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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甫生心内有如一团乱线缠绕,确实,就如老夫人所说,他对她用情过深,可是她的心却不在他身上,从头到尾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他又能如何呢?
“孝哥儿和朝哥儿的婚事愈来愈近了,咱们也该操持起来了,奈何我身体尚未痊愈,实在没那个精力,我想着,也只有请安阳郡主过来帮忙置办了,你觉得如何?”绣心继续道。
王甫生心乱如麻地虚应了一声,“你决定就好。你先回罢,我去书房。”
王甫生并未再看一眼绣心,抬脚往右边走去。
王甫生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绣心,忽的泪流满面。
未嫁之时,她期望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嫁给他之后,她只希望能安安生生平平稳稳地在王家过完一辈子。现如今,她想要留住他,却已经失去了留住她的资格。不,我原本便不在乎的,一点都不在乎……虽然这样想,可是为什么心却是这样痛?
绣心到底是失宠了。
将近半月,王甫生不曾踏足主院。
兰香为此愤愤不平,“二爷也太绝情了,姑娘出了这样的事也不是姑娘的错,这种时候居然一点都不体恤姑娘。那褚姨娘最近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也就是周姨娘待姑娘还算客气。”
“兰香,小心祸从口出。”绣心警示道。
兰香住了口,“我只是在为姑娘鸣不平,难道姑娘真要任由那褚姨娘如此在姑娘头上作威作福?”
绣心淡淡道,“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她还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我崔家大厦将倾,也容不得一个青楼出身的姬妾骑在我头上。其实如褚姨娘那般的,倒也简单,咱们不管她便是了。”
“可是……”
绣心摇了摇头,揉了揉太阳穴,“我累了……”
“是,我去为姑娘铺床。”
扣扣。
外头响起几声很轻的叩门声。
绣心探身问,“是谁?”
“二爷来了。”是翠香的声音。
绣心握着茶杯的手一抖,那热烫的茶水泼到了手上,将她的食指烫得通红。
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举步走了进来。王甫生首先见着的就是绣心那被烫红的食指,他微微皱了皱眉,怎么还是这样不让人省心?他想握着绣心的手替她吹一吹,然而手伸出去到一半,硬是给缩了回来。
绣心的一颗心砰砰地在胸腔里跳动,她望着他,心乱如麻。
“都一月了,怎么还是没胖些回来?”他仿佛轻松地捏了捏绣心瘦削的脸颊,“脸上的肉都瘦没了。”
绣心只是道,“二爷今儿个怎么来了?”
王甫生收敛了脸上的笑,“你终于不愿意对着我演戏了?演了那么久,终于累了?嗯?”
绣心沉默不语。
王甫生大怒,双手用力捏住绣心的肩头,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你说啊,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知道?居然还把我往别的女人那里推!你说,你还有心吗?嗯?你有吗?”
绣心的眼泪登时就出来了,紧紧地咬着下唇,就是不言不语。事到如今,她已经失去了老夫人的宠爱,没有了娘家依仗,不能生育,她还有什么用呢?她又能如何?她又有什么办法?
“崔绣心,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哪怕一点点?”他低声问她,带着一点绝望的味道,“你说啊,你说啊。”
绣心看着王甫生的眼睛,慢慢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王甫生怪里怪气地笑了一声,松开了绣心的肩膀,转过身去,“崔绣心,你的心太硬了。”他走至门边,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门边,忽的,他感觉有一股小旋风席卷而来,接着他的腰就被人搂住了,绣心在他身后隐忍地哭,“我……我也没有办法,是……是老夫人的意思……”
虽则只是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但王甫生立刻便明白了一切,他转过身搂住绣心,心中既喜又怨,“我是你夫君,有什么事你该和我商议,倘若我今日不逼你,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同我讲了?”
绣心哭得一嗝一嗝地,“她、毕竟是你、母亲、我如何能说?”
王甫生道,“她是我母亲没错,咱们也的确不该逆着她老人家。可是咱们可以联合起来做戏给她老人家看啊。过段时间,老人家气消了,自然不会再坚持了。”
绣心愣愣地瞧着他,“还能这样?”
王甫生扑哧一笑,“你啊,就是傻。”
绣心道,“老夫人能那么容易相信?”
王甫生道,“她已经相信了。这一个月,她不就以为我专宠褚姨娘么?”
绣心黯然地低下头,“难道你不是?”
“当然不是。”王甫生很喜欢见她吃醋的小模样,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难不成她那边就没有厢房了么?”
绣心一个月的心结终于解了,只觉着真真如遇彩云霁月一般,第一次主动圈着他的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更。
☆、第68章 大婚
第六十九章大婚
绣心这段日子一面忙着两位哥儿的婚事;一面陪着王老夫人。时日一长;王老夫人倒是待绣心生出了些歉意,“你这丫头;心善,只是福气薄了些。”绣心道,“母亲;能陪着你已经是绣心最大的福气了。”
王老夫人叹了口气;“甫生也是,这么长时间居然都不进主院了,整日泡在褚姨娘那小院里,实在是太不像话!”
绣心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二爷喜欢褚姨娘,那是好事嘛;若是褚姨娘能替您诞下个孙儿也是好的。”
“就她……她能……”王老夫人自知失言,忙掩下即将出口的话,转而道,“绣心呐,你的身子调理得如何了?”
绣心道,“陈御医说还是尚未恢复。”
老夫人叹了口气,“若是你能将身子调理好,那可真是大好事了。”
绣心将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抑制住,心底暗喜,王甫生的法子果然灵验,这不,老太太自己先不着忍了。
十二月十八,是王孝宗与王朝宗两位哥儿大婚的日子,王府上下张灯结彩,人人喜气盈腮,丫鬟仆妇皆穿着一新,来回穿梭,谈笑不绝于耳。
绣心同安阳郡主一处忙得不亦乐乎,好容易忙活入了夜,鞭炮齐响,那两顶红通通的八抬大轿便至正门抬了过来。
绣心与安阳郡主两人携手出去迎接,才走至正门,便听得一阵喧闹之声。绣心抬眼去瞧,只见战雪身着凤冠,头戴霞帔,自己掀了盖头,出了轿,一鞭子抽在马芸芸的花轿上,啪得一声巨响,威风凛凛,吓得马芸芸那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姑奶奶我不同你计较,你还真当我是个好性儿了。他王孝宗虽是王家大爷房里的,可是王朝宗可是比他大两个月,如何你的花轿就敢排在我前头了?还有没有长幼之序了?”
众人哪里敢上前劝,最后还是绣心往前走了几步拦下了战雪,“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快些盖上盖头要紧,现下闹得这样大家脸面都不好看了。”
战雪闻言这才将那鞭子收在腰间,自己将盖头盖好重新坐回了轿子。绣心冲傧相使了个眼色,那傧相忙唱和道,“请新娘子出轿咧。”那傧相便扶着战雪下了轿。马芸芸那边,也由傧相扶着下了轿。
众人簇拥着两位新人沿着拱门进去,绕了几个回廊,至了王府正厅。两位新人跨过门槛,王孝宗、王朝宗两人朝两位新娘走过去。
“哎呦,错了错了!”傧相大叫一声,牵着王朝宗朝个儿较高的战雪走过去,“朝哥儿,这是你的新娘子。”又牵了王孝宗朝马芸芸走过去,“孝哥儿,这是你的新娘子。”
一时礼毕,早有人牵着两对新人入洞房。孝哥儿仍住在南院专劈的院子里头。而专门为朝哥儿建的雨疏院亦建好了。一行人吹吹吹打打总算定了下来。在中堂的百桌酒宴亦开了席,热闹非凡。
战雪蒙着盖头等了近两个时辰,仍未见王朝宗来,干脆自己掀了盖头,要往门外走。门口有两个嬷嬷把守着,哄她,“少夫人,新人可不能出去,不吉利的。”
战雪问,“王朝宗呢?”
那两位嬷嬷眼神躲闪了一下,“朝哥儿还在陪客人呢。”
战雪又不是那好哄骗的,当即伸手一把将那两个婆子推开,“起开!”
那两个婆子慌得抱住了战雪的腰,“不成,这可不成啊,少夫人,你可不能出去啊。”
战雪若是和娇弱的小姐被这两婆子一抱恐怕走不了了,但战雪终究是战雪,只轻轻那么用力一推,那两婆子便给推了开来,战雪把腰间的鞭子往地上啪得那么一甩,怒声问,“我问你们,王朝宗呢?”
那两婆子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慌得说了实话,“哥儿,哥儿在偏院绿腰姑娘的房里。”
战雪仿佛被闷头一阵的响雷给击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绿腰是谁?”
“绿腰是哥儿的通房……”
战雪拎着鞭子,抬脚就往前走,偏院离主院不远,战雪走了没一会儿就见着那所谓的偏院。那是一个很精致的小院子,门口挂着两个红色的灯笼。那灯笼在夜色下发着暧昧的光。她皱了皱眉,收回了蹬了一半的脚,轻轻地用手推开了门,举步走了进去。
灯影重重,战雪看到窗户上印着两个人的黑影。
男子挺拔女子妖娆。
她们正在饮酒,战雪的耳边传来女子的声音,“朝宗,今儿个可是你的洞房花烛,你反而来了妾身这儿,你可怎么跟护国公的千金交代啊?”
王朝宗仰头饮了一口酒,“那是皇上赐的婚,那不是我自愿的。我不想娶她。”
女子掩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那也是,听说护国公的千金自小长在西北,跟蛮子似的,还杀过人,腰跟水桶一样粗,胳膊腿比男人还壮,根本不能称作是女人……”
王朝宗皱了皱眉,“倒也没有你说得那样夸张,不过没有女人味是肯定的。”
战雪听着这些话简直如万箭穿心一般,她万万没想到她一心喜欢的人,一心要嫁的人,竟然是这样看她的,竟然是这样辜负她的一片真心。
砰!
战雪猛地踹开了门,拿着手上的鞭子一甩,啪!那鞭子甩在了酒桌上,把桌上的酒壶给击得粉碎。
绿腰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了王朝宗的身后。
王朝宗表情复杂,他看着她,只是说,“有什么话你同我说,别伤害绿腰。”
战雪简直心如刀割,但她脸上的表情却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仿佛罩着一层冰霜一般,“好,王朝宗,有什么话我们两个说,你先让这女人滚出去!”
绿腰连忙跑了出去。
战雪一鞭子抽到门上,那门便啪得一声合上了。
战雪看着王朝宗,将手中的鞭子收在腰间,坐了下来,“你为什么不同我说你不愿意娶我?”
“说了又有何意义,这是御赐的婚姻,咱们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改变?”
战雪的手紧紧地揪住了她鲜艳的衣裙,“如果你同我说了,我就是拼死也会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王朝宗抬头看着战雪,她把头上的凤冠给取下来了,身上却还穿着鲜艳的嫁衣,她的脸上画着盛装,乌黑的发披散下来,让她英气的五官显得柔和了一些。
战雪鼻子一酸,语气低了下来,“我救你的那一夜,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王朝宗听战雪这样说,眼神微微有些闪烁,“那一夜,我不知道你是女子身,否则我也不会……”
“不会与我同席而卧?”
王朝宗艰难地点了点头。
战雪强忍住心头的悲伤,倔强地抬起了头,“我明白了,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