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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佟佳容的眼泪就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佟非凉将佳容搂在了怀中,可怜的孩子,难不成,佳容和三少之间真的就注定了有缘无分吗?
*
姚家大厅之中,气氛很是压抑。
姚三少跪在大厅里,姚太夫人一双阴毒地双眼,放射着寒气看着自己这个曾孙。
〃你再说一遍!〃姚太夫人咬着牙。
〃太祖奶奶,我想娶佟家三姑娘。〃
姚太夫人龙头拐杖狠狠地往地下一敲,声音阴冷而又低沉:〃老四!这就是你们家姚齐豹一大早要来和我说的要紧事吗?〃
姚令略立刻站起身子,黑着一张脸,走到自己儿子身边,啪一个大掌就打了下来。
〃猴崽子,你一大早说什么胡话!如今姚家还不够心烦的吗?你帮不上忙,竟然还在这里给你祖奶奶找气受!给我下去!〃
姚令略一拎姚齐豹的领脖子,想把他带下去,可,姚齐豹今天是横了一条心要让自己的太祖奶奶同意这门婚事的。
姚令略如何用力,地上的姚齐豹就是一动不动。
〃太祖奶奶,如今咱们家已经让皇上不满了。若是您去和皇上说,愿意和佟家结亲,也能缓和皇上对咱们的猜疑不是吗?佳容是个好姑娘,您前些日子不也夸曾孙这段时间变化很大吗?这些都是佳容的功劳,若没有佳容,豹儿恐怕如今还吊儿郎当,混日子呢。太祖奶奶,若是您同意,我和佳容的婚事,我愿意去父亲的军队之中,我愿意从今以后收心!〃
〃放肆!你以为你父亲当年用了这招,娶进了你的母亲,如今你也能效仿吗?听着,我即便同意你母亲这种江湖人士入咱们姚家的门,也决不允许,任何佟家的女人进咱们姚家!〃
姚齐荃握了握自己母亲的手,都这么多年了,太祖奶奶还是追究着自己母亲的身份不放。动不动,就说她和哥哥两人如此不成器,就是因为有个这样江湖人士的母亲。如今哥哥的终身大事,竟然又扯到了母亲身上。还总是当着众人面,怎么说,她母亲也是四夫人不是吗?
姚四夫人看了一眼姚齐荃,知道是自己女儿在心疼她,冲着姚齐荃温柔一笑,摇摇头表明自己不在意。
姚四夫人又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很是心疼。其实她倒是挺喜欢那个叫佳容的姑娘的。她们家豹儿是个怎样的性子,做娘的还能不知道吗?世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姑娘能收住这孩子的心,做娘的其实是开心的。只可惜了,这对苦命鸳鸯。
姚齐豹即使这样还跪在大厅中一动不动,身旁的姚令略也眉头微皱,恐怕自己这个儿子是真动了情。就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不顾家庭反对,一定要娶雀儿。姚令略转头和自己爱妻对视了一眼,四夫人摇摇头,眼中充满了无奈之情。
〃混账东西!老四,你总是舍不得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如今就让奶奶带你教训教训这孩子!来人,家法伺候!〃
姚令略深吸了一口气。
姚太夫人一声令下,从外面走进来两个粗壮大汉,手里拿着和小手臂差不多粗的木棍走了进来。
姚太夫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打!狠狠地打!打到这小子消了这个念头,求饶为止!〃
两名大汉看都不看一眼姚老四,直接走了过来,将姚三少捆在了木凳上,说了声:〃三少爷,得罪了!〃
说完,两人就开始轮流霹雳巴拉地打着。一屋子的人看得都有些触目惊心。姚老四走回到自己的爱妻身边,两个人双手互相紧紧握着,心里都在担心自己这个儿子。他们俩了解这孩子,恐怕,就算打死了也不会吱一声的,不然今天他不会一句也不交代,就直接来和太夫人说这件事情的。
知子莫若母,姚齐豹果真一声都没啃,结结实实地挨着板子。姚太夫人冷眼看着姚齐豹,这小子竟然如此下定了决心要娶姚家那个三丫头。到底是哪个丫头?姚太夫人都毫无印象的。
终于姚齐豹被打趴了下去,整个人昏了过去。
这时姚太夫人才抬起手,说道:〃好了!这顿板子,恐怕至少这个小子短时间里是必须待在chuang上,跑不出去了。这段日子里,赶紧给我给这小子找一门亲事,立刻订下来!省的他好了又来给我找麻烦。〃
说完姚太夫人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起身就离开了。
姚夫人走到自己儿子身边,指了指姚令略:〃真是够会找事的。〃
姚夫人又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四儿媳妇,摇了摇头:〃也不指望你能给豹儿找个什么好婚配了,这件事情还是我亲自来吧,省的你们到时候又给我添乱!〃
说完,姚夫人就出去了。其他人也纷纷散了,只剩下姚家四房站在大厅之中。
〃父亲,真的就要这样让哥哥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吗?那哥哥这顿板子岂不是白挨了。恐怕他醒来之后,知道了,一定会疯掉的。〃
〃这件事情不许和你哥哥说,听到没有!大婚之前,都不许说!〃姚令略冷着一张脸,说完也甩手走掉了。
〃母亲,怎么办?就让哥哥这样糊里糊涂娶一个人吗?以哥哥的性格,我恐怕,就算大婚那天,若是被他知道了,他肯定誓死也会娶的。〃姚齐荃心急地说道。
姚四夫人,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心中仿佛打定了主意:〃先别说这么多了,先把你哥哥抬回屋子里去再说。〃
姚齐莽看到自己母亲这个表情,点点头,她相信,母亲一定不会袖手傍观的。
一连好几天,姚三少再也没有出现过,佟佳容的心中隐隐感觉事情不太对。即使不成,佳容相信姚三少也一定会来和自己说一声的,绝对不会就这般消失的。
今天一早二姐姐也被皇上急唤进宫去了,佟佳容实在无法一个人待在家中,于是决定出去走走,或者去铺子里转转。
〃三姑娘,我陪着您去吧。〃如意追了出来。
佟佳容摇摇头:〃我只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我一会就回来,你不用跟着了。〃
如意也只好随着自己小姐了。
佟佳容刚刚从后门走了出去,立刻就被一个人套住了头,打晕了过去。
佟佳容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双手,手脚都被捆了起来。佟佳容一开始特别紧张,可是随后想到二姐姐常和自己说的,遇到事情与其紧张,不如冷静下来想想,自己此刻能做点什么。
佟佳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观察四周。这里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倒是有很多的酒坛,只有在高出快接近天花的地方有一个铁栅栏围着一个小窗子,恐怕这里是酒窖。
佟佳容闭上了眼睛,想着如何应对。佳容觉得必须先把自己的双手和双脚解开来。
于是佳容站了起来,跳着走到了酒坛边,用身子将酒坛撞翻,由于坛子太大,佳容努力了好几次才好不容易成功了。用碎片先将背在手后的绳子给划开了,由于看不见,深浅不好控制,那酒坛的碎片在佟佳容的手上划了一个大口子,浓烈的酒立刻浸在了伤口上,佟佳容深深吸了一口气,痛得直咬牙。
但此刻佳容鼓励自己不要哭,咬着牙将手上的绳子松开了。手上一松,佳容立刻用碎片将脚上的绳子也划了开。
佟佳容终于站了起来,抬着头,看着高高的窗口,还有铁栅栏,简直是个大挑战,该如何出去呢?
佟佳容绕着酒坛子转了半天,突然佳容看着汩汩流出来的酒水,佟佳容想到了。佳容将自己的外罩脱了下来,然后浸在水里将衣服打湿。
又用了吃奶的劲,才将几个大酒坛子推放在窗户的底下。又去接着拿中型的酒坛子堆放在大酒坛上,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给自己做成了一个梯子。
佟佳容小心地爬上了酒坛子,用刚刚浸湿的外罩将铁棒第一根和第二根捆在一起,拧了起来。又用同样地方法将第三根和第四根拧在了一起。整个窗子中间留出了一个大洞来。佟佳容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两只手牢牢抓住两边的铁棒,深怕外面的窗子下面什么都没有,若是那样恐怕自己跳下去也还是死。
可是,就是这么幸运,窗口下面竟然堆满了杂草。佟佳容牙一咬,心一横就跳了下去。整个人摔在了柔软的草堆里。
佟佳容刚刚爬起来,就见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几个大汉走了出来。
〃灵娘,这个小丫头竟然跑了出来,如何处置?〃
被唤作灵娘的妇女微微一笑:〃好聪明的小姑娘,竟然自己能逃出来。给你两条路,要不然死,要不然乖乖待在我这里给我儿子做媳妇!〃
佟佳容厉声说道:〃你们是从哪把我撸了来?你们心里应该也知道,当朝宰相家的姑娘,你们也敢冒犯,我看想死的是你们!〃
灵娘眼中闪过一丝赏识之色:〃好丫头,有些胆识,越是这样,我灵娘越是欣赏。姑娘,也算你不走运,我儿子是个痴傻,我让我这群手下去寻大户人家的小婢,竟然把你个千金大小姐给寻了来。既然来了,就要安命,懂吗?否则,死路一条!管你是谁!〃
〃嗯!〃其他几个大汉,将手中的刀拔了出来,吓唬佟佳容。
〃不过,除非。。。。。。〃灵娘停顿了一下。
〃除非什么?〃佟佳容问道。
〃除非,你已经有了婚配。我儿子虽然痴傻,可也绝不能娶一个已经有了婚配的女人。〃
佟佳容看着灵娘,说道:〃我没有婚配,但是我心中已经有了今生非嫁不可的男子。你就算强行把我留在这里,那我宁愿死!求你给一个痛快!〃
灵娘看了一眼佟佳容:〃姑娘,你还是这般花样的年纪,人长得也如花一样美丽,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我儿子虽然痴傻了点,可是至少是个好人,这辈子我也能保证一定会对你一个人好。留在我这个寨子,除了我,你就是这个寨子最有说话权的女人,如何不好?难不成,你还指望你那个相好,能来救你?哼,我告诉你,就算他来了,我们寨子里的人,一定会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别伤害他!〃佟佳容想都没想,立刻脱口而出,好似想到姚三少会出事,自己就万分舍不得,连自己眼前的死活都顾不上了。
〃小丫头,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竟然还有功夫为别人求情。〃
佟佳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姐姐,叫做灵娘是吧?若是你要钱,我可以保证你想要多少我能给你多少。若是你指着我相爷的父亲会因为我,为你做些什么事儿?那恐怕我无能为力,我也不过一个庶出,没有这样的面子。但若是,你非要我嫁给你儿子,做这个山寨的少夫人,对不起,我做不到。再逼下去,不如给我一个痛快。我,佟佳容再说一遍,心中已有人,我已经想过了,此生若嫁不予他,我这辈子哪怕学我姨娘那般青灯古佛相伴,也不会嫁给他人了。〃
灵娘不怒反而笑了:〃姑娘,你求死,那我灵娘成全你。但是,你不告诉我你心中的人儿是谁,若是以后有人寻了来,我都不能帮你传个话,你岂不是白死了?〃
佟佳容想了想,事到如今,自己恐怕活都活不下去,还要什么面子呢?
〃那就有劳灵娘了,若是将来有一个自称姚三少的少年来寻我,请你帮我告诉他,这辈子与他无缘,求来世可以共枕。这辈子让他忘了我,好好活下去,千万不要做傻事。〃
佟佳容已经想到最坏的情况了,眼泪不由地洒了出来。
灵娘眼中也略略含着泪,喊了一声:〃傻丫头,我看你和我那个痴傻的儿子可真是天生一对。你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这一句话说地佟佳容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灵娘。
只听灵娘喊了声:〃这下你总该放心,让豹儿娶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