主小小年岁却要这般受罪,说到玉娇公主,如今皇后娘娘也回来了,惠妃什么时候把人给送到长秋宫来?说起来玉娇公主原先就是养在皇后娘娘身边的,也是皇上同意的,是不是皇后娘娘?”孙婉仪现在就是一把锋利的小刀,惠妃哪里不痛快,她就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