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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隔空拦住我手,笑得温柔有加,“莫要乱动,这香是我拿来的,见你睡时总是梦呓,便想着让你闻着心里踏实些。”
我没做声,笑着别开眼去看其他人,夏力与陆景候竟然都在,俱是齐齐站定望着我。
陆景候负着手一脸沉思地看着我,一身白袍滚了金边,皂靴纤尘不染地立于日出朝影之中,平地生出了几分气度来。
夏力倒是无甚表情,只定定地看着我,见我看他,脸上漾出笑来,“听乐易郡主说道,你睡了一日多,饿不饿?”
他话音刚落,我被裹在被子中的肚子便空荡荡地叫起来,我脸还未红,李见微倒是先笑了几分,“是我倏忽,还是将军对心上人看重得多些,趁着大家都还未用早膳,守了这样久,便一齐在此处挪了地方来吃点吧。”
我有些愕然,小姐向来是高高在上昂着头不与旁人结交的,何时这般八面玲珑过,她却映着晨曦冲我笑得极甜,“苏苏,我扶你起来。”
我慌忙摆手道不用,她从来待我好,也是小姐脾性多些,况前些日子她都与我那般说话了,我自然心中也隔了一层,再不敢像从前放肆,“我自己能起身,郡主先坐下罢。”
她听言也果真止了步,我一动便眼冒金星,强撑着下了床,正是窗外一阵微风拂来,那冉冉沉香冲进我鼻腔眼窝,立时便软倒了我半边身子。
她扬声哎了下,却并不是有多惊惶,也不知是我多心还是怎的,她竟似有几分了然于心的准备,我心知此次要摔个彻底,连动下手臂撑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却是夏力眼疾手快地冲过来,一把便将我抱在怀中。
我本是闭眼等着一顿结实的摔跤,乍一落入这温柔的一方怀抱有点惊诧地睁眼,夏力宽阔的肩膀外面,是半步之遥的陆景候伸出的手。
他面上神色我不知如何形容,抿嘴皱眉的神情却是清清楚楚地呈现在我眼帘之前,小姐斜唇低低一笑,不明所以地道了一句,“夏将军好身手。”
夏力默然将我扶好,又细细看了我脸色,沉声道,“烦请郡主将这香炉撤了,闻着的确有一些头晕乏力。”
陆景候并不看香,定定地移过目光朝李见微看去,她终是道,“来人,按将军说的,撤了这香,吩咐厨房快些将早膳摆上来。”
我依旧被夏力半扶半包着,陆景候到现在也没说过话,我敛了心神朝他看去,还是不免有些波动。
他见我看他,淡淡地转了身朝李见微柔声道,“我府里还有些事情,就不在这里用早膳了,这几日正巧后花园有些时兴的花开了,择日便邀你去我府上可好?”
李见微嘴角带笑,“好,既是有事,我便不留陆公子了,丝儿,与陆公子带路。”
我心里怔了怔,那丝儿向来是个嘴上乖巧做事却偷懒耍滑的,李见微很少待见她,如今竟成了她面前能说得上的人,大有要取代我之势。
陆景候的脚步连顿也未顿,负手便走了,李见微朝我瞥来,似有几分得意地一笑,抿唇挨着桌子坐了。
一顿早饭吃得不咸不淡,夏力隐隐觉察出了什么,席间也是默然不语,李见微却是一路都带着笑意,新上位的丝儿站于她身后为她尽力服侍,我心里有些堵,好在现下居然能与当朝将军与郡主同桌而食,想必应是不小的进步,遂也无话可说。
我头疼脑热也吃不下多少,慢慢地回忆昏睡前的情景,应是那夜在风里走了不短的路受了冻,忆及一事竟是心头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转首去看那只细藤屉子,也仍旧好端端地摆在那儿。
我心里莫名涌起一阵怀疑,头还未来得及转过去看她,她已是悠悠开了口,“苏苏,莫不是我要说你,只是若是夏将军送你的小物事,纵是你粗心了些也千万是要收好的。”
我慌忙起身要去看那只屉子,夏力却笑着抚上我的肩道,“无事,早知你不喜那些,我也便事先问过你就好了。”
“我……”我心一横,索性把话说清楚,即便是违心话,“夏将军,那盒子是我先前失手弄碎了,并不是有意为之……”
夏力还待开口,正笑着要宽慰我,李见微却是陡然笑出声来,“我们苏苏天生一副好容貌,脂粉倒不必用,只常将她带出去散散心,游玩些地方便好了。”
我默然不作声,夏力似豁然开朗道,“郡主说的极是,有劳一番提点了。”
李见微笑了笑,于我看来却有些暖中带寒,“今日正好苏苏能下床了,趁着快尽的春色,不若一起去游玩一番罢。”
夏时流光篇 第二章 另有上位女(2)
“郡主……之前有说过进宫的事情……”
我忐忑开口,不知她变卦是何用意,她却一笑,“你与夏将军好好处着才是正经,那日我不过是见你身子尚安便说了这话,眼下你形容消瘦,自然不是面圣的好时机。”
她一番话说得我哑然无声,夏力在旁道,“想见陛下随时都可以,”他指尖在我鬓角边拂过,笑得一派清新,“我们莫要荒废了上京的好春景才是。”
我不知李见微比从前更家热切地撮合我与夏力是为何,可忤逆主子和客人的意思,纵是青楼窑馆的女子也不会如此,我只得虚意一笑,“正好,今日风和日丽,甚是适宜踏青。”
往日里用完饭点,我总会留下来将残羹冷炙帮着收拾一番,今日夏力在侧,我也不觉得有何异样,照常准备着和平日那般,李见微却诶了一声一把拦住我,顺势将我推到夏力面前,“苏苏,你已不是我定国公府发普通奴婢,莫要再辛苦自己了。”
我怔愣朝她看去,她止了几分笑肃然道,“忘了与你说,我已询问过父亲的意思,你先前便是府里的大丫头,现在比以往的身份升了些,再不是从前的那样了。”
升了些?
我莫名想笑,是升成了何等,亦或者升了几级呢?
总归是做仆婢的人,再升,也不可能会与主子一样,尊卑之别,向来就需分个清楚。
可夏力却是先我开口,“郡主有心了,苏苏心性本就不像普通之人,山雀也总是有便凤凰的那日,更遑论是她。”
我被他夸得有些惶惶然,不自觉脸白了几分,李见微却是看起来无甚异议,“将军所言极是,我也一直觉得,苏苏本就该是个大户人家养尊处优的小姐呢。”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陆景候应未与她提过我从前的身世,否则定不会如此平静,若被世人知晓,陆景候动起歹意要斩草除根的话,只怕我母亲与我性命都难保。
夏力若有所思朝我定神看了许久,方笑了笑,“便是这副模样,也十足惹人怜爱几分,上天也眷顾着不忍她受苦的。”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唱着花腔,我默然听着,有些悲从中来的意味。
待终是唱完几出之后,夏力总算是提出要带我出府去玩,李见微闻言会意一笑,朝我目光闪烁地看来,“苏苏,你先收拾好东西,待会便由你带将军出府,”她转身朝夏力莞尔一笑,“我便不亲自送将军了,还望莫要怪罪。”
夏力爽朗一笑,“还是我叨扰了郡主,郡主莫要怪罪才是。”
我不理会他们,听出夏力话里也有些疲于应付,我举步走到先前的细藤屉子旁边,打开来摸出了被我弄成一副惨状的胭脂盒。
我转身去看他,瞥见李见微已是迈步出了门,临走时又回头望了我一眼,她那一眼有几分暗示,似乎欲言又止。
夏力走近来,“你脸色还是有些不好,莫要站久了,我已备好了马车,待会出城去玩可好?”
我点点头,将手中的盒子拿给他看,“将军,总归是我不好,那日心里犯堵便失手砸了它,我并不是有心……”
他将手轻轻抚上我左肩,笑得柔意泛滥,“好啦好啦,我又不会怪你什么,我平日里也粗手粗脚的,自然知晓你不是有心要去砸它的,”他低头看进我眼底,一片波光粼粼,“是也不是?”
我已是语塞词穷,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回去,“是了,我自然不是有心去砸它的。”
夏力将我额发一拂,再转身时颇有些松口气的意味,“有你这话便够了,走罢,咱们出城玩去。”
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却还是依言与他一齐出了府。
却正见陆景候从一顶软轿中弯身踱步出来,我呼吸一滞,一时间却难以开口唤他什么,他已不是晨间那身袍子,换了另一身簇新的,却依旧是白袍,在临近午间愈发灼热的阳光下耀眼得刺目起来。
他抬眸间也注意到了我,抿唇定定看过来的神情让我捉摸不透,倒是夏力先开口,“陆公子来此有事?”
“送些药材过来。”
“哦?”夏力眯眼一笑,神情不似往日那般好相处,“可是定国公夫人她……”
陆景候不看他,也不回他话,却是朝我这边走了来,他步态轻盈,却似刀尖一般重重刻划在我的心上,步步皆是伤。
“苏苏,”他抬眸看我,竟是久违朝我展颜一笑,“这是我方才回府拿与你的药材,治愈伤寒之症甚好。”
我喉间一阵堵噎,眼窝里竟蓦地涌起一阵**,不知该不该去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那个小纸包。
夏力笑了笑,竟是替我接过来,“怎好劳烦陆公子亲自跑一趟,只需说一声,我为苏苏去取便是,”他甚少说话这般夹枪带棒,此次竟大有伤人之意,“况这天底下的药材也不少,凭什么便要用你的呢?”
陆景候先是眯眼看了看他,后又敛起肃杀神情温良一笑,将袖摆拂得嗤嗤有声,“凭就凭在,她以后终究是要进我陆府的,”他从前傲慢的神色又回来了,锐利的视线似要杀人于无形,“夏将军莫要被眼前的好景致所迷惑,花虽香,可终究不会落在你的脚旁。”
夏力冷冷一哼,“即便不是落在我脚旁,我也断不会允许它落至别家。”
我背后一阵冷汗,却听陆景候悠悠笑出声来,说了句我更加听不懂的话:“不知夏将军可还记得,从前上京里头有家医馆,是姓白的一对师徒开的。”
夏力突然便沉默下来,我顺势去看他,他眼中一片黯淡,明明该是璀璨的一双如墨的眸子,此刻竟被水雾遮挡得严严实实。
我不知这其中的内情,见夏力此时一蹶不振之态,也心知出城游玩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得开口道,“今日便不出府了罢,若是无事,便恭送将军与陆公子了。”
夏力低低应了声,头一回连话都不说举步便走了。
陆景候在我耳侧低低一笑,“苏苏,在你面前,我总是能战无不胜。”
夏时流光篇 第三章 中毒险丧命(1)
午间的空气甚是灼热,我额间鼻尖密密实实沁出了些汗意来。
他凑近来说的那句话我听得清晰,禁不住想他可不是疯了,明明将来是要与我的主子琴瑟和鸣的,现下竟来招惹上我。
我心里犯堵得慌,夏力临走时匆匆不敢看我硬塞进我手中的小纸包散发出草药的清苦香味,冲进我鼻翼,阵阵眩晕。
“怎的脸色又不好了,”他从腰间取了随身带着的一把折扇展了开来,正巧替我遮住太阳,“你若是不想回府,便去我府上玩玩罢。”
我抬眼去看他,他目光清冽,似乎再不是从前那个杀人嗜血的冷酷之人,他与我视线相接,略带了几分诚恳道,“苏苏,我是真心想邀你去府上的,从前的那些,都过去了好吗。”
从前的那些……哪些呢?
是你在一夜之间将我木雪岛杀了个干净,还是将我囚于暗室折辱多年,抑或是,现下拿了郡马姑爷的身份次次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