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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小老婆之争,怎么就硬生生地把太后也牵扯进来了。
“来了,来了。”乌兰喊着跑进来,汝月惊得脸色都变了,一把扯过她胳膊,手掌直接把嘴巴给捂住了,乌兰胆子原本就小,呜呜几声差点翻白眼。
“是我,汝月,你大呼小叫的惊到太后是大罪懂不懂!”汝月几乎是咬着牙,凑在乌兰耳朵边说的,每一个能让她省心的,乌兰还算乖巧,赶紧地点头,也不敢去挣开汝月的手,憋得一张小脸红彤彤的。
汝月这才见到卫泽正从大门口进来,白衫在光线下晃得人眼睛微疼,他的步子不大,衣袂却有些无风自动的飘然,难怪每次来太兴臀,那些宫女都赶着偷偷看他,在宫里本来就难得见一个男人出现,又是这般形容出色的,谁不想多看几眼。
卫泽瞅瞅纠缠在一起的汝月和乌兰,一根手指探出来,点一下乌兰的额头,温和说道:“以后要记得听汝月姐姐的话,她都是为了你好。”
乌兰眨了眨眼睛,觉得额头一凉,那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经挪移开来,汝月也放开了手,迎着卫泽进了太后的寝宫,她忍不住想平日里都说卫大人是活神仙一样的人,果然是真的,他进屋走来,没有问一句话就猜到当时的场景,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卫泽向着太后行过礼,太后没有说话,微微颤颤地抬起手来,指着的正是前日卫泽拿来贴在正床头的符纸,卫泽的眼睛眯了一下,沉声问道:“太后做了噩梦,可还记得梦中的场景?”
汝月追在后面,想拉扯住他的衣服,听他的话出口,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太后的手落下来,拂过身前的案几,一双青花瓷的茶盏被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第十八章:皇上驾到
汝月眼睁睁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又给收回来,知道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来不及阻挡卫泽的问话,该说的话像是刀子射出去,将太后迎面扎了一个窟窿,太后仿佛是疼得五官都扭在一起,视线从碎片慢慢的,慢慢的转移上来,定格在卫泽的脸孔上,眼睛里有掩藏不住的一股子狠劲。
“哀家是本朝的太后,为何会被这些噩梦所魇,卫泽,你今天给哀家解释清楚也便罢了,要是再做托辞,哀家定然不会轻饶!”太后的话语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叫人捉摸不透的恨意。
太后的怒气似乎已经被压抑太久,没有人能够阻止,紧接着,耳畔又是一阵又一阵瓷器落地的声响,乒乒乓乓好一阵热闹,怕是那些名贵的花瓶,瓷器,统统这会儿都躺在了地上。
有一两片小的溅起来,划过汝月的皮肤,微微的疼痛,她都不敢去摸一下,汝月听到自己内心叹了一口气,然而她能做的不过是原地跪下来,看着膝盖前那一块小小的地面,
太后恨的人肯定不是卫泽,这会儿在寝宫里的每个人都不过是太后用来出气发泄的目标,汝月想起泯然方才的话,有些认同了,双玉这次算是因祸得福,没准只有她给躲过去了。
“好一个钦天监的卫大人,平日里口口声声能算天文地理,能通阴阳百事,怎么连梦魇之症都素手无措,真是庸臣,庸臣!”太后的声音都发抖了,“你倒是说话啊,哀家命令你说话,别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一字不发,方才你要问哀家的,问哀家梦见了什么,好,好,哀家告诉你,这就告诉你梦境里到底是些什么魑魅魉魍!”又是一个花瓶忽的从半空飞了过去,从卫泽脸颊边擦过,重重砸在墙上。
跪在脚边的秋葵吓得一动不敢动,太后做噩梦也不是一次两次,身边伺候的几个宫女都是心知肚明的,最多是起身后脸色差些,精神有些恍惚,再严重些的时候,一连两日胃口不太好,大家做事小心仔细些,就应付过去了,却没有想过会遇到今天的状况,太后一起床,像是得了失心疯般,别说是去劝了,秋葵只敢想着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保住。
“太后,微臣有句话不得不说。”卫泽的声音居然还是平稳如初,根本没有被太后的怒气震慑住。
“说!”一个字,言简意赅。
“微臣早就说过,太后的心结藏在太后的心里,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是太后自己都走不出来,那么微臣的符纸画的再好也是不管用的,这样浅白的道理,微臣想太后不是不明白。”卫泽缓步移开,走近了那张大床,双目深深凝视着床头的符纸,“贴的位置很正,却没有贴到太后的心口处,若是微臣这般说了,太后依然觉得不解气,那么微臣甘愿受罚的。”
汝月偷眼看了看太后,一张脸显出铁青的颜色,又被卫泽的一番话给堵得结结实实,紧闭着嘴巴用力喘气,呼哧呼哧,整间寝室里能听到的,像是只有太后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没有胆子挥去。
卫泽好整以待地转身,撩起衣摆,摆正姿势,就势准备对着太后跪下来:“就请太后赐罪。”
太后双眉紧皱,一刹那,有些犹疑了,不知该不该收回方才过激的话语,又觉着真的那样做,就等于是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面子上实在过不去,两厢摇摆之间,就听得外面传报的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汝月从来没有觉得黄公公那把阉鸡似的嗓子会变得这般动听,太后的动作一停滞,扭头去看门口,她的神情还没有来得及从脸上收回去,有些狰狞的扭曲,和平日那种慈祥和蔼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卫泽的动作没有停,已经跪下身,大步而入的明源帝正朗声给太后请安:“母后这里好生的热闹,一屋子的人。”
太后深吸一口气,用力挤出一个笑容来:“皇上今天怎么来得这样早,哀家都没有做什么准备,秋葵,汝月还不快些起来恭迎圣驾。”
明源帝笑着走到太后身边,将她搀扶到平日最喜欢坐的那张椅子边安妥坐稳:“只是突然想念母后,早朝之后换过便装过来看看母后近来身子骨可好,这些宫人太监伺候得可尽心尽力。”目光一转,落在满地的碎片之上,像是才看到一般,疑惑地问道,“那个宫女手这么不稳,将母后寝宫里的物件都打碎了,真是该罚。”
太后认认真真看着明源帝,从明源帝的脸上实在看不出其他不悦的情绪,才缓缓开口道:“不是宫女,是哀家看着这些物件不顺眼,砸了安心。”
“砸的好,让母后心烦的物件留着也是累赘,既然都砸了,再让内务府送新的摆设过来就是,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打扫。”明源帝不甚在意地说道,薄唇微微上扬。
汝月几个像是得了大赦:“谢皇上不怪罪之恩。”手脚并用地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
太后一只手支着额头,方才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气,竟然让皇上见到这样狼狈的样子。
“听闻母后太兴臀后花园中用了几个能干的花匠,整理出一番全新的气象,不如一起过去看看,这里留给宫人们就是了。”明源帝一心要哄太后欢喜似的,主动请缨领着太后便往后花园走去。
由始至终,卫泽跪在那里,像是一道透明的影子,皇上不提,太后更加不会过问。
等两位一走,门外呼啦啦进来一票的宫人太监,大家都默不作声,低头打扫清理,在宫里待得时日,哪个不是识趣的,泯然挤到汝月身边,直拍着胸口,哑声道:“方才我在门外听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幸好皇上来了,真是太巧了,皇上这都多久没来一次太兴臀了,偏偏赶上今天。”
“是,巧的不能再巧了,”汝月抬起头来看着卫泽的背影,白衣的卫泽跪在屋子正中央,依旧是鹤立鸡群一般,他此时此刻的是什么表情,她很想知道,又害怕转到正面去看,想了想,还是低下头继续清理。
“可怜卫大人了。”泯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偷偷又看了一眼,“太后做噩梦也不能怪卫大人,平日里,太后不是很看重卫大人的吗,今天怎么偏偏拿他来出气?”
汝月依旧埋着头不言不语,泯然见她不愿意多说话,只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又挤到秋葵那一边去,汝月知道卫泽就是将话说得太通透,刺到了太后的痛处,才会被责罚的,只是其中的缘由,她依然想不明白,太后在隐瞒什么,卫泽又了解了多少,皇上这一来,像是掐准了时间,难不成在太兴臀里都有皇上的眼线,会是谁呢?
“卫大人,您受伤了!”泯然一声惊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卫泽跪了这许久,脸上的神情还是淡淡的,压根没有为得罪太后和皇上而心焦,一双眼在寝宫的光线下,明亮若星子,汝月的目光与他的一接触,见到他胸口的白衫上溅着血迹,一点点,仿若开了红梅似的,心里面不觉跟着着急起来:“是哪里划伤了,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皇上都没准我起来,哪里还敢喊太医。”卫泽的眼似乎从来只看着汝月一个人,旁人有些见惯不怪,秋葵一把将泯然从两人中间给拖走了。
汝月不免脸上有些发热,飞快地低声说道:“我刚才想拉你来着,没来得及,你到底伤在哪里,先包扎一下才是要紧。”
“小伤而已,等我回去自行处理即可,你不用着急。”卫泽向四周看一看,侧过头来,微微笑着道,“皇上陪太后去花园走走,你们这些太兴臀的宫女都不跟着伺候,要是皇上一旦找起茬来,可比我这里的麻烦要大得多。”
他的话音都未落,寝宫里跑得就剩下汝月和乌兰两个人,乌兰做什么都比旁人慢半拍,愣头愣脑地搞不清楚方向,摸摸后脑勺问道:“汝月姐姐,别人怎么都走了?”
卫泽抢在汝月之前回答道:“别人都走了,你还待着做什么?”
乌兰缓过气来,小小地打量他一下,又小小地打量汝月一下,恍然明白了,一张小脸顿时红扑扑的:“汝月姐姐别怪我,我初来乍到不知道你们是……我这就走,这就去花园里伺候太后和皇上。”
不晓得乌兰的小脑袋瓜子里怎么想的,跑得跌跌撞撞的,差些摔了一跤,卫泽看得扬声大笑,汝月算是明白,他是真看得开,没把罚跪当回事情,几步走近过去,咬着牙道:“到底伤到哪里,没有旁人了,还不快些止血。”
卫泽低下头来,血迹化开得又比刚才明显些,促黠一笑道:“你过来些,我悄悄告诉你。”
汝月无奈地将耳朵凑过去,卫泽还在催她:“再近些,否则不好说话。”汝月的半个身子都弯下去,嘴唇几乎要贴着他的耳朵了,听得他带着微微的小得意说道,“皇上回来了,正站在后面看我们。”
第十九章:空欢喜
汝月身体一晃,眼前一片白,差些向前扑倒在地,卫泽不依不饶地还在悄声说着话:“你别转身也别动,免得引起皇上的猜疑。”
“那我该如何行事?”汝月用力压低嗓子问道,“皇上离我们多远,能听到我们说话声?”
“估摸着听不见,天子还不至于来偷听别人的话。”卫泽忽然抬高了声音道,“让你去喊太医来,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要等着看本官大出血不成!”
“是,婢子就去找太医。”汝月默契地接下话来,没有转身,倒退着走了几步,才站定脚。
“先不要去。”明源帝果然出了声,“寡人有话要问你,旁人都退出去。”
汝月始终弯着身,没有抬起头来,默默地退到门口,不放心地又向着卫泽跪着的位置看了一眼,卫泽的腰背挺得笔直,一动不动。
太后看样子还没有从后花园回来,汝月犹疑着究竟是站在门外干等,还是去太后身边候着,一只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