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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现在要是亲近她,她是不会反抗的。可是这样的顺从又有什么意思,他要的是两厢情愿的情动,又不是贪一时鱼水之欢。
容凉觉得自己心仪的女子,是不能受到任何委屈的,至少得是心甘情愿的委身自己,却不是因为什么夫妻名分。
当然,他是爱名分的人,先把人固定在自己的地盘上,虽然这个手段卑鄙一点,不过自古以来无毒不丈夫,他也只是想一辈子守着她而已。
得意之后,容凉也沉沉睡去。
睡梦中,梦到自己也能纵马狂奔,弯弓射箭,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哪里还有现在这副病弱的样子,是个男人都想有一副强壮的体魄,上马能安邦,下马能卫家,这才是男子气概……
一夜好梦到天亮,两人都睡得很沉,直到墨玉的叫起声在帘子后面想起,冰清才猛的醒了过来。
鼻尖充满了容凉身上独有的药香气,跟以往一样,睡醒的时候她依旧是被他揽在怀中,自己的鼻尖正对着他的胸膛,玉臂横在他的腰间,隔着薄薄的衣衫,还能感觉到衣衫下那温暖的躯体……
冰清轻轻的动了动,哎,她好像已经习惯在他的怀中醒来。
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情,有点沉沦于这种温暖的先兆。
“醒了?”容凉的声音少了白日的温煦滋润,多了几分沙哑的低沉,在这封闭的床帐之内形成独特的气息,扰乱了冰清刚刚收敛的心神。
“嗯。”冰清想要坐起身来,可是横在她腰间的大手没有丝毫挪开的意思,反倒是越发的靠近了些,让她的呼吸不由的多了几分急促,脸色如朝霞一般,蒙上了几分瑰丽。
容凉不由得看呆了眼,他的娘子便是在这样的时刻,也是极美的。
容凉轻轻的恻恻身,便一下子将冰清半压在身下,眉眼间带着醉人的微笑,被司徒冰清这一刻的娇媚容颜吸去了心神,不由自主的垂下头去。
冰清的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动也不敢动,看着容凉越来越靠近的容颜,只觉得呼吸都变成艰难的事情,“你……”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就被容凉温暖的唇压了回去。
冰清的眼睛瞬间瞪得很大,像是不敢相信一般,脸一下子变得如同煮熟的虾子,连呼吸都不会了。
容凉低笑一声,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冰清的耳边说道:“吸气,夫人,不过是一个早安吻,便让你惊吓成这般?这是夫妻间的义务。”
冰清哪里还能静心听明白容凉的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子中,便想要坐起身来,却不成想猛地一抬头,她的唇准确无误的对上了容凉的唇……
两人顿时都僵硬在那里……
冰清傻眼了,她……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不要见人了,一世清名啊……
“原来夫人喜欢主动。”
容凉调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清整个人跌回锦褥间,索性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她是没脸开口了。
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轻绕,冰清恼羞成怒,不肯跟容凉说话。此时,听容凉说道:“清清,我很开心。”
冰清一愣,呼吸都放缓了,急速的心跳似乎也慢慢地稳定下来,却依旧不肯抬头翻身。
“我很久没这样开心了,清清,娶你为妻,是我这一生最正确的决定,也是最幸福的事情。”
心好像比方才跳得更厉害了……冰清心里哀嚎一声,病秧子情话说起来,还真是……令人无法抵抗啊。
“你不开心?”容凉饶是智计百出,此时也不过是一个对着爱情手足无措,患得患失的寻常男子。看着冰清一直不肯跟他说话,心里也有些担心起来,不会是真的恼了自己吧?
“真生气了?”容凉觉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了,磕磕巴巴的简直语不成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急得汗都要出来了,最后猛地说了一句,“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几拳,别不理我啊。”
“我害羞,谁要打你。”冰清的声音从锦褥间闷闷的传出来。
容凉先是一愣,进而傻笑起来,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笑容倒像是天上掉了大馅饼,正砸在他头上的傻样一般。
原来害羞了。
容凉知道冰清脸皮薄,不敢再逗她,变先起了床,带着愉悦的声音去了净房。
冰清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这才慢慢的翻转过身来,脸红如滴血,眼睛却清亮的如同被雨水洗刷过。
双手捧着脸,心跳如擂鼓。
哎,这种感觉好奇怪啊。
冰清磨磨蹭蹭起了床,洗漱完毕,等容凉打完一套拳回来跟他一起吃早饭,却依旧不肯抬头看他,自顾自的垂头用饭。
容凉心情极好,拿着筷子不停的替冰清布菜,都是冰清平日喜欢吃的。轻声细语的同她说话,毫不温柔。
含玉墨玉还有桃枝几个丫头,很明显的能感受到主子之间的温柔气息,含玉跟墨玉自然是十分开心,桃枝的眼睛却是看向了蕴柳养病的屋子,眉眼间一片暗淡,又夹着几分同情。
也亏得蕴柳不在跟前,若是看到这一幕,只怕心里更加不好受吧。
用完了早饭,冰清便换了出锋狐狸皮桃红色遍地撒花的对襟小袄,凤穿牡丹的石榴银鼠皮裙,头发上带了雪白的卧兔儿保暖。含玉给冰清洗上了雪白貂皮大氅,盈盈玉立屋中,当真是仿若瑶池仙子般令人心醉。
容凉也换了黑狐皮做成的直裰,领口袖口翻着厚厚的皮毛。油光水滑的黑色皮毛,倒是衬托的容凉往日儒雅的俊颜多了几分高贵威武之姿。
冰清瞧着眼前的人,一时竟有些失神,素来知道容凉有副好皮囊,却不曾想这样郑重的打扮起来,当真是不属于她的哥哥。她哥哥如玉,容凉却像是山峰顶上的皑皑白雪,干净清透,让人自惭形秽。
“为夫这幅样貌夫人可还满意?”容凉弯下腰,在冰清的耳边低声浅笑。
冰清咬咬唇,横他一眼,这人当真是越来越无顾忌了。若是这般难缠,这以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冰清心里哀叹一声,抬脚就往外走,都忘记了不许容凉跟着一起去的事情。
果然,男色误事。
容凉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不许冰清拒绝,牵着她的手,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呼着浅浅的白雾,眼前的景象似乎也变得氤氲朦胧起来。
冰清几次欲要把手抽回来,却是徒劳无功,实在忍不住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岂能做此等无规矩之事?”
连这样的话冰清都说出来了,当真是黔驴技穷。
奈何,容凉在这件事情上脸皮极后,笑米米的说道:“原来夫人喜欢为夫轻狂一些,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冰清顿时无语,遇上一个脸皮极厚的夫君……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容凉到底也不是真的轻狂之辈,快到太夫人院子的时候,就轻轻的松开了冰清的手,面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收敛起来。
二更送上,明日继续,群么个!某香今天外出,命苦的家庭主妇……
014:巧言令色的容凉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014:巧言令色的容凉
014:
容夫人的院子是整座容府的正院,很是宽阔,带着北方建筑浓浓的色彩,舒朗大气又透着尊贵。舒睍莼璩
门前的小丫头利落的打起帘子,给二人行礼,眼中带着几分惊讶,大约是没有想到容凉会出现。
屋子里有笑声传出来,在门口冰清就听出了是二夫人跟三夫人的声音,二夫人跟三夫人本就比冰清更圆滑,讨好容夫人的手段也比她强多了。冰清这个人吧有些高傲,她从出生以来就是尊着敬着捧着长大的,骨子里跟郦香雪一样,有着无人匹及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是与生俱来的。
她不会因此瞧不起人,却也因此不会跟旁人一般弯下自己的脊梁讨好别人。所以进了容家,即便是面对着容夫人,也只是做了晚辈该尽的本分,要是让她像二夫人跟三夫人一般,她是做不到的。
容凉的出现,真是把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最欢喜的莫过于容夫人,一把拉着儿子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眼中满是惊喜。一边冰清已经跟二夫人三夫人打过招呼,正听到容夫人抱怨道:“这样冷的天你还过来做什么,好不容易身子好了些,更应该细细的将养着,我知道你有孝心,可是只要你好好的,母亲心里就知足了。”
冰清一言不发,容夫人这样的婆婆把自己这个大儿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此时这样也是表达对儿子的爱惜之情,自己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得不了好的,索性一言不发,交给容凉就好了。
想到这里,冰清心里忽然又有些古怪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对容凉这般的信任了!
“……儿子知道,只是瞧着今日天气也好,我也觉得身子舒爽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想母亲便来看看您。母亲的身子可还好?我知道您有老寒腿的毛病,可让丫头烫了盐袋给您敷腿?”容凉坐在容夫人的身边柔声问道,面上带着柔和的笑容,那专注的眼神任是谁看到都会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是极其重要的。
果然,容夫人激动地泪花都飙出来了,满口说道:“好,好,好得很。丫头婆子哪个敢偷懒的,入了冬便隔几日敷一回,今年还未感觉到腿疼呢。哎,你自己身子不好却还牵挂着我,自己好生保重才是。母亲这边不用操心,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呢。”
冰清垂头默,都说养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其实容凉这个儿子比起女儿来当真是丝毫不差什么。只听他跟容夫人说话,事无巨细的关心容夫人的衣食住行,说话温柔又幽默,时常逗得容夫人开怀大笑。
一旁的二夫人跟三夫人的脸色就格外的难看,却还要在一旁赔笑,一点不是也不能说。冰清在一旁看着,心里想着这两人面带笑靥可是心里只怕是吃了黄连般不好受呢。
冰清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表现什么二十四孝好儿媳的风采,一直默默的陪在容凉身边,咳嗽的时候适时地递个帕子,渴了的时候端杯茶,这些事情在东苑是做惯的,自然是做得极其顺手。
容夫人能掌控这么一大家子,自然是个极其精明的,虽然跟儿子聊着天,可是倒也没忘了冰清。冷眼瞧着冰清虽然只是笑着不说话,可是儿子不管是做什么,要什么,一句话不说,她就明白。虽然心里对这个不善言辞,也不如儿媳妇三媳妇贴心会说话,可是看在对儿子这么照顾体贴的份上,她倒也多了几分宽容,看着冰清也顺眼了许多。
婆媳不能说是天敌,可是古代的婆媳相处还是很微妙的。尤其是容夫人为了大儿子求了这么一个高门第的媳妇,既怕儿子身子不好被儿媳嫌弃,又怕娶个出身低的以后在兄弟们中更加的弱势,人就是这般的矛盾。
此时看着冰清对儿子这样的态度,心里那口气先舒服了。没有因为儿子体弱就三天两头的闹腾,这一点就很不错了。
“听说这些日子你早上起来都要打一趟拳?”容夫人喝了口茶笑着问儿子,眼神却是落在冰清的身上的,她知道这件事情跟冰清是脱不了关系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么冷的天早上起那么早,还要做这个,着实有些心疼。
本指望儿媳能主动出来认个错,她也就不追究了,以后多嘱咐两句就是,想要练拳,等到春暖花开也不迟啊。
谁知道儿媳妇就好似没听到一般,头也不抬,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唇角就有些绷着了。
容凉的眼睛扫过母亲的脸色,心里已经明白,正欲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二夫人说道:“大哥身子才将将好些,这样冷的天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