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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幔帐忽地被掀开,一半/裸/女子尖叫着从床上滚落下来。一抬头,猛见众人,她愣了愣,忙抓起地上的衣裳遮在胸前。
袁龙桀的脸色更加难看。床榻里分明还有个男子高卧未醒,而地上散发赤身狼狈不堪的正是他的君妃柏雅绮。
“嗤!”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笑出了声。
柏雅绮下意识的低头一看,不由得又羞又愧又气又恨。刚刚只为遮羞却不料她随手抓起的竟是件男子的衣袍。想要抛开又怕自己春光又泄,不抛开又实在难堪得很,不得已她只得向前跪爬了几步,扯着袁龙桀的衣袍下摆,焦急的解释道:“殿下,臣妾也不知表哥怎么会睡到臣妾的床上来,臣妾是无辜的,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咳!”袁龙桀还未说话,李昱轻咳了一声,率先道:“殿下,臣等在此多有不便,还是先行告退吧。”说完,单单嘱咐冯元吉道:“今日之事,冯大人万不可在外提起半个字。”
冯元吉闻言立刻又瞪圆了眼睛,不服气的回嘴道:“老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老冯是那长舌的妇人不成,此等丑事我怎会在外胡说!”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知,臣妾不知怎么会这样!臣妾冤枉,臣妾,臣妾……”柏雅绮越是急着分辩就越是分辩不清,只急得拉着袁龙桀的衣摆跪坐在地上呜呜的大哭。
夏天的眉梢微微一动,却仍是静静而立,并不多言。
袁龙桀的脸色已由青转绿,胸口伏了几伏,才缓缓压下一口气。见柏雅绮哭得委屈,又见这么半晌床上的男子始终毫无动静,他心中不禁掠起一团疑云,想弯腰将地上的柏雅绮扶起,却突觉一阵胸闷气结头晕目眩,一张口,一口鲜血直直的喷溅了出去,耳边就听众人纷纷攘攘的叫喊着“殿下,殿下……”便再没了知觉。
“都闪开,我来背殿下回寝宫。”冯元吉十分轻松的将袁龙桀负在身上,也不顾他人,迈步就走。
“殿下!殿下!”柏雅绮怔怔的坐在地上,又惊又怕,早已没了主意。
“羽夫人,您看这……”李昱欲言又止。
夏天低头想了想才慢慢地道:“殿下被气得吐血,此事绝不会轻易了结,但此事事关君妃娘娘还需由殿下亲自发落,不如先将床上的男子押入大牢,君妃娘娘禁足于玉衡宫内,待殿下病体康复再行论断,如何?”
“是,臣等就照夫人的吩咐去办。”
夏天微微一福,“遥羽还要去照顾殿下,这里的一切就拜托李大人与各位大人了。”
“夫人言重,这是臣等分内之事。”李昱也忙向夏天回礼。
转身向外,夏天不禁又看向始终不置一词的丰书堂。两人目光一时又遇到了一处,夏天微一颌首,移步出了玉衡宫。丰书堂望着她的背影,了然一笑,悠悠然负手走出寝宫径自找了一处坐下。
“丰相不走吗?”有人好奇的问。
丰书堂笑着摇了摇头,“本相在此等人。”
“等谁?”
丰书堂笑而不语。那人觉得没趣,正要离开,忽见一名小太监匆匆而来。丰书堂起身弹了弹衣襟儿,笑道:“就是等他。”
小太监走至近前刚巧听到此言,不觉愣了下才道:“殿下病情危重,羽夫人请您速至天玑殿。”
☆、Chapter 149 君之戒
天玑殿的内殿里袁龙桀昏睡在床榻上,御医身边放着药箱却只是无事的跪在一旁。
冯元吉等人都已各自回去,夏天强撑着的一口气也已到了极限。燎扶她在外殿坐下,看她玉颜渗汗不免心疼担忧。
“军营那边怎么样了?”
燎一边递给她一盏茶一边答道:“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等这边的消息一放出去,那边的人立即动手。”
夏天将茶凑到唇边还未入口又想起一事,“我的戒指……”
“时机一到属下必定为小姐拿回宝戒。”
“嗯。”点点头,夏天低头正欲喝茶,一时又有人来禀报辅相丰书堂到,她应了一声:“请他到偏殿等候。”便放了茶盏站起身。
“小姐。”燎上前将她拦住。“你累了,让属下去应对他。”
“不成,他已对我有所怀疑,我必须一鼓作气将他拿下,否则他一定会成为我们的障碍。”擦了擦脸上犹如滚珠落泪一般的汗水,她一手捂着肋下一手抓着燎微微喘息的道,“将那药丸再拿一丸给我,之前的药效似是快过了。”
“不行,鬼颖师傅交代过那药虽然能够止痛却不可多吃,否则对身子损伤极大。”
手指用力的捏住他的手臂,夏天不容辩驳地道:“这个时候不必在意那么多,我心里有数,你只管去拿药就是了。”
两眉微蹙,扶她又坐了回去,看着她,燎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必这般为难自己。即便是要为三殿下报仇,还有七殿下与属下等人,小姐只管快乐度日难道不好吗!”
“快乐度日?!”夏天嘲弄掀了掀嘴角,嗤之以鼻的一声轻笑,“你觉得我这辈子还能快乐得起来吗?”
“人生多彩,你何必总是执着于痛苦之中,其实七殿下他……”
“好了!”夏天生气的一拂袖子,闭目喘息了一会儿,才幽幽地道:“我活着就是为了给他报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意义。所以不要再劝我也不要再阻止我,除非我死。”
闽军军营的主帅大帐里柏博术与一七旬老者围在桌案边,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桌上的一枚牡丹之形的花丝戒指,许久,才移开目光。
“如何?”柏博术有些急切的问。
老者又凝眉看了半晌,道:“依老朽所见,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帝君之戒。”
“真的?”柏博术喜不自胜的拿起戒指左右观看,“竟然真的是帝君之戒,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忽然,他止了笑,斜睨着老者得意地道:“传说拥有着这帝君之戒之人便能号令天下,登基为君。本官说得不错吧?”
老者点点头又摇摇头,“大人只说对了一半,这帝君之戒确实可以号令天下,但却要天命所归之人。”
“何为天命所归之人?”
“天命所归之人佩戴此戒平安无事,反之则会因福泽不厚而立时毙命。”
眉头一挑,柏博术眼神阴恻似笑非笑地问:“但不知老先生以为本官是否是那天命所归之人呢?”
“这……”老者迟疑了一下,随即捻髯而笑:“这宝戒乃是天下至宝,寻常人别说看恐怕连听都未听说过。老朽活了这大把的年纪若不是沾大人的光,就是死也见不到啊!可见大人乃是这宝戒的有缘人,既是有缘人自然称得上是天命所归之人。”
柏博术闻言心中更加欢喜,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也笑道:“老先生乃我封都的博学大儒,见识非凡。否则本官也不会请老先生来此计议,若他日本官真能顺应天命,必不忘老先生今日之提点。”
“大人言重了。”
“这宝戒该如何佩戴?”他向老者靠去,右手暗暗摸向腰间的匕首。
老者瞥了一眼他的小动作,眼眸眯了眯,唇边漾起一丝冷笑。
“大人,玉衡宫太监求见。”帐外响起禀报声。
柏博术身形一滞,手便从腰间放了下来,扬声道:“进来。”
帐帘挑起一隙,一名小太监猫着腰钻了进来,跪在地上请安问好。“奴才见过柏大人。”
“有何事?”
小太监抬起头正要回禀却发现帐中还有一人,立时住了口,眼睛向老者瞟着,嘴里哼哼唧唧的,迟疑不决。
柏博术见此光景心里早已明白,笑着对老者道:“本官还有事向老先生请教,还请老先生在军营中委屈几日。来人啊!”也不待老者答应,他转头向帐外唤人进来。
一名守卫的兵士闻声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带老先生下去休息,好好服侍,不可怠慢。”
“是。”兵士施了一礼,转而向老者恭敬的一伸手,“老先生,这边请。”
老者也不多言,向柏博术告退便随着兵士走出大帐。两人一前一后绕到主帅营帐一旁的无人之处停住,老者左右看了看,见确实无人注意这里,便伸手将白发白髯悉数都扯了下来,又在脸上揉搓了一会儿,那满脸的皱纹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再看老者哪里还老,黑发如缎,英俊明朗,竟是一位翩翩公子。
“这个柏博术果然不是个善类,得知了花丝宝戒的秘密就想杀人灭口。”
为他引路的兵士微微一笑,“如此说来,那小太监来得倒是及时。”
“哼,确是省得我费事了。你看。”他指着帅帐的方向,那里柏博术正随着玉衡宫的小太监匆忙而行,看神色似是十万火急。“看来三嫂那边已经得手了。”
兵士轻轻的吹了个口哨,笑道:“真没看出这个夏天居然如此厉害,从前竟是小瞧她了。”
眼看着柏博术骑马离开兵营,两人不再说笑,快步向马厩走去。
“宇文,我必须立刻进宫,虽然一切正照着计划进行,但三嫂在宫中我实在放心不下。兵营这里就交给你了。将巡逻守卫都交给我们的人,一定要稳住柏博术的几个亲信手下,必要时可将他们软禁起来。”
“七殿下请放心,启明一定不辱使命。马厩里有一套兵士的衣裳,只是要进宫恐怕……”
“无妨,李大人会在宫门口接应我。”
“七殿下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只在暗中并不露面,不会有事的。”
☆、Chapter 150 天命归
“丰大人久等了。”夏天含笑裣衽一礼。
丰书堂正在悠闲的品茶,此刻也笑着起身回了一礼,开门见山地问:“羽夫人召臣至此不知有何指教?”
夏天微怔,笑了笑,落落大方的坐在他的对面,一边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一边不疾不徐地道:“与聪明人说话无需绕弯子,早就听闻丰大人年轻有为,博古通今,有常人所不及的异能。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什么异能,不过是旁人以讹传讹的胡乱之言罢了。”丰书堂笑着坐回自己的位子,举止十分随意自然,就如在自己府上一般。
夏天将茶凑到鼻下细细的闻了闻,眼帘慢抬,微微一笑,“丰大人太过谦了。”粉唇轻启,她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汤,点头赞道:“果然好茶。”
“茶再好也要能遇到懂茶之人才能品出其中滋味,否则不过是清水一杯而已。”
“就如千里马与伯乐,只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丰书堂有些惊讶的看向她,“夫人高见。”
“大人只在一方藩郡做个辅相实在是太过委屈,以大人的才智抱负正该做朝廷的宰相才是。”
丰书堂笑了笑,探手拿过茶壶为两人斟满了茶,语带几分戏谑:“难不成夫人有法子能让臣成为宰相?”
夏天并不以为忤,仍旧好整以暇地道:“殿下敦厚善良,爱民如子,若是殿下能登基为帝,大人不就是宰相了吗!”
“那么夫人又想得到什么呢?”
“君妃。”
“这对夫人来说恐怕并不难。”
“若得大人相助便不难。”
丰书堂微一挑眉,“夫人这话是何意?”
“大人莫要害怕。”夏天端起香茶,轻轻的吹着气,“柏家在闽地也算是盘根错节,势力不容小觑。如今大人不妨看一场好戏,瞧瞧遥羽与柏家这场博弈谁输谁赢。若是遥羽败了,那么大人也没有任何损失;若是遥羽侥幸胜了,到时大人再做决定也不迟。如何?”
“如此也好。”丰书堂站起身,“那臣就告退了。”
夏天坐着未动,只目光咄咄的看着他。“难道大人对殿下的病情就丝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