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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瞬便立刻被他压下了。
“路途中,倒是听闻一桩喜事,阿姚在江州可有接到消息?”桓歆仿佛随意提起一桩风闻一样道。
桓歆既然在她打发他走时不离开,还特意提起一件事,那这件事所谓的喜事对她而言可未见得是什么好事,“三哥又不是不知,我每日关在这深宅内院的,能有甚消息?”
她的怨气让桓歆暗自叹息一声,这些让她不高兴的事情,他也不想做,但为了大局,他只能让她再委屈几年。
“那为兄便说与你听。”桓歆像在真的在与她分享风闻趣事一般,若无其事地道,“这有喜事的人,阿姚亦是见过的,当日从荆州来我们府上赴寿宴时还大加赞誉,想必应是还记得。”
寿宴,大加赞誉,已经这么明显,桓姚怎能不知他说的是谁。桓歆能如此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得意地跟她说所谓的喜事,显然事情的发展是没有让他愤怒失望的。那么……这一刻她觉得几乎整颗心都在颤抖,担心表情暴|露,她捧起茶碗低下头装作品茶,“是顾十九郎君?不知三哥听到了什么喜事?”
“阿姚倒果真好记性。”桓歆这话暗含几分酸味,随即又道:“那顾参军,月前与吴郡陆氏的十三娘子订婚了,那十三娘子据闻是十七八岁,陆家那边大约是等不得,婚期便定在了明年三月十八。阿姚你说,这可算得喜事一桩?”
之前不祥的预感,终是应验了。就像心头悬着的大石终于狠狠落地,砸在心上,痛得让她这一刻有些恍惚。
心头却仍抱着几分期望,她多希望是桓歆故意骗她。
直到几日后,亲眼看到顾家送来的昏礼邀请函,这才死了心。作者有话要说:终于险险地赶上了,松口气~?
第64章 金屋藏娇
桓姚生辰这一天;桓歆一大早就让侍人把她唤起来了。刚刚卯时,外头的天还漆黑一片;下了一夜的雪;此时才慢慢停下来。
一起用过朝食,桓歆吩咐人给桓姚换了件有很厚夹层的棉袍;又拿了皮毛斗篷来;桓姚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出门的行头。
“三哥;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便知。”桓歆一反对桓姚有问必答的常态;一副卖关子到底的架势。
桓姚见状便不想走了;却被他半揽半抱地带出了门。走到松风园外头,便已经有小轿在等着了。坐着小轿走到府门口;这才上了由四匹骏马所拉的大马车。
桓姚晕船;同样也晕古代的马车。为了让桓姚出行时感觉舒适些,桓歆特意让人造出了这辆十分宽敞的马车,除了正常马车所有的一应陈设之外,车里还四周都铺了厚厚的棉垫子防震,并安放了一张经过改造的软榻,让桓姚在难受时可以直接躺着。虽然桓姚外出的机会极少,这马车的布置却让他费了不少心思。
桓歆把桓姚扶上了车,紧接着自己也登上了马车。
车厢里的软榻不是太长,桓歆又高又壮,一坐上来,就感觉空间狭小了不少。桓姚不想离他太近,便直接挪到了最边上。
桓歆看她正襟危坐的样子,道,“坐过来,靠着为兄会好受些,免得你待会又晕车。”
桓姚装作没听见,直接转头去看车壁,好似那车壁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一样。桓歆无奈,山不就我我便就山,当下自己挪了过去。桓姚退无可退,和桓歆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挨得这么近,让她很难自在。
沉默了许久,车厢中只闻外头骨碌碌的车轴碾过的声音。
桓歆轻轻扳过她的身子面向自己,这柔弱的小身躯,被他轻而易举就掌控了。桓姚不由微微皱眉,这个细微的动作被他收入眼中。
“姚姚,别露出这般神情。”他伸出手,轻柔地抚过她的眉心,将那蹙在一起的隆起抹平,“你有何忧虑,就告诉为兄。千难万难都有我在,你只管每日高兴便是。”
除了让她离开他之外,他愿做任何事,来换她每日开怀展颜。
她和顾恺之的事情,他并非不知情,最初拦截到顾恺之送回建康的信件时,真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但他却看得出,桓姚对顾恺之是有很大好感和期望的。于是,明知两人有书信来往,他也不闻不问。
他不能再像个妒夫一样冲到桓姚面前去发作,稍微一冷静下来,深谙人心的他便知道,这样做只会将她越推越远。在很多先决条件上,他本就比不过顾恺之,桓姚当时对顾恺之的印象那么好,他就算挑破此事强力弹压两人来往,也只能是以他的冲动莽撞衬得顾恺之更加温和儒雅。因此,他只得选择隐忍克制,再伺机一击即中,将其彻底打入深渊。
这三个多月中,他派人一手促成了顾陆两家的联姻。
桓姚的某些心思,这么些年下来,他也有了许多了解。她是那般聪慧理智,有李氏的前车之鉴在,就算再心悦顾恺之,她也不会甘愿为妾的。当初她对顾恺之的期望越高,如今面对顾恺之的负心,就会越失望。往后,也就不会再对文士才子一类可以堪称为他天敌的男子那么容易动心了。
除掉了强敌,他心中松了口气,接下来,只要把她哄开怀,快些忘记这一段,此事便算是收尾了。不过,为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他也要快些将她名正言顺地据为己有才行。
忧虑之事……桓姚听到他问这话,不由觉得莫大的讽刺。谁还能比他更让她忧虑恐惧。但话毕竟不能真的这样说出来,权衡一番,倒不如趁此跟他讨些条件。
“姨娘的脸也复原这么长时间了,三哥可否去封信到荆州,让父亲将她接到荆州府上去。我观姨娘常郁郁寡欢,心中必然是极为思念父亲的。”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没有哪个女人不渴望丈夫的宠爱。按常理,李氏还不满三十,如此年纪轻轻,明明丈夫还在世,却要像寡居一样生活,自然是不甘心的。桓姚以此为借口求桓歆帮忙让她的生母重获宠爱,并没有什么让人起疑的地方。
她写去荆州的信至今没有回音,想来实在是她在桓温心中的分量不够。桓温那么重视桓歆,他若肯开口为她们说话,效果自然会大不相同。
桓姚既然不提自己要离开江州的事,桓歆对于她的这点小要求自然是爽快地应了:“好,我明日便去信给父亲,让他接五姨娘去荆州府。”李氏走了也好,免得留在府上碍手碍脚,让他往后和桓姚关系更进一步时,想亲近桓姚都要像做贼一样。
说到李氏,桓歆和桓姚刚刚离府不久,她便和曾氏一起来到了松风园,本是准备今日好好给桓姚庆生,她学了好几天的长寿面,今天想亲手做给桓姚吃。哪知一进松风园就被告知,今天一大早三郎君便带着桓姚出门去了。
今天又不是休沐的日子,三郎君一向勤勉,不是该去州府办差么。侍人回道,郎君特意给自己空出了时间,陪七娘子过生辰。李氏心中有些异样感,少见有兄长对妹妹如此重视的。往年桓姚过生辰,桓歆也就是送上大堆贵重礼品,一起用一顿哺食当做庆贺。如今,倒是越来越兴师动众了。
又问侍人桓姚和桓歆两人去了哪里,侍人却道不知。
待到快天黑时,李氏又来了一趟,桓姚和桓歆却还没回来,看样子是要在外头过夜了。她又找人去问了陈管事,却依然没得到消息。心头正暗自焦急的时候,便收到了桓姚派人回来送信,说他们要在城外住一两天才回来,叫她不要担忧。这才稍微放了心。
得到桓歆的应允,桓姚心中自然是高兴的。桓歆前日已经告诉她,蛊毒的解法已经进入最后试验阶段了,最多再过一两月,确认此种解法完全安全无虞,便可以给她解毒了。荀詹也不知什么时候再来刺史府,她的时间已经不多,自然是能捞一个是一个。
经历了顾恺之订婚一事后,她已经学会了凡事要做好最坏打算,不能再像以往一样大意自负。虽然目前看起来荀詹已经对她言听计从,但倘若最终他不愿带她和李氏离开,岂不是两人都要一直陷身江州。李氏在,她跟桓歆周旋时,便不得不投鼠忌器。能早日把李氏送走便再好不过了。
“师长有两月没来府上了,我都积了好些疑难。三哥可有法联络到他?”桓姚又开口问起荀詹的事。联系不到荀詹她实在很着急,桓歆手段多,也许能找到他也说不定。
“荀先生来去无踪,为兄也无法寻他。”荀詹算是他生平遇到过的最棘手的人了。他行踪神秘,每次跟踪他的人都会被立刻甩掉,平时对人也冷漠,除了桓姚以外几乎不太爱搭理任何人。因此,三年多以来,他掌握到的关于荀詹的资料,实在是微乎其微。用世俗的力量去调查一个脱离世俗之外的人,没有结果很正常,他没必要因此就感到挫败。
“再过些时日,何中瑞便已能解你的蛊毒,那医术你不必再勉强自己了。”反正他以前让桓姚拜荀詹为师,最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给桓姚解毒,如今此事已经快有着落了,桓姚也不必太过辛苦。
没得到答案,桓姚深感失落,再加上马车的震动让人不舒服,有些恹恹地靠在车壁上。
晨起太早,如今又正是睡回笼觉的好时机,在车上闲来无事,桓姚便渐渐地合眼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模模糊糊中,感到脸边有个硬物戳来戳去。她近来一直浅眠,便这样被扰醒了过来。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枕在桓歆大腿上了。此时,他正面色潮红,有些压抑地喘|息着,嘴唇翕动却没发出声音。对上她的眼睛后,那个硬物戳动地更厉害了。
桓姚陡然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一翻身便爬起来,离桓歆远远的。
桓歆也并未阻拦她,他双拳紧握,看得出很是克制,过了好一会儿,冷静下来的桓姚才从他的口型中分辨出,原来他一直在念《清静经》。
经历了这场尴尬,桓歆平静下来之后,便不再勉强桓姚靠着他坐了,反而自动自发去了外头去骑马。
下午哺时前后,一行人才到达最终目的地。桓姚没什么方向感,只是依稀知晓,这里应该还是在湓口城附近。
下了车,桓姚才发现这是一处处于半山腰的庄园,门匾上题着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四季园”,乍一看就没什么名家水准,仔细辨别才发现是桓歆自己题的字。
一路行来,庄园里的亭台楼阁都颇为精巧雅致,砖瓦墙壁都是黑白灰的配色,看着让人觉得简洁大方又舒心宁静。管事领着桓歆和桓姚一路往里走,走到题着“冬苑”的一座庭院外头才停了脚步。桓歆亲自走上前去,推开了门。
顿时,桓姚只觉得眼前一亮,这房屋前的宽阔庭院中,在这深冬寒时竟然开满了鲜艳的海棠花,清香扑面,一片灿烂的桃红色盈眼,看起来格外炫丽。走进园中,发现海棠花丛中又许多嶙峋怪石堆积而成的假山,与海棠相映,造景十分有意趣。更让桓姚感到惊讶的是,那些假山花丛之间,竟有一些弯弯绕绕一尺来宽的渠沟,底部铺着五光十色的漂亮小石头,汩汩流淌着清澈的水流,此时竟袅袅飘荡着热气,萦绕在花树和假山根部,缥缈超逸,让人如至仙境。
这一切,简直是美极了!看着桓姚眼中止不住的惊叹,一向在外人面!在外人面前保持着冷厉形象的桓歌或,目光中也带着几分柔软。言情
第65章 金屋藏娇(下)
桓姚头一天累了,用过哺食洗了个温泉浴去乏;直到第二日才有心思逛这院子。看完了整个四季园;才知道这园名的由来。名为四季,确实是对应一年四季的;整个庄园的主体建筑;便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