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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白纱遮面不见喜怒,一手置于胸前,另一只撑在臂上,抬至鬓角食指轻柔太阳穴,过了半响,男子才问道:“萧王爷可是嫌下人待客不周?若是,这便去剁了他们手脚。”
萧舒靖摇头否认,回道:“阁下待客周到,家仆并无怠慢之处。”
“哦!”男子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轻柔太阳穴的手放了下来,改为点在下颚处,思忖一番后,转头看向仍旧站在神台上的惜玉,轻语道:“既不是鄙人的错,那么夫人弄坏了雕像就是夫人的错了!”
“是我!你待如何?”惜玉坦然地承认,丝毫不惧,只是双眼死死盯着他下巴瞧,不敢去看那双深邃的眼睛。
“不想如何,夫人既然弄坏了雕像,赔偿一个便是!”话说到最后变得犀利起来,男子大袖一挥,地上的碎片纷纷弹射而起,朝着惜玉所站的地方蹿了过去!
惜玉大惊,想跳下神台却惊觉自己浑身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皮也不能合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碎片将自己包围,附在身上便自动粘合在一起,毫无缝隙,从脚下慢慢地往上蔓延,转眼便至腰间。
“快住手!我什么条件都答应!”奔过来的萧舒靖厉声喝止,前方似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牢牢的拦在神台下方,前行不得半步!
“呵!”白袍人轻笑一声,抬手一挥,那覆至惜玉胸前的碎片立时停止,“要你的命,也答应么?”
“可以!只要你放了她,我即刻自尽!”萧舒靖毫不犹豫的答应,几乎是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白袍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远远的送了出去,似是在对虚空中的某处诉说,“孩子,都听到了吧,他心中丝毫没有你,回到我身边来吧,我不会再让你受人欺负的,回来吧。”
良久后,神殿中传来一声极低的啜泣,在神殿中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不能辨认方向罢了。
萧舒靖一头雾水,分不清白袍人究竟是在故弄玄虚,还是真的在与人说话。听得那声啜泣,惜玉心中却明白过来,那是蓝茜!
早前与蓝茜打交道时,便猜到她定是来自于南疆,而且身份必定不简单,否则,白袍人也不至于大费周章的故弄玄虚,只是为何会流落到中原就不得而知了。
那一声低啜过后,又是良久的沉默,白袍人轻叹一声,感慨道:“还是不肯出来见我么?那就怨不得我了!”话音落下长袖挥舞,那些静止下来的碎片急剧绕着惜玉飞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朝她身上覆了上去!
惜玉完全不能动弹,心中惊骇到了极致,只眨眼间的功夫,碎片便顺着惜玉脖子覆了上去,淹没唇舌!
“不要!”萧舒靖双眼血红暴喝一声,举剑朝着半空中乱砍,每一剑砍在虚空都被反弹回来!
眼看着碎片淹没到了惜玉脸颊,萧舒靖再也沉不住气,纵身凌空而起,朝着那层看不见的屏障狠狠撞击过去!
☆、第七十三章 似曾相识章
??嘭!
一声巨响后,萧舒靖狠狠地撞在那道无形的屏障上,随即便被反弹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埃飞扬!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萧舒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再次点足掠起,这次却是朝着雕像手中盘腿而坐的白袍男子举剑刺去!
佩剑带着低鸣破空而至,男子头也未抬,抬臂拂袖而过,半空中的萧舒靖顿时觉得空中凭白多处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狠狠的撞上去后,被更大的力道反弹回来,身不由己地朝着大殿门口处的柱子飞速撞去!
速度之快堪比流星飞掠而过,惜玉心中惊到极点,奈何头颅不能转动,眼睁睁的看着他朝后跌去,眨眼间的功夫便消失在视线里,心脏好是被人紧紧捏住了,喉中似是堵着什么东西,连呼吸也跟着窒了下来。
接近柱子的刹那,一只纤细的手臂忽地揽上了萧舒靖腰间,轻柔的力道四两拨千斤,带着他绕着柱子盘旋几圈,化解了反弹的力道后才双双落地,舒靖回身看去,不是蓝茜还能是谁。
蓝茜似是哭过,双颊泪迹犹在,松开站稳的舒靖后,踱步朝着神殿正中的雕像走去,面向白袍男子朗声道:“祭司大人,放了他们我跟你回去,终生不离神庙。”
舒靖闻言大惊,上前几步拉住蓝茜手臂,脱口唤道:“不要去!”
闻声回头时,蓝茜眸中燃起希望的光芒,直直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记得当初我们定下的誓约么?我答应过护你妹姐妹周全,除非你们自愿,否则任何人也不能勉强你们做任何事!”舒靖神色果决,他答应过的事绝不反悔。
上前几步将蓝茜护在身后,萧舒靖直面神坛上的白袍祭司,朗声道:“你既知我身份。我就不再废话。如果你不想敦煌大军横渡澜沧江血洗南疆的话,今日要么就放了我们三人,要么就杀了我!”
白袍人却在笑,那双眼眯成了半弯新月。气定神闲地稳坐神像手心,好似观众一般,只静静的看着。并不出声。
只是因为那个誓约?蓝茜苦笑一声,明明早就知道,为何却一直在欺骗自己。该放手了!捏紧的拳头渐渐松开,蓝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自愿跟他回去,你不欠我什么。”
舒靖回身疑惑的看着她,她却少见的笑了笑,解释道:“我们姐妹本就生在南疆、长于南疆,那年寨中数名长老联合叛变夺权。祭司大人身受重伤,我不得不带着小姝躲避他们的追杀。幸得王爷相互。多年来将我们姐妹照顾得无微不至,茜儿感激不尽,但我终究是南疆的人,迟早要回去的,如今祭司大人找来了,正合我意。”
她说的话真假参半,萧舒靖疑惑起来,天下最难懂得的当数女子之心思了,试探着问道:“真的是自愿?那小姝怎么办?”
自愿才怪!旁边的惜玉心中冷哼一声,她要是自愿来的话,恐怕对面的祭司就不会这般大费周章了,必定是让人去敦煌请她时碰了壁,在萧舒靖的地盘又不好明目张胆的绑人,所以才会想法子将人引来此地。
大概是怕蓝茜起疑心,所以才让另外的几人也跟着来此,不料蓝茜还是察觉到了,临了躲了出去。而白袍男子知她心结所在,所以才设法断绝了她的念头,逼迫她现身。
放下了某些东西后,蓝茜只觉得浑身无比轻松,回道:“小姝与我不一样,她是苏家的人了,况且她已为人妇,回神庙便是亵渎神灵,所以她自然是要留在苏家一辈子的【妃常冷漠73章节】。”
“萧王爷可还有其它疑虑?没有的话,我们双方可即刻启程。”见目的已经达到,白袍祭司不想再多耽搁下去,毕竟打铁得趁热,指不定这丫头什么时候又会反悔。
萧舒靖没回话,只摇了摇头。
白袍祭司满意的点了点头,大袖一挥,附在惜玉身上的那些碎片再次碎裂,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得了自由后,惜玉纵身跃下神坛,拾起了地上的剑朝大门处走去。
天还未明,山上雾色依旧,几人沿着崎岖的山路离了神庙,到渡口边时,只见来时的那艘画舫还在江边,船上灯火通明,似是在等待主人随时归来,随时启程。
此番一别,怕是终生不会相见,那对做了数年假夫妻的人只怕有很多的话想说,惜玉识趣的走到一边,坐在江边的巨石上。
白袍祭司似是也不那么不近人情,将时间留给了两人话别,踱步朝着惜玉走去,立在巨石旁却不说话,只远远的眺望着江面。
直到海天相连的地方出现鱼肚白时,整个江面的雾气开始涌动起来,白袍人自语道:“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呵!愁的是些什么呢?”
惜玉有些恍惚,脑海中忽地就想起了在三合镇时,她和云慕白轻舟对弈时的情形。云慕白看似温柔却是个无心的人,整个人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不知情为何物。
“不知祭司可否取下面纱一见?”不知为何,两人的身影竟渐渐的重叠在了一起,惜玉侧身直直盯着他面纱上的双眼,那双眼与先前带着蛊惑人心的神秘不同,此时黑白分明,如白水银中养着黑水银。
“为何?”白袍祭司回身看去,眼中却无变化,依旧是黑白分明,倒映着惜玉的影子。
“似曾相识!”惜玉不敢肯定,却用了极为肯定的语气,话出口后,连自己也吃了一惊。
“呵!”白袍祭司轻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转身而行,面朝画舫走去,走出了好几步,惜玉才听得他回道:“前世吧。”
逆流回程的路慢了许多,足足走了半月多,沿途换了不少的船,两人所说的话却少得可怜。
启程那日收到严楚传来的消息,说是收到了圣上的第二道圣旨,急诏惜玉公主回京。这大概就是萧舒靖坚持让她回去的原因吧!开弓没有回头箭,看来那种平淡的生活于她来说,只能是在梦中了。
回到敦煌已经是深夜,第二天一早,惜玉便动身去了京中,连舞碧也没能见着她,只听说人回来了,又走了。
随从她不需要,马夫是萧舒靖安排的,为了能尽快赶到京里复命,两人不分昼夜的赶路,沿途不断的更换马匹,只几天后,京城近在眼前。
两人沿途累极,到了京城便寻了客栈好生歇息,爷交待过,到了京城后不必再跟着公主,歇息好了自行回程便是。
惜玉却出了城,郊外的竹林深处有她自己的小屋,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行去,尽头便是那座用柱子建造的小屋,屋中摆设家具全是竹艺,找不到一件与柱子无关的东西。
离开许久,这里竟是纤尘不染,屋角那串竹节风铃还在叮叮作响,声音空灵剔透,似是在欢迎主人回家一般。
推门进去,藤桌上放着一套淡蓝的宫装,旁边摆着首饰珠钗,以及一张写着小字的宣纸,上书:久别甚念,见字速归,盼一聚。
那张写了小字的宣纸被人揉成了一团,先是被丢在地上,随后又被拾起,最后被人扔进了竹屋后的小溪中,随波逐流,直到被溪水沁湿撕碎,而屋子早已经人去屋空。
出示金牌后,侍卫跪了满地,惜玉大步走进器宇轩昂的朱红大门中,走出了十几步,一名丫鬟提着裙裾飞奔而来,绕到她身前便跪下,累得气喘吁吁,“奴婢、参、参见公主,奴、奴婢该死,公主饶命!”
见公主不答话,喘过了气丫鬟只好自己解释道:“皇上命奴婢在此恭迎公主千岁,奴婢等了几天也没见,适才去偷了会儿懒,不想险些就错过了公主,奴婢罪该万死,求殿下饶命!”
“起来,带路。”
清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丫鬟打了个冷战,急忙道谢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回道:“公主这边请。”
“萧。。。皇兄在哪里?”住了两天后,依旧没能见到萧易寒,惜玉唤住进进出出忙碌着的丫鬟询问。
大抵是知道她喜好安静,萧易寒只派了一名丫鬟伺候,这偌大的屋中事情不少,丫鬟一人忙得不可开交,但主子问话却还是要好好回话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禀道:“回公主殿下的话,近日京外发生了疫情,皇上去了护国寺为天下祈福。”
“祈福?”有用么?惜玉有些哭笑不得,起身便朝外走去。
身后的丫鬟急忙跟上,这主子的脾气也太怪了些,去哪里也不知会一声,做下人的也不好多问,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步入御花园时,一群人正浩浩荡荡的走来,为首那人满身珠翠,容貌姣好,双臂端在身前,步履如飞上身却纹丝不动,只见头上那只金步摇来回摇晃,上面镶嵌的宝石折射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