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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点点头,笑了笑,“这才是我的好弟弟,男人立于世,当做大丈夫,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为己任。”
郦熙羽郑重的点点头,然后才说道:“爹爹很想来看看你,可是外臣无召不能进内宫,所以爹爹进不来。那边娘跟爹爹还有我说,姐姐还活着的事情,姐,我长这么大除了姐姐过世的时候,这是第二次见爹爹落泪。”
夜晚垂着头,紧紧捏着帕子,泪珠禁不住的滚落下来,“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害得你们都跟着伤心了。”
“姐,你别哭,要是爹爹看到了一定会骂我的。爹爹说了,贺之文的事情你不用插手,你虽然身为皇后,可是皇上姐夫不在,你插手前朝的政事总会惹人诟病。那贺之文毛病一大堆,想要整治他根本不用姐姐出手,我就能办了他。”
夜晚噗嗤一声笑了,“熙羽真的长大了。”
“那是,现在换我来保护你。”
“好,熙羽保护姐姐。”
“对了,爹爹还让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让爹爹帮你查司徒家的药铺药材的来路,大部分都是从江浙一带来的。而且司徒家跟浙江知府罗显也有些联络,还有江宁知府冷皓跟司徒家也是眉来眼去。”
夜晚蹙眉,缓缓的说道:“浙江知府是罗才人的父亲,冷皓是惠妃的嫡亲哥哥。”
熙羽点点头,看着夜晚说道:“姐,是不是这两人对你有加害之心?要不我回去跟爹爹说说,区区一个知府郦家可不放在眼里。碾死他,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
“去,小小年纪倒是知道仗势欺人了。小小的知府郦家自然是不放在眼睛里,可是这小小的知府后面站着人却不能小看。这个时候动了这两人,岂不是打草惊蛇?熙羽,你要记住一句话,不管什么时候没有完全的把握,都不要轻举妄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定要制敌于要害,再无翻身之地。不然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可记住了?”夜晚沉声说道,熙羽这个年岁正是热血冲头的时候,要是真的这般毛毛躁躁的被人捉住了把柄,更是不妙。
“是,我知道了,不会贸然行事的。姐,你就放心吧。”郦熙羽拍着胸脯保证。
“你回去跟爹爹说,他说的这些都我知道了。至于那个贺之文现在整治他是在四太显眼了,且放一放。他不是联合罗大仁跟蔡军给夜家下了套,那就让他们先把吞下去的吐出来。”夜晚现在冷静下来,已没有了方才的冲动。
“那姐姐有好办法了?”熙羽笑着问道。
“好办法没有,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夜晚说着在熙羽的耳边低声细语几句,只见熙羽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不停地点头。
“姐,这一招保管有用,你等着好消息吧。”郦熙羽显然十分的开心,那神态像极了瞄准猎物的豹子,蓄势待发。
宫门罗栓之前,郦熙羽才不清不愿的走了,夜晚也是舍不得,但是分别总是来的快。熙羽如今渐渐长大,不能跟以前一样时常来宫中,要懂得避讳了。更何况两人在外人眼里又不是亲兄妹,更加要小心谨慎,不能有不好的流言出来。
熙羽也明白这道理,正因为不能时时进宫,才更加的舍不得。
郦相的手腕果然厉害,不过两天的功夫,就听说蔡军私自设赌局,与人赌博,居然一夜之间输了两万余两。不想巡城御史正好碰上此事,当即就把赌博的一拨人给统统捉了起来,而且还在蔡军的身上搜出了抵押用的购粮文书。
这份文书,正是跟江浙富户购粮的凭据。这凭据一出来,当初YE家的购粮案子瞬间来了个大转折。此时事关重大,巡城御史直接禀告了郦相,如今前线战士紧张,郦相又因为后方有人居然敢拿着粮草构陷他人,当堂大怒,连夜审讯蔡军。
经蔡军交代,是他跟夜威有些过节,想要报仇这才从这件事上坑了他一回。蔡军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来,不但没有牵连司徒征,就连罗大仁都没有供出来。这样的结果当然不是郦相跟夜晚想要的,但是蔡军明显的想要自己扛包,任凭如何审讯,就是不再开口,无奈之下郦相只能结案。
夜家的冤屈被洗清了,蔡军革去官职,打入大牢等皇上凯旋之后再行定罪。没想到第二日,蔡军就在牢中畏罪自杀。
死无对证!
夜晚当然是气的不轻,但是好歹为夜家洗去了冤屈,总算是有所收获。
“两位哥哥此去押送粮草,路上千万小心,一定要走官道,不可贪进。”夜晚殷殷嘱托,郦茂林安排了夜威跟夜震押送粮草去安定城,这时给两人建功立业的机会,提拔夜家呢。
夜威跟夜震神情肃穆的点头应了,他们想不到帮他们洗清冤屈的会是郦家,都说郦相夫人跟小国舅极喜欢皇后娘娘,没想到真的一点都不假。
“娘娘放心,这回定不会再出差错。”夜震沉声说道。
夜晚点点头,也没留二人多久,打发他们出去了,去了安定城,哪里有慕元澈有夜箫,不怕这两兄弟没有用武之地,只要真的能有本事。
夜家渡过了这次危机,夜晚松了口气,注意力在此转移到了惠妃跟罗知薇的身上。
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像是有交集的样子,可是郦家的消息不会有误,噬心就只能是冷家跟罗家其中一个给的司徒家。只是,如果要害自己,为什么还要拐这样一个弯呢?
290:容家到访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290:容家到访
290:
窗台上用赤金为壳,白银为珠,牡丹缠丝花纹的风铃轻轻摇曳,清脆的铃声格外的悦耳。舒睍莼璩大榻上两个孩子睡得正香,一旁的玉娇站得笔直悬腕提笔写字,神态端凝,眼神专注,夜晚在一旁给三个孩子轻轻打着扇,嘴角始终含着柔柔的笑意。
写完一张大字,玉娇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夜晚神态恭敬的问道:“母后,这一张写得如何?”
夜晚站起身来低头去看,不由的点点头,笑着说道:“有进益了,练字不只是为了字写的好看,练得是仪态气质还有那份从容。练字最能让人静心屏气,凝神专注,把心性练出来,可比写一手好字重要多了。”
玉娇似懂非懂,眼神疑惑的看着夜晚,“女儿迟钝,还不能领悟母后的意思。”
“你还小,等你再长大些,看得多了,懂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现在只需要记住就好,不过我们玉娇真是聪慧,又肯吃苦,这字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不过你刚刚才好些,不可多耗心神,每日只写五张大字就可,等你身子好些,再多写些无妨。”夜晚柔声说道,玉娇的性子太温柔了,见到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便是别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也只是一笑而过。
真是不知道夏吟月那样的人,怎么就硬生生的交出了一个这么温柔的孩子。女孩子温柔固然是好事,名声好,出身好,将来议亲自然会得到夫家的敬重。只是……夜晚蹙蹙眉,皇家公主哪里需要温柔,不嚣张跋扈将来的夫家就会觉得烧高香了。
太温柔,其实并不是好事,夜晚真是担心。不管京中勋贵人家还是后宫的隐私还少了吗?这般温柔的性子,要真是遇上个刁钻的婆婆,心眼多的妯娌,玉娇这性子真怕被人啃的骨头渣都不剩,夜晚真是愁死了。
“是,女儿记住了。母后掌着后宫本就事多,还要为女儿劳心,女儿心里着实有些愧疚。”
“傻孩子,父母牵挂孩子天经地义,有什么劳心不劳心的。”夜晚忍不住拉着玉娇的手说道,心里的惆怅又多了几分。
玉娇闻言垂下头,面上泛着红,“是女儿失言了。”
夜晚真是没办法了,总是这般的小心翼翼可怎么是好。
看着玉娇,夜晚忍不住的又想起了司徒冰清,听说司徒家跟容家的婚事已经合了八字,大吉,眼看着就要下定,等到订了婚期,容家那边的容凉岁数也不少了,因为身子不好,所以底下的弟弟并没有拖着婚事,到了年岁就娶了妻。冰清嫁过去,不仅上有厉害的婆婆,多病的夫君,还有一大家子的妯娌……
想想都要头疼死了。
“娘娘,惠妃娘娘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发落孙婉仪呢。”云汐快步走进来在夜晚身边说道。
夜晚一愣,抬眼看向云汐。此时玉娇听到有事情,就说道:“女儿不扰母后了,这就先回去了。”
夜晚眉心一蹙,伸手拉住玉娇,笑着说道:“翻过年你也十岁了,不小了。这世上的很多事情,母后不能一一教你,但是你有一双眼睛,有耳朵,自己要多看多听,明大义,辩是非,要有咱们皇家的气度跟威仪。这些不是一天两天学会的,但是总要学起。娇娇,跟着母后一起去吧。”
玉娇一惊,脸色就有些白,“母后……女儿……女儿便不去了吧……”
瞧着玉娇煞白的脸,夜晚心中更是难受,也不愿意逼迫她,只得说道:“娇娇,人得自己立起来,别人才能敬你,重你。”
玉娇的头垂的更低了,蚊子哼的应了一声是,却始终没有勇气看着夜晚。
夜晚只觉得眉心一阵阵的疼,云汐一看忙笑道:“娘娘,公主殿下大病初愈,凡事得慢慢的来。想必公主殿下写了这么多张的打字,一定是累了,不如奴婢送公主去休息?”
云汐的心意夜晚如何不知道,只得点点头,看着玉娇还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云汐送玉娇出去了,一脸的惆怅。眼神又落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两个锦娃娃,就想着这两个千万不能养成这样的性子。不过,这两个只怕更令人头疼,儿子就是小太阳,见谁都笑。女儿就是活阎王,凶神恶煞板着脸……三个孩子一个省心的都没有,她这个当娘的真是亚历山大。
且不说夜晚带着云汐去看惠妃跟孙婉仪的热闹,司徒府这边的气氛却也正压抑。
司徒夫人正看着女儿一直落泪,雪白的绢帕上全是泪痕,桌面上放着两张大红的更贴,那明艳艳的红色格外的刺目。
“……说到底也是娘没本事,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让你进宫去。我好好的女儿,偏要嫁给一个病痨子,我命苦的女儿啊,都是娘没用……”
司徒冰清揉揉眉心,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亲,开口劝道:“是我自己不愿意进宫的,更何况这后宫的妃嫔又岂是那么好当的?皇上一颗心都在皇后娘娘的身上,眼睛里哪里还能有别人的存在,即便进了宫也不过是守着一方院子关上门过日子罢了。”
她母亲一辈子顺从父亲,从不敢污泥,说得好听是贤妻,其实……可是父亲作为一个大家长,即便是母亲性子刚强,真的要跟父亲对上,最后也只能落得夫妻生隙,反倒是便宜了虎视眈眈的妾室。
“谁能想到当初YE家毫不起眼的小庶女,短短两年就能当上皇后,她的命真是好。”司徒府人自然是见过夜晚的,说起来她对夜晚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不过女儿跟她交好,她也从来不摆脸色,每次夜晚来都是笑米米的,并不端着世家夫人的架子。
可是,不得不说夜晚的命真是太好了,往前数几百年,往后看几百年,都未必有人能有她的运气。
司徒冰清听着母亲的话,接口说道:“各人有各人的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娘,不用替我委屈,也不用抱怨,要是因为这件事情你跟父亲生了嫌隙,女儿就是出嫁了也不安心。”
“我苦命的女儿,你这般的样貌,这样的出身,配什么人配不上,你爹爹偏偏被权势富贵迷了眼,铁了心的将你送到那病秧子身边。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