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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他的话,萧舒靖手上执在半空中的棋子不经意的就掉落下来,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严楚急红了眼,仿佛下棋输的人是自己一般,扯着嗓子吼道:“你小子傻了吧,这不是自寻死路么!原本还可以翻盘的,这下可都被你毁了,捡起来捡起来,我来下,你坐到一边儿去看着就行。”
严楚说着便站了起来,揪住萧舒靖的肩头便打算将他扯起来,以往舒靖不等他扯便会让开,坐到一边观看他如何死得更惨,可今夜的舒靖有些奇怪,任由他怎么扯也不肯起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往旁边一看,韩成也是在盯着自己看,严楚不禁纳闷儿,难道自己脸上写了字或者是衣服被火星子烧了个洞出后离开不成,正要发发问时,韩成却站了起来,温言道:“十一,你怎么来了?”
闻言严楚猝然回身,才见惜玉站在自己身后几步外的地方,顿时恍然大悟方才两人为何会发呆了。
站在那里的惜玉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才说道:“明天回京,我是来告辞的。”
“是么?一路顺风。”萧舒靖直直的看着她,很想用自己最完美的笑容来面对她,可是心中太苦了,就算勉强才挤出来的笑容,却也不过是苦笑罢了。
她这么说的意思,自然是大家不会同路了,她回京,而他们三个不知去处。
韩成轻叹一声并没说话,只是盯着不远处的惜玉看,犀利的眼神似是想要穿透她淡然的外表,想看看她心中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样的。可惜对方的防备太厚,或者自己的眼神还不够犀利,怎么也看不透十步开外站着的那人。
帐中一时又陷入了沉默,气氛突然就变得尴尬起来,严楚霍地就站了起来,直截了当的问道:“公主,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
严楚不过是为了化解这尴尬的局面才随意一问,并没料到她会真的回答,却不成想惜玉脱口便回道:“嘉峪关的守将叛变,现在应该还在激战当中,具体情势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应该不会太乐观。”
“什么!”韩成与严楚异口同声地脱口惊呼,连萧舒靖也不禁动容,三人齐刷刷的看着惜玉,似是很不愿意相信她说的话,可她没必要说谎来骗他们,更没必要危言耸听。
抢先的严楚急切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公主你说清楚一点,知道多少说多少。”
“好像是萧易寒下令让嘉峪关的守将协助回纥踏平敦煌,事成以后瓜分城中的财宝,嘉峪关的守将不肯屠戮同胞,萧易寒离开后他便抗令不从,后来就叛变了,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
惜玉说完也是长叹一声,不是别人图谋不轨要叛变,而是萧易寒逼着他们去叛变,他们不肯去敦煌屠戮自己的同胞,就必须要面对关中的军队,那些也是自己的同胞。
“混账!”嘭‘的一声巨响,韩成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棋盘弹了起来,黑子白子如天女散花般散了满地,“萧易寒他疯了么?居然想到去跟回纥人合作,回纥人毁灭了敦煌城,下一个目标就是冲进关内,踏平中原!”
一旁默默坐着的萧舒靖倒是非常冷静,沉声分析道:“皇兄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玉玺在韩师兄你这里,而你现在在我这边,他定是以为我们下一步就是举兵夺位,所以他才先发制人,只要灭了敦煌,就算我手上有玉玺朝中也没人敢站出来支持我。”
严楚脸色涨得青紫,一脚将矮案踹飞,气急败坏地骂道:“萧易寒这个无耻小人!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与虎谋皮,拿敦煌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当做草芥一般践踏,他若是再继续治理这国家,天下迟早会被西域豺狼给瓜分了!”
“住手,别惊动了他们。”韩成伸手拍了拍严楚的肩膀,示意他在这里发脾气是没用的,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谁也阻止不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可触及的底线
【祝大家除夕快乐!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合家欢乐,万事如意!】
帐外的守卫听见动静便进来查看,满地的狼藉跃然眼前,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两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询问帐中的几人,只得相互使了个眼色,一人留下收拾,另一人打算去禀报萧易寒。
严楚见状灵机一动,指着韩成的鼻尖脱口骂道:“不就是欠了你五十两银子,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么?本将军回去给你五百两黄金就是,别一副好像我挖了你家祖坟的样子!”
正掀开帐帘准备出去的那人顿时放下了手,心道原来只是下棋争个输赢罢了,想着爷日理万机,从回来一直忙到现在,片刻也没休息,此等小事还是不要去打搅他为好,于是便打消了去禀报的念头。
韩成也随即反应过来,接过严楚的话茬说道:“楚将军早这么说不就行了,五百两就免了,欠我多少还多少即可,现在当着王爷的面先把欠条写了,省得将来你不认账。”
严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本将军像是那种还不起银子的人么?写就写!”说完又转身面向帐中的两名看守,吆喝道:“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笔墨纸砚来!”
两人对视一眼,只得回了声‘是’。其中一人向惜玉说道:“公主,请您先回去,待属下收拾干净地面再过来,可以么?”
惜玉罢了罢手,回道:“不必了。本宫是过来辞行的,说上几句话就走,东西是他们自己弄坏的,那就让他们收拾。你们不必费心,先去忙着吧。”
“这。。。。。”两人考虑了一下,最终回了声‘是’便出了帐篷。萧易寒并未说过不许公主来见他们。何况她只是来此行,到了明天就会分路,再见不知会是何时了,没必要不近人情。
确定外面的人走开了以后,韩成抬起头看着惜玉,用帐中的人可以听见而帐外的人听不见的声音郑重地问道:“十一,到现在你还打算跟着他回京么?”
惜玉没回话。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了此事。不是她非要跟着萧易寒回去,而是身不由己,她必须回去一趟,何况这天下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自己就比是一叶浮萍,随波逐流,不知归往何处。
“糊涂!”韩成低声斥道,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着惜玉,叹道:“你爹为了免除天下的纷争不惜了牺牲自己的整个家族,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天下大乱么?”
惜玉低下了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看,仿佛地毯上长出了花儿一般。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里看,对于韩成的质问,她根本没打算做出回答。
萧舒靖似是被惜玉传染了,也是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看,面上挤出个苦涩至极的笑容,语气低沉落寞“韩师兄。你别逼她了,这是我们兄弟间的事,与惜玉无关。我去找皇兄,交出我手里所有的一切,只要能平息战火,就算是他要了我的命也可以的,真的。。。。”
‘啪’的一声闷响后,韩成手起掌落,手刀劈在了萧舒靖的后颈上,力道恰到好处,刚好将人敲晕却又不会伤了他。
萧舒靖身子一软,软绵绵的倒向了一边,严楚急忙上前撑住舒靖的倒过来的身子,将他搬到了帐中的矮榻上,顺手替他掩上被子。
三人被手上的铁链牵连着,萧舒靖躺下了之后,另外两人也只能坐在矮榻边上。
看着这样的场面,惜玉心中有些酸楚,却又不知该怎么才能帮得了他们,又该不该去帮他们,心中一片迷茫,口上却不自觉的脱口问道:“天下这般大,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做些什么?”
“十一,你说错了,有些事只有你才可以做到。”韩成抬头的看着她,严肃的说道。
严楚满心不解,心中的疑虑都写在了脸上,侧身定定的看着韩成,等着他解释,为何说只凭惜玉一个人就能改变这天下?虽然惜玉不论是武艺还是心机都是高人一等,但是仅凭她一个人改变天下的局势未免也太荒诞了些,她再怎么厉害也终究只是一个凡人,又且能有通天的本事?
韩成接着说道:“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他们间的兄弟之情早就消弭殆尽,之所以没有直接开战是舒靖还惦念着那仅剩的一点情分,而萧易寒所顾忌的不过是天下人的看法,先下手的人一定站不住理,所以他只能在暗中对付舒靖。”
严楚默默的点头,韩成眼光犀利,看法独特,透析了一切的迷雾,看到了事由根源的出处,将一件复杂的事剖析分解,清清楚楚的摆在观众眼前,让人一目了然。
连惜玉也找不到可反驳的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既不点头回答,也不开口否认,等着韩成继续说下去。
又听得韩成沉声续道:“但是现在形势不同了,萧易寒是铁了心的要毁灭敦煌,就算舒靖把敦煌城和自己的性命交出来,他也不放心将敦煌交给别人管理。君王当以为民谋福为本,这样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舍弃数十万人性命的君主,早就不适合掌管天下了。现在战火重燃,此时舒靖若是能挺身而出,必定是一呼百应,改朝换代势在必得,也是势在必行,大势所趋。”
话音落下,几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中,被严楚踢翻的棋盘还躺在地上,满地的棋子也没人收拾,零零散散的布满在地上,而帐中人商量的事却关乎着天下的命运。
良久的沉默过后,严楚才低声发问,也没用平日里那种故意调侃让人放松的语气,“韩大哥,这些事舒靖心中必定也明白,可是他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就算是萧易寒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恐怕也不会真的要了萧易寒的命,顶多自卫而已。”
惜玉闷笑一声,严楚说得极对!那个臭小子,从小到大都是一副懒散的性子,聪明有余却不肯用在该用的地方,别人费尽心机去争夺的一切,他却总想着逃离,不被逼到绝路,他绝不会反击。
韩成点了点头赞同严楚所说的话,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只要萧易寒触及了舒靖的底线,他还会步步退让么?不会,而且还会和萧易寒彻底翻脸,不分出高下决不罢休。”
严楚心中燃起无数希望的光芒,急切地问道:“那舒靖的底线究竟是什么?”
韩成截然一笑,转头看着远处静静站的惜玉,“难到楚将军忘记了么,上次舒靖险些和萧易寒拔剑相向是为了什么。”
“她?”严楚抬臂指着惜玉,面上先是疑虑,随即恍然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这傻小子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为了她差点跟萧易寒翻脸,现在的处境也是因为她,为了她跟萧易寒翻脸不是什么难事!”
韩成看着严楚酌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却又皱起了眉头,哭笑不得的看着严楚。
因为严楚说完后又接着说道:“韩兄,你的意思莫非是咱两合伙把公主给杀了,然后嫁祸给萧易寒,让舒靖去夺了他的江山再找他拼命?”说罢还看了惜玉一眼,似是在打量着该如何杀了她。
韩成却收起了笑意,霍地面向惜玉跪在了地上,说道:“他们兄弟间的矛盾只需一个爆发点,十一,你爹能为了天下舍弃自己的家族,你明白我的意思,你能帮帮我,帮帮天下么?”
严楚也随即明白过来,虽然不太清楚韩成具体要惜玉做什么,但是大致的意思他却明白,随着也起身面向惜玉跪下,肃然道:“公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萧易寒不适合做这天下的主人,那就让适合的人来做。”
惜玉耸然动容,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霍地低笑了几声,抬臂指着地上跪着的两人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