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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戎装,周身透着几许威严与霸气。岁月成长,世事磨砺,她如换了一个人,让他几乎不敢直视。他在打量着夏天,夏天亦在打量着他。他黑了,也结实了。当初温文尔雅的书生,如今虽仍带着书卷气,却融入了一丝刚强的气质。试想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潜伏在靖地这么多年,深入军中,培植力量,且没有被发现。这其中的艰难与危险,夏天想想都觉得佩服。
“娘娘,这些年您受苦了。”虽然不在一处,但并不代表云无期不知道她的状况,他与宇文启明、袁龙鳞一直都保持着秘密的联系。
夏天笑得淡然,“本监军再辛苦也不及云大人与宇文大人这些年的辛苦,当年居然真的以为你们一个被流放一个还乡,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云无期与宇文启明的脸色都尴尬起来,当年虽然不是他们的责任,但到底是他们欺骗了她。
夏天的目光也没有放过身为“帮凶”的袁龙鳞。
袁龙鳞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不是他不想告诉她,而是条件真的不允许。
“本监军让人准备了酒菜,你们三个好好得叙叙旧吧。”适可而止,夏天深谙其中的道理,更何况真正的“罪魁祸首”又不在这里。说来也奇怪,平时恨不得寸步不离跟着她的人,这会儿不知道哪去了。
过了临江城,大军仍沿着沛水而行。
燎望着江天一色,烟波浩渺,不知在想着什么。鬼颖转着轮椅停在他身边,亦抬头望着江面。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你找我有事?”
燎收了收心神,“是。”
“不想再喝药?”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嗯。”
夏天不让他入临江城他就入不了了?怎么可能。疾步赶到城中见到夏天的身影时,他悬着的一颗心才彻底的放下。本来已经离她很近了,可看见她身边的小七时,他却硬是顿住了脚步。小七似有所觉的回头,他更是鬼使神差的躲进了队列中。他忽然发现,她的身边并不是非自己不可,其实早已有人代替,甚至这个人比自己更加合适。可是,他仍然不想再昏睡整晚。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也很无力。
“夏天不会同意。”
“我知道。”他有些无奈却坚持。
“你的意思是‘阳奉阴违’?”
燎再一次无奈,语气中多了妥协的味道:“只要不是无知无觉就好。”
鬼颖没有做声,隔了半晌忽然转了话题:“你会不会觉得夏天已经认出了你?”
燎一愣,仔细的想了想,摇头:“不知道,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遥遥的望着他与鬼颖背影的夏天莫名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她有气没地方撒的狠狠瞪了一眼燎,转头间看到丰书堂正向她走来。
“娘娘。”丰书堂了然的扫了一眼前面的两人,在夏天身边站定。“娘娘还是坚持要报仇吗?”
夏天挑眉。“这话是何意?”
“臣是怕娘娘将来会后悔。”
“丰大人果然如传说中的身有异能,而且这种异能竟是预知未来。”夏天笑着微嘲。
丰书堂并不为忤,淡笑道:“臣不过是以常理推断罢了。除了报仇,娘娘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夏天沉默,然而眼睛却一直望着远处那个高大瘦削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因为鬼颖师傅的影响,她总觉得他的背似乎也有些驼,那身令她十分不愉快的寂寞绝望的气韵里,还有着一种被隐藏的颓废。
“丰大人心中可有最爱的女子?”
虽不知她为何会突然这样问,但丰书堂仍旧认真地答道:“有,臣的妻子。”
丰夫人。夏天还记得群芳宴上那个聪慧的女子。
“丰大人可娶了其他的姬妾?”
“不曾,臣家中只有嫡妻一人。”
夏天看向他,笑眼中有了温暖的光。“为何?”
丰书堂笑意浅淡,语气却不浅淡:“心之所钟,唯一人矣。”
“我也是,所以我别无选择。”将目光重又投向远处那抹身影,她说得轻快而温暖。
深深的看了夏天一眼,丰书堂脸上惯有的微笑慢慢的敛起,取而代之的是不易察觉的凝重与忧虑。他沉思了片刻,“既然如此,恐怕我们要重新制定一下入京的策略。”
“好。”夏天点头,振奋精神。“本监军洗耳恭听。”
加入了靖军的闽凌大军兵分三路,宇文启明、丰书堂带中军走水路,夏天、袁龙鳞、蒋贞、云无期带领前锋营、靖军和右军攻打褚城,冯元吉带领左军按兵不动,做夏天的接应与后备。燎与鬼颖自是跟在夏天的军中。
秘密的,云无期在宇文启明的安排下已与燎见了面,并得知了他的身份。君臣二人相见自是一番唏嘘,知道此事仍要瞒着夏天,云无期再见夏天时不免心里又多了几分愧疚。
原本依照宇文启明和云无期的心思是极不希望燎与袁龙鳞跟着夏天的。如今的夏天就是一个奇大无比的箭靶子,袁龙骐的明枪暗箭无一例外的都会齐齐的对准她,与她在一处实在是危险。可是他们不敢对燎说什么,而袁龙鳞,就算他们说破了嘴也无济于事。于是,在夏天冷漠且嘲笑的眼光中,宇文启明有些狼狈的登上了从临江城搬运来的船只,云无期则继续无限愧疚的隐没在兵士的营帐中。
天气越来越冷,初冬时节虽未飘雪,却已是寒气逼人。
夏天的右军一到褚城便遇上了袁龙
骐派来的大将——付榕绍。听闻此人臂力惊人,可徒手举起千斤鼎,可开弓三百步外穿甲,可一人一骑在敌军大营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传言,毕竟只是传言。
但,一对上面,夏天的右军就伤了三员副将,不得不说对方的实力即便不如传言,亦不容小觑。
两厢开始对峙,谁也不再轻易的出兵,即便出兵也只是试探虚实。
燎的药被鬼颖做了手脚,已没有了之前的药力,晚上不会再整夜的昏睡。于是,他发现每晚与他一同休息的夏天,在他“睡着”后通常会悄悄的起身,灯下看书,处理军务,或者思考战术。有时她也会睁着眼睛看着他的“睡颜”,用手指轻轻的描摹他的眉眼鼻唇。天知道他极力的平稳着呼吸有多么的难。她睡得很少,有时甚至彻夜不眠。然而,即便她睡着了也会噩梦连连。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沙哑的声音伴着清凉的泪水,低柔而耐心的一声声轻哄着。
☆、Chapter 195 茶弥香
几次小的交锋,付榕绍并未使出全力,夏天也不过是蜻蜓点水。舒悫鹉琻然而,似是受了临江城的教训,越是到了晚上城上的把守越是严密,灯火通明,连个影子都照得透透的。
一转眼,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已经下过了几场雪,城墙上泼下来一桶桶的水,墙面冻了一层厚厚的冰,滑不溜丢的,别说搭云梯爬上去就是连只鸟都落不下脚。
“宇文那里传来了消息。”云无期脸色有些苍白,“沛水结冰,他们不得不弃船登陆,结果在刚上岸时遇到了伏兵,措手不及,大军损失惨重。”
夏天皱眉,还未开口,袁龙鳞已忍不住接话急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攻破褚城去接应宇文他们。”
“只是这付榕绍有些难对付。”
袁龙鳞看向云无期,笑得狂妄:“他老子付敬倒是木讷呆板的一个人,没想到这小子花花肠子这么多,这么不老实。我从前见过他几次,他还不是我的对手。”转头向夏天拱手,一副请命的样子。“请监军大人给属下一队人马,属下定捆了付榕绍献于大人驾前。”
燎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夏天斜眼瞥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的啪地一下打在袁龙鳞抱拳的手上,斥道:“一边老实呆着去,少在这里耍嘴皮子!”
眼睛瞪得浑圆,袁龙鳞不服气的一蹦三尺高,“我说到做到,若是拿不来付榕绍我愿意……”
“猪啊你,闭嘴!”夏天眼睛比他瞪得更大。
袁龙鳞偷偷觑了燎一眼,气哼哼的住了嘴,敢怒不敢言,一张俊脸奇臭无比。
云无期低头轻笑,抬起头时唇边留了一抹笑过的细纹,“大人,如今该如何?”
“你们先下去各自休息,晚膳后再过来继续商议。”
“是。”云无期与蒋贞齐应了一声,袁龙鳞不情不愿,却也被云无期和蒋贞一左一右的拉出了帅帐。
夏天好整以暇的提起茶壶倒茶,看了一眼仍站在那里的燎,随意地问:“怎么,怕小七打不过付榕绍?”
“倒也不是。只是……”
“只是他太过金贵,容不得半点损伤,是吧?”夏天似笑非笑的接上他的话。
兀自沉思的燎猛地抬起头,却看到夏天促狭的向他招手:“过来喝杯茶,你杵在那里不累,我看着都累了。”
他缓缓走到桌边坐下,眉眼依旧,只是眼神里颇有些无奈的味道。
“若是小七不能去,派谁去?”她将一盏茶放在他面前。
低头看着碧绿色的叶子在水中缓慢的一边旋转一边下沉,茶汤的颜色也跟着慢慢浓郁起来。“我去。”
夏天挑眉,毫不惊讶他的回答。“你与付榕绍也见过?你也有把握让他跪在本监军的面前?”
燎抿唇,眼睛固执的盯着茶杯默不作声。
“哎呀,你是小三的暗卫,什么人是你没有见过的呢!”她啜着茶笑着调侃他。
燎扬起目光,深邃的瞳眸里仿佛闪着细碎的星光,明明暗暗,温柔而宠纵,“我真的见过他。”
夏天似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茶香弥漫在喉间,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向前探了身子,一手支着下巴,她弯了眉眼,兴趣盎然:“在哪里见的?”
“在……”
“娘娘,七殿下带兵出战去了。”云无期皱着眉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一眼瞧见夏天和燎坐在桌边的架势,愣了一瞬不免有些懊恼。
夏天挑眉,敛了笑容,斜眼睨着燎。
“七殿下被付榕绍所俘。”没多久,蒋贞跟着也闯了进来。
夏天的眉毛放平,坐直身子,拿起茶杯继续喝茶。
“娘娘!”
“监军大人!”
云无期与蒋贞看她这副模样都急了。
夏天杯子拿得稳稳的,对燎举了举,笑道:“看来有人怕你抢了他的戏,先冲上去了。”
褚城的监牢里,袁龙鳞被吊在半空的锁链捆了双手,双腿亦被锁链分别锁了,凭空的被扯成了一个大字。只要四处锁链齐拉,他会被轻易的扯断四肢。
脚步声响。
“将军。”
铁门咔嘣一声从外面拉开,付榕绍大步走了进来。
袁龙鳞抬头看他,似笑非笑:“付榕绍,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付榕绍二十出头,长得人高马大,身材粗犷,却有着一张极不相称的清秀的脸。面对袁龙鳞,他似乎有些不太自然,轻咳了一声,挥了挥手。
身后的兵士立刻上前解去了袁龙鳞手脚上的锁链。
“你们都出去。”看着袁龙鳞,付榕绍对身后的兵士吩咐道。
“是。”
铁门又是咔嘣一声被重新关上,牢中的兵士悉数退了出去,只余下他们二人。
“七殿下。”
“你还认得本王是谁?!”袁龙鳞活动了下手脚,气定神闲的靠在牢狱里用来给犯人上刑的木桩子上,盯着付榕绍,讽刺道:“本王只道你前尘尽忘,目中无人了。本王还记得三哥特别嘱咐过你爹,说你是个聪慧的孩子,让你爹好好栽培。没想到你小子就是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竟然做了袁龙骐的狗腿子。”
付榕绍眉梢挑了挑又放平,显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