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等杜杉走出去几步,奶娘就抱着大哭不止的杜琬走过来了,身边还跟着嘴撅的老高的杜杨,杜杉不等杜杨说话就要预备训她,杜杨那吃的住这个,脸上的神情已经变的可怜巴巴的,瞧向雀儿:“大嫂。”
奶娘已笑着对杜杉道:“二姑娘,不关三姑娘的事,是大姐儿摔了一下,三姑娘要去扶,结果姑侄俩都摔下去了。”听到冤枉了杜杨,杜杉的脸红了起来,杜杨早扯着雀儿的袖子:“大嫂,姐姐总是说我。”
雀儿蹲下摸一摸她的脸以示安抚,再瞧着杜琬和杜杨身上都沾了草根,拉起她的手道:“好了,委屈你,大嫂给你赔罪,跟大嫂回房换衣服去吧。”杜杨是个好哄的,脸上又露出笑容。
换了衣服,杜三太太身边的丫鬟也来寻杜杨,杜杨又和杜琬说几句不晓得杜琬能不能听懂的话,这才跟着丫鬟走了。
雀儿等杜桐回房,和他说起杜杉现在的聪明懂事,叹道:“也是要遇到难的时候,才会一下长大。”杜桐本来把着杜琬的手握着她的笔在写字,听到雀儿这话,放下笔笑着说:“要照你这样说,就是我到现在都不懂事了?”
雀儿哧了一声:“去,你再不懂事的话,当我养两孩子呢?”杜桐伸手捏一捏她的脸:“那你想不想再养一个?”雀儿刚想把自己可能又有的信儿告诉他,抬眼见杜琬拿着笔就要往嘴巴里面送,而那脸上已满是墨迹。
急忙抢上前把笔从她手里拿掉,又用帕子给她擦着脸,嘴里在怪杜桐:“你啊,说什么书香要传给女儿,才一岁多的娃娃,就要握住她的手拿笔写字,瞧瞧,没写一个,倒吃的满口的墨。”
杜桐靠着被瞧着妻女,雀儿唠叨完又唤小冬打进一盆水来给杜琬收拾干净,交给奶娘抱走,把杜桐从床上赶起来,把被窝展开预备睡觉。
杜桐瞧着雀儿忙碌,拉着帐钩上挂着的穗子,若有所思的道:“只怕你过年后还要忙,二叔他预备给三弟完婚后才上京去,今儿已经传啦媒人过去送日子了。”
完婚?雀儿怔怔地坐在那:“三叔完婚,怎么二婶不见回来?”杜桐坐到她身边:“我也不晓得,听二叔的意思,是不等二婶回来就要给三弟完婚,而且三弟完婚后也不去京城,就住在这里和我们一起读书。”
这事透着古怪,雀儿的眉皱紧,杜桐伸手替妻子抚一下眉毛:“别人家的事,也不晓去管,二婶不在,娘又病着,三弟完婚就要倚重你和二弟妹了,到时你别推辞就是。”
雀儿点一点头,已到嘴边的可能自己有孕的话又咽了下去,丈夫手足情深,对那几个堂弟也是一视同仁的,若这时把可能有孕的信说出,只怕他会心疼自己不让自家去帮忙,到时光靠朱愫一个,只怕照管不过来。
到了次日,杜二老爷果然命人把雀儿朱愫都请了过去。近一年不见,杜二老爷倒觉得精神许多,身上的衣衫饰物,也比当日在家要好很多,瞧着不像是个折本的,那为什么不见二太太一起回来?
除了杜二老爷,杜老爷也在座,见这两个儿媳行礼过后,杜老爷斟酌一回,才开口道:“大奶奶,二奶奶,想来你们也晓得,咱们家又要办喜事了,这次你们二叔长子娶亲,偏生你们二婶又感了时症,病在京里,这事要多多倚重你们两个。”
感了时症,这借口找的,雀儿心里暗忖,朱愫见雀儿不说话,微微上前半步就要开口,杜老爷的手已经摆了下:“这是大事,你们千万别推辞。”
朱愫那走上前的半步又退了回来,和雀儿齐声应是,杜二老爷在听到杜二太太的时候,眉微皱了皱,不过很快放开,管家已把一个包裹放到桌上,杜二老爷指指包裹:“这里是五百两银子,先拿着花,不够时候,再和我说一声就是,事出仓促,买的东西价钱大一些也罢了。”
雀儿命跟来的人收了银子,又和朱愫行礼退下,走到分叉路口,朱愫瞧着雀儿,那嘴张了几张,雀儿笑道:“二婶是不是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朱愫嗯了一声才道:“不光古怪,还与礼不合。”
是不合礼数,雀儿垂下眼,朱愫身后的晓倩已经快嘴说了出来:“奴婢昨儿听二老爷家的人在那里和吴妈叨咕,说的是二太太和二老爷生了很大的气,还要吵着和王家退婚,二老爷这才发怒,还要赶着在回京之前把婚事办了。”
竟有这事?雀儿和朱愫交换一个眼神,朱愫已轻咳一声:“晓倩,你和谁学来的嚼舌呢?”
喜信
朱愫在那里说晓倩,雀儿侧头细想,当日这王家也是杜二太太千挑万选的,提起来是千好万好的,怎么又有退婚的事出现。
见晓倩用手捂一下嘴,雀儿明白方才是她嘴快了,朱愫是不喜欢她的丫鬟在外人面前说这些的,忙笑道:“横竖不管怎么说,娶三婶进门,是要我们张罗的。”
朱愫应了一声,晓环已经笑了:“大奶奶既这样说,何不移驾到姑娘房里,和姑娘商议商议?”雀儿脸上的笑容更浓:“二婶身边这两丫头,真是各有各的好。”朱愫身边这几个丫头,都是当日朱夫人身边的老妈妈们教出来的,朱愫听到这赞扬,脸上不由露出得意之色,不过嘴上还要说几句谦逊的话。
妯娌俩到了朱愫房中,晓倩带着小丫鬟往火盆里又放了几块炭,给朱愫和雀儿的手炉里都添了新炭,又拿过一个大大的脚炉给她们妯娌俩垫在脚下。
晓倩已捧着茶碗上来,朱愫拿了茶亲自递给雀儿,雀儿接茶时候瞧了眼朱愫房里的摆设,百宝架上,原本是摆的满满当当的,现在除了几样之外,别的东西都不见了。
雀儿不由微微皱眉,见雀儿皱眉,朱愫已经笑道:“那些东西,不过是摆着好瞧的,我又不爱这些东西,就挑了几样喜欢的放着,那些不爱的都撩在箱子里呢,这次要娶三婶,何不从里面挑两件出来做了礼,省的放着也是沾灰。”
雀儿低头喝着茶,明白朱愫后面这几句话是告诉自己,她的东西还在呢,并没拿出去当了,抬头笑道:“给三婶的礼,我早预备好了,只是这要准备婚事,还要细细商量。”
朱愫轻轻嗯了一声,想起方才晓倩说的话,不由叹道:“虽说进来日子浅,也晓得二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方才听晓倩说的,二婶竟有要退婚之意,就算二叔命我们备了婚事,这进门之后,只怕也不是那么好过。”
想起杜二太太的行为举止,雀儿也跟着叹了一声,坐近一些道:“正是呢,当日二婶对王家这头婚事也是十分满意的,怎么又有退婚一说。”站在旁边伺候的晓倩咬了咬唇,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朱愫瞧晓倩一眼:“只怕是京中哪家权贵瞧上了三叔也说不定,要知道京里可比不得旁的地方,一二品的大员满街都是。”晓倩忍不住开口:“姑娘说的是,我影影绰绰听到二老爷家的下人们说,有一个什么郎中的太太瞧上了三爷,想把自己爱女许给三爷,二太太听说有这么一门亲事,就和二老爷嚷着要退婚,二老爷自然不肯应,二太太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他们都在说,这要回到京里,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了多少,雀儿和朱愫交换一个眼神,晓倩又加一句:“要照我说,一个五品郎中的女儿,也就那样,二太太真是眼皮子浅。”朱愫已咳嗽一声:“晓倩,下去瞧瞧哥儿醒了没,醒了的话让奶娘抱过来。”
晓倩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忙收了口下去。眼皮子浅,雀儿叹了一声,杜二太太不就是这样吗?只怕二老爷和她两个在京城里,也是打了无数的架,这儿子都到成亲的年岁了,还这样,想起上次的风波,雀儿心里更是叹了一声,遇到这样的婆婆,不晓得自己那个未来的妯娌会怎样?
心里虽这样想,也要打起精神和朱愫商量怎么备办婚事。此时离过年还有四天,年后要到初五才有商家开门做生意,有些甚至要歇到正月十六才开门。二老爷家的吉日虽没择出来,瞧这样子,最迟也不会迟过二月初,若等到年后再去采买已是来不及。先把要用些什么东西列个单子出来给二老爷过目了,然后派人趁着年前,把那些能备的东西都备了。
妯娌俩商量着开出一张单子来,雀儿执笔,朱愫念着,见雀儿写的字虽少了分秀气,但转折之间十分刚劲有力,朱愫不由暗暗称奇。
雀儿写完,见朱愫只是盯着自己写的字瞧,笑着道:“还是少年时候和我爹学过一些,之后久不写都生疏了,成亲这两年来,空着时候也常常练习,写出来的这才有些好看。”
朱愫想起传闻不由笑道:“听说大嫂的父亲,少年时候就有才名,我一直以为不过是传闻,谁知见大嫂下笔时候,和常人不同,想必也是家学渊源。”
父亲?想起早逝的父亲,雀儿把单子递给一边伺候的晓环,吩咐她寻个人送去给杜二老爷,这才笑着道:“我爹他年少时候,确有几分微薄的名气,只是时运不济,名气当不得饭吃。”
朱愫微微点头,想也知道定是为人狷介,穷得没饭吃,不然也不会让女儿进到人家当个灶婢,雀儿说完这几句,见朱愫只是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笑问道:“难道是方才写字时候,脸上被墨弄花了,怎么二婶只盯着我瞧。”
朱愫忙笑道:“没有什么,只是我方才听你说起令尊年少时就有才名,倒觉得我原先全想错了。”想错了?雀儿微微一转念头,心里已经了然,世人常以时势论英雄,都是读书人,自家父亲死于贫病之中,朱愫父亲青云直上,手握权柄。
朱愫自然对自己有几分瞧不起也是人之常情,她嫁进来之后能做到对自己的面上光,已属不易,又何必苛责?
想到这里,雀儿握一下朱愫的手:“那些事不过都是往事,现时我们都是杜家媳妇,要在杜家过一世,日子还长呢。”
帘子被人掀起,奶娘抱着刚刚睡醒的杜璋笑嘻嘻的走进来,屈了屈膝笑道:“给大奶奶二奶奶请安,晓倩姑娘过去的时候,哥儿刚醒,正好抱了过来。”朱愫接过杜璋,两人逗了一下孩子,瞧着又是晚饭时候,就抱着孩子前去杜太太那里。
杜太太是早知道杜二老爷请自己的两位儿媳料理杜栋的婚事了,内里缘由也是一清二楚。见两个媳妇双双过来,只略问了几句,就逗着杜璋在玩。
一会奶娘抱着杜琬跟着杜桦过来,杜太太见了自己的女儿孙女,脸上的笑容更多一些,半躺在榻上瞧着孙子孙女还有女儿在那里玩耍。雀儿见她果然一副含饴弄孙的样子,想起初见是那个精明温和的妇人,和眼前这个看着孩子们笑的一脸慈爱的人,简直就是两个模样,难道说管家真的会让人变吗?
雀儿不由摸一摸自己的脸,就算要变,也不能变成不爱笑,一直很威严的那种。
晚饭过后,杜二老爷那边也有了回应,对这份单子自然没有话说,还送来了喜日子,这日子还真是赶,正月二十四。
雀儿听了回报,微微摇头这日子还真是赶,东西好办,那些床枕衾帐,虽会有王家送来的一份陪嫁,这边也要预备一份才成体统,二十多天要做好这份,真是让人年都过不安生。
杜桐见妻子只是摇头不止,上前按住她的肩:“还有二弟妹呢,再说这么赶的日子,就算办的有那么一些不好,二叔也不会怪你的,到时把你累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这番话说的雀儿心里像吃了蜜一样,靠在丈夫怀里用手摸着他的脸,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