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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见那老者含笑走到张凡身前,十分满意的将他从上打量到下,而面对老者张凡亦是态度十分恭敬。接下来两人面对面相视了好一会,忽然那张凡眼睛一亮,虽然表情仍旧面瘫,可还是能从他眼中读到一抹欣喜与自傲,显然是那老者传音了什么于他。
然后便见老者伸出手在其眉心处一点,一缕淡金色光芒浅浅晕开,渗入体内。
霎时,一旁不少人低声喊道:“钦点了,钦点了!”
待老者完成一系列动作,张凡再度成为全场的焦点,各种羡慕、嫉妒、不屑的眼神,不一而足。而与之关系甚好者,则大大方方上前祝贺,宴席的气氛瞬间便被推至最高点。
看到方忆瑶也已上前恭喜,萧瑶在旁琢磨着,同门一场自己呆在角落中也不祝贺一声,实在说不过去,遂准备上前道一声恭喜。
就在她刚踏出两步时,目光便与那老者身旁的少年对上,或者说那少年在看到她时,便挪不开眼,死死盯着自己,眼神是说不出的怪异。
“爷爷,”少年一边望着萧瑶,一边拉扯着老者,并传音道:“那人好生奇怪,我用观运之法竟然无法将其运场看得真切。”
“什么!”老者身形猛的一震,连忙将目光顺着孙子视线望去,就在看到萧瑶一刹,他竟止不住心中的震撼。
破运者?!
二七五、想不出了
天运宗至高心法《测运诀》中有载:天地万物皆有运数,唯破运者可破气运掌控,是为变数。
从世间万物生出起,运数便已定死,或运盛或运衰,皆难再有改变。但破运者则不然,并非说破运者是跳脱天地规则的存在,而是意指其可凭借自身力量,将运数影响减弱甚至化无。天底下亦无天生破运者。起初他们一般多为气运较差者,为了生存唯有在逆境中不断突破自我,一次次去战胜运数,当其自身意志实力强大到足以压倒运数,即常言道“人定胜天”,则破运方成。一次“人定胜天”无法称为破运,破运乃是无视运数,万般掌握皆在自身!
当然破运者形成的条件苛刻,可谓意志,信念,实力,际遇经历众多因素缺一不可,最后即便满足了所有条件,有运的规则压制也不一定能够突破。
但凡一切破运之物均不存在运场,所以眼前这女娃还不能算是真正的破运者,她周身的运场虽已模糊至几不可见,毕竟仍然存在。但若是在气运阻挠下,能够继续突破,不至命陨,终有一日必成破运者!且眼下观其周身运场之弱,恐怕这一日亦不会太远。
“爷爷……”见老者看着那女修怔忪许久,少年几乎怀疑自家爷爷已经快魔怔了,不由伸手碰了碰,“可是有何不妥?”
老者这才恍然回神,但目光仍旧不离萧瑶,只传音道:“此乃破运者!”
“破运者?”少年不解。
老者表情无奈,“这在门宗书卷内都有记载,你怎么一点都记不住?!这天地间并非只有简单的运旺者及运衰者,亦有能够不受运数影响的特殊存在,书载便有两种,一是与天地同诞生的事物,皆有天象,受到会运数影响较小。二便是这可破运数的破运者。”
听得解释这下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爷爷的意思是准备也将她收入门宗么?”
“无知!”老者没好气瞪了少年一眼,显然自家孙子还没弄明白什么是破运者所包含的意义,“破运者可不是气运的青睐者,如此冒然便收入门宗,你是想让我门亿万年基业毁于一旦么?”
少年愁眉苦脸,“不是要收入门宗,那您作何如此惊讶激动,难道是准备除掉此人?”
“胡闹!”老者那眼神恨不得给这不学无术的孙儿一榔头,“这天下大气运者虽然稀少,但再少亦少不过破运者,至少老夫活到这把年岁,乃是第一次看到,不,或许整个门宗怕都不曾有人看到过。此女只可结交不可得罪,一旦……”
“一旦什么?”少年还想再细问,却见老者已迈出步伐走向那女修,亦只得撇撇嘴,无奈跟上。
见这一老一少钦点完张凡,并未马上离去,而是朝大殿另一边行去。众修一时静默:莫不是此处还藏有一位身怀大运者?
看着老者与少年站到跟前,自己俨然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萧瑶微微错愕,难道这天运宗不但会钦点吉运,还承办钦点霉运的业务?
出乎众修意料,老者并未对萧瑶进行钦点,乃是拱手揖让,十分客气道:“在下天运宗,灵运子;这是在下徒孙,请问道友如何称呼?”
老者态度尊重,结识之意溢于言表,很是诚恳。萧瑶讶异的同时,亦不忘礼数,同回礼道:“在下仙羽门重柔道人,见过两位道友。”
见她面容平和,举止有礼,老者心中好感顿时更添几分,“原来是重柔道友,今日我爷孙两人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否则当在此与道友共饮几杯。不过来日方长,改日若是道友有缘至世外桃源,请务必到我天运宗作客,届时你我再畅快共饮,告辞。”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老者表明身份交好之意后,便领着一头雾水的徒孙离开了大殿。与来时一样,他谁都未有招呼,除了萧瑶谁都不曾告别,转眼便消失在大殿外。留下同样茫然不所知以的一干众修。
没人能弄清这是什么状况,那老者最后到底算没算钦点了这重柔道人,他们要不要也上前恭喜几声?一时所有人踌躇着,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徽、重柔,真不愧为我仙羽门弟子,乃门中典范,老夫敬你们一杯!”最后还是玄空道人笑呵呵从座上走下来,朝两人举杯这才又圆了气氛。众修虽都跟着一同恭喜附和,但心中疑问却依然存在,都纷纷猜测那灵运子一番举动后的意义。
宴席气氛又再热络,众修却各怀心思,将目光投向萧瑶,或是上前结交,不一会聚集在她周身之人也越来越多,不少修士还有意无意打探她之前是否认识那位灵运子。弄得萧瑶是一脸无奈,她自己还想找人问清楚,那老者缘何会向自己示好。
在场的修士几乎都是人精,细想老者方才态度,他在钦点云徽道人时,姿态略高,未说一句话,就似在对门宗小辈一般,而对那重柔道人则是礼貌有嘉,很是尊重。稍加对比,不少修士都心中了然。对这重柔道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让上界来使都心怀敬意着更为好奇。
短短一会功夫,随着人潮交替发生变动,场面也不再是张凡的一枝独秀。修真界本就十分现实,被人分散了部分关注,张凡虽说不上嫉恨,但忽然被抢了风头心里总会有稍许不舒服。本以为自己已是遥遥领先同期仙羽门一干师兄弟妹,哪怕是天之骄女的方忆瑶,如今亦在他锋芒之下,更不用说这再见时不过元中修为的师姐,两者实力不在一水平上,自然当初的威胁感也已荡然无存,对其便也不再关注。没想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师姐,似乎她永远都是如此默默无闻,毫无存在感,但掩藏在那之下是否真如表面般却是无从知晓。
二七六、人言
张凡扪心自问泰极凡人界强者林立,在外历游万年亦遇到过不少比自己更厉害之人,可他从未有过任何想法,唯独对眼前这位萧师姐,总会不自觉加以注意,暗中比较。
这一瞬看着被人围住的萧瑶,他忽然有所顿悟,怕是潜意识中自己早已把她当成了潜在对手。或许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这枚种子就已埋下。至于为何,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按道理像萧瑶这样外在平平无奇,又无什么傲人功绩者,根本就不太会引起他人注意,偏偏他直觉却是认为此女异常危险,绝非省油的灯。比起那种浮于表面的威名,这种在暗处不吭声再转眼却已至你脚跟后的才最值得警惕。
方才那老者虽然没有当着众人面开口,却有在暗中传音与自己,问有朝一日飞升仙灵界,是否愿意做天运宗内门弟子,还赠予了一套上好心法。诚然这是对实力的一种肯定,他自是欣然接受,至于做不做天运宗弟子,老者也没有硬性规定,他想待到灵界后再慎重斟酌,毕竟上界是个什么情况无人知晓。但对萧瑶老者又是另一种态度,虽他态度尊重,言语间交好之意明显,但从中亦看得出并未有要将其收入门宗的想法,两人也并不像事先认识,那么必定是看中除运道之外的其他缘由。那会是什么呢?看来以后对这位师姐还是要稍微上心些才好。一番思考之后,张凡确定心中想法,便也不再关注萧瑶,继续和身旁几位同道聊天饮酒。
至于萧瑶,久而久之,那些围在她身旁想打探内幕之人探不得什么答案,亦逐渐散去。表面上一切似乎又恢平静,在这平静之下掩着多少激起暗涌那便不得而知了。她觉得既然不明白老者为何看重自己,索性也懒得再多想,反正不是什么重要之事,便将目光再投到人群之中。
宴席进行到这个时候,基本参加宴席的客人都已到齐。望着场内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她心中不由有些失落,说实话本以为能够在此次宴席上看到自己三位好友,没想他们却是一人都未到。虽然何晶莹所在的魔门宗已经没落,可慕容家以及赵家仍旧是泰古的大家族,仙羽门不可能没有邀请这两家修士。看来到此时还是要找人询问询问才是。
萧瑶第一个瞄上的便是和王羲在一起的赵无双。其实她早就注意到此女姓赵,而且能嫁给秀山派掌门之子,自然出生不可太低,此女绝对是赵家人。只是对方对自己有很大成见,之前便也没找她细问。奈何眼下除了她一个赵家修士萧瑶都不认识,想着又是在宴席这样的大好环境下,眼下去问应该不至于会碰大钉子。想着她走至赵无双身旁。
这会赵无双并未和王羲一起,而是与几位女修在聚在一处说笑谈天,这会也不知说道什么趣事,正咯咯笑个不停。所以当萧瑶在旁含笑道:“赵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时,她脸色微微一僵,虽然那甜美笑容很快又回到了脸上,但还是被细心人捕了个正着。
“萧道友我这会走不开,若有什么事在这说也是一样的,或者道友在旁稍等一会,待我与几位道友聊完。”
本来几人聊的就不是什么重要之事,借一步说话也就是点个头,挪个地的事,偏偏赵无双对萧瑶颇有微词,自然是不愿给她面子。另外几名女修似乎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合,也不再说话,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才出过风头的女修会如何应对。
只见萧瑶眼睛眯了眯,表情不见一丝尴尬与难堪,她保持笑意点头道:“无妨,在下也只问一句,在这说也一样,敢问赵道友,赵家可有一位叫赵轻烟的元婴女修?”
她这么一说一问,赵无顿时由泄了气。这么个问题自己还真不好当着其他人面拒绝或是说谎,同样也给不了对方任何难堪,遂语气平平道:“可是说八阁的轻烟姐姐?道友认识?”
听得赵轻烟已经结婴,萧瑶心中一松,笑容更甚:“恩,她乃在下好友,不知如今她是否在赵家,可有外出历练或是闭关?”
赵无双看着萧瑶那愈发明亮的笑容,是说不出的讨厌,可八阁那点事眼前几位同修也都知晓,就算不想和她说话,也唯有回道:“近日她刚产下一子,不便外出,一直都在族中。”
“原来如此……”探得好消息,萧瑶眼睛弯弯,看得出心情大好,“多谢道友相告,那在下便不多叨扰几位相谈,失陪了。”
“萧道友客气了,不送。”赵无双笑容虽仍挂