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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王子墨一愣,“这能行吗?夜宁进了金羽卫这才没半年,这距离调防也就只剩下不到四个月了,是不是太快了?”
一般来说都是要在金羽卫至少呆够一年半以上才能升任御前侍卫一职,王子墨看着慕元澈,猜测一番问道:“是为了那个夜二姑娘?”
慕元澈皱眉,“胡说,朕是公私不分的人吗?”
王子墨撇撇嘴,“难说。”
“……”慕元澈顿时无言,瞪了王子墨一眼,“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你去安排吧,溯光那边要是有什么不满的,你负责搞定。”
“什么?”王子墨顿时头大如斗,他就知道皇帝陛下没安好心,溯光那根木头桩子,脾气比牛还犟,牛/逼哄哄的谁会敢招惹啊。就他手下那帮兔崽子,个顶个的大螃蟹,都敢横着走路,没事谁招惹他?
“皇上,微臣可不愿意跟溯光那家伙打交道,就他那臭脾气,要是以为夜宁是走了什么门路进去,不把人折腾死。要是您新封的雪小主心疼哥哥,把这笔帐算到微臣头上,我这是不是冤枉死了,不干,不干!”王子墨又不是傻子,夜晚那姑凉又爱记仇又小气,鬼心眼极多,不定什么时候枕边风一吹,自己就要倒霉了。丢了命不至于,就怕被折腾的掉了半条命,你还得对着人家笑,那得有多憋屈啊。
坚决不干!
慕元澈颇为头痛,瞪了王子墨一眼,“朕没有跟你商量,这是圣旨!”
王子墨满肚子的话立刻憋了回去,以权压人!默默地吐口老血,王子墨十分憋屈的走了,出了宫也没回家,顺道一拐,直接拐到了溯光的府前。守门的小厮一看是王子墨立刻将人迎了进去。
溯光刚换了班,正准备吃晚饭呢,王子墨来了。
要说溯光家里真是省心,连个侍女都没有,估摸个夏天逮个蚊子苍蝇都是公的。很多年来,王子墨一直怀疑溯光是不是有龙阳之好,想他王子墨也算是翩翩美男子,自然是要跟他保持距离的。
不过,头上一纸命令下来,他也得秉着慷慨就义的凛然,前来走这一遭了。
溯光其实挺不耐烦王子墨,磨磨唧唧的,哪里像个大男子汉。
一听是王子墨来了,溯光就皱起了眉头,也不抬头,自顾自的倒了酒喝了起来。
王子墨早就习惯了溯光的眼中无人,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十分熟练的在溯光对面坐了下来,苦着一张脸,伸手摸了一个杯子,抢了溯光的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就灌了下去。
溯光嘴角抽了抽,更不搭理他了,抢过酒壶又倒了一杯。
在这个月朗星稀无边柔媚的夜色里,这么两个无聊的人,就这么争来抢去的夺一个酒壶,这得有多幼稚,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子墨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看着溯光说道:“我说,你们看见我到你家借酒浇愁来了,你还跟我抢?是不是兄弟啊?”
溯光眼角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娘就生了我一个。”
王子墨大为受伤,眼眶就红了,张口就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想当年跟着皇上平定边疆,老子把你从死人堆里扒出来,你就这样对待我?”
“我也替你挡了一剑,早就扯平了。”溯光道。
“还有呢,那一年你被人诬陷,还是我还是我千里迢迢找了证据你清白的呢?”
“孝元皇后没的那年,你跟皇上拼命,是我拦住你救了你一命,也扯平了。”
“你就不能问问我出了什么事情?”王子墨被气得一口老血差点上不来,溯光这小子早晚有人收拾他,祈祷老天爷给他个厉害婆娘,管的他死死的,哼!
溯光无奈的翻翻白眼,“我不问你也会说。”
“……”王子墨太受打击了,这不是纯找受虐来了。
“兄弟,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那是死人堆里一起呆过,朝廷风雨一起扛过,那是能交心交肺能换命的。”
“……”溯光继续翻白眼,说了八百遍了,能换个新词吗?你说不烦我都听烦了。
“你说,如今我有难处,你是不是得伸把手啊?”王子墨继续装可怜,那叫一个心酸啊。这事太难缠了,皇帝老子想要提拔一个人那也没什么,偏偏要安排到御前侍卫里,这管着御前侍卫的又是溯光这个水火不侵的,更要命的塞得这个人还是夜二姑娘的哥哥。既不能完不成尊贵的皇帝陛下的圣旨,又不能让二姑娘的哥哥委屈受伤,事后二姑娘小心眼比针鼻大不了多少,跟自己秋后算账那还得了,不死也得掉层皮,那小眼睛一眨巴就有折腾人的主意,他能不精心吗?
要想顺顺利利的把人送进御前,过了溯光这一关,王子墨唯有豁出这张老脸皮了。
他容易么?
容易么?
皇帝老子真是坑人不带偿命的,就使劲的坑,能不能坑别人让他站在边上看笑话啊?为什么每次坑的都是他啊?太令人不淡定了,太令人糟心了,没法活了啊。
溯光听到这话,小眼皮一翻,有点乐了,“还有事情能难住你的?稀奇。”
“哎哟喂,兄弟啊,我有多大本事你不知道啊?你说这么多年我容易么,人前咱是皇帝陛下的一棵菜,想摘就摘,想涮就涮,还得高呼三声吾皇万岁。人后那就更不用说了,鞍前马后,赴汤蹈火,风刀雪剑里哪一年不走上几遭。再苦咱得配合,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咱的命,咱认命。”
“为臣忠君,这是本分。”溯光道。
“是,你说的都是,可那是皇帝陛下,是九五之尊,我一条命都是皇上的,我愿意看皇上的脸子谁管得着啊,你说是吧?”
“能说重点吗?表忠心去皇上跟前。”真墨迹,溯光觉得早在王子墨一进门的时候,就该一脚把他踢出去,清静啊。
王子墨抹一把无泪的眼眶,哀哀戚戚的说道:“你说那个夜宁算什么东西啊,仗着自己拳脚功夫好,居然还敢跟我瞪眼。常力德也是混账,觉得那小子是个人才,居然也跟着起哄。我跟你说,我才不管这个夜宁是不是夜晚的哥哥,总之一句话他不能在我金羽卫呆了。真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上了天了,居然还敢放言御前侍卫也不放在眼里,我说兄弟,这样的人我是不敢要了,我也驯服不了。我把人给你……算了,估计这给了你你也驯服不了,那就是一傲骨头……”
溯光眼眸一眯,“他真这么说?”
王子墨听到溯光终于问句人话心里一阵窃喜,面上却是恼火异常,一怕大腿,怒道:“可不是吗?我告诉你,这小子是有点真本事,就是忒傲了。要不是我那年要上受了点伤,这样的一口气收拾三四个不在话下。只是如今啊美人迟暮,英雄晚年,也只能跟你诉诉委屈了,老哥哥我心里憋屈啊。”
溯光一直觉得王子墨说话不靠谱,这混蛋狡猾如狐,受得了韩信胯下之辱,享得了秦桧无限荣光,这就是一睁眼说瞎话的主儿。他的话你要是全信了,得,等着吧,准有个大坑埋你呢。
不过看着他哭的凄凄惨惨的,溯光还真对这个夜宁有了些兴趣,能让王子墨这样头疼的人收在身边,日后王子墨再来烦自己时候,就扔出去挡驾。溯光觉得这买卖划算,当下就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至于你哭成这样?明儿个就把人给我送来,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德行。”
王子墨没想到事情居然这样容易就成了,他后面还有七七四十九招没用呢。王子墨可没想到,溯光是打着日后让夜宁收拾他的心思才要人的。
王子墨就想着,人,我给溯光送来了,至于溯光会不会让他成为御前三等侍卫,这可不是他的事情了。
烫手山芋扔出去了,无事一身轻,王子墨还真跟溯光推杯换盏醉了一场,第二天给慕元澈复命的时候脚还打软呢。
夜晚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曲折,与此同时宫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夜晨在早上的时候就被送回夜府待旨回宫,夜晚却是在这一天搬进了芙蓉轩。
宜和宫。
甘夫人看着碧柔,“你说什么?”
碧柔神色不安,低声重复了一遍,“皇上下旨让夜才人回家待旨,雪选侍在今天一早就搬进了芙蓉轩。”
所有留牌的闺秀都回家待旨,夜晨也受了伤养了三天伤今儿个也被送了回去。凭什么夜晚却不用出宫,直接搬去了芙蓉轩?
芙蓉轩的主殿柔福宫里连一位掌宫的嫔妃都没有,夜晚虽然是个从七品的选侍,却是一个人住在诺大的柔福宫,虽然只是偏殿芙蓉轩,但是上头没有正位嫔妃管治着,这日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最重要的跟明光殿只有一墙之隔。
这回进宫的秀女,便是阮明玉也要住在慧妃的衍庆宫偏殿蕊珠殿,而自己宜和宫的偏殿忘月居,也被皇上安排进了傅芷兰,其余进宫的秀女哪一个不是头上有主位压着的,偏偏到了夜晚的身上,自己一个人住着柔福宫,正殿没人也就算了,但是偏殿出云殿跟漱玉殿都没安排进人……
夏吟月越想越是恼怒,银牙一咬,伸手将桌上粉彩缠枝花的茶盏挥落地上。那精致的眉目此刻一片铁青,面带狰狞之色,令人心惊。碧柔从未见过自己主子这样生气过,忙跪了下来,说道:“娘娘,您可要注意自己个的玉/体。凭她有什么本事,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选侍,如此恩宠在身上也未必是好事。今届进宫的都是极为出色的,娘娘到时候只要稍加点拨,还怕没人跟那位争吗?但凡是这宫里头的宠位份不高的,就没几个活的长远的,您实在不必担心。再者说了,这宫里还有别的主子呢,别人也未必有这样大的气量,瞧着一个新进宫的选侍这样猖狂,且还早着呢,谁笑到最后才是胜利的那个。娘娘是后宫里位份最高的,又诞育了唯一的公主,皇上对您多年荣宠不衰,实在不用担心。”
夏吟月扶着额头,默默出神,听着碧柔的话心绪平静了些,眼神望着远方,幽幽说道:“这几年从未见皇上对哪一个嫔妃这般上心,这个夜晚还未进宫就跟皇上纠缠不清,如今进了宫不仅独住柔福宫,还有了封号……”
雪,只有她知道,皇上会在无人的时候喊郦香雪雪娃娃,那是他们之间亲密的称呼。
可是如今,皇上居然给夜晚的封号为‘雪’,她如何敢不当心呢。
只是有些话,便是自己身边的侍女也说不得的。
“你们下去吧,本宫自己待会儿。”夏吟月挥挥手,轻叹一声,随即又把碧柔唤住,“既然雪选侍已经迁宫,如今又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本宫也得有所表示。去库房里取两匹上好的云锦,外加上一对白玉如意,两只赤金嵌宝石三尾凤簪。”
碧柔一愣,三尾凤簪可是只有一宫主位才能戴的,心中一凛忙道:“是,奴婢这就派人去。”
“你亲自送去,登高必跌重,皇上捧着她,本宫自然也要捧着,还要高高的捧着,等哪一日摔下来才知道疼呢。”夏吟月轻笑一声,这进宫的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她就做高台,冷眼旁观添把火就好了,实在不必生气,倒是她自己糊涂了。
夜晚这边刚收拾完,芙蓉轩夜晚自然是知道的,坐北朝南三进小院,院中花木扶疏,廊道有致,种着应景的鲜花,满眼望去姹紫嫣红倒是一片繁华之像,是个极好的兆头。
芙蓉轩地方并不算大,比起她曾经居住过的长秋宫自然是相差甚远,但是比起夜府中的院子可也大了许多。
屋子里布置得很是精致,迎面就是紫檀边座嵌鸡翅木四扇山水大屏风。藕色的窗纱随风飘荡,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